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科幻靈異 » 撞邪» 第109章【番外篇:平行世界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撞邪 - 第109章【番外篇:平行世界字體大小: A+
     

      坐在一張桌子上用早茶,衡南捧著杯一口一口喝, 水霧漫過眉毛, 薛雁捏著帕子端端坐著, 茶杯擺在桌面上,在美人面前升起薄霧。

      薛雁的聲音細柔和善,說話卻相當沉穩:“你有多大了?”

      衡南拿手背抹一下嘴唇:“十五歲半。”

      薛雁道:“再過一個月就是我的十七歲生辰, 叫你南妹妹,可以嗎?”

      衡南實在噁心於與陌生人稱姐道妹, 把頭按得更低,答得更乖順:“不敢,姑娘叫我名字就好。”

      薛雁和薛雪榮對視一眼, 薛雪榮搖了搖頭, 是說“她平時可不這樣的”, 薛雁若有所思地轉過臉去。

      薛秀榮皺一下眉:“禮不可廢。進了盛家的門,就把那些壞習慣都改一改,還像在那地方一樣花兒柳兒地喊,你自己輕賤不要緊,讓外人聽見, 以為薛姑娘無禮。”

      衡南眉頭微蹙,嘆道:“正是這個道理。可薛姑娘叫盛君殊表哥, 那該叫我表嫂才是,衡南身輕, 當然擔不起一句表嫂。姑娘一時糊塗, 叫妹妹可是亂了, 讓人聽見發笑,衡南不敢,故而推辭。”


      薛雪榮氣得不輕,衡南懟她可不是一次兩次了,剛要說話,薛雁喝了口水,笑道:“難為你這番苦心,按理說,是該叫一聲'表嫂'才是。”

      “只是兩家已換了庚帖,九月份我就要進盛家的門,做表哥的妻,到時你我還得姐妹相稱,本想先同妹妹說好,咱們兩個也好培養感情。”

      衡南聽了,像被人錘了一棒,飛快地看她一眼。薛雁細眉細眼,皮膚細嫩,微笑起來平靜和善,端坐窗邊,只兩耳下的翡翠耳墜在搖晃著,像一尊白玉觀音。

      跟薛氏一類的女人。

      彷彿她還站在二層樓上,邊嗑瓜子邊嘲笑著進了盤絲洞的唐僧,唐僧們捏著潔淨的、帶著香味的帕子抬起一張張塗脂抹粉的臉,略帶嫌惡地挑選著貨物。

      有時她也覺得,挑選人的是人,被挑選的是獸。她們被關在籠裡,骨頭蜷縮得畸形,公子屢次拿手掰著,想要把她鋪平舒展,可是不行。

      她譏諷地想,薛雁長得沒她好看。

      可是盛君殊根本就不看臉。

      薛雁不用他掰,不用他教養,她學了十幾年如何伺候男人的時候,薛雁和盛君殊一樣,學了十幾年的詩書,婚事成了,他滿意了,薛秀榮也滿意了,唯獨她……

      “原來是這樣。”衡南瞬間變了張臉,乖巧地笑道,“以後請雁姐姐多關照。”

      薛雁微不可聞蹙了一下眉。她不怕那些依仗寵愛撒嬌耍痴,胡攪蠻纏的。越是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的人,越是容易情緒激動把自己作死,或者從高處掉下去摔死。

      那些庶弟庶妹,比起她來還是見識短淺。勾欄裡出來的女子,果然都是人精,識時務是第一位的,還真像姑母說的那樣,她“滑”得很,讓人不好拿捏。


      薛雁笑道:“你住在東院吧?我去看了,裡頭東西不多,多數也舊了。我都著人全部換了新的,置辦了珠釵、胭脂、衣裳,又點了幾個丫鬟,你一會兒回去看看合不合意,倘若有需要的,別拘禮,儘管來找我說。”

      衡南默了一下。

      外人看來,薛雁照顧她分神費力還花錢,真是再大方體貼不過。可這是把她的地盤,從盛君殊屋裡挪出來,徹底劃死在東院了。

      豈止如此,連她的打扮和裝束也都規定好了,她不住,不穿,不戴,就是對錶姑娘有意見,她哪兒敢?

      衡南的頭埋得更低,更謙遜:“多謝雁姐姐。”

      薛雁和薛雪榮對視一眼,只覺得這一拳像打在棉花上。薛雪榮道:“你雁姐姐體諒你一人無聊,說是讓你以後每天來這兒喝早茶,說說話,你願不願意?”

      衡南只笑說好。

      這是要搓磨她,一次不成就五次十次,總有一次逼得她露出真面目來,好藉題發揮,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回了東院,屋子裡的家具果然換過新的,聞起來有股刺鼻的漆味。衡南推開窗,兩個瘦小的丫頭垂著手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叫梅花,一個叫小端,衡南沒心思搭理她們,看了一眼,就支使她們到外面去了。

      拉開櫃子,裡面果然換了新衣裳,衡南拿出來一樣一樣看,邊看邊在心裡冷笑,用著她的時候,給她的衣裳束著腰,領口恨不得低到肚臍上去;用完她了,便知道防著她,一件一件素得像剛死了爹一樣。


      還有桌上的簪子耳墜,少倒是不少,可惜這些菱形的方塊的,笨重規整,怕是和盛老婦人戴的一個風格。衡南將這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一推,蜷縮著躺在床上。

      這薛雁不是個簡單角色。

      起碼比她那個婆母厲害得多。

      衡南越想身上越熱,閉著眼睛扯開衣裳,拿起扇子心浮氣躁地扇了扇,掉頭靠牆無聲地睡去。

      盛君殊春闈結束,自是有一堆事情等著他,要和他的老師見面,要赴其他世家子弟一年一度的聚會,還要回复各親戚的詢問關懷。

      等到他抽出空來,已不知過了多久,盛君殊喝點水,喘口氣,問丫鬟衡南在哪裡,傍晚便來了東院。

      來的時候,裡面燈燭昏暗,她正面朝牆睡著,衣裳穿得亂七八糟,肩膀,後背和腿都露著,盛君殊從後面一看,都看到了前面的風光。

      盛君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見這幅睡相,身上本能地發熱,但公子為人端方,見衡南睡得正熟,竟硬是壓住了那股衝動,坐在床邊,小心地幫她理了理衣服,又拉過被子蓋好,按了按她的發頂,就起身離去。


      從第二日開始,衡南便去陪薛雁喝早茶。她去的時候是清晨,天都未大亮,林梢上麻雀在脆鳴,幾個丫鬟慌張地將她攔在門外,說薛雁還在洗漱呢。衡南笑著應一聲,乖巧地等在門口。

      初始時薛雪榮還跟著她們,過了幾天,凌晨早茶喝了幾次,她也熬不住了,便不再來了。

      衡南打得正是這個主意,她平時關在東院裡,憋著一股氣,就是睡覺;薛雁可不一樣,她要侍奉老太太,又要陪伴薛雪榮,還要在整個盛家的下人面前混臉熟,聽說老太太還在手把手地教她做賬、管理內務,薛雁是個要強的心性,晚上必定熬著要整理一遍白天的內容,這麼折騰了幾日,她臉上熬得都生了痤瘡。

      薛雁耗她,她也反著耗薛雁,看誰耗得過誰。

      薛雁也是聰明人,知道調整策略。衡南後來再喝早茶,便不大能進得去了。五次裡只有一兩次能得通傳,剩下幾次,丫鬟就推說薛雁身子不適,不讓她進。

      衡南一路披著晨曦回到東院,歪頭摘掉那又厚又笨重的首飾一扔,睡回籠覺去。

      “南妹妹在那個地方,受了不少苦吧?我聽說老鴇子愛打不聽話的,你也捱過打嗎?”

      薛雁身上披著件小衣,細瘦的手裡端著茶杯,清晨的日光籠在她淡淡的臉上,即使是在一大清早,她還能坐得端端的,不見絲毫疲態。

      勾欄的事,正是衡南逆鱗,見丫鬟紛紛看在她身上,她臉上泛上一層紅:“我沒被打過。”

      “看來你很聽話。”薛雁笑了一下,低頭抿一口茶,“看妹妹這樣子也是乖巧,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是對的,人都是活當下,你年紀也小,骨頭軟,做了違心的事也正常。滿心想著逃過一頓打就是了,哪兒能往長遠的想呢?”

      衡南余光瞥著跟著薛雁來的那些丫鬟,她們正和盛家的丫鬟交換眼神,前者好奇探尋,後者意味深長。

      盛家是典型的主子少,奴僕多,供養了大批精力旺盛的閒人,過不了多久,閒言碎語便會生在廚房里和窗戶外。

      “恐怕雁姐姐不太了解那地方。”衡南眼梢帶著淺淺冷笑,擱下茶杯,“我過得不如盛家舒服是真的,但從來沒人敢逼著我做什麼。”

      “這我知道。”薛雁微笑著看她,“姑母同我說了,原本老鴇子是要掛你的牌,要不是表哥收了你,你就接了你娘的班,做金陵的花魁。這麼大的搖錢樹,怎麼可能不好好養著?”

      “……”衡南抬頭看她。

      從前薛雪榮以為這事丟人,在外人面前從不多說半句,下人們多有猜測。若是窮苦人家逼良為娼,或許還能引得一二分同情。若知道她是妓子生的,賤上加賤,還不一定怎麼說。

      “我娘是蘇州人,小時候學得蘇繡,平日里就愛教我穿針引線,不學都不行。”薛雁露出無奈的神色,拉家常一般平淡道,“南妹妹,你娘平日里都同你怎麼相處?”

     幾乎像是一句暗示,她背後的丫鬟,紛紛用袖子擋住嘴,臊得滿臉通紅。

      衡南緊緊握著茶杯,不叫茶潑出一星半點:“自小相隔開的。沒怎麼見過。”

      “原來是真的。”衡南問什麼是真的,薛雁側頭道,“我聽聞妓子生了孩子,都要抱出去……因為生了孩子,母性會影響……”她住口,微微一笑,“不該說,真臊得慌。”

      衡南藏在袖裡的指尖微微發抖。薛雁傾身替她斟茶,笑道:“冒犯了,我實在沒同勾欄裡的姑娘打過交道,好奇得很,問題便有些多。”

      衡南垂眼,接過滾燙的茶:“雁姐姐還想問什麼?”

      “妹妹從前是不是認得很多男人?”

      衡南直勾勾地看著她:“不認得。”

      “那總有不少男人認得你吧。”薛雁的毫不怯懦地看著她,“聽說你們十五歲都要出一次展,讓人家從頭到腳看上一遍,是為估價,你是展過的吧?這倒沒什麼,怕就怕表哥往後帶著你拋頭露面,金陵方寸之地,叫人看見了,背後說什麼不好聽的。”

      ……

      一晃又捱了十天,衡南連公子的模樣都有些記不得。她在屋裡翻了好久,總算找到盛君殊從前落下的兩個鎮紙,在手裡握了握,出門,梅花馬上跟上來,“姑娘想去哪?”

      衡南看了她一眼:“我去給公子送東西。”

      “公子這會兒不在屋裡。”梅花攔住她,眼睛眨巴眨巴,“聽說老太太病了,已好幾日了,公子忙著在床前陪侍,姑娘還是別去添亂了。”

      “……”衡南默然看著她攔在身前的手臂,慢慢地,那視線沿著軀幹轉到了臉上,似笑非笑的,“老太太病了好幾日了?”

      “……是。”

      “怎麼也沒人告訴我一聲?”

      “這……”梅花低頭。

      衡南看著她笑道,“公子和雁姐姐一起陪侍的?”

      梅花目光躲閃,似乎有點不敢看她。

      衡南收了目光和笑容,眼裡一片冷寂寂的黑,扭頭進屋,梅花總算鬆了口氣,她又突然轉過來,直勾勾地看著她:“你是負責盯著我的?”

      梅花慌得左腳踩在右腳上,退了兩步。

      老夫人房裡,一股中藥和檀香混合的味道。

      因為祖母身體不適,盛君殊放心不下,每天來看她,如今已經是第六天。

      每天來時,老太太都躺在里間,外面用床帳擋住,薛雁掖好被角,退出來,在小廳的椅子上坐下,輕聲細語:“表哥,吃些點心嗎?”

      盛君殊這才發現桌子上每天都擺著幾碟精緻的小餅,丫鬟來倒茶,茶香就瀰漫在中藥裡,混成一股難言的苦澀。

      薛雁開始跟他聊天,多半是詩書學問。開始時盛君殊礙於禮貌,同她說幾句,可眼見薛雁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看一眼內間,提醒道:“祖母在休息,不若我們晚點再聊?”

      薛雁點點頭,略帶尷尬地抿唇一笑。

      里間卻傳來盛老夫人的聲音:“哥兒,你們怎麼不說了?我喜歡聽你們說話,說得熱熱鬧鬧的,我心裡才不寂寞。”

      兩人對視一眼,盛君殊生得冷淡矜貴,一雙眼更黑,薛雁薄紅了臉,別過頭。盛君殊沒注意,他心裡很擔憂,老人開始害怕安靜,不是什麼好兆頭。祖母身體一向硬朗,他本想著祖母還能健健康康十年二十年……


      於是他開始和薛雁聊天,此情此景,即便是他感興趣的學問,他也實在沒法聊得專注,多半是在發呆和答非所問,薛雁卻好像毫不在意,時不時地投以崇拜的眼神。

      她到底在崇拜什麼……?

      盛君殊困惑地想。

      薛雁也很能聊天,無論他說什麼,她都能接得滴水不漏,再拋出一個問題,像一個永無止境的圓。盛君殊覺得自己就像是踩著滾輪拼命奔跑的倉鼠,口乾舌燥,頭痛欲裂,終於捱到太陽落山,他喝盡了最後一口茶,站起身來:“祖母,你感覺好些麼?”

      半晌沒聽見回答,好半天,里間傳出一陣細微的鼾聲。薛雁忙微笑著站起來:“表哥,天晚了,你快點回去吧。”

      盛君殊點了點頭,見薛雁一口水也沒喝,由衷地說:“……你辛苦了。”

      “不辛苦。”薛雁兩眼帶著笑意,“今天很開心。”

      盛君殊看著她欲言又止,垂眼,轉身離開房間。

      室外新鮮的風一吹,他的頭疼散了大半,他現在想見衡南,非常想見衡南,哪怕說幾句話也好,他這樣想著,直直往東院去。

      盛君殊是把她從床上拖起來的。

      “你幹什麼?”衡南起床氣極重,一腳蹬出去,讓盛君殊伸手抓住腳腕,皺眉,“這才幾點,你怎麼能不吃飯就睡覺?”

      “你懂什麼?”衡南拉著床柱不放,劇烈掙扎著,“你又不每天凌晨起來,你放開!”

      “你凌晨起來做什麼?”盛君殊疑惑,拉開椅子,將她按在桌前,“吃飯。”

     


    上一頁 ←    → 下一頁

    我修的可能是假仙我統領狐族那些年一劍獨尊大王饒命網遊之倒行逆施
    外室女民國小地主極品學生重生千金歸來網遊之虛擬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