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隨身聽
算起來這是楚瑜第一次在陸家過年， 不知不覺倆人結婚快兩年了， 楚瑜難得空閒， 陸戰又想吃她做的菜， 這不，楚瑜一早就回了陸家， 打算由自己主廚做年夜飯。
楚瑜拎了不少年貨， 有人參、鹿茸、阿膠，都是送給四個長輩補身體的， 田信芳迎她進門時，責怪她：「到家裡吃飯， 拎這麼多東西幹什麼？」
「媽，這些東西我也不吃，擱久了難免變質， 怪浪費的。」
「你這孩子，有好東西留著自己吃就是了！」
楚瑜笑笑：「我這年紀哪需要補？」
「怎麼不需要？補好身體為孩子做準備啊！」
楚瑜選擇沉默。
除此外，還有一些衣物， 都是coco的， 田信芳已經習慣兒媳婦給自己拿衣服， 當下套了套， 站在鏡子前臭美道：
「別說，這種呢子大衣正適合我穿，我還是第一次穿中長款呢， 青灰色也素淨， 好看！」
「切！」陸薇捧了本《步步高英語》第二冊， 瞥了眼田信芳說：「媽，你也太臭美了，明明是嫂子的衣服設計得好看！這麼好看的衣服，誰穿都漂亮！」
「去你的！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田信芳說著就要拿雞毛撢子打。
陸薇慌忙躲了一下。
田信芳哼了哼，放下雞毛撢子才說：「你就是嫉妒吧？嫉妒你嫂子沒給你帶衣服！」
陸薇翻了個白眼，切了一聲，哼道：「我根本不用嫂子給我帶，我直接刷臉！」
「刷臉？什麼意思？把你臉用毛刷子刷刷？」
「什麼呀！是嫂子給了我一張會員卡，結果我經常去，服務員都認識我了，根本不需要我拿卡，看到我的臉就給我試穿衣服了！這是嫂子告訴我的詞。」
陸薇很得意，她有幾個同學特別羨慕她能穿coco的衣服，得知coco是她嫂子產業後都很激動，嚷著要見她嫂子的面，結果陸薇聽楚瑜的話，在學校一直沒公開倆人的身份，大家都不知道楚瑜就是她嫂子，她也懶得說。
田信芳打她說：「你嫂子賺錢不易，少去蹭衣服！」
陸薇吐著舌頭，抱著楚瑜說：「我跟嫂子關係我，嫂子才是我親人，你就會控制我零花錢！」
「你這小兔崽子！」田信芳說著還要拿雞毛撢子，陸薇拿了個蘋果就往樓上跑。
楚瑜圍上一個紅色的圍裙，笑道：
「媽，你以後跟陸薇一樣，沒衣服穿就去我店裡拿，省的我再帶給你。」
田信芳笑笑：「我衣服夠穿了，你說我都快六十的人了，哪需要穿那麼多新衣服？」
田信芳有自己的考慮，要是陸靜沒做coco也就罷了，偏偏陸靜也是賣衣服的，她要衣服不去陸靜那拿，卻一直去楚瑜的店裡，她怕楚瑜多想，心想她是把陸靜當女兒，捨不得女兒花錢，卻把兒媳婦當銀行。
老爺子和奶奶在外面澆花，倆人戴了楚瑜給的羽絨護膝，今年膝蓋竟然真的沒疼過，這不，天天戴著，出去還引起別的同伴注意，以至於最近不少人都來陸家問，有沒有這種護膝可以賣，楚瑜聽老爺子說完，才笑道：
「哪要賣啊，這也不值錢，這樣吧，我回頭讓工廠做個幾十副來，您喜歡誰就送給誰！」
「那不行，那你要吃虧的。」
「真沒多少錢！」楚瑜笑著說完，就進了廚房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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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水冷，楚瑜不樂意動手，加上培訓班忙，晚上還得給成人班上課，楚瑜根本沒有時間做飯，最近一直在部隊將就的，陸戰饞她的手藝，楚瑜對著一桌子的原材料，想著要做一些陸戰愛吃，陸家人又愛吃的菜。
陸家人口味偏重，陸戰也是如此，是典型的北方人，之前去香港，香港的美食出了名的好吃，楚瑜也享受，偏偏陸戰吃不慣，說甜淡無味，還是北京的火鍋好吃。
楚瑜先做了陸戰愛吃的紅燒肉、口水雞、鐵板蒜香茄子、酸湯牛肉，還做了一道龍魚鍋。
楚瑜削了魚片，選厚實的肉片，和海帶、萵筍、平菇、蘿蔔等配方一起放入鍋中翻炒，加辣加麻，最後，魚肉帶了些配菜的鮮香味，把魚肉做成了炒菜，算是楚瑜的獨創。
這樣一來，也就五道菜了，剛弄好，陸靜聞著香味要進來幫忙，她問：「楚瑜，這魚真香啊！我口水都下來了！」
楚瑜也喜歡吃這種魚，只道：「待會你就吃到了！」
「還要做什麼菜？」
楚瑜看了桌上的菜，沉思片刻，才說：
「要麼再包個春捲，做個炸春捲，再來個油爆大蝦、羊肉火鍋、炒菠菜、上湯白菜？」
「哎！」陸靜笑道：「你太能幹了，跟你一比，我都不配做女人，賺錢比不過你，做菜還做不過你！」
楚瑜失笑：「我難得做，主要陸戰饞得慌，要吃我做的，不然我也懶得下廚。」
見弟媳婦這樣疼弟弟，陸靜也高興，楚瑜雖然能幹，卻不像別的女人事事壓男人一頭，夫妻倆還算和睦，這也是她樂見的。
倆人配合炒菜，陸靜把剪好的蝦遞給楚瑜，又問：「楚瑜，最近文胸賣的太好了，好的一天能賣上百個！」
「真的？」楚瑜愣了一下，最近太忙了以至於很久沒看報表，工廠都交給少安搭理，萬沒想到一家店一天只文胸就賣出上百個。
「是呀，最近過年，大家都拿錢來消費，而且文胸這東西怎麼說呢，穿過一次就離不開，你像我……」陸靜掃了眼外面，見沒人進來，才託了下自己的胸，笑道：「胸是魅力之緣，有東西能讓我的胸變大變挺，穿衣還好看，我怎麼可能離開它？大家都是這樣想的，再說外面也沒有別家賣文胸，只能來咱們這，這一傳十十傳百，現在我都嫌款式太少了。」
楚瑜笑笑：「那我回頭設計新款去，也讓設計部集思廣益。」
「哎！那最好了，你以前說要成立專門的文胸店，打算怎樣了？」
楚瑜搖搖頭，眼下風氣還是不行，成立了文胸店說不定要被人告耍流氓的，有些太招眼了，倒不如就放在coco裡面賣，大不了專門成立一個櫃檯。
「就放在coco賣吧！明年我打算在全國開設20家分店，北京至少再開5家店，到時候款式也會增多。」
陸靜聞言，憂心道：「那到時候我們店的生意會不會受影響？」
「不會的，coco在全國出名了，只會提高民眾的購買力，讓民眾更認coco，來買東西的人只會更多。」
陸靜這才放心一些，再一想，楚瑜總不能為了讓她那個小店銷售額不下降，就不成立分店吧？現在coco名氣大著呢，全國人都想買，成立連鎖店是眾望所歸。
菜全部做好後，楚瑜把菜端上桌，陸戰抱著籃球從外面進來，楚瑜第一次看他玩籃球，覺得新鮮，不覺多看了兩眼，兩人四目相對，陸戰故意挑眉，壞壞地勾唇，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撥動籃球，滿眼都是挑釁！當下，籃球在他指尖快速轉動起來，楚瑜也跟著挑眉，老神在在地看著他，倒要看他什麼時候掉，他確實有些功夫，十幾秒都沒掉，倆人正較勁了，陸戰忽然往前一趴，被田信芳啪的拍了一掌。
陸戰一咳，驚訝地盯著田信芳。「媽，你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站著比人高，躺著比人長，也不知道幫你老婆端飯，怎麼著？打算送到你手裡給你吃！」
「……」他什麼時候從親兒子變成養子的？
楚瑜做的好些菜陸家人沒見過，尤其是那魚鍋，都說新鮮，往常家裡經常吃魚，吃多了紅燒和清蒸，都覺得沒意思，吃膩了，再吃楚瑜這種把魚肉和配菜放在一起炒的，又好吃又入味，魚肉裡都有配菜的鮮味，配菜裡也都吸滿了魚汁，好吃的讓人舌頭都擼不直了！一直在吃！
還有那紅燒肉，還是記憶中的味道！那酸菜羊肉，麻辣過癮，味道好吃到飛啊！那油爆大蝦、口水雞、蔥香鐵板茄子……每個菜都特別好吃！連一向在控制飲食的老爺子都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陸文柏溫聲說：「天賦這東西沒法說，你媽做一輩子菜，還沒你這個小年輕做才好吃。」
事實上，比楚瑜做菜好吃的人能有幾個？
田信芳也不氣，兒媳婦做菜好吃，分了她的負擔，兒子有口福，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們楚瑜，樣樣都好！」田信芳笑道。
楚瑜笑說：「哪有，我就覺得媽做菜很有家的味道。」
「那就是家常咯？」陸薇哼了聲：「我媽做菜就老三樣，餃子、餛飩和面條！除此外，其他的很少做。」
大家都忍不住笑。
陸靜和齊銘也跟著笑，齊琪向來是楚瑜的忠實粉絲，一直吃著油爆蝦說：「舅媽的廚藝天下無敵！下次舅媽再開個做菜的節目吧？」
陸靜那邊生意好，過年想多賺點，就沒回齊家，齊銘也留在這幫她帶孩子，倆人依舊在陸家過年，不過楚瑜也習慣了，感覺人多也熱鬧點，好玩。
楚瑜摸摸琪琪的頭，笑道：「你這個小丫頭，情商太高了吧？說話真招人喜歡！」
大家都笑了，田信芳瞥了眼陸靜，笑道：「楚瑜啊，我聽說你妹妹最近跟你一起上節目？」
「嗯！」
事實上，《英語課堂》裡的演員都是八荒傳媒的，楚瑜跟他們簽訂了長期的合同，為了捧他們，也在制定各種演藝計畫，打算把他們打造成有實力又有研製的中國演員，為中國的娛樂圈樹立好的榜樣。
「那你看，琪琪長得也不錯，英語也還行，能跟你一起上節目嗎？」
楚瑜聞言，心裡微愣，田信芳會開口，肯定是陸靜授意她的，琪琪這丫頭長得跟楚樂不相上下，口語以前不行，在步步高讀了一年半了，現在也被磨練得不錯了，真要上去也不是不行，再說八荒傳媒是她自己開的，帶個家裡人還算個事？
但是，她不想讓家人覺得這事太容易，有時候你什麼事都幫別人考慮周到，顯得慇勤而主動，別人也未必會承你的情，楚瑜因此說：
「媽，我先去問問吧？看導演那邊缺不缺人！」
其實缺不缺人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她只要把這期的情景劇本裡多寫一個路人甲出來，琪琪就能上了，托前世寫過小說的福，這點事對楚瑜來說真不算是個事。
田信芳聞言，感覺實在太麻煩兒媳婦了，當下說：「哎，不行就算了，你盡力就行。」
楚瑜笑笑，一家人很愉快地吃了飯，飯後，老爺子把楚瑜叫出，二話沒說遞給楚瑜一支毛筆。
楚瑜汗顏，這兩年太忙，楷書一直沒怎麼練，當下心虛道：
「爺爺，我那字拿不出手了。」
「試試。」
楚瑜應了聲，她剛開始寫時有些手抖，寫了一個字之後便找回感覺了。
結束後，楚瑜放下毛筆，老爺子看向紙上的「道可道非常道」六個大字，老爺子瞥了眼，直皺眉頭：「最近沒練？」
楚瑜咳了咳，心虛道：「沒呢。」
「回去練起來，你那手小字好好練個幾年，就能有些小成了。」
楚瑜連聲答應，老爺子又教了她一些鑑古董的技巧，才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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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瑜接到了香港那邊的電報，是香港公司的員工發來的，說為她收購了不少油畫，還把目錄列了出來，楚瑜看過，表示自己還算滿意，畢竟中國的古董不能只出不進，她把普通的拿去賣，總要收些好的東西回來，電報上還有一個好消息，說是在國外的二手市場和古董市場上，淘到了一些圓明園的古董，大部分是遺失的瓷器花瓶之類的，畢竟老外就喜歡中國的瓷器，楚瑜看了他們列的名字，只覺得振奮人心！此時古董市場還不算熱，老外抱回去未必當個寶，低價把咱們老祖宗的東西收回來，讓後世子孫去博物館能真正看到好東西，這才是一個古董商人該干的事！
「林總！」孫未若來找她：「我向您報告一下工作，咱們的動畫片已經畫出2集來了！」
楚瑜有些驚訝，「進度這麼快？」
「都在加班……」
「好吧！」楚瑜笑笑：「過年的福利發了嗎？」
「發了，按照您說的，不來虛的，重要員工發了兩百獎金，非重要崗位的少一些，香港員工也發一個月工資。」
在眼下算是不錯的條件了，像是香港員工是楚瑜畫了一個月三四千元挖來的，發一個月獎金都夠在北京買套好的四合院了。
「好！」
楚瑜又陸續問了步步高、工廠的負責人，都說把員工福利發了，楚瑜這才放心，員工們為她鞍前馬後，幫助他們改善生活是她樂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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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楚瑜又跑去電報大樓想給家裡發電報，過年了，有些人晚上吃年夜飯，眼下沒人值班，楚瑜白跑一趟，又騎了自行車回陸家，陸戰正和左逸飛倆打籃球，楚瑜瞥了他們一眼，和陸戰對了個眼色，又去左家看楚青，楚青正奶孩子呢，見了她笑道：
「球球，看三姨來了！」
球球就像是懂事一樣，竟然樂呵呵沖楚瑜咧嘴笑了一下，楚瑜逗他，他也有反應，這才兩個月不到的孩子，真是神了！楚瑜看的心都要化了。
楚青笑道：「你呀，明明喜歡孩子還不生一個？」
「媽讓你催我的？」
「還能有誰？這不是看你婆婆饞得慌嗎？媽讓我沒事說說你，不過還看你自己，你工作這麼忙，生了孩子要更累了，還是畢業再說吧！」
楚瑜笑笑：「我也是這樣想的，眼下剛錄節目，根基不穩，再懷孕不好辦。」
「也是，對了，你騎車去哪了？」
「想去發電報，順便去打個電話，誰知沒開門！」
楚青看了她一眼，當下說：「楚瑜啊，你何必總是來回跑？你看你又不是窮的沒錢，生意又多，需要經常聯繫各種人，你這樣的還不裝個電話啊？」
楚瑜一愣，頓了片刻，才說：「安裝電話？」
「是啊！幾千塊錢你又不是拿不出來！」
楚瑜失笑，也是，一直以來總是來回跑著打電話，有時為了打個電話要在那等半天，她工作需要，怎麼就沒想起來裝一部電話呢？以前在林家莊那是沒錢，現在有錢了，裝個電話還是個事啊？
當晚，楚瑜和陸戰說了這事，陸戰沉吟道：「明年上房，部隊有可能會統一裝，但也不一定，你要用的話，可以先裝，價格在3500左右。」
「3500？」確實不便宜，眼下固定電話還很少，雖說去年工資普遍上漲，但就這個普通人家也得十年才能湊得起，固話真正要普及，還是等十幾年後，將近千禧年那會，很多人家開始裝電話，不過那會價格也下調了不少。
田信芳在一旁說：「裝電話真不便宜！咱家還是單位統一給裝的。」
楚瑜笑笑：「左右要用的，那我還是裝一部吧？」
只要陸戰有空，絕不會讓她辛苦一點，當晚，陸戰幫她打聽情況，好像這時郵電還沒分家呢，申請電話似乎要去當地的郵局，像楚瑜要裝在部隊的，估計還得報備一下，價格在3500左右，有可能會高一些，陸戰跟內部人打了關照，叫上班後第一個來家裡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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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這些事，楚瑜心情放鬆不少，想到過幾天就能用到電話，再也不用打個電話跑很遠，心情好的不行。
下午她帶了點飯菜去醫院看望洪雪濤和她兒子，倆人沒心情吃年夜飯，吃的很簡單，是在醫院食堂打的飯，楚瑜看著難受，把菜給她又問：「孩子好點了嗎？」
洪雪濤竟然笑了，她含淚道：「楚瑜，有好消息！我兒子的病情控制住了，醫生說1%的幾率竟然被我們撞到了，還說要是下面幾天能繼續保持，那就沒大礙。」
楚瑜的心徹底放了下來，她笑道：「那就好！這樣我這個年也能過得開心了！」
洪雪濤打開飯菜，看得出這菜是楚瑜剛炒的，她感動道：
「楚瑜，最近麻煩你了，大過年你還來看我。」
「咱們說那些干什麼？」楚瑜笑了笑：「人生能遇到幾個朋友？咱們能住在一個宿舍就是緣分。」
洪雪濤感慨頗深，人不遇到事情就不知道誰對自己好，通過孩子生病這事，她更看清了宿舍的關係，大家對她都很好，好到讓她慚愧。
吳軍也道：「林老師，您這樣的大忙人還抽空送東西來，實在讓我們夫妻倆感動，我孩子的命也是你救的，等我孩子病情穩定，我就出去賺錢，一定會盡快還您的！」
楚瑜笑笑：「不急，先把孩子病治好再說！」
等倆人吃好飯，楚瑜拿了飯盒才回去。
她走後，吳軍感慨道：
「這位林老師真是人美心善，難怪她那麼出名，善良的人總是有好運的！」
洪雪濤目送著楚瑜離開，也覺得心裡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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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應田信芳要求，楚瑜和陸戰睡在了陸家，齊銘一家也沒回，這樣一來，二樓也就熱鬧了。
陸戰神秘秘兮兮地拉著楚瑜進門，人緊接著貼上來，楚瑜早習慣他這種隨時隨地發情的狀態，也不覺得奇怪，只笑道：「又浪了？」
「一直就沒停過！」
陸戰說著，把楚瑜抵在門上，頭緊接著湊下來，靠在楚瑜的脖子邊上，去觸碰她的敏感帶。
楚瑜早就被他調-教出來了，當下有了反應，陸戰手緊接著伸了進去，楚瑜渾身酥麻，悶哼一聲，倆人正膩歪著，打算把戰場轉到床上，忽然，腳步聲傳來。
陸戰噓了一聲，倆人貼在門口。
咚咚咚。
敲門聲傳來，楚瑜不覺屏住呼吸，很快，齊琪的聲音傳來：
「舅舅，舅媽，我爸媽喊你們去打牌！」
陸戰一臉想扁人的表情，楚瑜見了直想笑，她咳了咳才推開陸戰，輕聲道：「怎麼著？你敢不放門？那樣誰都知道咱們在幹壞事了。」
「不是壞事，是好事！我媽巴不得我倆天天做這事，好給她生個孫子帶！」陸戰說著，一口咬住楚瑜的耳朵。
楚瑜吃痛，捂著耳朵說：「行了！快讓開！叫你打牌呢！」
陸戰嘆了口氣，一年到頭他也沒放過幾次假，說不想玩是假的，這不，左逸飛早就約好了局，說明天跟朋友聚聚，到時候無非是打牌喝酒，可眼下是過年，他只想跟親親媳婦好好做床上運動，可不想打什麼牌！
「舅舅？舅媽？你倆在幹什麼呢？我剛剛明明看到你們剛進屋的！這麼快就睡著了麼？奇怪！還鎖門！」
「……」楚瑜臉都要被丟光了，真是臊得慌！
當下強行推開眼前這個憋了一肚子內火的男人，笑著回：
「琪琪來了？舅媽剛才在聽英語沒聽到，我這就去！」
這一打牌，全家人都加入了，開了兩個牌桌，不知不覺就玩到半夜，楚瑜習慣性要看書，臨近半夜就回房了，弄得田信芳還感嘆，說楚瑜自制力太強了，過年都不休息。
怕打擾他們睡覺，臨近十二點時，打牌就散了，陸戰洗漱好回房，卻見楚瑜已經睡下了，他趕緊鑽進被窩，倆人窩在小床上顯得很是擁擠，卻又有種前所未有的踏實感。
這房子陸戰住了不少年，房間裡的陳設幾乎是他少年時的樣子，只在結婚時買了些新家具，有了楚瑜後，書桌上開始堆滿了書，屋裡開始有了女性的氣息，也更整潔乾淨了，想到自己年少時一個人住在床上，現在身下多了一個人，不覺心滿意足，他這人看起來不挑剔，其實正是挑剔的人，否則也不會相親相那麼多次，其實不是部隊忙，是他沒有看對眼的，老天待他不薄，最後找了楚瑜，是他所愛，這輩子值了！
陸戰不覺在楚瑜嘴角親了口，楚瑜悠然轉醒，眯著眼問：「散了？」
「嗯！跟他們打沒意思，水平太差！」
「吹牛吧你！」楚瑜哼笑一聲，道：「快放開，我困了。」
「不放，你睡你的，我做我的，咱們互不影響！」說著，弄了弄，最後好不容易進了去。
楚瑜簡直無語，真想揍他！有人不住呻-吟，她咬著牙正難受呢，覺得下面脹長的，忽然聽到外面響起此起彼伏的鞭炮聲，眼下過年，很講究守歲，不少人喜歡在半夜放鞭炮，畢竟此時的北京還沒有那麼發達，觀念還沒有那麼先進。
煙花聲也跟著響了起來，接連綻放的煙花掛在半空，楚瑜和陸戰不覺看向窗外。
「戰哥，1981年好！」
「媳婦！1981年你還是我媳婦！」陸戰說著，繼續進行人生大事，嘴裡還唸唸有詞：「咱們這一戰真是好！從1980年做到1981年，你男人這功夫真不是一般的強悍！」
「……」您老高興就好！楚瑜徹底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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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這段時間，楚瑜的日子過得很簡單，因為沒回老家，也無需多餘的應酬，除了去陸家，就窩在部隊的家裡看書學習，陸戰的生活也依舊規律，每早鍛鍊，部隊裡要有事就幫著忙，沒事就回家陪楚瑜。
楚瑜看看書，寫寫字，再玩玩古董，日子過得倒也很快。
房潔她們都回家過年了，和楚瑜處得好的朋友都沒有留在北京的，楚瑜因此也沒出去串門，就這樣熬到了正常上班時。
初五那天，有人上門來安裝電話，楚瑜接待了他們，此時的電話安裝比後世要複雜一些，工人們忙活了大半天才弄好，弄好後，楚瑜看著眼前這個銀灰色的大塊頭電話機，終於有點步入現代社會的感覺了。
楚瑜試了一下，真心懷念電話裡這種嘟嘟聲，她想撥打電話，才發覺眼下大部分人家沒電話，她能打給的人很少，最後撥了左逸飛家的電話。
「喂，請問找誰？」
楚瑜笑道：「姐，是我。」
「楚瑜，你裝電話了？」電話那頭，孩子哼哼唧唧的。
「是，我號碼你記一下。」楚瑜又給田信芳打了電話，田信芳接到了，又跟她寒暄一陣子，叫她回家吃飯，楚瑜應下了。
之後楚瑜又打電話處理工作，別說，有電話就可以遙控指揮了，方便了許多。
房潔是初八回來的，給楚瑜帶了很多土特產來。「嫂子，這是油饊子，我媽炸的，可好吃了！」
楚瑜吃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特別香脆，以前姥姥也經常炸這個給她吃，她很懷念這種味道。
「真好吃！」
房潔笑笑，又帶了不少醬菜給她，還有辣椒醬什麼的。「雖然不如你做的泡菜好吃，但你嘗嘗，配菜吃也不錯！」
「你有這個心就好！」楚瑜笑了。
房潔眼一瞄，看到桌上的電話，不由驚訝道：「嫂子，你裝電話了？」
「嗯，剛裝幾天。」
房潔心裡驚了一下，雖說知道楚瑜有錢有名，可怎麼說呢，楚瑜平常太低調了，從不見她露富，眼下見她一下子裝了好幾千的電話，實在有些驚訝，果然是有錢人啊！
房潔笑道：「有電話就方便了，你說這玩意兒稀奇不稀奇？撥出去竟然就能聽到另一個人聲音。」
「這算什麼？以後拿著電話還能看見別人的臉呢。」
「真的？嫂子你怎麼知道的？」
楚瑜一愣，笑道：「猜的！」
倆人去公園走了圈，路過胡同口，卻見胡同口的公用電話那站著好幾個人，似乎都在等電話，說也奇怪，這些人等到電話，並不接，任電話響了幾聲，就露出個笑臉，心滿意足地走了。
「嫂子，這些人好奇怪，電話不接，看著電話直笑？」房潔不解。
楚瑜笑道：「這些大部分都是留學生，在國外打越洋電話貴，就跟家裡說好哪天哪時哪點打電話來，響幾聲代表什麼意思，好比響兩聲代表平安不需要接，要是一直打下去，就是有事要說，那種才要接。」
這時候電話少，這種操作才有可能，要是放在後世，時時可以打電話，哪能就確定那個點就是自家孩子打來的？
房潔這才恍然大悟：「還有這種操作啊？我第一次聽說呢，嫂子，我上次聽老師說，步步高今天要擴大托福班了？」
「是！」今年年底，大陸第一次托福考試，以目前的國情來看，出國的人定然很多，到時候擴大招生好好把辦辦起來，也就提前搶了這一塊的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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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十，少安帶著楚樂回來了，楚瑜帶楚樂去爬爬長城，又四處轉轉，還帶她去了王府井那邊逛逛，去王府井買了點書，楚樂高興得不行，小姑娘沒有不喜歡新鮮的，平日裡一直在學校上課，和同學們雖然處得不錯，卻總覺得不如別人見識多，現在她也算去過王府井的人了，以後大家說起王府井，她就有了概念。
楚瑜拿了串糖葫蘆給她，笑道：「平日錢不夠就跟你哥說，既不要亂花錢，又不能大手大腳。」
「知道了，姐。」
楚樂參加錄影，有點小收入，楚瑜替她存著，打算等以後留給她。
之後楚瑜連續錄影好幾天，好不容易趕製出了幾個星期的集數。
說起來，《英語課堂》現在是真火，在這節目的影響下，北京不少公園都成立了英語角，據說大家在一起也經常討論節目上的內容，還有人策劃著要去北京請教楚瑜題目，楚瑜聽人轉述這事後，真有些哭笑不得。
開學的日子來得也快，三月初，學校開學，同時，洪雪濤那邊傳來好消息，說是她兒子的病情穩定下來，可以出院了！下面只需要按時複查就行。
楚瑜很為她高興，洪雪濤的兒子名叫吳小凡，據說洪雪濤只想他做一個平凡人，因此取了這個名字，小孩長得倒是不錯，很像他媽，洪雪濤性子是大姐大，長得也有些男性化，但五官很端正，小男孩繼承她的優點，明眸大眼，好看極了。洪雪濤還把女兒也給接來了，她女兒名叫吳婕，長得像吳軍，還算清秀，說起來這姐弟倆看起來還不錯，倆人見了楚瑜很有禮貌，據吳軍說，孩子們在家最愛看楚瑜的節目，聽說楚瑜是他們媽媽的大老闆，都很崇拜。
楚瑜笑著鼓勵一番，洪雪濤又讓吳小凡給楚瑜磕頭，說要認她做乾媽，讓吳小凡長大了照顧她，買東西給她吃，楚瑜也沒拒絕，吳小凡下跪後，楚瑜順手從手上摸了串翡翠珠子送給她，洪雪濤一直拒絕，楚瑜堅持，最後小孩收下了，一直「乾媽乾媽」的叫。
這孩子知道自己多虧了楚瑜才能活下來，對她很尊敬，總是盯著她看，不知為何，楚瑜也覺得自己跟吳小凡還算有緣，最起碼這孩子看著不討厭，讓她有眼緣。
洪雪濤為了給孩子養病，打算把倆孩子接到北京來，她男人也跟來了，要在北京謀生活。
楚瑜覺得這沒什麼不好，北京的機會畢竟更多一些，住在小城市看病不方便。
孩子好了，楚瑜當然高興，更讓她高興的事還在後頭。
五月底，賀灃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第一批隨身聽全部下生產線了，這就意味著第一批隨身聽可以投入市場售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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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灃一向平淡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喜色，他眼眸發亮，隱忍著喜悅，道：
「楚瑜，成功了！」
大壯差點蹦上天，他激動地說：「終於產好了！我都急死了！早跟人吹牛說今年隨身聽上市，人家問我好多次，還以為我撒謊呢。」
趙寶剛笑道：「誰不激動？要說林總應該比我們更激動吧？」
蘇昌河跟著說：「林總生意多，不把這點小事放在眼裡。」
「誰說的？」楚瑜笑笑：「隨身聽能研發成功，我比誰都高興！因為隨身聽對我的英語科教事業有很大的幫助！」
「這怎麼說？」
「你想，隨身聽上市，就意味著中國考生可以聽聽力磁帶了，而我是做什麼的？我可以推行聽力磁帶，可以配合我的教材出磁帶，到了那時，磁帶銷量也大，隨身聽銷量也大，畢竟中國的父母都愛子心切，只要聽說對學習有幫助的，傾家蕩產也要給孩子買，可以說，隨身聽肯定是未來的趨勢。」
大家見她這麼說，臉上都浮現著喜悅，方大壯又道：「楚瑜妹子，我發覺你好奸詐！什麼生意你都能賺到錢，原以為你只賺隨身聽的錢，誰知已經準備好要發行磁帶了！」
楚瑜失笑：「磁帶我早就在準備了，只是還沒準備好！」
「你牛！」大家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最後，楚瑜迷信了一把，讓陸奶奶找蘇想娘老奶奶幫自己測了測，看隨身聽哪天上市比較好，蘇奶奶給她核日子，定在7月10日，這個日子比較特殊，10號正好高考結束了，各個行業的氣氛都比較輕鬆，上市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更重要的是，這一個多月，工廠還可以繼續趕工，而楚瑜，也可以讓孫未若跟央視談合作，趕拍出一支隨身聽廣告出來。
「楚瑜，隨身聽的名字你還要變嗎？」賀灃問。
楚瑜搖頭，隨身聽和工廠的名字都是她定的，雖不像索尼那樣每款隨身聽都起個很洋氣的英文名，可對眼下的國情來說，「金達」這個名字，真是既吉利又好記。
金達隨身聽！聽起來很配啊！
公司的事一向是她拿主意，賀灃點點頭，沒有異議，楚瑜又沉吟道：「型號的話，我就定為L1吧？」
金達L1隨身聽？
「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沒，純粹好記罷了！」再加上她的名字首字母是L，陸戰也是，用L1，意味著是金達的第一款隨身聽，簡單好記，有時候事情非得要那麼多意義嗎？未必。
就這樣定了，下面，就是要跟電視台談合作了。
電視台見有廣告主動招上門，激動還來不及，聽了金達的構想後，電視台表示可以，簽訂合同後就開始拍攝廣告了。
大三的下半學期似乎過的特別快，快到還沒來得及體會春天，夏天又來了。
對楚瑜來說，六月是黑色的，整個六月，楚瑜不得不撲在培訓班上，說起來，上半年她一直特別忙，因為全國實行高考預考制度，也就是說不通過預考的學生連參加高考的資格都沒有，後世的小高考也是這樣的，只是那時候不嚴格，學生們大多能過，只是分數高低罷了，但眼下的預考是真的要篩掉很多人的。
好在步步高的學生不是吃素的，全部輕鬆通過預考，1981年的高考難度必然比去年大，楚瑜因此嚴陣以待，希望還能維持神話，其實她也知道，之所以步步高能考那麼好，還是跟很多學校缺乏備考經驗，教學質量差有關，其實這時候的高考題說難，也就跟後世的中考題差不多難度，在楚瑜看來，並不叫難，但對現在的學生來說，這真是難的不行，楚瑜依稀記得前世一個市的本科生也不過幾百人，這一世她改變了局面，去年光是步步高就考了一千多人，今年要想維持，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楚瑜下了更多功夫，哪一方面都要求所有老師給學生講透徹。
老師們也希望能通過再一次打造神話來爭取高額的獎金，以及步步高頒發的「名師」獎盃，每個人都很努力，楚瑜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專門成立了猜題部、作文部、數學部、閱讀部，爭取把考試細化，讓這些部分絕對不丟分。
不過步步高有一點好，那就是學生的字都特別標準，英語全部都是楚瑜要求的印刷體，楚瑜親自印證過，印刷體對於得分來說特別有用，用印刷體的學生，寫的就是狗屁，幾乎都不扣分，相反，按照平常的字來寫，寫的再好都要扣分，為了提高均分。
楚瑜要求全部印刷體，只為大學夢！
今年的理科生英語分數要折半，只有50分，生物更可怕要折為20分，搞得跟超市打折一樣，數學多了20分附加分，雖說對步步高來說這不算是個優勢，可楚瑜也沒在怕的，按部就班複習，函數、拋物線、正餘弦定理、求坐標，都是高考重點點，必須全部複習好，楚瑜也因此叫各部門出相關的考題來。
與此同時，廣告也在拍著，不出意外，7月9日可以按時投放。
不知不覺，就到了高考這一天，北京的七月總是特別熱，驕陽似火，學生們滿懷期待地走入考場，而楚瑜這樣的老師無事可做，也只能為他們祈禱。
三天高考，楚瑜一直在設計新款文胸，上半年太忙，她一直沒來得及把文胸做得上規模，現在好不容易有空，學校那邊也放假了，當然要把這件事撿起來。
設計好，發去材料部找材料，之後打版定版。
楚瑜想好了，要在coco設立一個文胸專櫃，因此設計了不少新款，材料部的人忙著找材料，下面就只是時間問題了。
不知不覺，高考過去，楚瑜也鬆了口氣，不過考得如何，總算結束了，這也就意味著，金達隨身聽的廣告可以投放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