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理由合情合理。
但是崔正卻不全信。
實在是眼前的小太監太精明了,讓崔正有種直覺,她的話也只能聽一半。
不過公主沒有事,梁王雖然出了事情,但是當初因為元池的提醒,皇帝和他也已經猜到了,如今雖然覺得事出突然,但是也沒有多少驚訝。
崔正沒有懷疑元池和公主有什麽,只是以為元池貪生怕死,莊惕守一根筋。
他要在梁洲為自己辦事,而元池早早的猜到了梁洲有事情恐傷及自己,就早早的跑了。
只不過她倒霉,沒有跑到正地方,跑到了岐郡,而如今岐郡又發生了戰亂。
崔正自己也貪生怕死,沒有覺得元池如何,反而覺得她比自己還聰明,他和皇帝只知道梁王要造反,元池卻能猜到梁王馬上就要反,還早早的跑了。
崔正看了元池半會,隨後道:“你提前往京中送去的消息本都督已經知道了,只是當時不在京中,所以知道的有些晚了。”
說到底這件事情元池也是立了功的,只不過崔正太忙了,元池也沒有直接和他聯系的資格,所以這消息被發現的就遲了。
元池順著他往下說:“可惜奴才不能直接聯系都督,若是能夠聯系都督,說不準都督這次還能在皇帝面前立下大功。”
要是別人聽見崔正的話,肯定是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但是元池最擅長就是給自己找機會。
她確實也將責任攔在了自己身上,同時也不忘了提醒自己也確實是給崔正辦了事情的。
崔正沒有想到她能說出這番話。
一時間把玩著玉扳指的手一頓,隨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本督看上的人。”
元池低著頭,聽著崔正讚揚的話。
崔正說完,直接道:“本督答應你的不會忘了,到時候你就夠資格直接聯系本督了。”
出宮之前,崔正答應元池只要是她這次出來辦事,辦的能讓他滿意,崔正就讓她回宮能夠代替李則的位置。
不過這次梁王突然造反,那麽調查梁王是不是有異心這件事情也沒有了意義。
崔正原先已經忘了自己說過要給元池升官的事情了。
如今元池提了出來,崔正還是決定給她往上提一提,畢竟是自己的人,他對自己人不算吝嗇。
元池從崔正那裡走的時候,崔正叫住了已經回了頭的元池。
“本督喜歡精明的,但是不喜歡太過精明的。”
元池腳步一頓,隨後轉頭說道:“奴才知道了。”
出來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裡面有些熱,出來一吹風,就又覺得有些冷。
陳畫屏從郡守府回來,又去找了趙平,趙平和趙邊在一起。
陳畫屏沒有和表哥見外,直接說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她說:“聽說表哥表姐是要奪回衢州?”
趙邊看了看妹妹,然後說道:“確實如此。”
陳畫屏道:“那就勞煩表哥表姐幫我找一個人,叫屈子坤……”
屈子坤在衢州不知所蹤,陳畫屏麻煩趙家兄妹找他。
趙家兄妹都答應了。
陳畫屏走了之後,趙邊看著妹妹,歎了口氣。
他說道:“投錯胎了,你若是個男子,想必我和爹還有祖父都能輕松許多。”
趙平看著窗外的方向,沒說話。
等著趙邊要走了,她才說道:“衢州我也要去。”
她的語氣不容拒絕,不像是詢問趙邊,而是在通知趙邊。
她一邊說,一邊拿過身邊的劍擦拭起來。
這把劍她用了好久,但是卻很少見血。
趙邊看著那把劍,說道:“去了之後又能如何?”
趙平擦完了劍,將劍插入劍鞘。
然後道:“保家衛國,守城守民。”
趙邊看見妹妹臉上的表情,一怔,然後道:“好。”
說完,又說了一句:“習武本該如此。”
當太監的時候,元池還時不時的往公主馬車裡跑,但是如今坦白了身份,卻矜持了好多。
陳畫屏在馬車裡坐了一日,都不見元池的身影。
陳畫屏問彩月:“元池去哪裡了?”
彩月道:“可不是,元池公公這幾日怎麽不來呢,原先一個勁的往公主這裡跑,如今都不來了。”
彩月又說:“我去讓時安問問。”
時安去找了元池,還沒詢問,就聽見一男一女的聲音。
男聲他是熟悉的,可不就是元池公公。
至於女聲,嬌媚動人。
時安一看,這不是崔都督帶來的幾個侍女之一嗎?
還是最好看的那個,叫什麽來著,時安想了半天,想起來了,好像是叫半夢。
這名字不像侍女,也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時安有些耳聞,崔正權勢滔天,外面還有人管他叫內官丞相,聽說他的日子,比皇帝還奢靡,身邊侍妾無數。
這些人,說是侍女,但是都是各地送上去的美人,跟著身邊,以侍女的名義伺候他呢。
時安站在不遠處將那侍女和元池公公打量了一會兒。
元池公公臉上掛著笑感覺和那個侍女相談甚歡。
然後給了侍女一個荷包。
侍女笑笑,又給了元池一個荷包。
時安瞪大了眼睛,隻覺得自己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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