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轉身作嘔。
元池起身,對著盈年道:“去將她們送到郊外的莊子裡去,賣身契也拿過去,若是沒有地方去,就留在莊子裡做活,若是想要離開,自行給了賣身契讓她們走。”
常樂點頭說是,心中卻覺得可惜。
這人情都欠了,卻沒有收用。
這不是可惜了嗎?
他覺得實在是虧了,但是元池已經吩咐下去,他不敢再說什麽只能帶著人走。
他自然不知道,因為元池知道她們被送回去,也不會有什麽好日子,所以乾脆承下了這個人情,給了這幾位姑娘另一條路。
元池看著常樂的背影。
心中思考著什麽。
她覺得有些不高興。
但是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犯了別扭。
直到她再見到公主的時候,她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公主。
陳畫屏問她:“你覺得那些人是五皇兄送來監視你的嗎?”
元池說:“不像。”
那些女子太過年輕,有些人連和她對視都不敢。
如何能夠監視她。
至於那個樣貌最出色的,也不過讓她幾句話就嚇的作嘔了。
這種人怎麽會被派來監視人,怕是不夠格。
陳畫屏問她:“那這些人五皇兄是送來做什麽的?”
元池看向公主,她意識到公主似乎在一步步引導她。
她道:“是五皇子送到我房裡來的,伺候人的。”
陳畫屏問:“那那些人明明有被送到莊子裡的選擇,為什麽還有人要留在你身邊?”
元池何其聰明,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原因。
她說:“因為她們沒有自保的能力,並不相信離了權勢能有過得了好日子。”
陳畫屏點頭:“她們除了美貌,身無長處,只能依附她人。”
元池不禁握緊了手。
陳畫屏說:“元池,你不是為那幾個姑娘覺得難過,而是為天下女子覺得難過。”
陳畫屏說完,元池覺得心裡被重重一擊,隨後整個人豁然開朗。
元池看著陳畫屏,道:“原來如此。”
她想,她自詡聰明,卻沒有公主想的明白。
她說:“公主點醒了我。”
陳畫屏搖頭:“是元池點醒了我才對。”
若是沒有元池,她就會一直渾渾噩噩的。
她說的沒錯,是元池點醒了她。
陳畫屏看向元池的臉,隨後道:“阿池,我有個想法。”
元池問:“什麽想法?”
陳畫屏道:“我想,若是我為帝,我要讓下一代也是女帝,要開女戶,開女學,讓女子當官,參加科舉。”
元池看著陳畫屏:“此非易事。”
陳畫屏道:“滴水石穿,也許我一個人辦不到所有,但是若是有三代以上的女帝,那這些事情就是可行的。”
她辦不到開女科,但是她可以辦女戶。
女子獨立一戶,那之後就能獨立的做生意,不必讓人吃絕戶,女子還能做生意。
有了女戶。
讓下一任帝王開女學。
有了能做生意的女子,又有了能上女學的女子,那之後又何愁女子不能十年苦讀,不能考取科舉。
元池說:“公主有如此志向,元池覺得不枉此生,公主放心,元池會一直站在公主身後的。”
陳畫屏眼中全是笑意,她就知道元池定是讚成她的。
她的身後,無論何時,都有元池。
/
忠勇侯抗旨不遵,這事不日就傳遍了京城。
昌平帝雷霆大怒,但是卻拿忠勇侯沒有辦法。
元池跪在下面,昌平帝直接扔了大把的奏折。
元池被一個奏折擊中側臉。
臉瞬間就紅了出來。
元池沒有躲,就那麽受著了。
昌平帝也沒有發現,他忍著怒氣道:“他這是要造反嗎?”
這個他說的自然是忠勇侯。
這事元池和陳畫屏商量過了,覺得無論如何,也要有些動作,總不能坐以待斃。
昌平帝發完火,問元池怎麽看待這事。
元池說:“要不安撫忠勇侯。
要不直接將忠勇侯羽翼剪除。”
要不就讓他老實,要不就讓他不敢動。
昌平帝思索一番,終究道:“如何安撫?”
元池低著頭:“立五皇子為太子。”
昌平帝立馬道:“不可。”
元池嘴角不經意的翹起,隨後平了下來道:“那就只能剪除忠勇侯的羽翼了。”
昌平帝接著問:“他郊外的兵力如何應付?”
元池:“不過一萬人,交給趙將軍。”
昌平帝又說道:“那南邊的軍隊若是動作了如何?”
元池:“忠勇侯在陛下手裡,南面的軍隊敢如何?”
換句話說,老子在皇帝手裡,兒子就算造反,也得有膽子。
這是陳畫屏提的。
元池六歲之後無父無母,孝順父母意識不強,沒有意識到這個。
但是陳畫屏自幼學習這些禮儀。
忠君,孝順,她都知道。
也知道怎麽拿著這些對付別人。
元池想到那日公主的話,不禁覺得確實有道理:忠勇侯既然願意留在京城,那就一直留在京中好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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