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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刑事犯罪科 - 第109章字體大小: A+
     
    第三十六回 (下)

      戌時三刻

      得勝橋

      「啊!!」

      眼前,另一邊的得勝橋大道上,正面闖入人群中的傅恆和那數名黑衣蜘蛛還在進行著一場近身搏鬥。

      正如先前所料,他和王掞那一頭方才確實遇到了一模一樣的事。

      但傅恆卻在襲擊一開始發生時就已覺察出事件的不對勁,只可惜,他雖然並不想令這場針對他的襲擊波及到城內,卻到底在這圍困中被堵到了這裡。

      他手下的其他鑾儀衛已被那些捆綁在車鸞上的氣體空缸給炸得暈倒了路邊。

      作為一名被這夥人直接頂上的鑾儀衛侍衛官,被這一夥擺明了就是有所目的堵在這兒的傅恆與那一方黑衣蜘蛛勢力對峙著。

      但一個人要應對那麼多人到底是體力漸漸不支,也是被一腳踢到牆上,頭上,身上已經都是血的傅恆才聽到對面那個身形魁梧的黑衣蜘蛛冷笑著來了句道,

      「哈哈……哈哈,鑾儀衛只有這點本事嗎?」

      「你們……到底是誰。」

      一臉都是斑斑血跡,卻有著一雙倔強的黑色眼睛,口腔裡已是血液流淌下的年輕人這麼問了一句。

      「我們是『蜘蛛』,手可通天的『蜘蛛』,我想鑾儀衛應該也聽過我們的大名。」

      蜘蛛。

      這兩個字,莫說是傅恆,整個曾和五年前那一場順天之變有關的人都忘不掉,傅恆渾身一震,當即想起了什麼,隨之咬著牙就握拳爬了起來,只可惜,那個領頭的,有著一雙潰爛的手的黑衣蜘蛛上去就惡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腦袋。並眼看著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傅恆隨之吃痛地嚥下嘴裡的血沫子,又一字一句道

      「……你們休想對順天府做任何事,這裡是皇城腳下,我的職責,就是保護藏王和活佛。」

      「保護藏王和活佛?」

      「你可別做夢了,我們專門為你們準備的兩個『月亮』已飛往了內城,待到躍過得勝橋,紅廟,天佛寺,進入內城,再跨過南池和北池,再一次闖入神武門,這整個順天府都將要被我們再次踏足於地下!」

      這話說完,這伙黑衣蜘蛛已是又一次圍住了傅恆,在此過程中,傅恆一個閃躲跌倒在牆邊再次試圖爬起來反抗,他的身手本是不錯的,奈何在這樣的情形下,一次次試圖抵抗的傅恆卻也是漸漸地被再一次打倒。

      而這伙黑衣蜘蛛的目的顯然並不僅僅在於傅恆。

      因為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街頭上的尋常百姓,所以儘管傅恆一次次地堵在這得勝橋巷子口試圖堵住他們向外的去向,但就在一記飛踢襲來時,一身黃色棉甲的傅恆還是一下子撞破了一處民宅的牆壁就摔到了街上。

      這一摔,外頭大道上的百姓都嚇了一跳,有平民目睹這一切大叫了起來,躺在大路正當中的傅恆也險些被旁邊發出刺耳呵斥聲的車馬碾過。

      但這伙黑衣蜘蛛卻趁勢就要衝出眼前的屏障,向外頭的常人發難。

      可就在這時,街頭只聽一聲馬蹄子的聲音響起,就在人群中發出一聲驚呼,躺在路中央的傅恆已是被一道身影拉起領子救下,又揮起手中的馬鞭就擋在了他身前——

      這自前方甩過來的一馬鞭,直接將那本打算一拳打在傅恆太陽穴上的黑衣蜘蛛給抽的捂著臉就摔倒了一邊。

      傅恆被救下的剎那,一抬頭,卻見眾人頭頂,有個尾巴像是流雲追月的白馬和一個極為令人震撼的身影踏著火光而來。

      這人是誰。

      正是段鴞。

      方才,段鴞一路騎著那跨越街道的白馬趕過去時,就見街頭上人潮湧動。

      整個夜空中,流動著的赤金色的火焰,當穿過大街小巷的一剎那,一個人趕過去的段鴞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夜。

      同樣的順天之變。

      同樣的蜘蛛襲城。

      但不知為何,那些曾經困擾著他,如同噩夢一般的蜘蛛聲音卻已再難阻礙他的腳步了,而就在獨自闖入危險的段鴞沿途趕到鑾儀衛明顯已被突襲的地方時,卻見人群中怎麼也找不到傅恆。

      因廣場慶典時間即將到來,遠處的東長安大道上,藏族車隊已從正門緩緩進入,所以這裡的風波暫時並未影響街上。

      可說來蹊蹺,在這人群中但是唯獨不見鑾儀衛的明黃色身影,這讓段鴞意識到,正如那個一開始被抓捕的黑衣蜘蛛所說,一場發生在得勝橋,針對鑾儀衛的街頭混亂也正在進行之中。

      但是,鑾儀衛在這樣的情形下,卻很難做到完全地完全地脫困。

      可當段鴞循著人流往更深的巷子找,卻見一路上有血跡,想來其餘人等均已被炸傷,唯獨傅恆一個人不見蹤影。

      但好在這沿途均有死傷的情況下,萬幸,段鴞是找到了傅恆,雖然在此基礎上,這個年輕人已是被圍攻的很慘,差一點連段鴞都趕不上了。

      「……」

      這一遭,才有了方才那一幕,也是和面色慘白,躺在道上一臉不認識自己的年輕人對視了一眼。

      並不打算說太多的段鴞直接和街道上那群黑衣蜘蛛俯瞰著對視了一眼,

      隨之,翻身下馬,直面這群人的段鴞才上去一腳用靴子踢開那黑衣人,又一個側身面無表情狠擊那人譚中穴。

      見對面那伙黑衣蜘蛛的同夥欲圍上他,又從後方想要抓過一個平民,緊接著,段鴞才甩開那夥人的攻擊,抱著那車上的一個無辜百姓一下撲倒在路邊,自己的手臂被韁繩給勒出了血痕。

      人群一時混亂,但有段鴞出現,卻也瞬間化解一場危機。

      這一遭,他和傅恆算是將得勝橋的亂象控制住了,這些,落在常人眼裡,怕是只會驚訝此人到底是誰。

      可這裡是順天。

      當段鴞的那種一度為了不被人認出的臉因為打鬥而暴露於火光下,面容上的紅色疤痕也因為汗水而被一點點沖刷時,終於,是有一個人群中的老者突然呼喚出了聲。

      「這是……是兗州段大人!老朽不會認錯!順天府誰人不識段玉衡段大人的臉啊!」

      「真的是段大人!回到順天了!」

      街頭那幸而被救的上了歲數的百姓一臉震驚地指著那白馬上的人就驚呼了起來,聽到這話,同樣一臉愕然的傅恆跌倒在路邊,卻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多年後,傅恆都難以忘記這一幕,因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個氣勢驚人,完全容不得一個人在他面前放肆的人物。

      南軍機段玉衡。

      就是剛剛在馬上出現的那個白衣黑髮,身姿高瘦挺拔的傳奇男子。

      可那個傳說當中,自世宗過世後,已經神秘消失在京城整整五年的人,怎會在這蜘蛛襲擊之時再一次出現救下平民百姓。

      他不知對方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但他知道,自己現在該立刻站起來,和這個人一起守衛眼前的順天府。

      「段軍機!」

      當下,馬下站立著的傅恆面露緊張,連忙拱手道謝,他其實並不認識對方,但是在這一刻,二人也容不得多問為何對方會出現在這裡。

      「不用。」

      再次出手救了他一次的段鴞抬頭撇了眼這小伙子,倒也沒跟他客氣,就這麼回了句。

      「叫鴞哥吧。」

      段鴞一臉理所當然地瞇了瞇眼睛,頭也不回就接著對付眼前的危機了。

      傅恆:?

      為,為什麼。

      段軍機和誰都這麼熱情的麼。

      「我認識富察傅玉。」

      段鴞又這麼補充了一句。

      傅恆:?

      富察傅玉。

      那不就是他哥。

      他哥回家了。

      可他哥什麼時候回家的,怎麼從頭到尾他都完全不知道。

      到底年紀輕輕,還有點呆萌的小察弟弟對咱們段軍機這番突如其來地將自己當做自己人的舉動有點懵,但危險就在眼前,卻也容不得人去多思考太多,所以解決完這一切,段鴞直接再次上馬,又低下頭對他來了句道,

      「先趕緊救治你的同僚和這些平民,我需要現在趕去慶典廣場。」

      「所以,先走一步。」

      「那,段軍機,那我哥他現在——」

      「他會沒事的。」

      身後是赤金色的皇城天空,流動的金雲下,一條神龍般的蜿蜒大道映照著條條通向整個內城的光芒萬丈。

      混亂一片,火光閃爍的得勝橋大街上,那一匹白馬上的男子有著一張最不過耀眼璀璨的面容,他的雙眸漆黑,一根黑色的辮子隨風而起,滿身賽雪潔白的南軍機服制,卻也有著對他口中的那個人最信任最堅定不過的口吻。

      「放心,他是富察傅玉。」

      「所以,就相信他吧。」

      猛然間一聽到這話,不知為何停了下來,站在馬下沒追上去的傅恆怔怔地看著馬上那個男子的背影,突然好像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那個名叫段鴞的人口中的我們是誰,這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可對方的口氣是那麼地平穩和充滿安撫意味,堅定到讓人心跳都平穩了起來,不忍去打破一分一毫。

      就像是跨過了萬年好像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因為,他是富察傅玉。

      我相信他。

      這真是世上最難以形容的一句話,就像是兩個人已融為了一體,自靈魂骨骼血液都完全地交託,互為山河,比肩江山,除了他們彼此,再難容下任何人了。

      是天下獨一份的狂傲,也是天下獨一份的相信。

      唯江山蒼莽多變,此情不變。

      因這山河關係天下,所以此生必將和你一起前往。

      也因山河與你。

      缺一不可。

      ——他們從來都做得到。

      ……

      亥時一刻

      「神文聖武,席捲八荒,不但無今日之大治,豈能安會盛京。」

      神武門之上,上方的禮官正在誦讀著文書,無數個盯著人面鼓和內城方向的百姓的背影之中,矛戈指向城防頂,唯有一個紅纓尖帽的小兵在這時候轉過頭看向天空,又突然指著天上像是做夢一般露出了震撼的表情。

      「你,你們快看那天上!那,那也是朝廷安排的慶典表演嗎!」

      「有……有兩個『月亮』朝著皇宮的方向飛過去了!」

      伴隨著他的抬頭,越來越多感覺到遠處天際上有一塊陰影的百姓震驚,驚愕和不可思議地跟著一起轉過頭來。

      這些百姓有男,有女,耄耋,幼子,卻統統將自己的一雙黃棕色,深黑色的瞳孔映照了那浮游於高於眾人頭頂的半空中的神奇巨物。

      那是一個巨大的『天宮』。

      一個繪製著一個僧侶等身像,如何都讓人聯想不到這是個殺人武器的巨大羊皮氣球。

      一個真實的,飛在天上的巨大羊皮氣球就這樣冒著一簇簇火光,從搖曳著燈火,映襯的下方金碧輝煌的皇城上空如此對著所有人飛——飛過來了!

      身後列隊中的女性穿青毛綾氆氌裙,上披青袍,袖長到地,冬穿用文錦裝飾的羔裘。發作鬟髻狀,足穿革素皮靴。一般男子披髮,婦女辨發,男女都用彩色塗面。

      可卻無人意識到危機已經來臨。

      「——!——!」

      東長安大道上的騷動並未波及到內城。

      內城中,只聽外城有喧囂聲,和人潮湧動的跡象,可實際,因京城中此刻人實在太多,這也造成了襲擊還在發生,卻無人知曉這一切。

      徑直這麼一看過去,這偌大的順天府這麼看起來卻是規劃的涇渭分明,道路開闊。

      這一座坐落在皇城中央的順天府,就是如同一條完整的,由江山化作的金龍。

      金龍有頭,尾,身,爪,任意一處毀了,龍形則蕩然無存,少則是有損百姓本身的城防安危,多則怕是連江山基業都要不經意動搖。

      若是仔細看四方形的皇城基礎構造,鱗次櫛比的城牆大門,每一條如蜿蜒過山河的長龍般的行車道,包括任意一個建立在民宅建築群的胡同,小巷,書院,寺廟,兵府衙門專供點都標誌十分醒目顯眼。

      那兩個在風中滑翔高度明顯高於地面的巨大的羊皮球正飄於空中,而那作為燃燒的爆炸氣體隨時可能燃燒起皇城上方的一根根綵帶,將火焰燒的整個順天府無一倖存者。

      氣球裡的氣體,若是重於本身幫助其飛行的氣體,就可以使其在空中安全地降落下來。

      但唯有最中間的一個巨大的佛像氣球,已經無法用這樣的辦法來拯救這一場完全混亂的局面,內城的百姓還沉浸於這熱鬧中,並不知危機正在潛來,而就在這生死時刻,有兩個人也是不得不追了上去。

      自南北分別趕在最後一刻來到了慶典廣場,站立在黑暗中,有點冰冷地揣著手,進行全城性安保工作的傅玉和段鴞一起並排著踩著點面無表情地踏著黑夜往前走。

      在他們身後,是藏王和活佛正在舉行全城巡遊的歡慶場面。

      可戌時一到,一場針對北京城和藏王活佛的暗殺和秘密襲擊,卻已經在悄然在黑暗中發生了。

      「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這一次,我們不止要贏,而且要贏的光芒萬丈。」

      「我們需要一個營救百姓和訪問團的計劃,在兩個空中的氣球裡的石灰氣體接觸到神武門上方那些火花發生爆炸前,將一切空中危機解除。」

      這話說著,一塊站立在神武門前的二人已是明白最後的爆破營救勢必要到來。

      「叮——」

      混亂的人潮繼續向內城湧入,一盞盞華燈隨著建築物本身而亮了起來。

      刺蝟,民間雲綵燈的表演形式是用八個人,四男四女,每人手執二燈,燈為雲朵狀。

      雲綵燈上可見八寶寶劍,烈火流雲中,火葫蘆,佛爐,陰陽板,彈杖,犀牛角,青風扇,花籃在慶典上交相呼應,

      這一幕,既表現了雲彩的悠然遊行及快速的動盪,機警靈活的龍,蜿蜒飛騰。

      恰如久旱之時,龍在行雲施雨,接著,在行雲施雨之後天空出現晴朗,顯示了人們對豐收的喜悅心情。雲綵燈的特點是看燈不看人,利用雲朵、道具的運動,來表現雲的動盪。

      【『今天是個吉祥的日子。』】

      【『人們借此祥兆共舞良辰。』】

      【『今天是個吉祥的日子。』】

      東長安街道上,搖鈴聲中,鼓下方,皮膚黝黑健康的八臂天女們也跟著揮舞起了手臂上的纏臂金和絲綢,半邊身著白坎的肩膀上披著藏青色獸皮,帶著梵天大薩滿面具的段鴞單膝跪於這四面八方的火把中。

      他朝著天際一點點伸出一隻俯身作手振臂握拳狀,另一隻手則高舉著一把招魂鈴。

      可說是用於藏傳佛教祭祀的招魂鈴,當被段鴞這樣的人用一隻充滿力量的手握在手掌中時,舉於頭頂的招魂鈴卻彷彿幻化為了一把刀劍,一把銳不可當的刀劍。

      這樣了不起的氣魄。

      這樣銳利到閃著白光的刀劍。

      使他這一身藏袍也變得猶如烈火一般耀眼奪目。

      在他身後,洶湧夜色如佛陀阿摩羅座下象王嘶吼的咆哮,而在這一張面具後,漆黑的雙眼牢牢地鎖定著那個與之一起站立在鼓上,卻注定要成為一生對手的人。

      那是誰。

      段鴞比誰都清楚。

      因這一刻,這一面鼓就是屬於他和那個人,唯獨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戰場。

      手握成拳狀,又和段鴞一樣指向光明的天際,那一頭黑色濃密的卷髮散開在背後的靛青色吉祥紋唐卡屏幕後,犛牛牙紅珠串掛在那人的頸間,流淌著汗水的結實胸膛。

      這是一場純粹的,充斥著男性力量的舞。

      舒展手臂,隨烈火而生,亦舞於這山河中,為天下百姓所共睹,二人一下拉近距離帶著濃烈的火藥味對視的剎那,一抹被赭色面膏塗抹後的留下長長的赤色,卻在傅玉張揚野性的眼角。

      「咚——咚——咚——」

      遠處,神武門上兩面獸鼓還在由紅衣鼓手揮臂擊擊著。

      古老的傳說故事正由這一場隨性而至的藏民族舞蹈而一朝回到那一年的雪山頂上一幕幕上演。

      兩個夜幕下的男子身影交替,重疊,轉身,振臂而舞,恢弘而神秘。

      【『傳說,遙遠雪山的藏王和阿摩羅象神生來為敵。』】

      【『卻共同執掌人間秩序,當他們第一次在雪山見到彼此,就已經認出了對方的真身。』】

      【『象神,您因和從雪山上走下,是阿摩羅的指示使你來到此地的嗎?』】

      見狀,只和他進行著這一場鼓上的雙人廝殺,伸出一隻綴滿了佛珠子和金珠手腕的傅玉在巨大的人面鼓上一把拉住了段鴞。

      跳躍中,共舞中。

      二人敞開懷,露出極具男子氣概的胸膛手臂肌肉,同時一塊蓬鬆柔軟的水獺皮鑲邊大披風一張開就擋在兩個人的頭頂。

      兩個人身後火光沖天。

      身影再一次交替。

      這兩個身影模仿著民族舞台上男子之間最激烈而直接的抗爭,去向彼此演繹著傳說中的天神戰場廝殺,卻始終並未穿過火焰中的真正地觸碰到彼此的手。

      相比起一場面對著整個北京城百姓公開的民族舞蹈,這更像是一場發生在鼓面上眾目睽睽的爭鬥。

      下方人潮湧動,百姓的鼓掌和驚呼聲一陣陣傳來,一雙雙眼睛在下方驚愕而震撼地注視下,一場真正的傳說似乎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持續著——

      【『藏王,吾為尋真身而來,因吾為象,比丘賜我為神,可吾於命中終要跨過雪山尋得一王。』】

      【『擁有了王,像才不負為神的初衷,才可一起共同成就這山河中的壯闊。』】

      【『而就在剛剛,吾已在您這雙光明的雙眼中認定,您便是吾在人間這一生的王。』】

      那一雙眸亮的像火,卻像極了這一整個磅礡山河天地間的藏王。

      他是唐卡上的不敗天神,是世間萬物的恢弘化身,無論多少次輪迴,在這蒼生中,他們總能找到彼此的這一張此生無法難忘的臉龐,只因彼此已經是對方的信仰。

      撲通,撲通。

      這挑釁和爭鬥刺激著二人的心跳都動的厲害,對方的呼吸心跳汗水都交匯住的這一刻,兩個人當下一把握住彼此的雙手,並成拳舉向天空。

      火星子一簇簇飄在半空的濃稠夜幕之中,結伴而行的他倆的肩膀很寬厚,是成年男子絕對力量和暴力武裝的化身。

      抬起手臂舉著遂發槍的剎那,瞬間能看出手臂肌肉力量感十足。

      加上個子高,兩個人一起這麼冰冷感十足地從暗巷中包抄出現的時候,給人群中那些埋伏中的黑衣蜘蛛帶來的視覺衝擊感可太強了。

      等先向目標身軀快速打兩槍,然後迅速向上往目標頭部打一槍。

      前兩槍的目的是為了更快更準確地擊中目標,打胸部總比打頭部容易,而且讓目標短時間內無法反抗,而第三槍就是為了破壞大腦,使目標更長時間地停止下來,或是永遠地停止。

      「碰——碰——」

      槍聲在皇城的慶典鼓聲中湮滅無形,但一個個隱藏在暗處的黑衣蜘蛛卻被兩個鼓上做舞者打扮的人一一解決掉,並化作微光湮滅於無形。

      【『長空萬星齊聚欲與月爭輝。』】

      【『今天是個吉祥的日子,』】

      【『願此祥兆存與天地久伴。』】

      『一——』

      內城內,南軍機偏所內擺在正對著太和殿的一口西洋機械自來鐘突然發出『卡噠』一聲脆響。

      伏案而坐的白衣老者猛然間抬起頭,一雙淺棕色的雙眸卻像是察覺到什麼般突然令手下推開了偏所的唯一一扇窗戶。

      『二——』

      兩個鼓上的槍口卻是一齊迎著眾人的身後對準了那天空。

      『三——』

      天空當中,兩個飛在過高的天空當中,原本筆直地逼近神武門的羊皮氣球一下子被兩個火藥彈擊中,伴著刺耳的漏氣聲和巨大的爆裂聲。

      四面八方的百姓驚呼了起來,頭那個球形羊皮卻也炸開在一團煙火聲中。

      藏傳佛教中的三臂天女在紫禁城的鳳鸞車上起舞,天空中出現『佛祖』的飛車疾馳的古怪動靜,百姓們在火襲中逃命。

      洩露出來的氣體點燃了更大的火苗,卻也飄散在空中,化作了一朵朵金色的花,令二人的面容變得更為光明而清晰。

      眼前的這個人。

      不是人間的藏王。

      不是凡人們的王。

      卻是無比熱烈炙熱地攻佔彼此整個心房,恰似再難令他們再從眼前這個神明懷抱中逃脫的,只屬於對方的藏王。

      ——是他們一個人的王。

      這一刻,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夜一起抓著彼此的手肆意奔跑在順天府的夜晚,可這一次,卻不是順天雙『惡』,倒像是兩輪照耀著整個順天的皓月一般。

      「你成功了,傅玉。」

      「傅玉。」

      「你成功了!」

      說著,還帶著點,段鴞一雙堅定而明亮的眼睛中神采奕奕。

      他的表情直白而熱烈,有著此生從未有過的對眼前這個人完整地欽佩,喜歡和與有榮焉。

      彷彿只要傅玉成就了自己。

      就是他的人生一大幸事。

      從來,是互相成就,互相造就。

      「不,是我們。」

      「是我們成功了。」

      不知為何,看到段鴞笑的這麼開心,頭髮已經完全散開,眼眸下的那抹赤紅色卻越發鮮艷的傅玉的嘴角也翹了起來。

      「走吧。」

      「段玉衡,我們一起去。」

      這一句話落下,二人卻是抓住彼此的手就一起跳下了鼓面混淆入人群中。

      方才的空中氣球已被二人解決,一白一黑的暗香和梅花醉從街邊一路聽到口哨踏著馬蹄聲奔來,二人隨之一個瀟灑地翻身上馬就迅速趕往目測活佛的車鸞和藏族貴族已被成功解救的內城隊伍。

      一隻手拽著韁繩,白色鬃毛烈馬上的象神一手摘下自己的薩滿教紅面具,一張令那紅幡下整個京城百姓,整個朝堂上下都為止的面容就這麼露了出來。

      他們剛才一路從內城禮炮下而來的長髮完全地披散在肩頭,一縷縷隨風而輕輕向著半空被吹散。

      少年時的稚嫩,青年時的衝動已完全褪去,他們的雙眼不再如當年那般是個心機城府多於切實歷練的少年人。

      這是兩雙如虎一般野心勃勃的成年男子的雙眸。

      他們都已已成了一個一個真正了不起,光是滿身氣魄力量就令這天地昏暗轉瞬間照亮,容不得人有一絲輕慢的蓋世英才。

      山河,日月。

      在這樣的黑色雙眼中都會被比下去,唯有如玉衡星一般的光芒足以照耀著這一雙人影,將他們身上彼此的光芒。

      兗州的段玉衡,和順天的八方爾濟。

      世上曾無人不知不曉。

      卻到底是孤身一人,墜入黑暗中,消失五年,卻也終於尋得了最初的心願。

      而今,他終於洗盡鉛華,卸下滿身傷疤,只為保護著自己心中的一切,就這樣踏著這順天府一夜的烈火再一次無所畏懼地和另一個人一起回來了!

      這世上再沒有人能擋得住他們。

      這世上也再沒有比他們更放肆,狂妄,堪比烈火的人了!

      「前方,無需下馬!」

      「紫禁城天子只容我來問!下首,剛剛在人面鼓上一起擋下這空中的『飛車』保護了順天府的!是朕在這北京城的哪兩位了不起的臣子!」

      那一身吉服的內城侍衛官如此對著那兩道火中的身影高聲呼喊了一句。

      「南軍機,段玉衡。」

      「海東青,八方爾濟。」

      直到,那黑白馬上的兩個如同神明下界的挺拔身影異口同聲地迎著這烈火一字一句回答道,

      「幸不辱命,守衛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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