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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1162 鸞鳳來儀(16)三合一字體大小: A+
     

    鸞鳳來儀(16)

    林平章到側殿的時候,只有太子妃在外廳坐著。見到自己,就先迎了過來。

    「……人呢?」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省略稱謂是最直接的辦法。

    如今,兩口子守著共同的秘密,誰都知道對方想說的是什麼意思。

    這人呢?問的就是林雨桐。

    有外人在的時候是沒辦法,沒外人在的時候,實在是把『桐兒』叫成『梧兒』叫人難受。

    林平章把要行禮的太子妃扶起來:「一天見好幾面,別禮來禮去的,見外。」

    太子妃沒堅持,指了指內室:「……累了,歇著去了……」

    林平章愣了一下,就看向一邊的榻:「你也去上面靠靠,今晚還有宮宴。這孩子也是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只怕是昨晚也沒怎麼合眼……抓緊時間歇歇也好……晚上還得打起精神……」

    盡量不叫太子妃多想。

    太子妃笑了一下,多想不多想的,如今都是這樣的。

    這孩子明顯在迴避跟自己單獨相處。

    是啊!要是不迴避,只母女二人,又在這個說私密話不是很方便的宮裡,能說什麼呢?

    所以,在這孩子禮貌的致歉,表示想休息的時候,她除了有幾分傷感之外,其實多少是有點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的。

    林雨桐不是客氣,是真累了。進了內室一躺下就睡著了。

    騎在馬上趕路,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驛站里休息。每路過一地,雖然不見當地的官員,但民計民生,該問的還是要問。晚上跟使團里一些大臣,熬到三更半夜探討這些問題是家常便飯。白天他們這些大臣還能在馬車上補覺,林雨桐卻不行。一是根本睡不好,顛簸的渾身難受。二是想看看,看看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是不一樣的。

    如此一來她給人的印象就是:太孫精力充沛,好像永遠都有使不完的勁兒似的。

    但其實呢?

    誰的精力不是有限的,真累的不行了。

    進了側殿就告罪,至於逃避不逃避太子妃的,她倒是沒那麼想。

    醒來的時候,外頭靜悄悄的。她睜開眼,朝窗戶看了一眼,從外面透進來的光線判斷,此時已經近黃昏了。

    她這一起,馬上就有宮娥太監進來伺候。林雨桐只叫他們放下洗漱的東西:「……不習慣這麼多人,你們在外面候著吧。」

    跟進來伺候的只有長寧給的添福,他現在是林雨桐身邊的大太監。都是看著林雨桐長大的人,可靠就不說了,情分上本身就不一樣。

    添福自己進來了,林雨桐就問:「突然回宮,多少有些不自在吧?」在北康是自由自在慣了的,如今,規矩得重新套在身上。

    添福就笑:「看主子說的,這地方奴五歲就進來了。一直長到十八歲,才跟著公主殿下去北康。這是哪兒?這才是奴的家。」

    哪裡有什麼不自在?到了這裡,才真的自在了。

    說著,就低聲道:「……才進宮,就有好些人託人帶話給奴……」他自嘲的笑笑,「看來奴的人緣不錯,這麼多人還都惦記著呢……」

    添福跟著長寧,這麼些年來一直管著外頭的事務。比如長寧手裡的資財,籠絡了哪些人手等等這樣的事,都是添福出面打理的。

    他的精明本就不比尋常人。

    林雨桐明白他說的意思:「不管誰示好,你一律接著便是了。」

    至於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話又該怎麼說,添福比誰都明白。

    就像他說的,他熟悉這宮廷。這些瑣事交給他處理,沒有一點問題。再加上出去了這麼些年,在那樣一個環境里掙扎求存,眼界跟著困在宮裡的太監怎麼能比?

    林雨桐洗了臉,由著添福給她重新梳頭,「福叔辦事,我是放心的。」

    添福就趕緊道:「回宮了,奴萬萬不敢當殿下這個稱呼。」

    林雨桐只笑不語,聽添福低聲絮絮叨叨的說宮裡的一些人和事,「……得空了,奴想把上好的皮毛找兩箱子給長秋宮的秋嬤嬤和常海公公送來……當日奴是被這兩人提拔,才能再公主身邊的……」

    想靠著這一兩分香火情,搭上宮裡的人脈網路。

    人脈網就是消息網。

    林雨桐就道:「回頭把東西整理了。外庫的鑰匙你拿著。內庫的鑰匙給嬤嬤。用什麼,該怎麼用,你們做主即可。」

    主僕倆收拾妥當,出來的時候,太子正靠在榻上喝茶,太子妃在一邊擺點心。見林雨桐出來了就招手:「快過來墊吧一點。宮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開始。」

    桌上點心擺了十多樣。林雨桐也不客氣,甜的鹹的都嘗了嘗。對芝麻卷和一道翡翠蒸糕多吃了點。甜的吃多了膩,就這兩味兒吃著清爽。

    太子平日這個鐘點,就只吃一小碗乳酪,多的是沒胃口的。他平時很少跟別人同桌用膳,自己一個人一桌子菜,動不了兩口。偶爾跟別人一起吃飯,不管是女人還是孩子,都拘謹。都想著怎麼不要惹惱了自己,思量著怎麼說話才合適。就是周氏和臨安也都是如此。

    還是頭一次見過這樣的,在自己面前全然不拘謹的人。也不要別人布膳,想吃什麼就夾起來吃什麼。而且胃口特別好,吃的特別香甜。

    跟著孩子吃,他不由的吃的多了些。

    李長治滿臉的喜色,不停的看太子妃。

    太子妃看了陳嬤嬤一眼,「去找御膳房,要這兩道點心的方子……」

    然後皇后應該是知道太子的吃的順口,就發話把這御廚直接給『太孫』了。

    送個把人,這事長輩對晚輩的關愛。不管是給太子的還是給自己的,林雨桐只有謝恩的份。

    這邊的桌子還沒撤下去,外面就稟報說:永安郡主到了。

    太子妃微微的皺眉,然後才問陳嬤嬤,「跟柔嘉說,先去給皇後娘娘磕頭。」

    陳嬤嬤就道:「郡主一向周到……」肯定是去了的。

    太子妃就有些尷尬,尤其是在面對林雨桐的時候。

    林雨桐反倒笑了:「是妹妹啊!快請進來。」

    柔嘉一身嫩綠的宮裝,娉娉婷婷而來。給父母請安之後,就對著林雨桐行禮,眼裡難掩激動:「哥哥……母親日夜都盼著呢……」

    「我也盼著呢。」林雨桐扶她起來,「一路上叫人採買了一些小玩意,回頭叫人給你送去,喜歡的留下玩,不喜歡的拿去賞人吧……」

    「必都是喜歡的。」柔嘉說著,朝林雨桐柔柔的笑笑,就看向太子妃,「母親,周側妃帶著大哥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

    太子就起身,「那就走吧。」

    側殿外,一身淺粉的麗人朝這邊行禮,林雨桐只微微側身。

    臨安郡王她是見過的,他身後跟著的姑娘,應該就是他的胞妹,跟林玉梧和林玉桐同年出生的永平縣主林玉荷了。

    這姑娘眉宇間有幾分桀驁,什麼都表現在臉上,連最基本的掩飾都不屑。

    哪怕對著自己這個太孫,也帶著幾分倨傲之色。

    倒是後面跟著的兩個小孩子可愛些,該是楊哥兒和椿哥兒,一個十歲一個八歲,靦腆害羞的對著林雨桐行禮。

    林雨桐摸了摸兩人的頭:「頭一次見面,卻在宮裡。回頭把見面禮補給你們。」

    「光他們?沒我們?」林玉荷輕哼一聲,然後又嬌聲道:「父親,您看二哥,剛回來就偏心。」

    太子心裡輕嘆:同樣是女兒,差別卻如此的大。

    原本,桐兒該比荷兒更嬌慣才是。

    心裡的天平瞬間就傾斜了,他低聲斥責小女兒:「在宮裡呢,像個什麼樣子。」又說周氏,「你跟來做什麼?就在長秋宮呆著吧。」

    去宮宴,卻不許周氏出席了。

    周氏低垂著頭,恭順的應是。林玉荷要說話,周氏一把給拉住了,對著泫然欲泣的女兒甩了一個警告的眼神,林玉荷瞬間就縮了肩膀,低著頭不再言語。

    林雨桐對周氏的好感在這一刻,幾乎是下降了一半。

    要說疼女兒,嬌慣女兒,以至於女兒沒捨得下狠心教養。那這隻說明方法錯了,但不能否認其愛女兒的一片心。可周氏呢?親生女兒是怕她的。如此懼怕她的母親,卻偏又還是那麼一副性子。

    符合邏輯嗎?

    林雨桐笑了一下,伸手扶太子:「父親,時候不早了。」

    該走了!

    周氏就看著,太孫攙扶著太子,永安郡主攙扶著太子妃走在前面,自己生的這兩個,只跟在後面,跟布景板似的。

    她的手慢慢的攥緊,臉上卻一如既往的帶著柔和的笑意。

    殿外的事情,皇後知道的一清二楚。她不能跟著兒子媳婦一起去前面,得等著皇上打發人來接,才好過去的。

    對於周氏,秋嬤嬤低聲道:「打發……去側殿嗎?」

    「叫她去側殿幹什麼……」皇后對著鏡子理了理髮簪:「明兒吃的燕窩還沒挑毛嗎?叫她去幫忙吧。」

    以前,周氏就是專門伺候皇后吃燕窩的。

    燕窩好吃但不好弄,光是挑毛,就能把人給耗死。

    秋嬤嬤愣了一下,就應了一聲,然後打發人,把東西給送了過去。

    周氏看著眼前的燕窩,手都微微有些顫抖。她明白,這是皇后在警告她:要守本分。

    守本分?

    走到今天,靠的從來都不是守本分。

    本分這東西,林雨桐覺得華映雪在面子上做的極為到位的。

    說實話,要不是事情是長寧公主親歷的,要不是太子妃對華映雪的態度時刻表明著她對華映雪很提防,以她閱人無數的眼睛,只從第一印象上來說,很難將這個女人劃歸給『壞人』這一類。

    華映雪按照貴妃的品級,不早不晚的到了。妝容恰到好處的簡樸,長相端正秀麗,要說這是妖妃寵妃禍魅君主……林雨桐寧肯相信這是愛情。

    華映雪走到林雨桐跟前的時候,跟站下來跟林雨桐說話。

    林雨桐給她見禮,她也只肯受半禮,「……總算是回來了,你母親不知道有多擔心……如今好了,一家人好歹守在一起,叫我看,這就是最大的福分。」又問起長寧:「……她還好嗎?雖然沒臉問起她,但還是想問一句她好不好……」

    那種言語的真誠叫林雨桐心裡恍惚了一下,有一瞬間真覺得好似她有許多的不得已,那些所作所為都不是她的意願一般。但隨即她就穩住心神,笑道:「……姑姑很好……藍天白雲,草原駿馬,來去馳騁,自由自在……她喜歡的,那自然就是最好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華映雪眼裡就有些淚意:「她能過的好……我心裡倒是能好受兩分……」

    林雨桐就看到太子妃眼裡一閃而過的嘲諷。

    而太子,一直就閉目養神,連看一眼華貴妃的意思都沒有。華貴妃也很有意思,眼神也是從來沒有放在太子身上過。

    今兒的宮宴,沒有大臣。只有宗親,算是一家人吃一頓團圓飯。

    宗親安排在外面,宮宴開始的時候,太子帶著出去,叫大家都認識一下,就算是完了。

    能再內殿的,都是皇子皇女皇孫皇孫女。另外就是宮裡這幾個女人。

    皇后在上面端坐著,因著宮宴是給親孫子接風的,所以她的表情看起來比往常溫和了許多。但也僅僅是溫和,不管是對陳妃和李妃亦或者是華貴妃,卻都不從看一眼過去。包括她們生的孩子,用『視若無睹』這個詞,林雨桐覺得是恰當的。

    皇后如此的態度,華貴妃倒是成了整場宮宴的潤滑劑,一會子叫人給那個王爺送個軟爛的菜,一會子叫人給那個王妃世子妃送一盤果子。

    等回過頭來,又問林雨桐有什麼想吃的,只管說,來得及做的。

    安慶就說:「娘娘且歇歇,宮裡也是太孫的家,您這樣客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太孫回來是做客的。」

    這話說的?!

    林雨桐也不知道安慶怎麼會拿自己作筏子沖著華貴妃而去。但不管為什麼,這事自己就犯不上摻和。因此只作沒聽見,該吃吃該喝喝。

    華貴妃瞥了太孫一眼,就看向安慶,然後捂嘴笑:「是了是了!只顧著問太孫,沒來得及問咱們安慶。太孫自然不是客人,但安慶遲早都會從主人變成客人的。」

    姑娘出嫁了,再回娘家可不就是做客。

    打趣沒出嫁的姑娘,也不算是什麼過分的玩笑。但前提是這個姑娘不是那種老姑娘。

    安慶公主二十了,標準的老姑娘了。被這麼一打趣,她的臉蹭一下就紅了,低著頭幾欲離席。

    陳妃倒是坦然:「怎麼?貴妃有駙馬的人選?」

    華貴妃就看向皇帝:「咱們靖國的大好男兒千千萬,只看咱們安慶喜歡什麼樣的。陛下只有三子三女,哪個不是寶貝疙瘩?聖上可不止一次的說過,不指著兒孫如何,只要過得舒心便可。怎麼才能舒心呢?對於女兒家,找個如意郎中,那便是舒心了。」

    宣平帝今兒有些心不在焉,華貴妃說完就看他,他愣了一下才道:「哦……有合適的人選直接告訴皇后,皇后賜婚便是……」

    陳妃抿嘴,安慶眼裡也有了淚意。

    求皇后嗎?@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沒求過嗎?

    不知道求過多少次了。可結果呢?提過的人沒一個能過皇后那一關的。

    陳妃幾乎是哀求的看向太子妃。

    她是太子妃的親姑姑,安慶不光是太子妃的小姑子,還是表妹呢。

    可一頭是婆婆,一頭是姑姑,太子妃能怎麼辦呢?

    林雨桐就抬頭多看了華貴妃一眼,這個女人,段位很高啊。

    華貴妃在林雨桐看過來的時候,露出溫和的笑意。好似挑事的根本不是她一般。這便是溫言細語可殺人了。

    林雨桐也揚起嘴角,馬上扭臉,十分耿直的問陳妃:「您這麼看著母妃做什麼呢?是有所求嗎?可母親怎麼知道您的意思呢?您是想求她什麼呢?是捨不得安慶姑姑出嫁?還是有了合適的人家卻需要母妃出面?不說清楚,叫母親如何來辦呢?萬一揣摩錯了您的意思,好心辦了壞事,又該如何呢?」說著,也不管陳妃和安慶是什麼表情,只看宣平帝,「今兒孫兒才說那些大臣老是喜歡揣摩上意……」

    宣平帝臉上就有了些笑意:「是呢!大臣有錯,朕也有錯。如何想就如何說,便會省了許多的事。」

    林雨桐又搖頭:「喜歡揣摩別人,也喜歡叫別人揣摩。想來,哪怕皇祖父您有什麼說什麼,他們回去也會輾轉反側想著您的話幾分是真幾分是假幾分是試探……」

    宣平帝拿著筷子指著林雨桐,「你這孩子……這話說的……太刻薄了些……」隨即又笑:「不過也不算是錯……人心嘛……莫不是如此!那這便不是朕的錯了。」

    「自然不是您的錯。」林雨桐用手指了指胸口,「都是人心的錯。」

    太子妃眼裡的淚意一閃,『兒子』回來了,她的腰桿可以直起來了。從今往後,誰也別想當她是軟柿子捏了。自己有『兒子』護著呢。

    陳妃的面色卻白了。那句『喜歡揣摩別人,也喜歡叫別人揣摩』,暗指的又是誰呢?

    太孫這是沖著自己來的吧。

    安慶抿嘴,蹭一下站起來:「既然太孫這麼說了,女兒就直言好了。也省的叫人家都揣摩我的意思。婚事不需要母妃操心……女兒已經有了中意的人選……」

    林玉荷本是看熱鬧的,一聽這話手裡的筷子瞬間叫掉桌上了,「二姑姑這說的是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

    柔嘉一把拉住林玉荷,眼裡帶著幾分警告之意。

    宣平帝放下筷子,眼裡就有了幾分嚴厲之色,他看向陳妃:「這就是你教養的公主?」

    大姑娘在這種場合,嚷著她自己有了中意的人。

    還要不要臉了。

    不想叫別人揣摩你的意思是沒錯,但非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嗎?等宮宴散了,回宮跟你母妃私下說,這都不行嗎?

    至於連這半晚上都等不得嗎?

    安慶公主卻撲通一聲跪下,今兒不說,只怕這事就不成了。千不該萬不該的,林玉荷看中了陰成之的兒子。陰成之跟太子的關係莫逆,這要是兩人成了親家,這婚事八成是行的。

    皇家是不會嫁兩代皇家貴女入陰家的。

    所以,她得先發制人,斷了林玉荷的念想。剛好話趕話趕到這裡,這個機會不抓住,就再沒有第二次了。

    她直言道:「不是母親的錯……是女兒……女兒看中陰成之……非他不嫁……」

    這次連林雨桐都愣住了。

    安慶看上了陰成之?!

    這個吧!

    只怕真不成!

    她看向太子,這關係到陰成之的人生大事,太子不會這麼看著不管的。

    卻沒想到太子還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一言不發。

    這就有意思了。他是怎麼篤定這事不成的?

    林雨桐等著,等著第一個發表反對意見的人,卻怎麼也沒想到,第一個站出來的是華貴妃。她的面色有些僵硬:「這婚姻大事,講究個你情我願。陰太師家也不是普通的人家……」然後她扯了扯皇上的袖子:「聖上,您說呢?」

    宣平帝陰沉著臉,他重重的放下筷子:「東山長春觀,安慶明兒就去吧……賜你道號……『太初』如何?」

    陳妃和安慶的面色都白了。

    是啊!不是說非陰成之不嫁嗎?不嫁別人那就別嫁了,出家去吧。道觀都給找好了,道號直接就給賜下來了。

    安慶先是一臉的愕然,她抬眼看向華貴妃,見華貴妃也是一臉的愕然,對著皇上一臉的欲言又止。等再看過來的時候,又微微搖頭,那雙眼睛又好像寫著:這不是我的本意。不過也沒事,你先去,我一定會想辦法叫皇上回心轉意的。

    她冷笑一聲,原來只以為皇后是心狠的。每每想起華貴妃給皇后吃的那些憋心裡還爽氣。現在才知道,這華貴妃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不由的站起身來,不光自己站起來,還拉著陳妃一起起身了,「去道觀便去道觀。至少落的一身乾淨。省的被污糟的事噁心的人平白給玷|污了。」

    這是意有所指啊。

    林雨桐剛抬起頭,就見陳妃復又跪下,額頭貼在地上:「臣妾……求陛下,放臣妾跟安慶一起去吧。長春觀……臣妾一定會好好的修行,請陛下賜道號……」

    「陛下!」皇后打斷了陳妃的話:「今兒就到這兒吧。梧兒回來也累了。叫回去早早歇著吧。」

    想出去,想求自在!晚了!

    陳妃愕然的看向皇后,皇后卻看也不看她,直接起身了。

    武安王妃馬上起身:「母后,兒媳送您回去。」

    這宮宴就在這麼一種詭異的氣氛中結束了。

    宗親們八成都『喝醉』了,對於宮宴上發生了什麼,對不起,沒聽見。聽見了的也都忘了,什麼也不記得了。@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回東宮的路很近,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呢,就到了。

    太子和太子妃親自把他送到鸞祥居,「先歇著,有什麼話……咱們來日方長。」

    林雨桐哪裡歇的下。

    皇上對陰家的態度很奇怪。皇家的公主,驕縱些的養面首有情人的,歷朝歷代都有。結果能怎麼樣呢?日子還不是一樣的過。

    怎麼到了安慶這裡,卻格外的嚴苛起來了。

    陰家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

    想知道這些,只能靠四爺了。她寫了條子,明裡只是告訴他一聲安慶看上陰成之的事。但信上留下暗語了,四爺一看便明白要查的是什麼。

    雖然至今也不知道查這些有什麼用,但身邊總有些未知的謎團,叫人呆著不安心。

    睡前又打發人專門去看了一趟牧仁和巴音,知道他們都被以禮相待了,才放下心來。這裡還牽扯到戚威呢,也不能不管不問。

    洗漱完躺到床上,四爺的回復就來了。他的意思只一個:多關注朝堂的動向,這些瑣事他會處理的。

    林雨桐一拍腦袋,忘了跟四爺說皇上中|毒的事了。

    這事絕對不是小事!

    之前跟皇上挑明中|毒的事,言語間的意思很明白,她就是暗指華貴妃的。

    可今兒看皇上的態度,對華映雪並無多少芥蒂。

    這就很奇怪了!

    而且中|毒這事,宣平帝處理的太過雲淡風輕了。他即便不知道中毒之事,但點破了之後,他的心裡一定是有數的。

    至少應該是知道,這毒是怎麼中的。

    「放心!這毒不要命。」宣平帝揉著額頭,原來這段時間頭疼,不是沒休息好。

    馮千恩言語就有些哽咽:「都是老奴的錯。要是老奴當年跟林厚志似的,潛心鑽研……只怕早就發現陛下身體異樣的事了……」

    宣平帝就笑:「難得你也有知道後悔的時候。林厚志那奴才,倒是帶了個好學生。只怕這些年又進益了。」

    馮千恩點頭:「是呢!只看太孫一搭手就能號出來脈來……就知道,他的水平離那洛神醫的水平也不遠了。要不,還是叫洛神醫進宮一趟吧。奴才始終是不放心。而且……主子……那地方再也不要去了……」

    「不去了?」宣平帝咳嗽了一聲,「怎麼能不去呢?不去的話,她哪天回來,我也不能知道。」

    馮千恩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這麼多年了,她不會回來了……再說,您老這麼出去,遲早都會被人……」

    「所以啊……」宣平帝躺下,將涼帕子放在額頭上,「所以,得催催陰伯方了,極樂宮得加快修建了。不管他用什麼辦法,趕在年底之前,必須修建完成。」

    馮千恩嘆了一聲,到底是應了一聲『是』,「要奴去一趟陰家嗎?」

    宣平帝擺擺手:「去吧!這老東西,總是有辦法的。」

    「辦法?」陰伯方直接爆粗口:「屁的辦法!」

    年底之前就要修起來?

    拿什麼修?

    錢呢?

    銀子呢?

    大風能刮來嗎?

    一晚上沒睡,不知道揪斷了多少根鬍子,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陰伯方就提議了:江南鹽課得整頓了。

    林雨桐是『太孫』嘛!

    站在龍椅的左側。右側坐的是太子。而龍椅上卻空無一人,皇上並無上朝。

    陰伯方說的整頓鹽務,所謂的整頓,必然是能整出銀子的。歷朝歷代莫不是如此。

    反正朝廷現在是拿不出來錢,都等著錢用呢。只要能弄來錢的辦法都是好辦法。

    不管是哪個陣營的,在這事上都沒有提出異議。

    吵嚷的也不過是欽差的事。這可是大肥差,誰也不肯輕易撒手。

    陳擎蒼朝上面看了一眼,就見這太孫臉上掛著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在上面看的正樂呵呢。

    這位不光是長相行為舉止像『太孫』,叫人感到不舒服的是,她是真看得懂朝堂上的熱鬧。

    張書嵐見陳擎蒼看太孫,他還以為他的意思是想把太孫給推到人前呢。

    太孫要是能參政,那這於東宮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於是輕咳一聲就拱手問道:「太孫殿下,您說呢?」

    我說?

    我說這麼?

    這話問的。

    太子看了一眼張書嵐,見這位老師滿臉的期盼,他心裡就微微嘆了一口氣,剛想接過這個話頭的,那邊『太孫』卻說話呢。

    「整頓鹽務,本也是該的。」林雨桐看向陰伯方,「要是我沒有記錯,鹽稅已經收到十年之後了。那你們來告訴我,這鹽務該怎麼整頓?」

    陰伯方一口老血,這個太孫是二愣子嗎?怎麼一上來直朝他老臉上來?

    這是幾個意思啊?

    一上來就否了自己的提議。皇上對自己說話都沒這麼直接過!

    陰伯方朝後退了兩步:「老臣無能,還請問太孫,除了鹽稅,從哪裡還能挖銀子來?」

    鹽稅都已經收到十年之後了,其他稅收比鹽稅更甚!

    林雨桐就笑看陰伯方:「陰閣老,銀子還得從鹽務上來。但整頓鹽務的事,不可從賦稅上想辦法。要查,就給我查三個,其一鹽稅上的貪污,其二鹽稅上的受賄,其三,鹽稅上的行賄。只查這三方面。查明白了,就什麼都有了!」

    這話一出,上下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鹽稅上貪污的,都是小官小吏。

    鹽稅上受賄的,才都是大官巨貪。

    鹽稅上行賄的,可都是有錢的鹽商。

    這三種人一查,算是一網打盡了。

    誰最有錢,只這三種人最有錢。

    朝廷里站在大殿里這麼多人,誰敢說沒收過人家的碳敬冰敬?

    然後太孫頭一次站在立政殿上說話,就說了這麼一番話來。

    屠刀就這麼高高的舉起了,這一掄下去,砍的可是一大片的腦袋。

    連最初問意見的張書嵐都沉默了,這牽一髮而動全身。真這麼來,江南可就亂了。

    怎麼表態,誰來表態,真捅了馬蜂窩,算誰的?

    太子起身:「今兒先議到這裡吧。」

    陰伯方陰著臉冷哼一聲,率眾從大殿里退出去。高寒遠跟在後面低聲道:「恩師啊,可不能由著太孫這麼胡鬧。江南……江南可不能叫別人隨便插手……」

    「住口!」陰伯方氣道:「那是別人嗎?那是太孫!」

    「正因為你是太孫,才不可像這次這麼魯莽。」大殿里只剩下父女二人的時候,太子才低聲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你想以摧枯拉朽之勢解決它……想過引起的其他後患嗎?」

    林雨桐就笑:「已經養虎為患了!這個時候要是再不動手,以後就真動不了了。等到大到一定程度開始掣肘朝政的時候,那才是有心無力了。您看,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大人已經不知不覺的上了人家的船了。他們要靠這些大人們維護他們的利益,這些大人們從中獲取好處。這利益聯盟,不把利益打散了……他們是散不了的。更何況……朝廷該來一次大換血了。如此跟拔河似的你來我去的周旋,倒不如快刀斬亂麻。這事啊,想成,便在一『快』字上。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先拿下再說。朝政到了如今的份上,只怕是挨個殺過去,也找不到兩個冤死的。」

    「朕的天下真是如此了嗎?」大殿後走出一人來,正事宣平帝。

    林雨桐和太子對視一眼,兩人都回身見禮。

    太子就道:「父皇贖罪!梧兒年少,又初回朝堂,不知道其中的兇險。」

    「你倒是知道其中的兇險……」宣平帝冷笑,「可應該因為兇險就裹足不前嗎?」

    太子躬身:「兒臣慚愧!」

    宣平帝卻不看太子,只看向林雨桐:「戶部是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林雨桐點頭:「只看這些大人們急切的模樣,就能猜出八|九不離十了。」

    「都等著用錢呢。」宣平帝看林雨桐:「只要能掏出錢來,什麼辦法都能試。」

    這是逼急了!

    「孫兒明白。」林雨桐扶宣平帝去龍椅上坐,「朝廷這是想雞屁股下面掏蛋。為誰去掏蛋的事都差點打起來。孫兒呢?就是要做那個殺雞的人。把那些只吃卻不肯下蛋的雞都宰了,然後放進去些吃的少下蛋多的雞……如今往複……以後這隻吃不下蛋的,就會越來越少了……」

    「話說的粗鄙。」宣平帝就道:「理確是那麼個理。」說著也不往龍椅上坐了,只叫了馮千恩:「把聖旨給太孫……」

    這事就這麼交給林雨桐手裡了。

    等宣平帝走了,太子就搖頭:「你知道你宰殺的雞帶回來之後會怎麼處置嗎?」

    林雨桐看他,搖搖頭:「不知。」

    太子朝宮裡指了指:「無極宮是饕餮,別說幾隻雞,就是再多的猛獸,都填不飽它的肚子。雞養在外面,等饕餮餓死了,咱們再宰雞,那這雞就是咱們的。你為什麼非要急於一時呢?」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

    林雨桐卻冷笑:「它是饕餮,我還是貔貅呢!」

    想叫我把到手的東西吐出來?

    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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