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所以呢，你也想要一個和偶像擁抱的機會嗎？」
「……」
雲玥放空了一下，下意識將自己剛才的話重新回憶了一遍，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直愣愣地抬起頭。
對方話裡的信息量太大，她吸了吸鼻子，結結巴巴地開口：「什，什麼？」
話都說不利索了。
看著面前脊背挺直眼睛亂瞟的少女，楚澈意識到自己可能嚇到她了，門外觀眾的歡呼聲一聲高過一聲，說明比賽即將開始……
他歎了口氣，直起身，將兩人的距離再次拉回正常值：「沒事，逗逗你的。」
雲玥：「……」
雲玥：「臥槽這也可以？逗狗都不帶這麼撥撩的吧！！」
「我是隊長，」楚澈眼尾帶了一點笑，拉起她的衣袖繼續往前走，「當然是我開心最重要。」
不輕不重地往楚澈背上甩了一巴掌，雲玥冷哼一聲，非常擰巴地甩開了他的手。
長腿一邁，目不斜視地超了他半個身位，率先推開了那扇通往觀眾席的大門。
只留下背後那人眼角的笑意慢慢斂去，帶著無奈和歎息，向著喧鬧的人群走去。
……
前排觀眾席上，皮皮已經被發現意外驚喜的粉絲們團團圍住，看到向他走來的兩道身影，如同看到救世主一般急切地開口：「哥，玥玥姐，看這裡看這裡！」
前來觀看這場比賽的除了nocI戰隊的戰隊粉，大多都是支持女性選手的玩家妹子，聽到雲玥的名字後，她們第一反應就是驚喜地回頭，發現雲玥正一臉淡定地穿過人群，在皮皮身邊坐下，一個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緊隨其後坐在她身邊。
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氣場直接飆升一米八。
她們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這張八十八塊的門票畫的是真的值——
「啊啊啊啊今天是什麼絕世好運氣，og是集體出動來看比賽了嗎？？」
「剛剛我在後臺看直播的時候還在想玥玥會不會來看比賽，結果就坐在我旁邊！！」
「澈神合個影可以嗎，我們一整個寢室都是你的迷妹啊啊啊啊！！」
……
楚澈本人雖然比電視裡看上去更加具有壓迫感，臉上也習慣性沒有多餘的表情，奈何粉絲濾鏡過重，只要哥哥長得好看，仍有大把的妹子撲上前求合影求籤名。
非常耐心地給一個高聲尖叫的小姑娘簽完名，楚澈抬眼，穿過叢叢的人影，去看身邊雲玥的情況——
她一向來是個好脾氣的人，對粉絲的態度也很好，簽名合照基本上都是來者不拒，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她都能滿足……這就給了某些居心不軌的人可乘之機。
比如現在，一個男人正視圖說服面前的少女，張開雙臂，試圖得到漂亮小姐姐的一個擁抱。
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楚澈低聲對著身邊遞上簽名版的粉絲說了句「抱歉」，長臂一伸，在男粉展開懷抱之前，將雲玥攔在了自己的身後：「不好意思啊，我的隊友不習慣肢體接觸。」
語氣雖然是淡淡的，但眼風卻是毫不留情地掃了過去。
身後傳來粉絲倒吸涼氣的聲音。
男粉訕訕地收回手：「我只是想要抱抱她。」
「那您也得先征得小姐姐的同意啊，」皮皮在一旁輕哼了一聲，眼睛眯了眯，臉上仍是掛著笑，語氣卻冷了下來，「不過同意了也沒用，因為我哥是不會同意的……他是我們隊裡未成年的監護人。」
雲玥：「……」
周圍的女粉們這才反應過來，面上都帶了一些怒色，嘰嘰喳喳地推開那個男生——
「玥寶就是打遊戲的，又不是小偶像，小偶像也只能握手呀！」
「走開啦走開啦，要和選手保持距離好嗎？」
「拿到簽名就該滿足了好嗎，不要得寸進尺啊！！」
……
鬆了一口氣，雲玥感激地衝小姑娘們笑笑，將頭髮別到而後，繼續給她們簽名。
突然，人群中冒出了一個粉絲好奇的聲音：「咦，我記得玥寶不是已經十八了嗎，算是成年人了呀，怎麼還要澈神管著啊？」
雲玥：「…………」
她張了張嘴，轉頭看了看皮皮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心裡把這這個王八羔子罵了幾百遍。
「因為她的腦子只算小學腦，放她當成年人算危害社會，」簽完最後一個名，楚澈將筆遞還給粉絲，眼裡帶著點笑意，「好了，比賽馬上要開始了，大家有序回去就坐吧。」
「你怎麼能和粉絲亂講話哦？我怎麼算小學腦啦，」臺上在進行最後的設備檢查，觀眾席逐漸安靜下來，雲玥微微側頭，有些惱怒地用手肘捅了楚澈一下，「我可是保送生！保！送！！」
「唔，保送生，」楚澈低低地笑了笑，「我說的又不是你的智商。」
雲玥更怒：「我情商更不低好嗎！哪個和我雲玥打過交道的不說我會做人？」
「情商也分很多種的好吧，」在一旁看手機的皮皮插嘴道，「上帝是公平的，給你開了一扇門，肯定會把你的窗給封死。」
雲玥：「……我封的是哪扇窗？」
「感情上的窗唄，」皮皮毫不猶豫地回答，「不過不要緊，進了我們og，你會發現每個人的感情窗都是封上的——一輩子都打不開的那種。」
雲玥：「…………」
很快比賽即將開始，選手已經就位，解說在做最後的賽前熱場話題。
解說A：「今天為大家帶來的是西部nocI戰隊和向陽戰隊的特別比賽，與往常不同的是，今天我們迎來了第一支全部由女子組合而成的隊伍——向陽戰隊！」
解說B：「是的，向陽戰隊裡的每位隊員都是歷經層層選拔，克服各種困難，穿越層層關卡才能站上今天的比賽舞臺……這讓我不得不感歎，隨著時代的發展，越來越多的女性職業選手出現在了KpL的比賽場上。「
解說A：「哈哈哈哈哈說到這個，那就不得不提到og戰隊的現役中單pinocchio了，她就是KpL賽區第一位女性職業選手……對了，今天她也來到了現場，謝謝攝像大哥的鏡頭！來，玥玥，和大家打個招呼吧！」
大屏幕上，攝影師將鏡頭切到了雲玥所在的觀眾區，畫面先是掃過舉著手幅一臉笑容的皮皮，再是轉到了雲玥的臉上，最後定格在了低頭看賽程的楚澈身上，引得台下的女粉尖叫連連。
雲玥對著鏡頭揮了揮手，將手放在嘴邊，大喊了一聲「向陽加油！」
全場的尖叫聲變成了哄笑——
「哈哈哈哈哈哈可以看到今天玥神的心情非常好，」解說A的聲音裡也帶著笑，「坐在她身邊的是og的下路皮皮和打野楚澈，兩位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想必是為了陪隊內中單小姐姐才來到了現場——」
「畢竟是小姑娘嘛，之前偶然聽og的戰隊經理說過：怕隊裡的閨女到處瞎跑，所以後面才得時刻跟著人。」解說B跟著打趣道，緊接著他話鋒一轉——
「咦，今天的攝像大哥怎麼回事？怎麼一直將鏡頭放在了澈神和玥神身上啊！」
雲玥：「？」
耳邊傳來皮皮略帶怨念的「三個人的出行我卻不配擁有姓名」，她怔怔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就是自己和楚澈坐在一起的畫面。
——圈子裡這點約定俗成的規矩她還是知道的：如果一對情侶被攝像頭掃到，就必須當眾接吻。
觀眾席上的尖叫聲越來越激烈，不少粉絲激動地喊著「親一個」「親一個」，還有不少人舉著手機轉過頭，對著兩人就是一陣哢擦哢擦。
雲玥：「……」
各位兄弟，不知道真相就不要瞎起哄了好嗎！！
她有些尷尬地扶住了額頭：「臥槽……這就很尷尬了。」
少女的口型被放大投射在屏幕上，周圍的哄笑聲更響了——
將手悄悄地放到了鏡頭照不到的地方，她扯了扯楚澈的衣袖，示意他趕緊想辦法。
楚澈倒是一點也不急，他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屏幕，撐著下巴側過頭來看她：「你想我怎麼樣？」
雲玥急得臉都紅了：「臥槽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來問你？趕緊讓他們把鏡頭撤開！」
「唔，等他們拍夠了就會撤開，」楚澈慢吞吞地開口，「……要嘛真的親一個？」
雲玥：「…………」
雲玥：「你是想讓我死嗎！！」
旁邊的皮皮捂住耳朵：「我還是未成年，請你們不要當著我的面討論這種成年人的問題……」
楚澈眼裡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從衣袖裡伸出手，安撫地拍了拍雲玥因為過於緊張而有些泛白的小手。
又過了三十秒，鏡頭下依依不捨地挪開，觀眾席傳來失望的噓聲。
「回去給攝像師加個雞腿，」解說A笑嘻嘻地開口，「可惜讓大家失望了，og戰隊沒有愛情，只有社會主義隊友情。」
雲玥：「………………」
「被鏡頭照一次我能折壽五年，」她心累地捂住自己的眼睛，「早知道不來現場了，在酒店看看直播有什麼不好？」
楚澈收回手，在周圍粉絲偷偷的打量下，給她遞了瓶水：「瞧把你嚇的。」
「能不嚇人嗎，」少女漂亮的桃花眼裡流露出恐懼，「你真的不知道剛才鏡頭照到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皮皮在一旁非常貼心地補充：「哥你的太太粉的表情仿佛隨時可以從包裡掏出一把刀。」
雲玥：「對，就是這樣。」
「……」
楚澈轉眼看這面前大口喝水的雲玥，嘴角勾了勾，重新將視線放到了舞臺之上：「怕什麼，我在呢。」
然而，他沒有看到的是……
少女在他轉頭之後迅速把水杯塞進皮皮的懷裡，做賊心虛地掏出手機，給守著直播瘋狂土撥鼠尖叫的自家姐妹發了一句消息——
【雲崽：幫我把剛才直播我和楚澈同框的截圖全部截下來！！一幀都不能落！！我要拼起來當壁紙！！】
……
比賽正式開始的時候，雲玥已經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將水一飲而盡，翹著腿靠在座位上，準備認真觀賽。
ban選環節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你們覺得向陽會ban什麼？」她轉頭問身邊的兩人。
皮皮思考了一會：「應該會把nocI打野的公孫離ban掉，聽說他們公孫離練了很久。」
話音剛落，公孫離就被填入了向陽的第一個ban位。
雲玥又轉頭問楚澈：「你覺得nocI會ban什麼？」
楚澈看著屏幕，眯了眯眼：「應該會針對陣容來ban，盾山或者魚這種應該是最先考慮的……不過我也不能確定我的猜測對不對。」
雲玥：「為什麼？」
楚澈分析ban選陣容很有一套，基本上只要是他認真看過的，最終確定的ban位和他猜測的八九不離十，一猜一個准。
楚澈仍是盯著屏幕，摸了摸下巴：「你很快就會知道為什麼了。」
一開始，雲玥還沒有理解楚澈話裡話外的意思，她看著nocI接連ban了兩個在賽場上很強勢的輔助，天真的以為這只是nocI的一種新打法……
可當nocI在第二輪ban選開始，毫不猶豫地鎖了大喬之後，她才發現，事情的走向變得有點不對勁了。
「ban三個輔助？有這個必要嗎，」她皺了皺眉，「這樣算不算比賽的失誤啊？」
楚澈：「失誤的界限很模糊，你眼裡的失誤在別人心裡卻是理想陣容，所以不要過早下定論。」
雲玥心裡升騰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周圍觀眾的竊竊私語中，她擰頭去看nocI的第四個ban位——
鬼谷子。
全場一片譁然——
「什麼鬼，四個輔助，什麼蛇皮打法？」
「臥槽臥槽臥槽，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還是KpL嘛？高校聯盟都沒這麼草率吧！」
「為什麼這個ban選我一點都看不懂？是nocI飄了還是我提不動刀了？」
……
「我去尼瑪德，他們就是故意的！！」雲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著屏幕，「四個輔助位，瞧不起誰呢？？」
她剛想站起身，跟身後觀賽的妹子一起喝倒彩，卻被楚澈一把揪住摁回了座位——
「臥槽我打了這麼久遊戲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
雲玥怒不可遏地想要甩開楚澈的手，卻冷不防對上了楚澈的眸子，青年的眼裡飽含嚴肅：「你現在不是普通玩家，是個公眾人物——旁邊有攝像頭一直對著你，別忘了你職業選手的身份！」
皮皮急忙起身，好言好語地哄著：「好了好了玥玥姐，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楚澈的話像一盆冷水，讓怒火中燒的雲玥稍微冷靜了一下，她氣哼哼地坐回坐位，轉頭跟身邊的青年控訴：「你說說看，他們難道不是故意的嗎？」
「他們是故意的，」安撫地拍了拍雲玥的肩膀，楚澈淡淡地開口，「但你剛剛這麼做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會讓有心人抓住你的把柄，你要對自己負責。」
雲玥這下徹底冷靜了，她有些洩氣地垂下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向陽的隊長在比賽之前還找我聊了聊，說怕比賽失敗別人會看不起她，那時我還鼓勵她，讓她不論輸贏都去認真比賽，因為這時一場極其難得的磨練，有一個好對手比什麼都重要……可現在的問題是，nocI真的是個好對手麼？」
「nocI沒有競技精神，他們根本不尊重他們的對手，」楚澈轉過頭繼續看著屏幕上的畫面，聲音冷冷的，「也根本不尊重這個遊戲。」
因為nocI的胡亂ban位，所以向陽拿到了比較適合她們隊伍的陣容，從雙方的陣容來看，nocI和向陽的勝率五五開。
可一旦進入比賽，雙方的差距就開始逐漸顯露。
比賽一開始，nocI就無限入侵向陽的野區，並在四級前贏得了第一場團戰，向陽中單和打野陣亡，經濟在短短兩分鐘之內就被拉開差距。
如果換做是雲玥，她會選擇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猥瑣發育，並且發育範圍不會僅僅局限於中路，更多的是跟隨隊友上下游走，達到一個經濟彌補的效果，從而在後期進行翻盤。
但向陽卻在這方面的有很大的欠缺——她們組隊的時間短，根本做不到像og這樣的絕佳配合。
在賽場上，任何一點小失誤都會影響接下來的比賽走向，在執行力上也遠遠不如nocI的向陽戰隊，很快各路被打通，人頭數達到了驚人的20-1。
雙方的實力太過懸殊，雲玥雖然對nocI的賽前行為很惱火，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場比賽是時候該進入尾聲了……
解說A：「好的，現在場上人頭迎來了22-1，nocI擁有絕對的優勢……現在nocI的不知火舞正在下路，啊，向陽的幹將莫邪出來清兵樂趣，他們看到對方了！！」
解說B：「幹將莫邪在第一時間交出了閃現，這一波可以理解，因為雙方經濟差太大，實在沒有一戰的能力。」
解說A：「好的，火舞二技能命中，幹將被減速，一技能踢出，三技能推回，漂亮，這套動作很流暢。」
解說B：「現在只要再來一扇子，幹將莫邪就得交出人頭。」
解說A：「幹將後撤，火舞追上，咦，這個距離還像是可以交出二技能的……不知火舞怎麼還不抓緊機會補刀？」
遊戲畫面裡，幹將莫邪被不知火舞虐得只剩最後一滴血，正在拼命地往自家泉水高地跑去。
不知火舞緊緊地跟隨在幹將身後，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長不遠的距離……
別說雲玥，隨便來個段位稍高的中單玩家都能看出來——只要nocI的不知火舞沒有得帕金森，隨便扔個二技能就能把幹將的人頭給收進囊中。
可是不知火舞卻遲遲沒有動靜。
雲玥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她看著不知火舞像追著兔子的老虎一般懶洋洋地跟在幹將莫邪身後，跟著她穿過了被拆的下路一二塔，直接越塔追進了高地。
瞳孔極速縮小，雲玥張了張嘴，小聲地罵了句「我操」。
她已經猜到對方想做什麼了。
進入高地的幹將立刻往泉水趕去，為了拉開與不知火舞的距離，她甚至開啟了一技能。
不知火舞卻在對方對方即將踏入泉水的那一刻，扔出了祖傳多年的二技能，隨後三技能回推，閃現順利逃脫。
【不知火舞擊殺幹將莫邪】
雲玥的拳頭緊緊地握住，過了好幾秒才泄力般慢慢地放鬆。
她現在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可以，這麼過分？
身邊的楚澈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卻不能在大庭廣眾下做什麼，只能克制地伸出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試圖撫慰她的怒火。
然而，這樣的場景並不是偶然。
在這局比賽裡出現，他出現了遠遠不止一次——
在進行大概二十來次不同畫面卻是相同套路的擊殺之後，nocI終於玩夠了般，浩浩蕩蕩地登上了高地。
此時向陽團滅，還有十秒鐘復活，nocI完全可以在五秒內乾脆利落拿下這局比賽的順利。
可是這群b並沒有——
他們磨磨蹭蹭地帶著兵在向陽的高地前瞎轉悠——對，就是那種不A塔隻轉悠的那種。
這樣的弟弟行為持續了十秒，向陽全體復活。nocI才如狼一般撲了上去，再次打出了一個團滅。
然後才慢慢地，如同淩遲般點爆了向陽的水晶。
舞臺下，觀眾席安靜了整整三秒，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譁然。
連平日裡妙語連珠的解說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惡意太過明顯的比賽，乾巴巴地說出一句「恭喜nocI」，便沒有了聲音。
比賽臺上，向陽的女孩子們將手埋進了臂彎，她們的背後是鮮豔而又殘酷的戰績——
63—2
這究竟是失敗，還是侮辱？
一時間眾人議論紛紛，攝影師再次將鏡頭掃過觀眾席，不知是刻意還是巧合，畫面又一次地定格在雲玥的臉上——
少女仰著頭，漂亮的桃花裡已經沒有了熟悉的笑意，她的下顎線緊繃著，勾勒出淩厲而又冷漠的線條。
——這個表情，代表著這一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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