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軍事歷史 » 大清刑事犯罪科» 第81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大清刑事犯罪科 - 第81章字體大小: A+
     
    第二十七回 (中)

      「吱呀——」

      四下無人的深夜,那鐵柵欄外一步步靠近的腳步聲終於停下。

      當位於走廊上一邊的拾壹號囚室的鐵牢門被牢頭用手上的一串銅鑰匙打開時,裡頭已經完全地暗了。

      牆角處,那張曾經死過一個人的泥土床上現在空無一人。

      唯一的一隻木便桶,也被擺在原本該有的位置,地上沒有什麼人曾經進來過的腳印。

      因多日來根本沒人走進來過,一整間封閉囚室裡頭現在瀰漫著一股揮散不開的焦臭味。

      按照規矩,人從探頭進來查看的牢頭見狀嫌惡地揮了下手掌,往上看囚牢頂端天窗的位置沒變,確定沒什麼問題才出來。

      等他轉著一圈叮噹作響的銅鑰匙,理了理方才去解手繫上的褲腰帶。

      這個太平府監牢內部的牢頭拖著步伐回到三拾陸號牢房前時,裡面那兩個因為打架,而被關禁閉的『刺頭』還在原來的位置上。

      一個,像條死狗一般倒著對著牆。

      另一個,也是半死不活地對著另一邊歪著。

      ——這麼看來,在他離開的這半個時辰內,裡頭什麼也沒發生。

      「呵,兩個不知死活的。」

      見此情形,想起白日裡他們倆鬧事的瘋樣子,嘴裡嘀咕了一句的牢頭似乎也放下心。

      拿起桌上掉了大半的漏斗,確定離他禁閉解除的時間還有幾個時辰,這才找了個牆角的木桌坐下,又拿一條胳膊抵著腦袋繼續哼著歌兒打起了盹。

      那哼唱中的小曲是一出《黃伯央大擺陰魂陣》,一個人守夜在此的牢頭將手在桌子上一下下搖晃著打著拍子,不過四五句就也再次呼呼大睡了過去。

      等外頭的光徹底暗了,那個囚牢外頭的牢頭也睡死過去了,發出一陣陣呼嚕聲。

      一整個黑魆魆的囚室內,方才還像是睡死了的三拾陸號囚室的某兩個人才不約而同地睜開眼睛,又保持著保持著這個姿勢就這麼朝外面看了眼。

      「……」

      靜的可怕的空氣中,一時無人開口,只有若隱若現的不均勻呼吸聲。

      方才富察爾濟和段鴞雖都很看似很正常地躺在地上。

      但若是那牢頭真正走進來,或許能看到他倆此刻幾乎浸透了整個背部胸膛的汗。

      要不是囚室實在太黑了,這一身從囚服裡都透出來的汗,剛剛差點把他們給暴露了。

      而眼下回到禁閉室,面對著四下無人又只剩下他們倆的獨處環境,兩個心口那點沸騰和躁動才剛消下去的一點的傢伙頓時一起攤開手往後躺倒在地上了。

      這麼一直接躺下來,他倆的身子和腿直接就呈現個大字狀在這冰涼的監獄地上了。

      因激烈運動而產生的某種亢奮情緒讓兩個人的腦袋都有點空白。

      「…真是人嚇人能嚇死人,你怎麼樣。」

      一隻手拍了下額頭,吐出一口氣胸中的濁氣,手掌心莫名還有點熱的額頭上的富察爾濟問,他躺下的姿勢還支著一條腿,整個人的背脊也是一瞬間完全放鬆下來。

      「還行,你東西拿到了麼。」

      正說著,看樣子不比給他好到哪裡去的段鴞也這麼平復下心頭竄上來的熱氣才問他。

      二人此刻正以這種沒什麼形象可言的並排躺下的姿勢在對話,癱在地上的富察爾濟看段鴞問自己也這麼抬起條胳膊晃了下,才回答道,

      「……拿是拿到了,不過今晚也不算沒意外發現了,誰想到這對外關閉著的監牢……」說著又指了指上面道。

      這麼共同一開口,一塊冷不丁朝著頭頂天窗上方的二人這口氣聽著倒是有些像在打什麼啞謎。

      旁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懂所謂太平府監牢為何要如此戒備森嚴的原因。

      ——但這事,或許還要說回到一開始他們被堵在通風口的時候。

      因之前是被猝不及防堵在在天窗上,通風口被臨時檢查的變故太過突然。

      他倆也只是緊急地躲過一開始牢頭開門開門進入的視角,又趁著那一瞬間的時間差快速地躍過管道口回到了對面的禁閉室來。

      過程中,分別抓住天頂爬上去的兩個人身上沉重無比的鐵鏈子隨時可能暴露他們倆的真實行動。

      所以忙於說擺脫困境的二人都沒來得及想太多,只用最快的速度就完成了一次脫險。

      但當他們倆在從通風口撤出那間死者生前的囚室時,卻也將那遺留在拾壹號囚室內的三件物證給拿出來了。

      可誰料,那個牢頭開門的速度還是來的太快了。

      那一霎那,在一片漆黑中透出一點光照在腳上的環境下,二人鼻子對鼻子,眼對眼的隔著手掌面面相覷地望著彼此。

      富察爾濟在停下來的那一刻,隔著自己一隻莫名有點出汗的手掌,將面前的段鴞完全地壓在了底下。

      段鴞見狀向下看著牢頭靠近的動靜,一面保持著原有的樣子按住他的半邊肩膀和後腦勺,以一種掠奪和控制的動作將兩個人的距離縮到最小,完全將彼此融為一體。

      這一瞬間,他們的距離小到不可思議。

      這是一個危險到不能言說的距離。

      近到兩個人都開始突然不說話了。

      這種說不清道不明從心頭竄上來的熱度,把他們倆當下都只惦記著正事的腦子攪和地渾濁起來。

      所以兩個一心只想從困境中脫險的人誰都沒吭聲,富察爾濟和段鴞也只往旁邊保持彼此尊重地扭了下臉,卻也都不太看得清楚對方臉上的表情。

      呼吸噴灑在對方脖頸之間。

      嗓子裡都有點冒火。

      還有點說不出的癢。

      一時間,他們這兩個從對彼此沒想過這麼多的大男人只在這陰暗無光的通風口內,保持著這種死死貼著彼此姿勢誰也沒動,還給小聲開了口。

      「…我說,你動來動去幹嘛。」

      總覺得這麼搞有點不對勁,富察爾濟嘴上說著也趕緊把自己身子挪開點,拿手撐著牆面給他張口提了個意見。

      「你沒動是吧。」

      脾氣沒比他好到哪兒去的段鴞回了他這麼一句。

      「……動了我也動了,但你看我都不動了,那你能別動了麼,不然掉下去直接一起完蛋啊。」

      富察爾濟又這麼小聲說道。

      「那數到三,咱倆都別動。」

      段鴞也這麼小聲回他。

      說完,他倆就不動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地方那點火彷彿還是沒消下去。

      這種火焰有時候甚至無關別的。

      就是特別熱烈,特別純粹,誰也沒想掩飾什麼的,就這麼沒由來地這麼從心底直接燒起來了。

      如同被一根火柴就能輕鬆撩開的火苗,平時雖壓抑著保持著冰冷不明顯,但近風一吹,總會露出馬腳,而且勢必會燃起熊熊大火。

      也是在這一刻,咱們做人一向很摳索的富察大少爺就這麼想到了上次回家的那三天裡,他一個人躺在牛車或者院子裡的看著天時,都一直在想的一件事。

      「段鴞兒。」

      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這兒犯什麼毛病,但總之人還鑽在這通風口的富察爾濟就這麼開了腔。

      這是少有的他管人口氣這麼正經地叫全名的時候。

      可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回家後口音沒改過來,還是其他怎麼回事,直接把段鴞的名字給一個不留神念成了特別重的兒化音。

      ——就跟他這又高又挺,看著還帥的少爺鼻子突然就被什麼玩意兒給堵塞了似的。

      「怎麼。」

      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就著這人這一本正經的口氣,段鴞只得這麼應了他一聲。

      富察爾濟:「哦,我就叫叫你,我是不是沒說過,我這名兒其實不是我正經大名,是我以前在外頭用的名兒?」

      段鴞:「好像是。」

      富察爾濟:「那你這是你大名麼?」

      段鴞:「你問這個幹什麼。」

      富察爾濟:「就,咱倆認識那麼久,好像什麼也不瞭解,想瞭解瞭解唄,你想瞭解我嗎?」

      你想瞭解我嗎?

      這可問的真是很直接了,放往常段鴞肯定得懟他,但就著今晚這氛圍,這兩個人緊接著還真是能把這麼乾巴巴的話題給聊起來。

      段鴞:「你以前怎麼不說想瞭解我?」

      富察爾濟:「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啊。」

      段鴞:「以前是什麼?現在是什麼?」

      富察爾濟:「以前是段鴞,誰都可以是段鴞,段鴞只是一個名兒,現在是段鴞,但只有你是段鴞,因為段鴞是你,所以不一樣。」

      這話聽著可有點意思了。

      若說坦蕩是真坦蕩,就和這人都已經把自己整個敞敞亮亮的心都給一下對著人送出去了似的。

      偏偏這說的人是一臉我是認真地說,聽得這人也是一臉認真地在聽,就顯得這明明在小聲冒著躲避危險的氛圍莫名有點變味了。

      說完,富察爾濟不作聲了,就這麼用一種我這麼說都是實話的眼神盯著段鴞看。

      段鴞:「那你先說。」

      富察爾濟:「別介啊,為什麼不是你先說,我的大名之前可從來不和別人說呢。」

      段鴞:「你是鬼?還不能隨便對人說大名。」

      富察爾濟:「那可不,一般人我可不隨便告訴的啊,都得是鐵瓷之間才行哈。」

      都到這關頭了,他倆還有心情在這兒一來一去的槓,但有些事總算是被這麼一攪和才強行冷卻下來。

      而就在這兩個人開始因為這倒霉無比的遭遇而心口來火,更覺得自己都跟著對方開始有點莫名其妙時。

      ——卻在下一秒,無意中因背抵著牆壁而透過這通風口的視角,另發現了一個在拾壹號和三拾陸號通風道之間的一個隱藏的通風口。

      這個出現的時機異常反常。

      卻剛好攪亂了先前差一點就『沒剎住車』的一切。

      四面無光的環境下更是刺眼的厲害,和監獄內部構造也很為何的通風口,當時就在他們的身側。

      起初是背對著東側天窗的富察爾濟扭過臉時頓了下先看到,又示意段鴞往後看的。

      接著,二人就這麼一起回頭往身後有模模糊糊的亮光透出來的那個小洞口看。

      等這麼一看過去,就見那一整個通道完全地被一塊空心石灰板掩蓋著,自上而下橫插在太平府監牢之中,上方通向最頂上的堡壘塔樓,下方則通向不知名的地方。

      這是——?

      這一幕,令還處在通風口環境下出不去的兩個人當時就停住了。

      若不是因為兩個人進來的急,怕是還真不能發現在兩邊通風口裡還有這樣一個秘密的入口。

      這通道口,怎麼也不像是監牢內部的人隨便開通的。

      因太平府監牢是建造在一個舊時堡壘狀建築。

      每一節通道口都是如同建築中的一環存在於構造複雜的內部本身的。

      因此,這個如同一個輸送管道一般的通道口是可以直通向上下十六個總牢房中的任何一個的,最奇怪的是,就在這泥水漿子所糊起來的牆面一側,另還有個讓人想不通的烙痕被留在了牆壁上。

      那像是被什麼東西燙了下的烙痕看著是個圓形的。

      中間是方鏤空。

      倒是個不太常見的形狀。

      尤其位置的話,只正好留在這拾壹號囚室和三拾陸號囚室中間私自挖通的通風口密道中,這形狀看著倒有些說不出的眼熟。

      「你有沒有覺得這看上去像不像一個東西。」

      富察爾濟問道。

      「像什麼。」

      段鴞問他。

      「說不好,就是覺得很眼熟,感覺,在哪裡見過。」

      一時半會兒,僅僅靠這麼個圓形烙痕,還真令被堵在通風口內的他們想不起這個形狀到底像什麼。

      所以當下顧不上別的,將這痕跡的位置記下的兩個人就這麼乾脆躲到了那裡面,又藉著牢頭進入拾壹號牢房的空隙,安全地回到了禁閉室。

      這一遭,兩個人才可順利脫險。

      等這會兒二人下來再仔細回想起那一幕,他們已基本確定這個太平府監牢內部絕對是很大問題的。

      不說獄卒們的管理方式,只說囚犯國泰離奇死亡的三個異常點,和為什麼通風口還會有隱藏進出通道這件事就值得人深思起來——

      因這無非只有兩個結果。

      一,太平府內部有人借助這條通道在行一樁秘密交易;二,就是這樁交易還很有可能和十六日當夜國泰之死有莫大關聯。

      而最關鍵的就是,要搞清楚那個留在通風口的圓形烙痕和國泰的死因到底是什麼。

      「天亮之後,我會再想辦法去試探巴爾圖,然後想辦法進一次肆拾捌號囚室,你出去之後也去找一個人,他可能會知道關於『紅色死人』的真相。」

      「誰?」

      「昨天在槽口吃飯的時候,我聽見有一個黃牙老頭在一旁和人說話,他外號似乎叫殺嬰蔡,總在西北角和一群犯人們待在一塊,好像知道些什麼,必要時候,你從他嘴裡套一些消息應該有用。」

      「嗯,知道了。」

      這最後兩句關於調查案子的對話說完,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和危險性,令二人都沒什麼心思想些別的了。

      這一夜禁閉室的遭遇。

      加上所目睹的關於太平府內部的一切,不得不說時是他們這次臥底任務中的一大突破,只要熬到天亮,禁閉時間結束,他倆明早也可以正常放出去了。

      大約半刻後。

      說完這兩句簡單的話後,富察爾濟和段鴞就將之前偷帶出來的銅勺子和這一次的物證在三拾陸號囚室的天窗上找個位置藏好了。

      他們約定好,若是之後再有消息。

      只從天窗想辦法再次進入禁閉室上方的通風口,其餘時候就繼續保持原樣查清太平府內部的的情形。

      一刻後。

      二人各自保持著原有的姿勢就這麼暫時瞇了會兒,又讓腦子好歹是修整了一會兒。

      這一覺,因之前的事,他們都並未睡的略沉。

      冰冷的囚室內,兩個人卻也都在思索著些事。

      可就在當晚,他倆這說完這些事,又各自休息一會兒的功夫,還有個詭異的事竟然被富察爾濟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

      因為就在離這一晚快要天亮之前。

      作為兩個大活人還被關在牢房裡的富察爾濟和段鴞竟同時在夢到了自己十年都沒見過額娘和親娘。

      關於這個來的突然『噩夢』,他倆事先都沒料到,只能說本身是個很反常的事了。

      因為若是托夢,也不該這個時候,而最恐怖的是,當他倆去底下了不知道多年的額娘和老媽難得托夢,又開了口的時候。

      頭一句問的竟然不是自己兒子最近在幹嘛,吃沒吃好穿沒穿好,或是些別的,而是劈頭蓋臉地就用一種很陌生的語氣對著他們一句。

      「兒啊,額娘知道你老大不小了,要來——給你張羅對象了。」

      「玉衡,娘從下面帶了好多畫像,要來——給你介紹對象了。」

      富察爾濟段鴞:「……」

      當夜,這個驚悚無比,卻又說不清道不明的夢,直接讓牢房裡昨晚明明隔著好大一段距離,睡在不同角落的兩個人給嚇醒了。

      但二人模糊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各自把昨晚有些事都給壓下的差不多的兩個人都低著頭沒做聲。

      也是這時候,外頭那個睡了大半宿的牢頭聽見起了牢房裡傳來的鐵鏈子動靜,伸了個懶腰的也過來給他們開了門。

      那一剎那,外頭打開的囚室門外的光打在臉上。

      二人都面無表情地佯裝著漠然和冷酷的樣子抹了把臉坐了起來,心中卻也明白自己身上的任務還在繼續。

      ——這下,他們又得繼續在這監牢之中,開始裝『不認識』了。


    上一頁 ←    → 下一頁

    末世大回爐農女要翻天:夫君,求壓全職法師婚後相愛:腹黑老公爆萌寵妻無度:金牌太子妃
    柯南世界里的巫師神級奶爸我有一座冒險屋費先生,借個孕穿越諸天萬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