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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臨臣下 - 第19章字體大小: A+
     
    第19章

      蟲人的培養分為兩種,一種是屍體,一種是活人。

      利用剛死去的屍體寄生蠱蟲會比活人容易,但保存屍體的方法比較麻煩,而且製造出來的蟲人僵硬不靈活,和牽線木偶差不多,不適合與人作戰,頂多放在家裡端茶倒水,打掃屋子。這樣一來,不但成本高,成效還差,所以閩國的蠱師開始在活人身上打主意。

      寄生活人的蠱和一般的蠱有所區別,為了能夠保留活人大部分的意識,寄生的蠱都是經歷層層撕咬活下來的中級王蠱。被寄生的活人力大無窮,無知無覺,絕對服從蠱師的命令。很多製造活蟲人的蠱師對宿體會精挑細選,會武功的當然是上乘。

      活體蟲人很難成功,因為宿體前期會反抗,在有意識的時候選擇自殺。但就算只成功一小部分,這一小部分的戰鬥力也十分可觀。蟲人被蠱師用於暗殺並不稀奇,但因為蟲人用一個少一個,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蠱師也不會輕易把蟲人放出來。

      昨天酒館裡的那個蟲人就是活體蟲人,看的出來他保留大部分的意識,在蠱師的控制下,可以交談如常人一般,別無異樣。

      “酒館的蟲人想必也是衙門蠱師的手筆,只不過我很好奇,他為什麼那麼執著於你二人。就算他是縣太爺高價請回來的護身符,秉著道義為縣太爺出手一次,已經仁至義盡,怎麼還會再度截殺?”

      白天事發突然,梁簡一心想著為梅爭寒解毒,倒也沒仔細想過這件事。這會兒江盛雪提起來,他深入一想,發現事態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

      在酒館裡的人是一波,但很明顯目的各不相同。那幾個殺手訓練有素,一看就知道是經常搭檔幹活的組織,他們的目標是梅爭寒。這一點不難理解,因為梅爭寒成功出逃,縣太爺的公子一怒之下重金懸賞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那個蟲人,他的目標卻不是梅爭寒,而是江盛雪。他從一開始接話搭話、以及後面痛哭淋漓,話題都是圍繞江盛雪。只不過他是用江大夫對他有恩做掩護,讓人一時沒有過多懷疑。

      梁簡做為這場追殺裡多出來的人,自然而然的成為這群人要最先幹掉的絆腳石,這也解釋為什麼江盛雪和梅爭寒出門那些人沒動,偏偏要等到梁簡起身才跟出來。那個蟲人撲上來的時候大概是想糾纏之下,出其不意的給梁簡一刀,但沒想到梁簡壓根不想搭理他。

      在酒館梁簡被激起怒意,也沒想過要留活口,都殺個乾淨。這會兒心生疑問,他把這件事仔細的從頭回想,發現其中確實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按理縣太爺一死,衙門的蠱師就算和他終止交易,完全可以抽身離開,不在捲入這場渾水。可是他非但沒走,還步步緊逼,甚至不惜派出蟲人跟著殺手一起半途截殺。

      再者,就算衙門要守著江盛雪抓梅爭寒,在江家外面埋伏就好,沒必要寸步不離的監守江盛雪。他們那樣明目張膽的守著,梅爭寒又不是傻子,會跑上去自投羅網。現在回想起來,衙門那個樣子,不像抓梅爭寒,倒像是防止江盛雪離開,要把她困死在縣城。

      江盛雪一個孤女,衙門提防她作甚?亦或者,衙門或蠱師想從江盛雪身上得到什麼東西。但又恐懼梅爭寒的存在,不敢明搶,只好相互耗著。

      江義給梅爭寒留下兩樣東西,那勢必也會給江盛雪留下其他東西。只不過江盛雪沒提,梅爭寒沒問,一般人想不到那麼深,自然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能引人搶奪的東西不可能那麼簡單,梁簡眼神微眯,看向江盛雪的目光危險起來。

      江盛雪一直有意回避梁簡的目光,她垂著頭,神色憔悴,青絲垂在耳邊,有種美人弱柳扶風的病態美。她今夜和梁簡聊這些也算不上是心血來潮,只是心裡堵的慌。那個蠱師給她的感覺很不妙,她一想到白天那個場景,就頭皮發麻。

      她是大夫,跟著江義見多了生離死別,也見多了鮮血死亡,可是那些和白天發生的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梁簡單方面的殺戮讓她恐懼,可恐懼之後,是對追殺深深的後怕。她到底年幼,沒有江湖經驗,看過聽過都不如切身體會。

      她第一次明白,這個江湖風雨飄搖,刀下亡魂說來就來。想要安穩度日,除非從漩渦中抽身。

      可是她不能,起碼現在她不能從這個漩渦裡抽身,她還在這漩渦的最中心,沒辦法抽離。

      “那些人還會繼續追殺我們嗎?”江盛雪沒有辦法回答梁簡的疑惑,比起為什麼,她更擔心以後。

      對於江盛雪的避而不答,梁簡沒有繼續追問,他收回自己略帶壓迫性的眼神,慵散的靠著護欄道:“不用擔心,他們敢來我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不過是幾個小嘍嘍,梁簡還不放在心上。

      江盛雪點點頭,臉色卻不見輕鬆,看起來還是很在意這件事。

      梁簡想了想,心道也不怪江盛雪這個樣子,一姑娘家年紀輕輕就過上奔波流離的逃亡日子,心情鬱結在所難免。

      “好了,別多想,快回去休息,我們明天說不定還要繼續趕路。”梁簡適當的寬慰江盛雪,催她去睡覺。

      江盛雪抬頭看著他,抿唇不語,半晌才道:“你把手伸出來。”

      “幹什麼?”梁簡嘴上不解的問著,行動上配合的伸出手。

      江盛雪沒回答,而是探上樑簡的手腕給他號脈。梁簡疑惑的挑挑眉,心想這姑娘難道是想起他還是個病號,準備給他檢查一下在縣城受的內傷?

      “白天那個蟲人朝你撲過來的時候你沒有躲,我是擔心你被他下蠱,不過看樣子他身上沒有攜帶蠱蟲,你沒中招。”江盛雪松開梁簡的手,解釋道:“閩國的蠱師其實很少會來滇西,除非是蠱師大會。蠱術從閩國流入滇西以後形成新的派系,在原來的基礎上有所改進。每年的蠱師大會,閩國才會來人和我們交流。我們的蠱術和他們本質上一樣,但發展上出現不同的分流。我們對閩國一些守舊的派系嗤之以鼻,閩國的人也對我們的改進看不上眼。縣太爺請的這個蠱師如果真的是閩國人,那他留下的目的定然不會那麼簡單。”

      其實之前給梅爭寒解毒的時候,江盛雪就想給梁簡號脈檢查身體。不過被梁簡打斷,她一時就給忘了,回房的時候想起來她還想著算了。要不是梁簡剛才又念叨讓她去睡覺,她說不定還是想不起來。

      一提到蠱,江盛雪心裡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忍不住和梁簡多說幾句。

      梁簡認真的聽她講滇西的蠱術派系,其中不少和前世的情況相吻合。前世大戰閩國,梁簡集結蠱師聯盟時,就聽那些蠱師聊起蠱術流派,當時他們還提到一個叫蔣公的人,梁簡印象深刻。

      “要是蔣公在此,我們也不會損失慘重到如此地步。可惜啊,他老人家走的早,連唯一的女兒也下落不明。”

      那個感歎蔣公辭世的蠱師鬍子花白,據說年紀比蔣公還大,在蠱師大會上幾次敗給蔣公,輸的心服口服,所以對蔣公十分敬佩。

      梁簡當日也感歎無緣得見此高義之士,實屬遺憾。

      “你對滇西的蠱術如此瞭解,那你也是蠱師?”等江盛雪說完,梁簡問道:“你可聽過一個叫蔣公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梁簡的錯覺,他在提到蔣公的時候,江盛雪睫毛□□,眼裡有淚花閃爍。不過等他在看,江盛雪面色如常,眉眼低垂,神色柔和。

      “我對蠱,毒都有涉獵,因為我爹是個閒不住的人,恨不得讓我把他一身的本事都學會。樵縣離閩國很近,要收集關於蠱的事很容易。至於蔣公……”江盛雪道:“是蠱師裡很有名的一個前輩,但他為人神秘,我只聽說過,未曾瞧見。怎麼,你也知道他。”

      “有所耳聞。”梁簡心裡對這個蔣公更加好奇,隨口回道:“聽說他還有個女兒。”

      “……”梁簡的話讓江盛雪微囧,她眉眼舒展,露出個淺笑,道:“我原以為出了滇西的地盤,外面的人對蠱術不是嗤之以鼻就是毫不理睬,沒想到梁大哥不但有所涉獵,對派系裡的傳奇人物還知道的比我多。”

      “這麼說他真有個女兒?”梁簡有些詫異,他還以為是那些蠱師說著玩的。

      江盛雪掩唇大笑,道:“不巧,我聽說的是他有個兒子。”

      “……”

      得,還真是說著玩的。

      梁簡無奈搖頭,以訛傳訛的話信不得,他都要懷疑那個蔣公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清溪郡的早晨有霧,街道上白茫茫一片,一直等到日上三竿,霧氣才全部散去。金色的陽光從視窗落進來,梁簡端坐在桌邊喝茶,床上梅爭寒呼吸平穩,還沒有醒來的跡象。昨夜梁簡和江盛雪聊的很晚,一直到天濛濛亮,江盛雪才肯去睡覺,這會兒也沒有起床。

      梁簡精神不錯,下樓用過早膳後還出門一趟,帶回來一些必需品,順便雇了一輛馬車。

      江盛雪解蠱的法子雖然比梁簡直接放血來的溫和,但畢竟傷筋動骨,梅爭寒需要休養一陣子。但此地不是休養的好地方,他們還得繼續往前走。坐馬車比騎馬舒服,能讓梅爭寒在路上調養。

      屋裡的陽光隨著時間的變動而挪動,從窗邊一路延伸到床上。梅爭寒搭在被褥上的手指動了動,慢慢的蘇醒過來。睜眼的一瞬間,陽光落進他的眼睛,他不適的抬手遮擋,往一旁偏頭。

      “醒了?感覺如何?”

      剛才還在喝茶的梁簡不知何時到了床前,梅爭寒看見他呆愣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發生什麼事。他猛的撐著床榻坐起來,後背一陣刺痛,讓他呻吟起來,痛的倒回床榻。

      梁簡本來伸手要扶他,看見他倒回去,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疼嗎?”

      “疼。”梅爭寒眼淚花都要掉下來,委屈巴巴的看著梁簡,從床上坐起來。這一次他學聰明,撐著床榻緩緩起來,儘量不牽扯傷口。

      “怎麼會這樣?我只記得蠱毒發作,後來是什麼情況,我為什麼有種被人從後背砍了一刀的感覺。”梅爭寒伸手去摸後背刺痛的地方,並沒有摸到繃帶之類的東西,感覺就是道小口子,但痛楚就像從骨頭裡滲出來的一樣,要是梁簡沒在他跟前,他鐵定要錘床。

      “真那麼難受?”梅爭寒藍色的眸子裡浸潤水光,像一片湛藍的湖。梁簡看的喉嚨發緊,輕咳一聲掩蓋自己的尷尬。他以為江盛雪的法子溫和,大概是不會痛的。

      梅爭寒有苦難言,表情越發的委屈。梁簡見他神情不似作偽,坐到床邊,讓梅爭寒把裡衣褪下來他檢查傷口。梅爭寒聽話照辦,他把衣服脫下來,露出光潔的後背。

      昨夜江盛雪下刀的地方只有一道小指長的細口子,傷口周圍一圈紅痕,不像是血跡在皮下凝固的狀態。梁簡伸手按壓,梅爭寒痛的拍床,嚇的梁簡不敢再碰。

      梅爭寒扭頭看著梁簡,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憋回去:“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道,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

      梁簡三言兩語就把昨天的事情告訴梅爭寒,知道這是解蠱後留下的傷口,梅爭寒瞪大眼,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這毒解的比沒解還折磨人,難道要他一直這樣痛下去?

      “我對這個也不清楚,我還是替你找江姑娘過來看看。”梁簡對傷口周圍的紅痕不瞭解,也只得去請江盛雪。

      可憐江盛雪才回床睡了個回籠覺,還沒睡醒就被人叫起來。連簡單梳洗的功夫都沒有,換了身衣服就來給梅爭寒檢查。

      “這是餘毒未清,你在喝兩副藥就好了,要是實在疼也只有忍著。”江盛雪看完之後,毫無同情心的說出結果。解蠶心蠱並不難,只是昨日梅爭寒體內的蠱被催動,吐出了毒液,才會導致傷口變成這個樣子。

      蠶心蠱的毒素會阻礙傷口癒合,加重痛感。

      “……行吧。”掙扎無用的梅爭寒接受現實,趴在床上一動不動。

      江盛雪白他一眼,不管他的哀嚎,回自己房間睡覺。她昨天晚上和梁簡談過之後,心情好很多,雖然對梁簡還是有所恐懼,但她已經能把這個情緒隱藏。心裡的大石頭卸下,她可困的很,不睡好覺,根本沒辦法趕路。

      眼看兩兄妹都精神不振,梁簡把行程改到下午。從清溪郡離開,有一個縣城挨的近,下午離開也能趕到,不會露宿荒野。

      為了不讓精神都集中在後背的傷口上,梅爭寒開始給自己找樂子。屋子裡的大活人梁簡自然成了他的目標,傷痛面前,唯有美色能夠稍微安撫他。

      “你睡了一天一夜,餓不餓,我下樓給你端碗粥上來。”

      梁簡不說還好,這一提梅爭寒的肚子頓時應景的叫起來。兩個人面面相覷,梅爭寒尷尬的摸著肚子,梁簡忍不住笑起來,桃花眼彎成月牙,水波瀲灩,風情無限。

      梅爭寒覺得肚子更餓了,喉結滾動,委屈巴巴地看著梁簡問道:“我能喝酒嗎?”

      “不能,忌口。”

      梁簡毫不留情的否定,起□□樓給梅爭寒端上來一碗小米粥。梅爭寒因為傷口疼,趴在床上不想動,梁簡端著粥過來,他想了想還是爬起來,自己端著粥喝。一碗粥下肚,勉強讓梅爭寒填下肚子,沒那麼餓。

      “江姑娘給你開的藥不能空腹喝,所以我讓你先喝碗粥墊一下。我已經讓店小二去煎藥,等下喝了藥,你舒服點了,我們在下樓吃飯。”

      梁簡接過瓷碗放入託盤,給梅爭寒解釋為什麼只給他端一碗粥,不是有意讓他餓肚子。

      一聽要喝藥,梅爭寒先皺眉。不過轉念一想,不喝他得疼死,好像怎麼都不划算。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橫豎都不舒坦,梅爭寒乾脆把這些事拋在腦後,專心致志的欣賞坐在自己床前照顧自己的梁簡,有一搭沒一搭的拉著別人聊天。

      梁簡由著他性子,陪他閒聊:“你師父不是說讓你去漠北嗎?我們就往漠北走。”

      “他真的想我去漠北嗎?”梅爭寒沉默了一瞬,眼底露出追憶之色,幽幽道:“師父既然讓盛雪告訴我,走投無路之際可去漠北,那說明他心底其實是不希望我去。只不過他擔心自己離開以後,我和盛雪日子艱難,才不得不給我們一條後路。”

      梅爭寒瞭解他師父的個性,如果他師父真的想要他去漠北,那不會加上走投無路這個條件。師父會這樣說,多半是無可奈何。

      梁簡聞言微怔,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喃語道:“是嗎?”

      原來江義的遺言並不是要梅爭寒去漠北,只是給梅爭寒留一條後路。那前世梅爭寒直接去漠北,中途沒有停留,是因為當時真的就走投無路嗎?

      梁簡忽然想起來,前世自己不但沒有見過江盛雪,還連江盛雪的名字都沒有聽過。江盛雪這個人,並沒有出現在他的前世。也就是說,穆爭寒當年離開樵縣的時候,不但江義身亡,很有可能江盛雪也香消玉殞。他獨自一人遭到通緝和蠱師追殺,身受重傷,不得已逃亡漠北。

      這一世,因為梁簡的出現,江盛雪安然無恙,梅爭寒有了選擇的餘地,他不用重複上一世的命運,可以選擇一個新的開始。

      “聽說紅葉城的詩友會還在開辦,梁大哥,不如我們去紅葉城如何?”

      梁簡發怔的空隙,梅爭寒已經思考好接下來的路程,反正他們三個現在也沒有確切的目標,那就先遊玩後打算。

      梁簡抬頭看著梅爭寒燦爛的笑容,彎起嘴角道:“好啊,去紅葉城。”

      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陪你去。既然已經改變你的命運,那我會對你以後的人生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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