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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臨臣下 - 第159章字體大小: A+
     
    第159章

      梅爭寒護送大長公主離開那一天一夜, 其他人也陸續告辭。臨走前梁簡找他們密談過一次,這次和梅爭寒無關, 反而是關於邊境的問題。很快就是回王城述職的日子, 和以往城主到場不同, 梁簡這次讓王博揚和顏卿卿一起稱病缺席。

      漠北邊境有北狄, 滇西邊境有閩國, 江南邊境有蓬仙島——這是一個立於海外的小國, 和江南水域有頻繁的貿易往來, 丘桐的絲綢茶葉玉石等在他們國家很受歡迎, 他們處在海島中,盛產珍珠和海味。

      蓬仙島坐擁廣袤的海域卻並不滿足,表面上和丘桐進行友好的貿易往來,背地裡卻趁丘桐危難之際插刀。梁簡不讓王博揚前往王城就是要他注意海邊的動靜提防蓬仙島發難,他們要做好隨時迎戰的準備。

      閩國的情況自然不用多言, 它一直蠢蠢欲動沒有停歇。梁簡不僅留下顏卿卿和楊君寧, 還準備把江盛雪也送過去。一旦和閩國開戰, 蠱和蟲人會成為先行部隊,有江盛雪在場, 可以調動滇西的蠱師應戰。

      這一年來王城的關係越發緊張, 就是缺席一兩個城主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梁簡這一舉措是把身邊的人手都支開,頗有一點孤身入虎口的意思。

      陳文墨也沒有在城主府久留, 他不是梁簡的屬下或者盟友,梁簡無權管束他的去留。只不過將來的事少不了陳家的支持, 在他面前梁簡坦白了一些事。梁簡自己無意於皇位,想要推上位的人是梅爭寒,這一點和陳家並不起衝突,因為梅爭寒是個不錯的人選,若是李鈺有個三長兩短,梅爭寒可以名正言順繼位。

      當然,前提是他認祖歸宗,大長公主之子的身份能夠被人所承認。

      “我想陳老也不希望自己的外孫女一直流落在外,你們幫我也是幫你們自己。不管是從利益的角度出發還是從個人情感上出發,我和陳家都沒有衝突,這種雙贏的局面不好嗎?”

      梁簡對自己的計畫沒有隱瞞,他之前給過陳文墨提示,現在不過是幫他證實這些猜測而已。他坦白地告訴陳文墨他已經知道江盛雪的身份,相應的梅爭寒的身份在他的面前也不在是什麼秘密。

      “這種事即便是我們兄弟二人也是在盛雪和梅爭寒出現在王城時才從爺爺口中得知,你又是什麼時候清楚這些?你說話做事都是露一半藏一半,和你聯盟我沒有半點安全感。我又怎麼能確定你是真心想幫梅爭寒還是想借梅爭寒的身份來成全你自己的仁義?”

      陳文墨對梁簡所言始終抱有警惕,不是他不想相信梁簡,而是梁簡讓他覺得自己很難相信。要說一開始他對梁簡的印象也算不錯,可是現在他卻不會這樣認為。

      一個能憑藉自己的實力探查出皇家秘聞的人,陳文墨可不敢認為他真的像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無害低調。陳家子弟不入官場自然有陳家自己的考量,他們背後牽扯太多,不可能學王博揚和顏卿卿做亡命之徒孤注一擲。

      “你真的不必在這種事情上懷疑我。”陳文墨的固執讓梁簡有些頭疼,他慵懶地靠倒在梨花木椅上,無奈道:“好吧,看起來我要是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你會追究到底。我想你應該明白爭寒的身份對於皇室而言意味著什麼,如果我坐上那個位置,那他該如何自處?他的身邊同樣聚集了一批賢才,加上朝中尚有一股清流,他們會選擇大統,屆時不管是我還是他都會面臨艱難的選擇。皇位對於別人來說是權力巔峰的象徵,充滿誘惑,可是對我而言,那個位置還不如梅爭寒重要。”

      名正言順的繼承者總會比亂臣賊子來的好聽,哪怕他們都是通過血腥的手段獲得權利。梁簡一開始的確想過直接沖著那個位置去,是因為他當時覺得這個位置誰坐不是坐,可是在確定梅爭寒的身份後他就改變了主意。

      梅爭寒不可能永遠不和穆家相認,那樣對他太殘忍,也不是梁簡想要看到的結局。而一旦和穆家相認,皇室的身份就會擺上檯面,他的身體裡流淌著皇室的血脈卻要臣服于梁簡,就算他心甘情願梁簡沒有異議,又怎麼堵得住悠悠眾口,總有人會拿他的身份說事。

      梁簡在乎梅爭寒,所以他願意把這江山拱手送上。天下人要賢明的君王,而他要梅爭寒,兩者可以是同一人。

      “你說的很對,也很動人,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如果梅爭寒登上皇位,他的困局就將變成你的困局。王博揚說的不錯,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彈弓藏,你推梅爭寒上位也一舉把自己放在功高震主的風口浪尖,朝中清流一樣不容你。你這樣聰明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可你還是選擇這樣做,甚至瞞著梅爭寒,讓所有的明刀暗箭都對準你。我很好奇,這樣做值得嗎?”

      梁簡和梅爭寒就像一面鏡子的裡外 ,他們的立場相互轉換之後所遇見的困難也是相對的,陳文墨不信梁簡看不明白。為了一個並沒有血緣的兄弟做到這個份上,陳文墨很好奇梁簡圖什麼?他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大幹一場,不需要為梅爭寒費心費力。

      梁簡被陳文墨的質問逗笑了,他直起身看著正襟危坐的世家公子,笑道:“你一定沒有喜歡過人,如果你像我一樣深愛著一個人你就明白,為他做任何事都甘之如飴,哪怕是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我的結局如何你不需要知道,因為那個選擇權不在你的手中。”

      “情愛真是讓人盲目。”陳文墨聳了聳肩,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忽然反應過來有些不對勁,驚訝地看向梁簡道:“等等,你愛的人是誰?”

      梁簡笑而不語,抬頭看了眼升上半空的太陽,對陳文墨道:“你該走了,希望下次在王城見面之時,你已經做好和我聯盟的準備。”

      “不……你解釋清楚。”陳文墨著實被嚇了一跳,揉著額角道:“我可不希望將來事成之後還要和朝臣在朝堂上談論青司鑒說你是鳳命這事到底靠不靠譜。”

      “看來是很靠譜。”梁簡不理會陳文墨的失態,在他激動的情緒上又放了一根稻草。

      陳文墨眉心狂跳,到紅葉城那麼久,和梁簡前前後後談了幾次,他果然還是覺得梁簡辦事太操蛋,這種理由讓他回去怎麼回復陳如深?

      梁簡才不管陳文墨回去要如何面對陳如深的盤問,該放出去的誘餌都已經放出去,要不要上鉤是魚的事,他還要去做下一步計畫。

      梅爭寒的身份是時候浮出水面,當年的事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梅爭寒要光明正大地認祖歸宗,讓皇室承認他的身份。

      是夜,乾東的夜風裡寒意正濃,一位全身籠罩在黑色斗篷裡看不清男女的人影提著一盞八角燈籠出現在青司鑒的大門前,前來開門的童子和他攀談兩句便側身讓他進屋。

      青司鑒高樓倚月,掌司所在的觀星殿正對著一片升起的星辰,眾星環月,其中有三顆星星異常明亮。掌司盤膝坐在大殿的蒲團上,閉目凝神。黑袍人將手中的八角燈籠放在一側,隨童子踏進大殿。

      “掌司大人,有人求見。”童子躬身道。

      掌司沒有反應,童子疑惑地重複一遍,又過了一會兒才聽見掌司一聲歎息,道:“下去吧。”

      童子告退,只留下那個黑袍人。觀星殿格外的寒冷,不是因為風也不是因為冬季即將到來,而是這裡太冷清,冷到空曠生寂寥,便讓人從心底生出一股孤獨的寒意。

      黑袍人不急著表明來意,他站在掌司身後,抬頭去看蒼穹上的星辰。這裡的星星和外面看見的不同,此刻外面只有一輪孤月,看不見繁星點點。

      觀星殿的星是運勢,生於月輝之下,滅於黑暗之中。

      大殿的時光讓人有種空間停滯的怪異感,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掌司才緩緩睜開雙眼,拂袖催動一個蒲團落在黑袍人的面前,自己轉了個方向面向黑袍人道:“王城一擲千金的達官貴人中想必沒有人不認識閑秋姑娘,本官一不好賭二無錢財,不知道閑秋姑娘深夜造訪有何要事。”

      掌司直接點出黑袍人的身份,黑袍人淡定地在蒲團上落座,揭下兜帽露出閑秋那張溫柔的臉:“掌司大人不出青司鑒也能觀天下事,真是讓人佩服。”

      “區區一個青司鑒怎麼比得了在江湖上享有盛名的聽音閣,你們放著好好的逍遙日子不過,來趟這灘渾水就不怕泥足深陷難以自救?”掌司直直地盯著閑秋,眼神就像鷹隼一般,讓被盯上的人後背發涼。不管是不夜樓還是聽音閣,掌司都有所瞭解,青司鑒的手比別人看見的還要伸的遠。

      閑秋對掌司點破自己的來歷並不驚訝,神色依舊溫柔平靜,道:“聽音閣的路要怎麼走,自然有閣主去頭疼。我不過是這棋局中的小小兵卒,這些事還輪不到我來操心。倒是掌司大人掌握著整個青司鑒,夜夜觀星測命,可有看清楚青司鑒的命運該走向何方?亦或者這座樓的命數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決定,掌司大人是想遵從還是想扭轉乾坤?”

      掌司瞳孔驟縮,眼裡的凶光一閃而過,隨即半闔眼眸道:“派你來的人想說什麼。”

      掌司知道閑秋的身份,但是不確定她為誰賣命。可是剛才閑秋提到二十年前,這是個十分微妙的時間,關於皇室關於青司鑒也關於丘桐國的命數。事到如今還能提到這件事的人只有那幾個,和青司鑒因為這件事打過交道的只有一個。

      短短兩年,隱匿在群星之中不起眼的星辰已經成長到讓人不能忽視的地步,掌司很想笑,但只是嘴角往上揚了揚,笑意有些淩厲,讓人覺得嚴肅又可怖,他睜開眸子,嘲諷道:“你們聽音閣倒是會選。”

      閑秋淺淺地笑著,絲毫不介意掌司的嘲諷,她來這裡不是為了和掌司爭論選擇是否正確。

      “掌司大人,觀星我們不如你,可下棋你卻要稍遜一籌。二十年前你們走錯一步棋,用無數的理由去填補失誤試圖挽回局面,可結果卻不如人意。二十年後,我們要撥正這步棋,你們青司鑒還要將錯就錯嗎?”

      “青司鑒沒有錯。”掌司一字一句堅定道:“奉行皇命為君分憂是我們青司鑒的職責所在,破軍出西北,天下生亂象,不止此禍,才是真的錯了。”

      “那為什麼這顆星星還亮著?”閑秋看向那一片星域,在眾多的星辰中,有一顆越來越亮。閑秋的眼中多了兩分憐憫,道:“我以為掌司大人是聰明人,在你斷言梁城主是鳳命之時你心裡就明白大勢已去,如今的堅持不過是身為弟子為了維護師父的顏面,不想他死後因為這件事不得安寧。”

      掌司渾身一顫,難以置信地看向閑秋,道:“你看得到星圖?”

      觀星殿的星圖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有些人最多只能看見模糊的影子,而有些人徹底看不見。

      閑秋頓了頓,沒有否認掌司的話但也沒有承認,繼續道:“大人,你師父當年判斷錯誤一死百了,可活下來的人還在為他的錯誤承受不該有的命運,天下眾生也為他的過錯付出代價,你覺得公平嗎?”

      一人之錯陷黎民百姓於水火,這本來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

      掌司眼角抽動,唇抿成一條直線,神情冷硬。

      閑秋歎了口氣,從寬大的袖子中摸出一封信放到掌司面前,信上沒有署名,但掌司知道是誰給的。

      “大人,希望你能做出一個正確的選擇。”

      說罷,閑秋站起身戴上兜帽,走出大殿提上自己的燈籠。昏暗的光芒在大殿明亮的燈火下顯得更加黯淡,好像下一刻就會熄滅,但在黑暗中卻足夠照亮前行的道路。

      有些光芒不需要太盛,只需要一點就足夠。而等無數這樣的光彙聚起來時,光明會為它們在黑暗中降臨。

      掌司還坐在大殿中,面前放著閑秋留下的信,很普通的信紙,就是費盡心思去查也找不到獨特之處,每個收到家書的人手裡都會有這樣一封材質的信件。可是和家書不同,這裡面的東西不報喜不報憂,對於掌司而言,它是個選擇。

      窗外的寒風吹了很久,觀星殿的星圖依舊璀璨,掌司拿起信,薄薄的一頁紙仿佛有千斤重,掌司看清楚上面的話,自嘲地笑起來。

      果然,梁簡要他做的就是讓梅爭寒認祖歸宗。

      當年是青司鑒讓他流落在外,現在自然也該青司鑒牽頭為他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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