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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斂財人生[綜] - 957 重返大清(62)三合一字體大小: A+
     

    重返大清(62)

    弘晝以周宏周五爺的名義置辦的宅子,實在是不打眼的很。可位置卻也未必就真偏僻。從大街上一條窄巷子里穿過去,就是一條稍微寬點的衚衕。衚衕不長,四五十米遠的樣子,頂頭就是一堵牆,這是一條死胡同。也就意味著進來容易出去難。弘晝的這個宅子,在衚衕的最裡面,門是黑漆的門,帶著歲月的斑駁。門帘不大,並排能進去兩個人的寬窄。站在門口,林雨桐一眼掃過去,這裡的環境就一眼看清了。對面好似住著一對老夫妻,大門半掩著,老婦人坐在院子里納鞋底,看見自己一行人還好奇的打量了兩眼。林雨桐收回視線,抬頭看了看天,這個時候,天還很熱,可那婦人卻在太陽底下坐著做針線活。她再往後一點,就應該能在院子里的樹蔭下,再朝後一步,就是屋檐投下的陰影。為什麼不在陰涼的地方呢?因為坐在那兩個地方,半掩的門就擋住了視線。

    這裡只怕是被人監視了,門全打開,怕太刻意。門半掩著,就得選觀察的角度。

    林雨桐心裡有數,收回視線的時候又看了一眼堆在對門門口的那堆青磚。青磚不是新的,是新拆下來的。痕迹很明顯。前兒下了一場不小的雨,按道理這背陰處的磚石上肯定有痕迹的。但是這些卻都沒用。反而能從胡亂堆的磚堆縫隙里看到下面的地面上潮濕的痕迹。地面是濕的,磚是乾的。也就是這東西只怕是昨兒才拆下來的。再想想一眼可看到院子里,林雨桐恍然,這東西只怕是剛進門的照壁。因為遮擋視線直接給拆除了。

    她不動聲色的在四爺的手裡點了幾下,兩人同時戒備了起來。

    以弘晝的機靈勁,不可能看不出這裡被監視了。要明知道被監視了,就更不會叫人傳消息給他皇阿瑪。這孩子雖然不靠譜,但是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麼不知道的變故了。

    因為巷子不能進馬車,兩人是一路步行進來的。穿的是最普通的衣服,走在到處是污水的巷子里也沒露出別的神色來。林雨桐謹慎慣了的,沒叫蘇培盛和侍衛跟的緊了。她手裡拿著一把扇子,是女兒家都用的團扇,這樣的天拿這個一點也不突兀。扇子墜著上吊著一塊小小的圓鏡子,既當扇墜,又能整理儀容。如今京城就流行這個。林雨桐不叫蘇培盛等人跟著的時候,就順手在街邊的小攤位上花了二十文買的。有些還吊著小梳子等小物件。

    她不動聲色,似是隨意的把玩轉動著手裡的鏡子。

    蘇培盛坐在牆根下一副歇息的樣子,猛的眼睛被刺眼的光一晃,他瞬間就睜開了眼睛。然後就見胸前有亮光閃過,連著閃了三下。

    他狀若無意的站起身,走了兩步從衚衕里退出去。有幾個孩子在巷子里玩,他拿了哨子叫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小子過來,露出和善的笑,「會不會吹啊?會吹就吹兩下,給你糖吃。」另一手掏了一把糖出來。

    孩子嘴饞,果然乖巧的吹了兩下,蘇培盛把糖塞給這孩子,這才迅速離開。得趕緊報信去。

    林雨桐聽到哨子聲,朝四爺笑笑,還不忘挑眉。

    四爺就笑,眼裡的意思是,就你機靈。

    有什麼辦法呢?謹慎慣了。自己和四爺出門,不可能叫自己兩人冒失的前去。必然是幾批人探路,確保安全才行。可是能這麼幹嗎?

    弘晝回京沒有進宮,而是傳了密信。這說明什麼?說明確實有難處。見面並不方便。在這種時候,一批一批攤子,還都是身上明顯帶著軍伍標籤的探子來來回回的,真當人家是傻子。叫弘晝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前功盡棄還是小事,再把小命給搭進去。

    於是林雨桐不叫這些人貿然探路,就自己跟四爺過來。但臨行前,怕真的萬一出意外,把傳遞信號的方式都規定好了。只看信號行事就行,出不了岔子。

    這一進來,前面幾家門都關著,半個人都沒見。正是飯點的時候,也不見煙囪冒煙,一戶是如此,戶戶都是如此,安靜的聽不見任何聲音。沒有雞叫狗叫,沒有孩子的吵鬧,什麼聲音都沒有?這不奇怪嗎?門不是從外面上鎖的,這就證明屋裡有人。誰家過日子過的靜悄悄的?

    兩人肯定就戒備起來了。對門的門倒是開著,可這監視的也太明顯了。

    這會子什麼都不能多想,就只想著,千萬別是弘晝出事了。

    四爺上前敲響了大門,黑漆斑駁的大門馬上就從裡面打開了。是個二十來歲的黑壯青年,看到四爺和林雨桐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你們找誰?」

    四爺剛要說話,弘晝的聲音就傳來了,「誰來了?」人從照壁后探出頭來,然後眼裡閃過一絲驚愕,「阿……阿……爹……」他從照壁后閃身出來,這才看見林雨桐,「娘?你們怎麼來了?」

    果然!送消息給四爺的並不是弘晝。

    有人知道弘晝幹嘛去了,這人還假借弘晝給四爺傳信。

    林雨桐腦子轉的飛快,臉上卻一片寒霜,邁著大步過去,「你個逆子!」她大罵弘晝,然後粗魯的伸手擰著弘晝的耳朵,「還敢問我們怎麼來了?你說我們怎麼來了?剛成親你丟下媳婦就跑了,能耐了是吧?你有啥不稱心如意的?你個混賬行子。」說著,另一個手在弘晝的脊背上又拍又打,「這半年你給我死哪去了?」罵著聲音里就帶了哭腔,緊跟著就是嚎啕大哭,「你知不知道我跟你爹為了找你,費了多大的心思?三天兩頭的打發人來瞅瞅,看看你回來了沒有?昨兒才聽說你這邊有動靜,我跟你爹你半夜就起身出門了……你個沒良心的,撇下爹娘撇下老婆孩子你就知道跟在外面胡混。」說著還看了一眼愣在那裡的開門的黑青年,很沒有好氣,「說!幹什麼去了?這都是什麼人?看著也不像是好人。是出去打家劫舍了還是坑蒙拐騙了?」

    弘晝愣愣的,這人誰啊?要不是知道這是自家皇額娘,真以為是哪戶莊戶人家出來的潑婦。在腰上的軟軟肉又被掐了一次以後,終於反應過來了,「疼疼疼啊!娘!」

    林雨桐的手跟針扎一樣的收回來,「疼啦?哪疼了?打疼了?胡說!就沒用勁。」說著就要撩開弘晝的衣服瞧,恨不能把褲子也當場扒下來的樣子。

    弘晝趕緊躲了,「在外面呢娘!給兒子留點臉吧。」

    「你還要臉?」四爺呵斥了一聲,朝外看了一眼,見對門的都出來瞧熱鬧了。他一副家醜外揚的樣子抱拳致歉,然後過去順手將把這邊的大門給關上了。轉身抬腳就往院子里去。

    院子里的大樹下,放著幾個小板凳,邊上有一些藤條,還有編了一半的竹筐。

    四爺過去就往板凳上一坐,拿了編了一半的竹筐就開始編,弘晝瞧著他阿瑪黑著臉,但手卻格外靈活的編著竹筐,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才叫他沒露出異色來。

    不光皇額娘會撒潑,竟然皇阿瑪還會幹這粗活。

    長見識了。

    可跟著就緊張了起來,他們怎麼這麼巧的就來了呢?

    都存著心事,偏又沒辦法說話,連個眼神交流都不能。弘晝心裡急的跟什麼似得,想要說話,但看著阿瑪兀自坐在那裡不動,他也不敢說話。這裡大概是個什麼情況,他相信皇阿瑪心裡有數。只得默默的在一邊將整理好的藤條遞過去,父子倆配合默契,看起來挺像是那麼一回事的。

    林雨桐卻在一邊罵:「你個兔崽子,就知道在外面瘋。你媳婦有了身孕你也不管。我跟你說,這回逮住你你可休想再跑……」

    媳婦有了?

    他不確定這是皇額娘隨口說出來的還是真的吳扎庫氏有了?

    然後他就看見他阿瑪輕微的點頭,這就是說真有了。激動的差點將手裡的藤條給扔出去。就聽見那邊皇額娘兀自在叫罵,「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養了相好的還是娶了外室了?」

    林雨桐指著窗台上的一雙繡花鞋,桃紅色的鞋面上綉著一對綠鴛鴦,鮮亮的很,「小五,我可你說,你要真敢,我今兒非打死你不可。」

    弘晝嘴上應著沒有,不是的。腳下卻沒動,看著自家皇額娘拿著藤條,一間房間一間房間的找自己的『相好』。他心裡明白,這是看著院子里還有沒有藏著別的什麼人。

    他是從來都不知道,自家皇阿瑪和皇額娘還有這樣的一面。

    這一閃神,林雨桐就出來了,手裡拎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這姑娘滿臉尷尬,還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怒色。小麥色的肌膚,一雙眼睛亮閃閃的,被林雨桐拉扯著出來看著弘晝就帶著幾分怒色。

    林雨桐將人往前一推,「說!這是誰?你這樣對的起你媳婦。」

    弘晝低著頭不言語,四爺手裡的藤條就拍打在弘晝的屁股上,「你娘問你話呢?咱們家就是普通的莊戶人家,你要是敢在外面胡來,今兒就打斷你的腿。」

    弘晝捂著屁股齜牙咧嘴,「……那媳婦又不是我想娶的……」

    林雨桐一愣,抬手又抽了弘晝一下,「說的什麼混賬話,沒想娶人家,你洞房也入了,孩子也懷上了。」說完就看那小姑娘,又罵弘晝,「這姑娘是誰?你給我說清楚。告訴你,除了你媳婦,老娘誰也不認。想進我周家門,門都沒有!」

    「誰稀罕進你們周家門?」這姑娘一開口就帶著幾分潑辣,「你他進我們王家們,以後就是我們王家的上門姑爺,跟你們周家不相干……」

    林雨桐手指著弘晝,一臉怒氣,心裡卻琢磨著,這事詭異啊。這些人是知道弘晝的身份呢?還是不知道呢?要說知道,能哄的自己跟四爺上門,大好的行刺機會,偏偏沒用。他們這監視就是監視,有沒有殺意,存不存在生命的危險,林雨桐覺得自己不會感覺錯。弘晝被監視著,這是肯定的。但更多的惡意,這麼長時間的接觸,真沒感覺到。

    就是那開門的黑青年,只一臉尷尬的站著,還是弘晝示意,他才去端了茶水過來。

    可要說不知道吧,那四爺手裡以弘晝的身份給四爺送來的密信又是怎麼回事?

    有兩種可能:第一,弘晝暴露了,但卻不自知。一定是漕幫更上層的布置了這次的事,弘晝本身也身在局中。第二,那就是送信的人跟漕幫壓根不是一碼事。這人在京城,不光知道弘晝不在京城,還知道需要要命的事。比如弘晝的去向,比如傳遞迷信的手法渠道,甚至破譯了一部分密碼。他假傳這樣的消息,目的尚且不明確。但好處卻是顯而易見了。萬一自己和四爺露了馬腳,輕則壞了弘晝的差事,給漕幫提個醒。重則對方當場識破,起了殺心。不管是哪種結果,對他好像都不是壞事。

    到底是那種可能,林雨桐暫時下不了結論。

    這邊她的表情嚴肅,那邊黑青年已經拉著那姑娘教訓了,恍惚聽見他叫那姑娘師妹,「……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到底是……親爹娘……回頭他不給你好臉你可別又哭哭啼啼……」

    這邊四爺已經問上弘晝了,「怎麼回事?不要爹娘老婆孩子就是看中人家姑娘了?」

    林雨桐氣的撫著胸口,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

    弘晝到林雨桐跟前一邊順氣,一邊道:「您彆氣,不是那麼回事……我是跟人在南邊做點生意,他們都是我結識的生意場上的人,娘啊,我跟你說,這半年我賺了……」說著,就附耳跟林雨桐說悄悄話,一副財不露白的樣子。

    林雨桐聽見弘晝低聲道:「……兒子混進漕幫很順利……一個月前聽到覺得有人在調查兒子懷疑兒子的身份……側面打聽過了……有人給漕幫送信,說是五阿哥混進了漕幫……具體是誰倒是沒說……」

    見那師兄們朝這邊看過來,林雨桐一副驚訝的樣子趕緊道:「這麼多,這可比種地來錢快的多……」

    弘晝嘿嘿笑,「能兒子賺了大錢,都給娘花用……」

    四爺瞪眼,轉臉卻對著林雨桐:「被聽他花言巧語,騙你還騙的少了……」

    「我願意!」林雨桐懟了四爺一句,拉著弘晝親香不夠的樣子,「瞧瞧都黑了瘦了……錢的事啊……」她警惕的看了一邊的師兄妹,聲音低下了,跟弘晝耳語,「要是危險,馬上就脫身,什麼都沒有你要緊……」

    弘晝一邊給林雨桐整理不怎麼亂的頭髮,一邊低頭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這次進京的不止兒子一撥人……現在看,他們這是存心試探……」

    林雨桐見那姑娘的餘光往這邊瞄,心道,還是得找機會跟弘晝當面說。於是馬上將頭一歪,「去去去!不要你給我添亂,頭髮是越弄越亂了……」

    這邊說著話,那姑娘又冷冷的哼了一聲,好似看不慣林雨桐那種兒子有錢就變態度的市儈樣。

    四爺將筐子編好,往邊上一放,順手在衣襟上擦了一把手,就站起身來,嚴肅的看弘晝,「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和你娘走?」

    弘晝深知這話是什麼意思,皇阿瑪和皇額娘是真不想叫自己繼續下去了。

    但問題出在哪裡自己清楚。不是自己那邊出了問題,問題是出在京城了。只要好好處理,這次的危機可平安度過。

    四爺輕哼了一聲,轉身就走,走了兩步扭頭呵斥拉著弘晝依依不捨的林雨桐,「慈母多敗兒!這會子想管教了,晚了!你是走不走,你走你也永遠別回去了。」

    林雨桐罵了一句死老頭子,又拉著弘晝囑咐了再囑咐,最重要的就是要說,別忘了捎銀子回家。這才跟在四爺後面,一路出了巷子。

    蘇培盛急急的過來,四爺低聲道:「叫哈茶奇過來,將朕跟你主子娘娘拿下,再派人將這裡圍起來,凡是可疑的人,都先抓起來……」

    「那五阿哥……」蘇培盛趕緊問了一句。

    「一樣!」四爺說完,就不停留,一副跟蘇培盛只是擦肩而過的樣子。

    沒走出十步,就有人高寒了一聲站住,扭臉看可不正是哈茶奇,他用兩根手指做出下跪謝罪的樣子,臉上卻凶神惡煞,「說你們呢?站住。」

    林雨桐配合著大叫,然後就有人吵嚷著,各種聲音都有,說什麼接到密報,這裡有逆賊接頭等話。

    等四爺和林雨桐換了一輛馬車坐進去,隔著帘子,能看見從那條衚衕里抓出來的一長串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弘晝和那黑臉的漢子連同那個姑娘一併在裡面。

    這些人辦事還不錯,知道沒叫弘晝的臉露出來,人一遮擋,又刻意將頭摁的很低,頭髮也弄的亂七八糟,這德行就是耿氏見了,也得好好辨認。

    街對面的一處酒樓的雅間,窗戶只開著一條縫隙,被押解的人過去,窗戶就合上了。

    桌上坐著倆人,一個明顯帶著一身草莽之氣,也有幾分不耐煩,「怎麼樣?看到熟人了?」

    對面坐著的是個留著兩嘬小鬍子的漢子,點點頭,「沒瞧見五阿哥,但卻瞧著一個白面無須的人有些面熟,像是……」他朝上指了指,「那位身邊的人……」說著,就蘸著茶水在桌面上寫了一個『蘇』字。

    這草莽漢子一愣,「你可看準了?」真要是皇上身邊的人,那這羈押走人,未必就不能說這位周五爺不是五阿哥。萬一是掩人耳目呢?

    小鬍子猶豫了一下,「應該是吧?」

    什麼叫應該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應該是?

    莽漢子皺眉,緊跟著就恥笑:「先生不是吹噓在王府十多年,見過先帝見過當今嗎?這會子怎麼連人家身邊的太監都不認得了?」

    這話就難聽了!

    小鬍子臉上的神色也不好,雖然自己吹噓見過先帝是假的,但見過先帝身邊的傳旨太監卻是真的。而且見過當今也是真的,至於蘇培盛,好似是遠遠的見過的。自己只是個住在裕親王府的清客,能遠遠的看一眼已經算是不錯了。「要是看不上在下的能耐,另請高明就是了……」

    莽漢子先是一怒,繼而收斂了脾氣,「先生何必跟我這粗人一般計較。您是有見識的人……是我胡說八道。您消消氣,我這不是著急嗎?」

    小鬍子臉上的神情這才好點,繼而就笑,「……你們也是胡鬧,怎麼會信那些鬼話?皇阿哥何等尊貴?怎麼會跑到你們漕幫去。我跟你說,要不是王先生跟我有同窗之誼,我壓根就不會管你們這閑事。漕幫……是要緊啊。但再要緊,也不值得人家拿親兒子冒險。當年受降的場面你是沒見,何等威風。你們是人多,人多有什麼用呢?大刀長矛敵得過人家的火炮嗎?」

    莽漢子幾乎是壓不住自己的脾氣,這是說自家漕幫就是自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被人輕看,叫這莽漢子有幾分不爽快,但到底賠笑,又打聽了幾句。沒說出別的來,只說出現了像是皇上身邊蘇公公的人,其他的一個也沒認出來。

    莽漢子心裡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王先生很看重周五這小子,還打算把獨女許配給他。這小子要是真沒問題,那接下來還得想辦法把人都弄出來才行。還得對著小鬍子陪笑臉,「……咱們沒幹什麼違法的事,還得您想辦法給疏通疏通,將人給保出來……」說著掏出一張銀票,往前一推,「麻煩先生了……」

    小鬍子瞄了一眼,一萬兩的數額叫他臉上帶了笑,在王府這麼多年,每月也就二十兩,十幾年也沒攢下一萬兩來。看來這漕幫是豪富啊。他臉上的表情好看了一些,「好說好說……」伸手將銀票一拿直接塞袖子里了。

    被押著,關進黑漆漆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在囚車裡,弘晝反而精神放鬆了。迷迷糊糊竟是睡著了。

    等再睜開眼,燈火通明,亮的刺眼。好半天才睜開眼睛,先是被掛在頭頂那個亮閃閃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這是嘛玩意?」問了沒人答,四下里一看,熟悉!九州清晏!

    他沒起身,就勢伸了懶腰,半年都沒睡的這麼舒服了。

    「五阿哥醒來?」蘇培盛端著蜜水過來,「用膳嗎?」

    喝水、凈面、凈手、炕桌上擺上精緻的飯菜。手裡捧著碗的時候才覺得,這果然才是我該過的日子。

    四爺跟林雨桐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弘晝吃的狼吞虎咽。這樣子瞧著叫人覺得心酸。

    弘晝放下碗,起身要見禮,四爺摁著他,「免禮了。吃吧,先吃飯。」

    弘晝嘿嘿笑,一手端著碗,一手拿著筷子往嘴裡扒拉,還不忘翹起大拇指對林雨桐笑,「皇額娘是這個……您演得跟真的似的。」

    林雨桐遞了一碗湯過去,「小心噎著。」

    弘晝端著三兩口就喝了,「還是皇額娘做的飯好吃,這半年差點想死我。」

    扒拉了一碗飯,喝了一碗湯,那股子餓勁饞勁過去了,這才慢慢說起了這半年的經歷,「……在船上兒子吃不慣上頓魚下頓魚的日子……想了個辦法改善伙食……」

    怎麼做的呢?靠岸找塊空地,畫上十六個或是三十個格子,然後每個格子里都擱著大小不等數量不等的魚,弄幾根魚竿,將魚鉤換成大鉤子,然後在岸上擺攤。旱地上釣魚,一文錢一次,顯示一盞茶,一盞茶的時候不管釣多少都行。只要格子里有一條魚被釣起來了,這個格子里的其他雨也都歸他所有。

    一條魚再小,那也得有三四兩,人少的夠一碗湯了。湊熱鬧的不少,想佔便宜的更多,一個人扔進十來文錢弄一條魚都覺得是走了運了。如此下來,跟賣魚其實差不多。不管是什麼噱頭,魚換成了錢,錢換成了米菜油,不等到地方,上上下下都他的觀感都很好。

    「因為識文斷字,就在碼頭做了賬房……後來想辦法認識了王朵兒,就是今兒見到的那個丫頭……」弘晝有些尷尬,好似也覺得他自己的做法不怎麼光明似得,「其實兒子也不是主動招惹她的……」

    這是四爺和林雨桐都不想聽。弘晝到底是皇阿哥,出身跟教養在那裡放著呢,不說其他,只站在那裡的氣度,就跟別人不一樣。不是說皇家的孩子就一定又多好,他們身上的不一樣很多都是源自於自信,源自於優越感。這種東西是骨子裡帶出來的東西,更改不了。因此混在一圈糙漢子里中間就特別醒目,也特別招小姑娘喜歡。這一點不用解釋,四爺和林雨桐也都能想的到。馬上打斷他,示意他講重點。

    重點就是,「……這個王朵兒的爹可不是個等閑人物,這個人在漕幫沒有什麼職務,但卻人人敬重。怎麼說這個人的身份呢?」他一拍腦袋,「吳用!他就是漕幫中的吳用。」

    這麼一說,林雨桐就明白了。軍師級的人物。

    弘晝端著湯碗,眯了眯眼睛,「王雲海,舉人功名。中舉那年才不足二十歲。只是運道不好,祖父母、父母的接連過世,守孝就守了十年。出孝了,能科舉趕考了。偏又出了意外。臨出門的時候,懷孕八月的妻子被權貴家的瘋馬給驚了,早產加難產,生下個女兒他老婆卻沒活下來……我打聽了當年的事,應該就是意外。不知道誰家娶親放鞭炮,結果驚了賀客的馬。當年受傷的據說十多個人,王雲海的老婆是被人推搡一下摔了一跤才……據說,那家辦喜事的人連同那位出身好的公子每家每戶都上門道歉了,給了銀子,甚至他老婆葬禮的時候,人家去人還祭奠了……」

    林雨桐明白了,弘晝是想說,這人如今反朝廷反社會,跟他自身性格偏激不無關係。

    她朝弘晝點點頭,表示明白。

    弘晝這才借著往下說,「王雲海沒有娶妻,肚子一個人拉扯大閨女,對其十分寵愛。甚至是溺愛……」

    看的出來,今兒那姑娘說話很沒有教養。

    弘晝嘆了一聲,「黏上就甩不開,因著王雲海的關係,耐著性子跟他玩。沒多久,王朵兒求了她爹,叫她爹收我為徒,王雲海對他閨女是有求必應,兒子跟在了王雲海身邊,但他並不信任兒子……他在京城裡有許多故交好友,這些人也都是讀書人,在哪裡做什麼,全然都不知道。可哪怕是在官宦人家做西席,這消息也比別人知道的多。兒子猜測,他肯定寫信叫人調查過兒子的身份……」

    所以說這走捷徑是有利有弊。那條路都不是好走的。

    要是這麼說,似乎就說的通了。

    假設王雲海寫信叫故友調查一個叫周宏周五爺的人,而他的這個故友正好在某個神秘人物府里做幕僚或是先生,這位先生想調查,自己出面的可能不大,不過是通過東家府里的下人管家來幫著處理。這就有肯能叫他們的主子知道這要調查的內容。弘晝這個化名並不怎麼高明,弘晝周宏,又恰好排行為五。很容易就聯繫到莫名其妙被罰到皇陵的五阿哥。皇陵那邊查起來可就更容易。尤其是這位神秘人物的身份不低的情況下。

    四爺手裡捏著老七轉過來的密信給弘晝:「看看是不是你寫的?」

    弘晝只瞄了一眼,然後就搖頭,「不是!」

    「有沒有可能是你在王家的時候不小心露出點什麼去?」林雨桐又問了一句。

    弘晝還是搖頭,「不可能!兒子從來不在王家弄這個……」@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只能是密信傳遞途徑出了問題了。

    對方並不知道另一頭傳遞消息的是弘晝,但關注這條渠道應該有些日子,對方還有在術數方面造詣深厚的人物,要不然這密信是破解不開的。

    林雨桐問道:「今兒你說一個月之前有人送信說五阿哥混進了漕幫,這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王朵兒。」弘晝難得有幾分不好意思,「王朵兒偷聽來的。她當笑話跟兒子說的,漕幫上下跟她的態度都差不多,信的不多。但王雲海偏偏是信的。我當時不確定這是不是王雲海故意叫王朵兒知道,然後再拿王朵兒試探我的……因此應對上並沒有出錯……」

    這點林雨桐信,要是確定了,就不會有這一趟京師之行了。

    說著,弘晝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問四爺,「對面的那對夫妻是我們的人,但是隔壁幾家我不確定是不是漕幫的人……當時我帶他們回來住的時候,那幾家就奇怪的很,我還以為是阿瑪安排的人,心說這誰辦事呢?辦的也才粗糙了,一眼就能看出有問題的宅子……可看如今那架勢,那些人都被逮住了,他們是什麼人?真是漕幫提前就安排來的人?」

    這個四爺還沒問。暫時無可奉告。

    他轉而問了起弘晝,「這次以什麼名目打發你們進京的?你怎麼知道不止你們一撥人進京來了……」

    「王雲海說叫我們打前站,過幾天他也會來。」弘晝搖頭,「不知道這是不是借口。至於有其他人進京的事,是餘糧打探到的。餘糧這次沒被帶出來,他依舊在碼頭,碼頭人來人往,也是消息集散地,打從那裡過的,只要留心都總能發現端倪。不光好幾撥人進京,而且這些人里總有年歲跟我差不多說著京城口音的人。很多人不覺得五阿哥會親自來,但覺得五阿哥派個人滲透進去還是有可能的。於是京城口音應該是排查重點。」

    說著,弘晝看了四爺一眼,好像有些猶豫似得。

    四爺瞪他:「有話說話,這是什麼毛病。」

    「還有些事,兒子不敢確定之下不能胡說。」弘晝有幾分猶豫,「因為兒子身份被懷疑,這有些消息,就很又可能是對方故意放出來的。所以兒子有時候也得甄別消息的真假才敢說話。」

    「恕你無罪!」四爺的面色嚴肅起來,「少滑頭,前面說了一堆,這沒說的才是頂頂要緊的是不是?」

    弘晝咬著嘴唇,從身上掏出一張紙來,「請皇阿瑪過目,這消息兒子一個月之前都得了。但那時候聽到王朵兒說有人送消息說五阿哥混進漕幫,兒子不敢輕舉妄動,這份東西更不敢往出傳遞,當時正愁怎麼告訴皇阿瑪,沒想到他們倒是帶我進京了,東西在這裡,皇阿瑪過目就什麼都明白了……」

    四爺接過來,深深看了一眼弘晝,這才將羊皮抱著的紙張拿出來打開,緊跟著眉頭就皺起來了,「這是哪裡來的?」@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林雨桐掃了一眼,面色就變了。這是戰船的內部構造圖。因為沒細看,詳細的數據對不對也不知道,但這哪怕只是一張大致的構造圖,也夠叫人吃驚的了。

    一看這玩意,林雨桐就知道弘晝為什麼猶豫了,戰船一直是十三爺在督造,如今這圖紙外泄,難道問題出在十三爺身上?

    這不可能!

    可真想到底如何呢?四爺和林雨桐對視一眼,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代更君,作者身體不好,更新不方便,還是我在幫忙。作者君說,等出yuan了會修改,大家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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