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書被噎住,他訕訕一笑立馬低頭登上了名字,報名表一式兩份,他把條子塞進信封裡,“您拿好,下月初我們會在縣裡通知比賽時間和賽製,還請多多留意。”
林時有接過信封,看這樣式這比賽確實比鎮上的正規。
“我在縣城日子多,你們放心吧,有我幫你們留意呢,有啥消息我自然會帶回去。”陸父適時接話道:“我知道的那肯定是第一手的!”
陸圓圓踮起腳拽著李鈺的袖子,抬頭衝陸父甜甜道:“爹爹,這個任務交給我吧,我長大了,我能乾!”
“成,就交給圓圓了。”
寶貝女兒的要求陸父自然不會拒絕,李鈺聞言主動伸出手勾起了陸圓圓的小手指:“那咱們拉鉤吧。”
陸圓圓和李鈺玩得開心,這位哥哥也和家裡的人一樣會哄自己,又會做娘親味道的面條,長的又好看。小孩子都是善良天真的,最能分辨出善惡,誰對自己好她就喜歡誰,一見李鈺自然而然對他有好感。
辦完了事父女倆先離開了,陸父還有公務要處理,把女兒也帶在身邊一日。
鋪子今日休息,時辰還早李鈺計劃著回去去趟豬肉鋪看看,他想買一樣特殊的食材,準備明日研究新的菜品。
二人沒打算在縣城逗留多久,林時有看到有點心鋪子門口排了長隊,他拉著李鈺去了隊伍中,湊到他耳邊,“小鈺不是最愛吃點心,反正來得及,咱們多買些吃食帶回去給你當零嘴兒。”
他聲音虛虛的,李鈺耳朵被拂得癢癢的,忍不住躲了一下問道,“相公這是要把我喂胖了?”
“哪裡胖了?”林時有大手覆上李鈺的腰作勢要量一量,若有所思說:“我還覺得太瘦了,握起來都沒多少軟肉。”
李鈺伸出手指點了一下他的胸口,暗想相公確實比他大膽,前邊這麽多人呢也不害臊。
林時有淺笑地看著他沒再逗他,鬧夠了才去搭了馬車。
剛回到鋪子,就見冬哥兒坐在門前凳子上一隻手托著腮發呆,另一隻手揪著衣擺,直把衣裳揉搓出了幾道褶子也沒松手,一張小臉皺在一起不知在想什麽。
林時有拍拍李鈺的肩膀,眼神示意他趕緊去問問,李鈺也覺得奇怪,冬哥兒一向開朗逢人都是笑模樣,今日確實反常。
“冬哥兒怎麽了?”李鈺清清嗓子讓他回神問:“為啥悶悶不樂的?”
他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腦子亂糟糟的,猛地聽到旁的聲音嚇得一抖,回過神來才注意到掌櫃的回來了,連忙撲撲衣裳站了起來,“你們回來了,報名還順利嗎?”
“一切順利,下個月才比賽。倒是你,剛才怎麽一副愁容,小臉都皺巴巴的,是家裡有事情了?”
冬哥兒目光躲閃,抿著嘴角應聲:“沒事兒,都好著呢,鈺哥兒不用惦記我。”他說完又睨了眼林時有,好似不想讓他聽到。
李鈺瞬時會意,捏了捏林時有的指尖把他支走了。
林時有搖搖頭,這兩個哥兒有事還要背著他說,到底是啥聽不得的?
鋪子今日沒開張門口也沒其他客人,凳子椅子都空了出來,李鈺拉著冬哥兒坐到角落關切地問:“到底發生啥事兒了,你說出來我們商量商量,別憋在心裡。”
相處了這些日子,李鈺早把冬哥兒當成弟弟,林家人大房二房的幾口人明明是親戚有血緣聯系著,卻勾心鬥角不時耍些手段陷害別人,好好的一家子走的走休的休,哪裡有親人的樣子。
而冬哥兒自從和他們相識,為人赤誠,乾活認真,凡事都幫李鈺想著,滴水恩一直記在心裡,這樣的人自然是值得相交的。
冬哥兒猶豫了半晌指尖不停地摳著身下的凳子,指甲都要磨平了,臉色卻越來越紅,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一句話。
李鈺看他的模樣心裡更著急了,卻沒有出聲催促,他耐心地等著,不一會兒就聽見冬哥兒蚊子似的聲音響起:“昨晚…劉…劉員外親了我一下。”
這回輪到李鈺驚訝了,昨晚他們喝了些酒,看樣子也沒喝醉,沒想到劉靖台還敢趁機調戲冬哥兒!
“他欺負你了?”李鈺拽著他的手腕擔憂問:“沒發生別的事兒吧!”
冬哥兒臉紅地像是滴了血,一個勁兒地搖頭解釋道:“沒有!我和小廝把他扶到床上,小廝去打水了,我剛要離開,他就拉著我的袖子起身親了一下我的額頭,嘴裡說了什麽我也沒聽清,然後他就睡著了。”
合著這是酒後失禮,早上醒來肯定得忘個一乾二淨,平白無故給冬哥兒添了負擔。
李鈺想著想著不禁暗暗後悔,那桂花釀不醉人,但他酒量差喝了一壺腦袋也暈乎乎的,反觀其他人都沒事,哪成想劉員外也醉了,還偏偏讓冬哥兒送他回去。
“那….這事你怎麽想的?”
冬哥兒哪裡經過這樣的事,本來沒什麽想法,卻突然想起李鈺那日問他說親的事,也提到了劉員外,他心裡更亂了,支支吾吾,“許是他喝多了把我認成別的人了吧,也可能是撒酒瘋呢,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
“這件事我隻告訴了你,鈺哥兒你千萬別和其他人說。”他眨了眨眼,眸裡含著期翼,睫毛像是小扇子忽閃忽閃的,緊張的望著李鈺。
李鈺會心一笑剛要答應,就聽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溫和嗓音,“什麽事兒要保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