她周身帶著血腥味。
離著近的才能聞出來。
這是剛才在詔獄染上的。
皇帝下旨之官員, 才能入的了詔獄**,元池直接將人提到了詔獄, 就是為了告訴人,這些人是皇帝要的。
有人擔心得罪閹人。
也有人不懼於此。
新科探花郎宋淮清,今日同老師一同入宮見天顏,誰知道沒有見到皇上, 倒是讓一個太監搶了先。
別人心中計較,不敢說多。
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他看著元池從身前走過, 起身道:“敢問這位公公,不是說皇上不見人的嗎,請問你怎麽能進去?”
宋淮清話音一落。
元池停住了腳步。
宋淮清等著她說什麽, 就聽見那人道:“我當是誰, 原來是探花郎, 怎麽皇上有事叫我,探花郎也欲一同進去?”
宋淮清不知道這位是怎麽認識自己的。
但是他還是道:“我和老師欲去問陛下,關於幾位朝堂同僚之事。”
元池想,這是興師問罪了。
她余光看向身邊人拿著的幾摞卷宗。
嘴角微微勾起,道:“各位大人也是如此想的?”
宋淮清的老師為正三品大理寺卿,元池想,今日這是,若是有這份,也是合適的。
剛才對元池出言不遜的官員低著頭沒有出聲。
大理寺卿唐元啟唐大人看向元池,道:“正是如此。”
元池點頭,欣然道:“那就勞煩各位陪著咱家一同走這一遭。”
昌平帝看著元池帶著這些人來,一開始不解。
但是聽見元池的話,就被轉移了注意。
元池說道:“陛下,這四家已經招了。”
至於招了什麽,昌平帝看著手上的卷宗。
大事小事
上面都有,有些事可大可小的事情,有些則是讓昌平帝覺得膽戰心驚。
他看著下面的官員,又看向元池。
道:“來人,將這些人按律法處置。”
大理寺卿唐元啟跪地道:“敢問陛下,這些人家犯了何罪?”
他話音剛落,昌平帝手中的三卷卷宗,其中兩卷,就已經落在了他眼前。
唐元啟拿了卷宗,看完之後才知道這些人犯了何事。
上面有強搶民女,侵佔田地,搶奪鋪子。
唐元啟道:“這些確實是犯了律法,只是”
唐元啟道,只是罪不至於滿門被抓。
元池道:“唐大人,陛下這般,自然是有陛下的思慮。”
唐元啟張了張嘴。
這位是宦官內的新貴。
唐元啟和其從未接觸。
並不知道對方什麽性子。
但是他卻在她的話中聽到了淡淡的威脅。
昌平帝這個時候開口道:“元池,你下去,唐啟元留下,剩下的人都給朕出去。”
元池和宋淮清等人一同出去。
宋淮清想要先行一步,卻不想讓元池,插了一腳。
他不知道這位為何莫名的針對他。
陳畫屏今日入宮,是為了見母后。
這幾日不知道為何,她覺得和母后有些生分。
今日過去,趙後道:“你是母后的女兒,母后又怎麽同你生分。”
陳畫屏道:“我以為因為元池之事,母后不願意理我。”
趙後聽見女兒狀似撒嬌的話語,抬了眸子。
她已經忘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聽見女兒衝著自己撒嬌了。
她的女兒,從小就和其他的皇子公主不通,她想的很多,也比其他人懂事。
只是,趙後想,只是在婚姻一事上怎麽糊塗了。
她想到元池那副相貌,心中一陣厭惡,總覺得那是擾亂人心的玩意,讓她的女兒目光都追隨在她的身上,不再像是從前一樣乖巧。
趙後身子不適,寥寥幾句,就讓人送走了女兒。
陳畫屏出了母后寢殿,本想要出宮,卻不想聽見元池的消息。
盈年傳了話,說是元池晚間進宮,正和大臣一同在禦書房。
陳畫屏遂轉了方向。
元池這兩日每日都往公主府跑,昨日有事情要忙,才未去。
不想今日在宮內遇見了公主。
她在長巷轉角處看見公主還有她身邊的人。
宋淮清等人和元池走的是一條路。
元池看見了,宋淮清等人自然看見了。
昌平帝今日總叫康平公主侍墨,平日裡又寵愛康平公主,眾人並不驚訝能在此處看見公主。
朝臣請安,陳畫屏受了禮,就和大家擦身而過。
宋淮清自從當日宴會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過康平公主。
今日一見,隻覺得康平公主愈發的美了。
他今年二十一了,年年母親要給他張羅親事,他用事務纏身的借口敷衍了過去。
但是事實上,只有他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根本就不是什麽事務纏身,而是他心中早有所屬,就是陛下的嫡女康平公主。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
他掩下眼中失落,遠遠的目送公主離去。
元池注意到這一幕。
隻覺得宋淮清賊心不死,她想公主明明是來見她的,這人怎麽眼睛都安在了公主身上。
元池冷冷開口:“怎麽,宋大人有眼疾嗎,要不然怎麽眼睛眨也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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