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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臨臣下 - 第158章字體大小: A+
     
    第158章

      昏暗的天光從東邊露出一條縫, 黑夜逐漸散去,下過雨的天空碧藍如洗, 天際還掛著一抹霞光。雨後的清晨空氣涼爽清新, 院子裡還能聽見一兩聲清脆的鳥鳴。

      梁簡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屋子裡有朦朧的光暈, 外面的天色還很暗。梅爭寒躺在他身側裹走大半的被子, 梁簡的半邊身體都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昨夜的瘋狂像是就在睜眼之前, 空氣中還殘留著曖昧的氣息。梅爭寒撩撥在前, 最後卻是梁簡掌握主動權。想到昨夜情難自已的失控, 梁簡的耳朵有些發燙。前世今生得償所願,他下手難免有失分寸。梅爭寒半醒半醉之間思緒本就不算清晰,又被情欲煎熬難耐,差點沒把他踹下床。

      一想到梅爭寒昨夜的模樣,梁簡不止耳朵發燙, 呼吸也有些急促。他從榻上坐起身, 把被子從梅爭寒的手臂裡抽出來。梅爭寒還在熟睡中, 感覺到有人搶自己的被子,下意識伸出手去抓。赤裸的胳膊從被窩裡伸出來, 精緻削瘦的鎖骨露出來, 上面被人咬出幾個淺淺的紅痕。

      梁簡看到自己的‘傑作’動作一滯,很快將被子給梅爭寒蓋回去,自己裸、身下床。昨日的衣服搭在屏風上, 梁簡把梅爭寒從水中抱起來時不小心撞倒了屏風,衣服散落一地。那些衣服不但不能穿了, 還得送去洗。梁簡一面想著昨夜的事一面換上新的衣服,冷靜地收拾昨夜的殘局,耳朵的紅潤卻一直沒有消退。

      第一抹光突破黑暗,天色便越來越亮,不一會兒朝陽就隨著天光從山巒之後升起。宴席剛過,城中無事,梁簡也能休息一段時間。昨夜之事讓他心情亢奮,一時半會無處紓解,便提刀出門去後院活動筋骨。

      坐上城主的位置後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梁簡親力親為,有文官武將和暗衛,他出手的次數比做大統領的時候少,但他的刀從來都不會鈍。

      梁家守護血月傳說,守護那座古墓,學刀的意義便是守護和戰鬥。守護應該守護的人,為他戰鬥到最後一刻,是所向披靡的利刃,於荊棘之中殺出一條血路。

      梁家的位置不管是數百年前還是數百年後,都始終如一沒有改變。

      刀鋒綻放,花葉作響,持刀的人立于天光之下,風華絕代。

      梁簡的心不夠靜,刀意卻很穩,練習過千萬遍的刀法不會出錯,想要守護那個人的心也是一樣的堅定。刀法練到最後,梁簡的心情恢復如常,他持刀站在風中,看著風吹起枯葉北上,感受到空氣中的寒流眯了眯眼。

      起風了,今年的寒冬比往年來得早。

      紅葉城感受到往北吹的寒風,遠在漠北的望月城早已下起第一場雪,今年的雪情來勢洶洶,北狄的草木結上冰霜,寒冬會讓他們的牛羊生存困難,這個時候他們就會選擇進攻漠北,掠奪丘桐的土地用於生存。

      漠北邊境並不安寧,大長公主不能久留,她在西苑和江盛雪、顏卿卿用過早膳,就讓下人打點行裝準備啟程。西苑和東苑之間隔著一段距離,大長公主臨走前想再見梅爭寒一面,拉著江盛雪的手讓她陪自己過來。

      梁簡去後院練武這會兒不在東苑,江盛雪和大長公主一路暢通無阻,到了院子沒看見人影,問過下人才知道梅爭寒還醉著,這會兒還沒起。

      大長公主有些心疼他便想著算了,江盛雪不忍她失望主動去敲門叫梅爭寒起床。

      梅爭寒半夢半醒間聽見有人敲門,伸手往旁邊的床榻上一摸,手指觸及到冰涼的床榻猛然驚醒過來。屋子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呼吸聲,梁簡早就起床了。梅爭寒眨了眨眼,耳邊響起更加清晰的敲門聲。

      梅爭寒掀開被子起身,腰部一陣刺痛讓他差點倒回去,他撐著床榻呆愣一會兒,昨夜的記憶緩慢回籠。梁簡看起來俊美,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還容易被梅爭寒撩撥臉紅,卻沒想到在床上會那麼凶,像充滿掠奪性的野獸。梅爭寒揉著自己酸痛的腰,忽然有些欲哭無淚。

      “哥,殿下要走了,你怎麼還沒起?”屋子外面響起江盛雪急切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下一秒她就會破門而入。

      梅爭寒從昨夜的回憶裡回神,下意識地抓住被子遮擋自己赤裸的身軀,眼神掃過一旁的矮櫃,梁簡早已把乾淨的衣物給他疊好放在手邊。梅爭寒一邊穿衣服,一邊道:“她現在在哪兒?”

      這個她自然是問的大長公主,門外的江盛雪聽見梅爭寒的聲音,總算松了口氣,道:“在院子裡,我們可以進來嗎?”

      “等一下。”梅爭寒怕江盛雪就這樣沖進來,連忙開口阻止她,匆忙穿好衣服收拾床榻,免得被大長公主瞧出不對勁。

      等一切收拾妥當,梅爭寒才開門請大長公主進來。江盛雪知道他們母子二人有話要談,並沒有進屋,而是先去前院等候。

      梅爭寒起床有些急,面色微紅,屋子裡收拾過,乍一看倒是沒什麼問題。大長公主的目光落在梅爭寒的身上,看見他衣襟沒有收拾整齊,嘴角染上憐愛的笑意。

      “聽下人說你喝了很多酒,這會兒可難受?”大長公主一面笑著問梅爭寒,一面抬手替他整理衣襟。翻飛的衣襟露出一截脖子,大長公主的目光落在梅爭寒的鎖骨上頓了頓,手指微僵,隨後不動聲色地替梅爭寒理平衣服。

      梅爭寒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道:“還好,就是不小心睡過頭了。殿下馬上就要走嗎?”

      梅爭寒沒有注意到大長公主一閃而過的反常,見她打量這個房間心裡有些緊張,不由地開始轉移話題。

      “漠北下雪了,北狄不太安分,家裡總需要有人坐鎮。”大長公主漫不經心地說著,眼神把這個屋子看了個遍。一個房間不管收拾的多麼整潔乾淨,只要有人生活過就會留下痕跡,大長公主起了疑心,這一看之下自然能發現另一個人的痕跡。

      屋子裡沒有胭脂水粉,也沒有珠寶首飾,多出來的那個人並不是女人。

      大長公主心裡一緊,目光落在角落一張不起眼的椅子上,那裡疊放著梁簡和梅爭寒昨日的衣物,本該由僕人來收取送去清洗,因為梅爭寒還未起床便沒有動。大長公主的身影晃了晃,面色有些蒼白。

      從日常的擺設中不難看出屋子裡住著的另一個人就是梁簡,若是往常大長公主並不會反應強烈,可是剛才她替梅爭寒整理衣服時發現梅爭寒的身上有歡愛的痕跡。她不是沒出閣的姑娘,會不知道這代表什麼。

      心裡的疑惑一旦被放大,所有忽略的細節都會被發現。大長公主很難說清楚自己現在是種什麼心情,她覺得天都要塌了。

      大長公主這次的異樣沒有逃過梅爭寒的眼睛,他順著大長公主的視線看過去,心裡咯噔一聲。

      大長公主轉身盯著梅爭寒的眼睛,眼神裡的光芒有些淩厲,沉聲道:“你和梁簡住在一起?”

      梅爭寒喉嚨發幹,大長公主的眼神充滿了壓迫感,她這個樣子顯然是知道了什麼。梅爭寒覺得自己的一切理由在她面前都無所遁形,他和梁簡的事早晚會讓大長公主和穆程知道,但這個早晚並非現在。

      否認的話到了喉嚨裡,面對大長公主泛白的臉色,梅爭寒卻沒有說出來的勇氣。他在大長公主面前的輕鬆隨意都變成緊張和忐忑,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大長公主才好。他和梁簡一直都住在一起,哪怕他否認,大長公主出去隨便問一個下人也能得到答案。

      屋子裡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梅爭寒的沉默無疑是承認大長公主的話,大長公主後退兩步,跌坐在椅子上。

      大長公主一直覺得梁簡是個好兄長,對梅爭寒的關懷無微不至,她很高興也很感激梁簡為梅爭寒所做的一切,可一旦這一切變成另一種付出,那意義便截然不同。大長公主的手在發抖,她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裡存了一份僥倖,或許事情還沒有糟糕到她想的那樣。

      梅爭寒站在她的身前,對自己和梁簡的事沒有任何的解釋,大長公主不知道他是坦然還是無話可說。

      “你們住在一起多久了?”大長公主問道,聲音有些發顫。

      梅爭寒冷靜下來,他坐到大長公主面前,替大長公主倒了一杯茶,笑了笑道:“很久了,一開始是因為逃亡在外為了相互間有個照應便住在一起,後來是因為宋遠家沒有多餘的被褥給我們,只好兩個人睡一間屋,再然後就是習慣了。其實這些年在家裡休息的時間並不長,一直都是在外東奔西走。回來後難得一聚,便誰也沒提分房睡的事。”

      梅爭寒說的輕鬆隨意,言辭間含糊不清,只解釋為什麼會住在一起,絲毫沒有提他和梁簡的感情。這番說辭聽起來還像那麼回事,好像就是兩個關係要好的兄弟為了聚一聚而住在一起。

      大長公主沒有被這番說辭唬住,梅爭寒也並不知道大長公主剛才看見了什麼,他的隱瞞反而是另一種坦白。大長公主心裡有些難受,梅爭寒說起梁簡的時候是高興的,沒有被強迫的不甘和苦悶,眼神裡有明亮的光,藏著愛慕和維護。

      他是真的喜歡那個人。

      大長公主的心裡一時五味雜陳,她的兒子愛上了另一個男人,而她卻不知道這個愛慕最初是出於恩情還是發自內心的歡喜。她想當場問個明白,可是問完之後呢?她又該以什麼樣的立場來阻止他們?

      大長公主的心裡充滿了酸澀的泡泡,一個個破裂後留下無盡的苦澀,她一口一口地喝著杯子裡的茶,清冽的茶香也不能安撫她心裡的煩躁。

      梅爭寒也沒在說話,彼此之間相互沉默,過了好一會兒,大長公主才試探道:“你願不願意和我去漠北。”

      梅爭寒堅定地搖頭,歉意道:“對不起。”

      這是拒絕,在親人和梁簡之間他選擇了後者。

      大長公主一陣心悸,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意料,可著實讓她難受。

      杯子裡的茶已經空了,大長公主站起身,深吸口氣道:“送我一程吧。”

      大長公主沒有強迫梅爭寒做這個選擇,分桃斷袖之事她並非不能接受,只是當這事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時,她需要時間來平復震撼。

      她曾經像所有為人母的女人一般,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個錦繡前程,嬌妻在懷,兒孫滿堂。可等事實真正擺在面前,她想的卻不是虛無的功名利祿子嗣後代,而是他這樣選會不會幸福。

      她虧欠梅爭寒太多,心裡總會覺得愧疚。

      返程的馬車早已在府門口等候,大長公主踏上馬車時沒有回頭,梅爭寒看見她的肩膀微微抖動,聽見低聲壓抑的哭聲。大長公主的坦然面對僅僅只維持在城主府這一路走來的距離,上了馬車放下車簾,她被隔絕在有限的車廂裡,悲傷便會無限的放大,情緒難以自控。

      馬車一路遠去,歸途人傷心斷腸。

      梅爭寒讓人牽來一匹馬,翻身上馬跟在馬車後面保持一定的距離,就這樣一路走著遠遠護送。馬車行了一天一夜離開紅葉城的管轄範圍,梅爭寒目送他們遠去,直到消失在群山之中再也看不見才策馬返程。

      回到家中天色已晚,僕人準備給大門落鎖,梅爭寒踏著月色推開門。梁簡站在院子的回廊下,披著一件單薄的斗篷,看見他回來緊繃的神情一松。

      梅爭寒撲過來把人摟在懷裡,靠在他的耳旁悶聲道:“我們的事娘知道了,她哭了很久。”

      不是大長公主不是殿下,而是一聲他在心裡喊過很多次卻不敢當面說出來的稱呼,第一次說出來卻是因為自己傷了她的心。

      梁簡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梅爭寒離開後他就隱約覺得不對勁,回房時看見了椅子上的衣物,大長公主心思細膩,想必是已經猜到了。他本來是好心,可結果卻不是預料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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