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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臨臣下 - 第168章字體大小: A+
     
    第168章

      李鈺的情況是暫時穩住了, 但是傷勢過重不宜挪動,大家把讓安置在書房的偏殿。他失血過多, 這會兒臉色蒼白, 月美人在床邊照顧他。李鈺半夢半醒間, 眼前是一片妖嬈的紅色, 讓他分不清是在血色的大殿還是在溫柔鄉。

      善後的事梁簡沒有插手, 朝中的大臣也不希望他插手。他今夜雖然救駕有功, 但因為李鈺這個狀態, 手中握著實權的他成了最大的忌憚物件。

      傅坤一干人等已經伏法, 和傅坤狼狽為奸想偷偷溜走的馬公公也被抓回來。梁簡坐在禦書房門口的石階上擦拭自己手中的刀,傅坤跪在地上不斷地咒駡他,嘴裡喊著大逆不道的話。說自己不甘心為他人做嫁衣,白白便宜梁簡獨攬這江山。

      “梁簡,你別忘了這天下還有皇室宗親, 你同樣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反賊。你和我一樣, 只會在後世史書上留下抹不去的駡名。我就是死了也會睜著眼瞪著你, 等著看你落下一個比我還要淒慘的下場。”

      梁簡擦拭刀刃的手一頓,抬頭看向傅坤, 笑道:“後世史書要如何記載與我何干?我梁簡無愧於天地, 亦不墜我先祖之名。我活在當下求個自在隨心,至於後人,也不過只有看著史書幹跳腳的份, 還能沖到這裡來打我不成?”

      許是梁簡的言論太過驚駭世俗,周圍的護衛都停下手裡的動作朝他看過來, 傅坤也是一愣,忽然又道:“你求自在隨心可有想過梅爭寒的下場?他才是皇室宗親,你壓不過他,即便他低頭你也是亂臣賊子。”

      梁簡挑眉,傅坤的話讓他想起一點不合時宜的東西,手掌虛握成拳抵在唇邊擋了壓制不住的笑意,道:“壓不壓得過都是我和他之間的情趣,與你何干?不要臉的老匹夫。”

      梁簡說完還鄙夷地看了傅坤一眼,周圍的人又是一愣,傅坤臉上的狠毒都僵住,他想要離間這兩個人,可剛才他是不是無意間知道點不該知道的東西。

      收尾的工作一直持續到五更天,傅坤沒有耽擱多餘的時間直沖禦書房而來,所以後宮比較安全,但一想到那些哭哭啼啼的鶯鶯燕燕大家就頭疼,最後乾脆讓皇后和四位妃子在禦書房外面等候。

      禦書房裡裡外外的血跡都被沖刷乾淨,若非空氣中還殘留著血腥味,只怕都無人相信這裡發生一場惡戰。

      梁簡一直在禦書房外面沒有進去,這會兒大臣們最不想看見的人只怕就是他。葉白衣的任務是保護陳文墨,這會兒人已經安全他便退出氣氛凝重的大殿陪梁簡在外面站著。

      “你大費周章繞那麼大一個圈子卻是為別人做嫁衣,真的不怕以後猜忌。”

      “他會是個好皇帝,就算沒有我也會為國為民做一任賢明君王。可我不行,沒有他我會忍不住拿這江山殉葬。”

      梁簡站在高高的石階上,眺望著逐漸泛白的天際,眼裡有溫和的光。他以江山為聘,那以後江山就是梅爭寒的囊中物,他送的東西,梅爭寒會好好愛惜。

      葉白衣的眉頭跳了跳,他以為梁簡會信誓旦旦地回他一句信梅爭寒,卻不想梁簡回了一個猜忌後的結局。權利富貴從來不會變,變的是歲月和人心。

      再美的山盟海誓都有破碎的時候,再遠的天涯海角都有抵達的一天,時間能夠翻雲覆雨,讓滄海變成桑田,讓垂髫幼子變成耄耋老翁,讓書頁泛黃容顏不在。沒有能比時間走的更長久的東西,承諾和信任都是一句活不過明天的話。

      葉白衣忽然有些不理解,多嘴道:“你要是真這樣想,你和梅爭寒還過不過日子了。 ”

      梁簡不解地看著葉白衣,不知道自己這話有什麼不對。

      葉白衣正欲言,陳文硯跑出來道:“梁簡,陛下醒了,他要見你。”

      梁簡進偏殿的時候一干老臣都站在一旁警惕地看著他,活像他才是今天晚上準備謀反的人。唐婉怡不顧大家的勸阻沖進來,跪在李鈺的床前哭爹喊娘,傅坤殺了她的父親,要是皇上再有個三長兩短,她今後就徹底沒指望了。

      月美人被唐婉怡擠到一邊,梁簡注意到她下意識地護著自己的肚子,靜靜地站在床榻一側,努力讓自己變得不那麼起眼。

      李鈺面色好很多,不過那都是藥力激發他身體潛力的表現,只要藥力一散,他就沒救了。唐婉怡哭的梨花帶雨,李鈺面上沒有半分憐愛之色,只是揮了揮手讓人把她拖下去。

      “諸位愛卿也暫避,朕有話要和梁簡說。”李鈺看向圍在身邊的這群人,目光有些淩厲。

      陳文墨和梁簡對視一眼,梁簡點了點頭,陳文墨便勸猶豫不決的大臣們退出去。

      月美人猶豫了一下,也安靜地退出去。

      李鈺看著她的背影,目光有些複雜。他荒唐半生求而不得,卻不想臨了遇見了一個真心人。傅坤逼宮,禁軍謀反,這個在他身下軟若無骨的美嬌娘提著劍從後宮一路闖過來。李鈺沒有問她的衣衫上沾了多少血,因為她靠近的時候李鈺已經聞到血腥味。

      只是不知道那是她的血還是別人的血,這樣一個武藝高強的女子裝成無害的白兔在他的宮中兩年,他是一點反常都沒發現。

      李鈺自問給了月美人無盡的寵愛,因為她聰明漂亮會討好人,所以他從來不吝嗇自己的恩寵,可他也明白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她心,給過她真正的愛情。有的只是床笫間的歡悅,彼此骯髒的欲望。可即便愛是假的,她也淪陷在夢幻的溫柔裡。

      但更諷刺的是她是別人安插的一顆棋子,到底是誰入了誰的局?被迷霧遮迷了眼。

      李鈺心裡充滿了苦澀,一陣沒由來的疲憊將他淹沒。他半闔眸子靠著身後的軟枕,神態一瞬間蒼老下來。

      梁簡立在床邊靜靜地等他發話,過了許久,李鈺才抬眼看著他,道:“我原本以為你會等我死了才來,但轉念一想我要是死了,你找誰要一份繼位的聖旨。你還需要我,所以我還活著。梁簡,你在謀劃這一切時,對我的性命可有過半分遲疑。”

      李鈺說著便有些怨恨,他給了梁簡太多東西,可梁簡都不屑一顧。

      梁簡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雖然只是短暫的一瞬還是被李鈺捕捉到。梁簡張了張嘴,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逃避了。

      李鈺心裡一痛,眼裡有幾分追憶的色彩:“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為什麼那麼晚嗎?因為我想著要是來的是個羅裡吧嗦又古板的老古董,我就可以用宮門落鎖的藉口把他打發。可是當我看見你時我就後悔了,後悔沒有早一點把你宣進宮。你穿著華貴的錦衣站在燈火下,眉目如畫,臉上雖然帶著笑意,神情卻疏離冷淡,整個宮廷的顏色都被你比下去了。那個時候我忍不住在想,你長的那麼好看,抱起來肯定別有一番滋味。”

      李鈺這話說的很露骨,梁簡皺了皺眉。李鈺卻不介意他的神色,道:“我習慣強取豪奪,以為只要動動權利就能讓人就範,可是你寧願死也不肯讓我碰。我那個時候以為是你不喜歡這種方式,所以我後來無條件縱容你,哪怕你下江南攪得腥風血雨,遭人密報我也壓下去了。我以為可以打動你,可後來我才發現我錯的離譜。”

      李鈺的臉上浮現一抹自嘲的笑,心裡酸澀又嫉妒,他從一開始就晚了。

      梁簡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嘗過去癡戀一個人默默付出的滋味,確實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更何況李鈺就要死了,他和一個死人計較什麼。

      話說多了李鈺就有些精神不振,面色蒼白起來,他緩了緩氣,忽然問道:“你為什麼要殺徐良川?”

      梁簡一愣,抬頭看著李鈺。他和徐良川的恩怨知道的人並不多,下江南的時候也沒有動手,而是走了之後讓杜平解決的。

      想到李鈺剛才說的密報,梁簡默了一會兒道:“我家在江南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有漫山遍野的桃花,花開的時候就是一片世外桃源。但是七年前被大火燒了個乾淨,帶頭屠門的人就是徐良川。所謂的救命之恩不過是我還有點用處,他用來騙我成全他仁義之名的藉口。”

      李鈺想像不出梁簡描繪的家鄉,他坐擁天下卻困守深宮,從未領略過山河大地的美景。人人都說做皇帝好,真的有那麼好嗎?

      “如此倒真是死不足惜。”李鈺咳嗽一聲,對徐良川的死並無同情。他抬頭看著梁簡俊美的面容,心裡湧出一股衝動,問道:“如果我先遇見你,會不會有所不同?”

      如果你曾隨徐良川來過王城,讓我先梅爭寒一步遇見你,把你留在王城,我們所有人的結局會不會都有所不同。

      梁簡面色微怔,隨即臉上多了一抹好看的笑,他看著李鈺,像是在懷念什麼,淡淡道:“陛下,感情裡最重要的不是時間,是人。”

      不是那個人,即便自小相識也是無用。

      李鈺神情一滯,半晌才低聲笑起來,笑聲中是無盡的悲涼:“我不在自稱朕,你卻第一次如此認真地叫我陛下,這一聲才算發自內心吧。”

      梁簡默然,李鈺抬手道:“你讓外面守著的大臣都進來吧,我有話要說。”

      很快出去的人都回來了,梁簡退到自己該站的位置,李鈺先把月美人叫到自己身邊細細端詳。她的眼裡有淚光,卻強忍著不落下,勉強地笑著。

      她愛李鈺,但並沒有為李鈺背叛梁簡和葉白衣,因為她知道,自己一介女流抵擋不過亂世的腳步。她即便出賣自己的主子,也不過攔了一下他們的腳步,改變不了結局。她本該可以全身而退,找一個新的地方開始,可是她沒有,而是留下來了。

      “如果朕死了,你可願意為朕守陵。”李鈺輕聲問道,月美人點點頭,神情卻有些猶豫。她摸著自己的肚子,貝齒輕咬紅唇,欲言又止。

      李鈺見她為難也不生氣,道:“不願意也沒關係,你還年輕,陪朕在宮裡蹉跎了兩年也該走了。”

      月美人搖頭,她並非不樂意,只是……她抬頭看向梁簡,眼神裡有求助之色。事發突然,她沒來得及告訴任何人,心裡萬分忐忑。

      一干大臣聽見李鈺交代後事,早已長籲短歎,並沒有注意到月美人的反常。

      梁簡早就注意到月美人一直護著自己的肚子,難怪葉白衣安排她出宮她不肯。一個女人只是為了愛還不至於狠不下心腸,但如果還有愛的結晶就會考慮再三。

      梁簡歎了口氣,道:“陛下,月美人昨夜也受了不小的驚嚇,臣瞧著她面色不太好,讓太醫給她看看吧。”

      月美人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之色,李鈺眉頭一皺,招手讓太醫給月美人把脈。月美人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卻不太情願把手伸出去。她寄希望于梁簡,不是想成為焦點。

      李鈺的吩咐太醫不敢怠慢,還是年紀最大的那位出來替月美人診治。他的手搭在月美人的脈上片刻,神色又驚又喜,偷偷地看了一眼梁簡,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偏殿的氣氛一下子就古怪起來。

      梁簡有些生氣,怒道:“都看我幹什麼?如實說。”

      老太醫抖了抖,道:“陛下,月美人已經有了快兩個月的身孕。”

      不合時宜的好消息像根悶棍敲在眾人的心頭,李鈺眼看就要不行了,梁簡又在一旁虎視眈眈,月美人的孩子多半要成遺腹子,皇位怎麼辦?

      李鈺被這個消息砸的有點懵,若不是有傷在身他已經跳下來揪著老太醫的鬍子問他是不是弄錯了,明明昨天他們還在說他子嗣艱難。

      老太醫小心地觀察著李鈺的臉色,見他神色變幻莫測,大著膽子道:“子嗣艱難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一句話便讓李鈺的困惑消了大半,喜色逐漸染上眉梢,開戰以後他便沒之前那麼鍾情于後宮,僅有的幾次夜宿都是月美人作陪,所以她的孩子是自己的,自己有後了。

      李鈺喜不自禁,拉住月美人的手,接觸到月美人含淚的眼神時,好心情頓時被澆滅了。

      有孩子又怎麼樣,他看不到這個孩子的出生,還因為孩子的存在局面變得更尷尬。之前他無後可讓賢也可傳宗親,可現在他有後了,可他活不到那個時候。

      在場的人都隱晦地看向梁簡,李鈺也抬頭看著他,靜默片刻下定決心道:“我可以信你嗎?”

      梁簡回來他一個別有深意的眼神:“這個孩子來的很及時。”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起來,李鈺卻笑了:“替朕取來筆墨和青玉璽。”

      東西很快就取來了,李鈺拿著青玉璽看向陳文墨:“陳文墨,你爺爺是三朝元老,你是陳家長子,朕身體不適拿不動筆墨,這封聖旨你可敢替朕提筆。”

      陳文墨上前躬身行禮:“草民敢。”

      “好,朕念一句,你寫一句。”李鈺神色堅決,月美人憂心忡忡地握著他的手,內心充滿了忐忑。

      李鈺念的不慢,陳文墨也寫的很快,可是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煎熬,越到後面越是讓人呼吸困難,不少老臣開始大汗淋漓,李鈺的詔書真是要人命。

      等李鈺念完,陳文墨也寫完,李鈺拿著青玉璽蓋上印章,讓陳文墨代為宣旨。陳文墨頓了頓,大臣嘩啦啦跪了一地,梁簡也跟著跪下。

      說是宣旨,但只是重複一遍,並沒有改動的地方。

      大臣們戰戰兢兢不敢動,只有梁簡一臉淡定地起身接旨,李鈺把青玉璽鄭重地交到他手上,疲倦道:“朕累了,你們退下吧,讓月美人陪著我就好。”

      說完便讓眾人告退,拉著月美人的手神情溫柔。月美人替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哽咽道:“對不起。”

      出了禦書房的偏殿,外面已經大亮,梁簡迎著那輪朝起的太陽,一手握著聖旨,一手握著青玉璽。在他身後,是憂心忡忡的大臣。

      葉白衣和陳文硯站在外面,他們一個是江湖人不方便,一個是覺得氣氛太壓抑沒有進去。

      梁簡看向陳文硯,道:“陳二公子,我想請你去滇西把梅爭寒帶回來。如果他肯讓他把兵權交出來,即刻隨你回宮。如果他不肯,就繳了他的兵權把他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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