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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刑事犯罪科 - 第122章字體大小: A+
     
    第四十九回

      「駕!駕!」

      隔天一早,一輪半透明的月亮剛從地平線沉下去,天際一層霧濛濛的魚肚白色顯現出來,城牆上固定會升起的一面旗尚且落著,水火營,兵馬營連綿到外城的京中街上就鬧騰了起來。

      聽說,昨夜有個在白塔寺外打更的早早被叫到官府問話。

      後來又過了兩三時辰,有十幾匹鬃毛棕色的官馬從底下焦急無比地穿街而過,馬蹄子直震得一整個順天府地界上的地面都跟著『嗡嗡』地響。

      這幫兵丁這一身的打扮說來有些奇怪。

      因雖是大冬天,但他們今天出現時未免有嚴嚴實實,有面孔上蒙著白布白紗的,手上護甲和後頭還拖著一大車引火木柴,和整缸的烈酒過來。

      待跑過的馬匹一個個從牌樓下經過,再仔細瞧他們的行頭。

      見那這伙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的,且還能這麼早地趕過來,整個順天府的只有鑾儀衛了。

      方才為首帶著人手握韁繩呵馬的,正是也全副武裝,也穿了一身護甲面巾過來的傅恆。

      他生的星眉劍目,一看就知是性格忠勇果敢的年輕人。

      而在他的身後,另有十八個被他帶過來的鑾儀衛的手下,因突然得令說要帶挖大明濠的地底,這事一出來,可讓人有些驚愕或者說不可思議了。

      首先,若是突然想更改京城原本的地面結構,諸如挖開舊大明濠底下的溝渠這種事,首先得通知工部的人來,之後再找他們鑾儀衛兵士一起幫忙,這一流程規矩如無意外,沒人能打破。

      但誰讓這事,一是此刻算得上十萬火急,已來不及找工部;二是咱們向來最恪守規矩,嚴肅忠君的鑾儀衛統領傅恆弟弟有個軟肋,那就是他家神出鬼沒,有時候簡直比鬼還過分的親大哥本人了——

      【「我們在大明濠找到了案子的重要線索。」】

      【「現在要人手把地下的整個溝渠更挖開點,記得多帶點人,帶好防範疫病的護甲,乾木柴。」】

      一早,那隻從小養在他家的白色老鷹不夜侯飛到富察府找到傅恆時。

      他正是清晨一個人在院子裡練身手扎馬的時候,這是他數十年來的個人習慣,但突聽腳邊有兩顆石子落地,自家院子老樹上有鷹在叫他,爪子上還有張一看就是給他紙條子。

      當下,意識到事有不對,神色一凜的傅恆身形一頓,來不及披上件衣裳就趕緊先回屋裡去了拿官令,又急匆匆地領著人趕到了大明濠外。

      而過程中,那一頭一番周折,傅玉和段鴞一早出了大明濠底下的龍潭虎穴,也是先派人去調人手,等能把這地方挖開的差不多到了,二人這才頂著大晚上的一身惡臭髒污見到了趕來的傅恆。

      「哥,鴞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遠遠地聽到有大批的官馬在街上找地方停下,身後還傳來一頭是汗的傅恆帶著絲焦急地招呼他們的聲音。

      此地,當下已圍了一圈隔離附近百姓的密實白布,如同一個兜子般籠罩著四周圍,不讓這地底穿出來氣味繼續擴散。

      海東青先前來了一隊人,已去周圍暫時清散些住的比較近的百姓了,不僅如此,還有專門的兵丁在用火把引燃烈酒和蒼朮根熏著地洞以下的進出口,暫時不讓這些怕是會傳播疾病的氣味朝著地面擴散。

      而見傅恆人終於是來了,有兩個從天沒亮就一直守在白塔寺後頭,期間只來得及用木桶裡的淨水,數次沖洗的人也抵著牆一起站了起來。

      他們的頭髮,肩膀,胳膊從頭到腳都很濕,還在往下不停地滴著水。

      被冷水,外加這天氣原因而凍得有點發僵的身上,也是剛來得及把一些髒衣服脫掉裹著放到木桶裡就地就用明火迅速燒掉。

      因為是從那地底一塊出來的,身上的傷口,包括裸露的耳眼等地方難免會有疾病感染風險。

      折騰了一夜的傅玉和段鴞在方才靠近其他人之前,還拿烈酒沖洗了身上皮膚,直到身體發紅髮燙才停下,正這時,聽到傅玉扭頭對傅恆招了下手,之後,一邊的段鴞也跟跑過來的傅恆聊了兩句。

      「沒什麼事,你那頭怎麼樣,挖大明濠的人都帶來了嗎?」

      說這話時,抬起手揉了揉自己一頭黑色長卷髮的傅玉也拿布巾擦擦鼻子和面頰上的水,段鴞在一旁示意他低下頭要給擦擦頭髮,傅玉就真的低下頭,讓段鴞幫自己沖了沖。

      兩個人的手是不約而同地握在一起的,段鴞幫傅玉沖完一頭長髮卻也沒放開他,而是一直跟他握著彼此的手掌。

      這還是頭一次看他們倆這樣。

      自己的大哥有了重要的人,好像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傅恆有點不自在,但想到這是辦正經事的場合,小察弟弟又趕緊正色道,

      「嗯,帶是帶了,但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不是在查案,怎麼會半夜從大明濠底下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去處?」

      身上穿著是嚴嚴實實,有官府隔絕疫病的護甲加身,但論身形,在他兩個幹什麼都雷厲風行的親哥面前卻還是像個少年。

      性子沉穩,卻也被這怪事弄得皺著眉的傅恆來不及多說,一邊站定就趕忙對傅玉段鴞問了句,聞言,這頂著弟弟關心的二人對視了眼,接著,段鴞才給傅恆指了指那已被起開一塊塊磚石就回答道,

      「昨夜,我們循著之前的線索找到了這兒,因為猜測『圓』可能指的就是大明濠,所以才想趁著排水時間的變化,進去底下看看,但是卻讓我們發現了底下不止是溝渠,明顯還別有洞天。」

      確認傅玉跟自己身上都已經徹底乾淨了,轉過身來,看了看遠處的段鴞這麼跟傅恆認真地說起昨夜發現的線索。

      「然後呢?」

      傅恆有點驚詫。

      「然後,我跟傅玉可能找到了和媛格格那天是怎麼被帶走的辦法,還有那具失蹤透明人的屍體的所在。」

      「但是這底下現在需要有專人過來挖開,才能找到失蹤的那個『透明人』,還有那些屬於孩子的白骨,我們需要全部抽乾帶回去進行詳細屍檢,不知是什麼人將這底下變成了一個『私人領地』。」

      「孩子的白骨?『私,私人領地』?」

      不知為何,心裡猛地跟著一寒,傅恆面色一頓,顯得更不解地重複了一遍。

      但這個蹊蹺無比的詞,說實話,一般人可真是不太能理解。

      因仔細說來,昨夜,那一場突如其來的地底巨變確實差點讓傅玉和段鴞他們倆都栽在這兒外頭看著不起眼的地底溝渠深處。

      原來,當昨夜一起打開水渠底下的鎖。

      又發現地下關於大明濠地底真正的『秘密』後,二人具是收到了巨大原來,來自心底深處的衝擊和震撼。

      那一幕,說一句從人間一下子墜入充斥著行屍走肉,令人跟著死無葬生之地的十八層地獄也不為過。

      明明在此之前,傅玉和段鴞都曾一次次在過往的人生中親眼見證過一個人的死亡。

      這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但他們也都一次次挺過來了。

      但相對的,他們也都很清楚一點,屍體本身是並不令人畏懼,因屍體能代表的只有死亡,可活著的人本不該怕死亡,所以就也不會對屍體產生恐懼心理。

      可當大明濠地底深埋著的這一個秘密,一朝被這固定排水的水流沖刷。

      這一下子浮出水面的,光是這一處數百個沉在底下的人頭骷髏直接帶來的視覺衝擊還是太過令人毛骨悚然了。

      那些內裡空洞洞,密密麻麻排列在地底看著上方人間的骷髏,就像是透過那眼眶怨毒地盯著走在自己頭頂上的每一個路人。

      為何偏他們慘死在了這底下。

      為何偏他們死而不得超生。

      這股怨氣,只將這大明濠地底襯托得如惡鬼閻羅之地。

      若不是有心人的利益驅使,這地方像一個個長滿了籐壺的巖壁一樣沉在底下的孩子人頭早該被人發現。

      畢竟,這可不是堆積在原處污泥污水那麼簡單,人死後是劇烈的惡臭和伴隨而來的腐爛和疾病滋生,除非,除非這地方已經存在的夠久,而這些屍體也不是一次性出現,而是陸續堆積起來。

      原來,這就是那個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暗網』的入口。

      也是蜘蛛們藏在這裡的的秘密之一。

      而這,亦是像一張巨大的,可怖的蜘蛛網一樣籠罩於地底,隱藏在光明世界底下,必須由他們親手挖出的過往真相。

      他跟段鴞已在一剎那意識到,這一場驚天大案後,關乎的不止是一個人的性命。

      而是這一整個恐怖的百人屍體坑中的每一條化為枉死冤魂的孩子的命。

      「……」

      那一刻,死死盯著骷髏長滿了的水面,以至於一隻灰色的眼睛都開始劇痛無比的的傅玉的長髮,和他的背影完全地融於夜色中,他的手臂被弄得很髒,深扎於污泥中,以至於整個人一時有些難以掙脫。

      可更糟糕的是,盡頭處他們倆能感知到的聽力範圍,似乎還有越來越強,越來越響,似乎要漫過他們腰部的水流在沖刷而過。

      隨著之前被封在最下面的地底壓強已經因為有上層空氣的進入而改變,這裡的水流壓強眼看著也要又一次洩洪式的衝刺了。

      而當即,意識到危險的段鴞一下子從頂上下來,又顧不得眼前的漆黑,就趟著水一把抱住了傅玉,當下,收到莫大衝擊的二人只渾身髒污冰冷一起跌入來時的那半截號口,帶著骨子裡對於死亡的又一層認識完完全全地擁抱在這滿地的屍骨中。

      他們像是急需要確定彼此的存在,一起抓著彼此的手就開始往後設法先出去,但哪怕兩個人一步步在這屍坑中爬上岸,卻依舊只能依靠著彼此的支撐才能逃出這裡。

      直到閘口處再度傳來,水底孩子的人頭骷髏和那些白骨化的肩胛骨腿骨也跟著一個個纏住了他們的去路,又眼看著要淹沒他們的脖子。

      「傅玉!」

      「我沒事,你先上去!」

      一,二,三。

      似是在心裡一起死死閉著眼睛數了三個數。

      於電光火石間,他們一起衝出了陰森可怖的大明濠地底,在段鴞終於得救爬上去的那一瞬間,底下還留著給他斷後的傅玉也跟著將絆住他們倆的骨頭一下子用腿踹散,又和他一起奔跑過閘口爬了出去。

      他們一下被撞得抱在一起,接著地底頃刻間那一個個隨波逐流的人頭骷髏隨水流『匡當』『匡當』衝入下一個閘口。

      那位於他們身子壓著的石板底下,那黑色的,常年被氣體壓強埋葬在底下的污泥差一點吞沒他倆,可是二人卻還是驚險躲過了。

      當渾身是汗的爬上來後,二人長髮如漆,凌亂而瀟灑地紮著,雖狼狽無比,髮絲都浸透著汗水垂在面頰上,眼眶邊緣都擦傷流血了,可眼神卻在對視間停頓住了。

      他們不顧一切,卻也奮不顧身。

      只來得及用後背抵住身後巨大壓強造成的衝擊力的傅玉一隻手捧住段鴞的面頰,就傾身保護欲十足地低頭吻了他。

      這男性味道十足的一吻被他用另一隻手從腰際抱緊的段鴞一瞬間沒能消化。

      但不可否認,這感覺很要命。

      一時間,二人腦子裡有種熱血衝上頂如何也降不下去的衝動,頭一次完完全全地這麼凶狠地對段鴞表達占有欲的傅玉卻很純粹地,很強勢地壓住段鴞,即便剛脫險卻也不想放開他。

      兩個人都出了好一身汗,卻像是抵死也要化作一體一般激烈。

      但好在,這一夜,他們終於是一起逃出來了。

      所以,這大明濠地底的秘密也跟著能再一次重見天日了。

      而經過了這一番於二人來說的生死時刻,此刻顧不得說再去想其他的。

      再回到眼前已徹底陸續撬開這一層地面結構的,眼見這個『圓』的秘密即將揭曉,自知接下來才是一場硬仗的段鴞卻也瞇了瞇眼睛接著開口道,

      「傅恆,你聽好,現在這裡交由你指揮,我跟傅玉另有安排,但海東青,南軍機的人過會兒也會到。」

      「底下的閘口的淤積我們已清理了一部分,卻依舊有一定危險性,但是我們需要盡可能將淤積的屍骨清理乾淨,因大面積的屍體一般說明這裡有從前沒有及時清理的疫病屍體,就算沒有疫病,腐爛後亦是一個風險很大的存在,而這麼多年,底下積攢著過大的壓力,也有可能造成其他危險。」

      「你現在,先設法找民間的水龍局過來,水龍局對這方面更有經驗,讓他們將所有的水車在這一時限內調來抽地下水,等大明濠一帶這塊以地下水抽乾,看看這些污水裡到底還有些什麼東西。」

      這一安排十分詳盡,周全。

      已設想到方面面的段鴞親自將現場對指揮權交給了傅恆,就也說明他是很相信青年的,而一時也明白此事的重要性,面色沉下來的傅恆只趕忙一拱手就認真答覆道,

      「是,八方爾濟,段軍機。」

      「屬下這就去辦。」

      這一句話落下,所有涉及此案的眾人卻是一併忙活開了,四散而開的馬蹄子聲再次來往於京城中,每個人接下來都得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是這一場抓捕進行到此,對於那一道神通廣大的暗網反向追擊的整整第八天。

      案子留給所有人的最後時限已是不多,可卻是對於後續調查具有轉折性的一天。

      這一天,順天府從早到晚都有挑著抽水的兵丁在來往,忙的抽不開身的傅恆一天都沒來得及回去,還是和鑾儀衛,還有隨後而來的民間水龍局親自上陣開始清理這大明濠底下的『秘密』。

      自古,水龍局只在城防中有火情才排上用場,被使到這一處卻是第一次,而水龍局,一般分為扛龍夫和挑水夫兩類,一架水龍必須配備水桶十擔跟隨。

      『水龍』是各府各縣救火的主要工具。

      傅玉和段鴞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見識到水龍局,還是在江寧府的時候,司馬准管轄下的水龍局多由一個橢圓形大木桶,兩個紫銅活塞缸以及一根橫木桿組成,使用時啟動橫木帶動活塞,用壓力將水從輸水帶中噴出。

      而順天府雖沒有官府可以調配的水龍局,卻有一支民間百姓為內外城而私下訓練的水龍隊。

      這一支水龍隊,被傅恆設法找後來,又得知是朝廷突然下令水龍局當街抽出大明濠溝渠所有的地下水,自是挑著橫木桿和活塞桿就來了。

      眼前,眾位水龍局來的漢子只從頭到腳包好浸透了烈酒蒼朮灰的布巾,又一次一次大喝著一鼓作氣向下抽水。

      可以往他們只救火送水,還沒有主動從地底的洞穴想方設法地抽出水來過,一時不過一刻,北起西直門內的橫橋,順著京城北高南低的地勢,自北向南流經今趙登禹路,白塔寺路口,太平橋大街上就擠滿了看熱鬧的平民百姓。

      雖外頭有一圈白布死死拉著不讓常人看,但這一場大事卻也牽動著全城上下的心。

      結果,就在約一個時辰後,隨著那往常用木塞壓力來抽水救火的活塞桿裡隨幾名水龍兵的胳膊往下按壓而發出一陣老牛般的『噗嗤噗嗤』聲。

      一件駭人聽聞,令所有在場被隔在外圈的百姓都嚇得不敢吱聲怕事情發生了。

      為了不引起更大的京城中的騷動,一開始傅恆就已經照著傅玉和段鴞的話,將周圍百姓盡可能地隔離在兩邊道路之外,更讓茶樓上能看到底下動靜的常人都盡可能考慮到危險性而全部推開。

      可當鑾儀衛和水龍局的朝廷官兵一起將那些被抽上來的污水一點點搾乾,又押送到內務府後找來沿街米鋪,金鋪的老桿秤一點點清理從大明濠的淤泥和廢水,竟從其中找出了將近過千市斤的小孩子人頭和人骨。

      ——千市斤的小孩子人骨。

      這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可不是在癡人說夢,因為這大明濠底下,分明是一個埋葬活死人的屍坑。

      而像是裡頭的一切屍骨竟像是經過了無數年頭屠宰,分屍和處理下水一般,在京城這一面『明網』中不知多少年秘密消失的人口,竟在『暗網』世界中被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完全處置了。

      「——嘔!嘔!」

      可就算早有預料,之前也見識過真刀真槍的大案,可乍一見那成桶成桶被抽乾上來的屍骨人頭,傅恆手下的這幫協助水龍局抽水的鑾儀衛們還是一個個胃水翻湧,吐的很慘。

      一幫子年輕卻也盡忠職守的面孔,全部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駭人聽聞的惡性大案。

      不得已,脫了自己一身明黃色棉甲就跳下這屍體坑的傅恆只得面色有些冷地自己強忍著惡臭在污水裡幫忙完成這一作業。

      而越往地下河泥深處的溝渠挖,再進一步地抽開這底下的泡著屍骨的黑水。

      其中更有一些常人所不能接受的可怖之景,諸如一開始傅玉和段鴞所發現的孩子人頭坑已是極其可怖,更有一具死時還沒爛的,經由污水浸泡,又經歷了壓強密封,氣體膨脹,已徹徹底底地成了一具小孩子浮屍。

      那一具屍體目測應該是一名男性,且年歲剛好在九歲到十一歲間。

      可表面已經嚴重浮腫的小孩子浮屍出現的那一刻,傅恆就已意識到了這是自己要找的目標。

      視線所及,在最裡頭的水渠頂部,那身體中缺了一隻手,一條腿,但其餘肢體均已經膨脹到數倍大小,表面泛著死魚肚皮般慘白的巨人觀正漂浮在最深處的泥潭和污水裡。

      一個本就殘缺的孩子,死在了這裡,不得不說看得人觸目驚心。

      而光是用肉眼這麼近距離看,只能看見這具屍體整個如同惡鬼般脹大的頭顱,體內氣體變強導致口腔裡和圓鼓鼓眼珠,這也讓鑾儀衛的一名小兵對著傅恆就制止了一下。

      「傅,傅恆侍衛!你千萬別下去!那,那東西肚子裡的屍氣隨時可能會暴漲的!」

      「沒事,水龍局和大伙能做,我也能做,我與你們一起下去,這底下積屍嚴重,若不在最快時間內清理乾淨,怕是會有疫病出沒,你們且將竹竿子遞給我,這具屍體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孩子!」

      面露堅毅的傅恆這一聲令下,其餘鑾儀衛也是心底一沉,眾人自知此案不破,那順天府的安定怕是也不保。

      他們也是常人,家中亦有孩子,姊妹,哪裡不明白這案子背後當真藏得是何等造孽深重,多少條無辜孩子的性命。

      而萬分現實的一點是,儘管他們如今是找到了大明濠的出口,因為時間朝代久遠,官府也已經無法再對著這些人頭和骨頭進行屍檢了。

      除非有一具可以追查到線索的關鍵性證人屍體出現,一時間,身上都是不要錢直往下滾落汗水的大伙如扎入水底的活魚一般頂著這巨大屍體的惡臭繼續作業。

      於是約四個時辰後,伴著所有面孔上綁著的消毒布巾都已被汗水浸透的兵丁一起堵在濠口,那最大的一具明顯死亡時間在七日左右的孩子浮屍,借由鑾儀衛所有人的力一起打撈上來。

      「好!大家辛苦了!」

      隨著底下的傅恆的聲音響起,四面八方陸續被隔在一旁的百姓的鼓掌聲響起,流露出一絲喜悅的眾人面上來不及收拾,卻也趕忙先一步清理溝渠,又用明火和各種清潔的淨水徹徹底底地將地下收拾起了殘局。

      這下,這一起貫穿了五年的大案背後隱藏的真相終於是要撥雲見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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