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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手過渡期 - 第37章 【番外一字體大小: A+
     
    葉崢在J大門口等了足有半個小時,也沒看見江可舟的身影。

     平時也不是沒有需要等待的情況,教授拖堂或者課後有問題要請教。不過江可舟每次耽擱超過十分鍾時會發微信跟他說一聲,今天不知怎麽回事,那頭始終沒動靜。

     葉崢想著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剛拿起手機,江可舟的電話先一步打進來,語氣怪異地說:“救命。你過來接我一下行不行?”

     葉崢聽他聲音不像很著急,反倒格外無奈,笑問:“怎麽了?”

     江可舟沒接話,聽筒那邊突然傳來一聲細聲細氣的“喵”。

     “你來了就知道了,”江可舟說,“快點,在辦公樓後面的花園裡。”

     葉崢幾個月來每周接送江可舟上課,早已把J大地形摸熟。他停好車,沿著小路繞到學院大樓後面。此時花園裡沒幾個學生,江可舟背對著他,身影被藤蘿架子遮去一半,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麽。

     他放輕腳步,順著江可舟視線方向看過去,一見之下,頓時啞然失笑。

     一隻不知從哪來的流浪貓抻著一條腿扒在江可舟腳邊,爪子勾在褲腳上掙不開。貓怕疼,江可舟怕它,於是一人一貓就保持著這個對峙的姿勢,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不下。

     葉崢笑得半天停不下來:“你倆這個造型挺別致,乾脆別弄開了,留在花園裡當景觀吧。”

     江可舟黑著臉橫了他一眼:“再笑讓它也給你一爪子,大家誰都別想走……快點吧陛下,我腿要站斷了。”

     葉崢笑眯眯地問:“叫我什麽?”

     江可舟從善如流地改口,“謝謝爸爸。”

     葉崢手指動了動,忍住了抽他的衝動,蹲下`身捏住小貓毛茸茸的小爪子,露出粉`嫩肉墊中細細的指甲來:“喲,怎麽還見血了。”

     “可能是剛才掙扎得太厲害。”江可舟一低頭就看見他頭頂的發旋,男人低著頭半蹲在他腳邊,後領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脖頸。這個場景讓他想起表白的那天,被陽光曬透的燥熱一時間降下溫度,四散成滿懷清涼的寧靜。他輕聲問:“傷的嚴重嗎?”

     流浪貓髒兮兮的,葉崢這潔癖倒是沒流露出一點嫌棄神色,細致輕柔地將小爪子從絲線裡繞出來,抬頭道:“不重。它怎麽掛你身上的?”

     “課間休息時下樓幫教授接茶水,結果小東西一個勁兒地跟在我後面喵喵喵。我以為它是餓了,就從自動販售機那裡給它買了根火腿腸。誰知道剛下課出門時又被它盯上了。”江可舟傷腦筋地歎了口氣,“我又不敢碰它,隻好把它領到後面來。誰知道正想走的時候它撲上來抓褲腿,結果不小心給纏住了。”

     他至今對貓狗一類的動物心有余悸,雖然明知道這些小東西不可能對他造成什麽傷害,心理上卻依然邁不過這個坎。

     “還挺會抱大腿,”葉崢挑眉,一低頭對上貓那雙玻璃球一樣無辜的大眼睛,忍不住教訓道,“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倒貼了?”

     貓:“……”

     葉崢動作很快,片刻後流浪貓重獲自由。江可舟舒了口氣,拿消毒紙巾給他擦手。兩人沿著來路並肩往回走,沒走出多遠,突然同時停下腳步。

     兩人對視一眼,葉崢眨了下眼,兩人繼續往前走。

     身後某個小東西搖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跟上。

     江可舟說:“怎麽還沒完了。”

     他倆停下,貓也在幾步開外停下,坐在後腿上慢條斯理舔爪子,一臉“啊今天天氣真好”的蠢萌樣。

     葉崢說:“分開走,看它跟著誰。”

     兩人一左一右,分頭逃竄。貓在原地傻眼了一會兒,一躍而起,直奔江可舟的方向而去。

     “我才是它救命恩人,怎麽淨奔著你去了?這忘恩負義的小玩意兒。”葉崢黑著臉走到江可舟身邊,霸道地把他往自己身邊一摟,衝著貓氣勢洶洶地宣布:“我的人。你想都不要想,做夢去吧。”

     貓:“……”

     江可舟:“……”

     這麽大個人了,跟貓較勁,還氣得挺真情實感的。江可舟在他大腿上抽了一巴掌,面帶微笑地說:“端著點成嗎?別暴露智商。”

     話音剛落,葉崢摟著他肩膀的手突然順著肩膀滑下來,一把攥住了江可舟的手腕。他壓低嗓音,附在江可舟耳邊悄聲道:“趁它沒反應過來,跑——三、二、一!”

     貓沒反應過來,江可舟也沒反應過來。他還沒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就被葉崢用力一拽,兩人撒丫子狂奔,衝向小花園的出口。

     下午五點的校園裡,倆西裝革履的大男人手拉著手,恍如私奔一般絕塵而去。主乾道上騎自行經過的學生和行人紛紛側目,不約而同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迷之微笑。

     那都是逝去的青春啊!

     兩人跑了半公裡,繞過學院大樓立刻停步,若無其事整了整衣領,撣撣袖口並不存在的灰塵,轉臉又是兩條風度翩翩、人模人樣的好漢。

     江可舟感覺自己一生之中再也沒有此刻更丟人現眼的時候了。他默默地站得離葉崢遠了些,以防弱智會傳染。

     從邊門溜進來、穿過大廳直達學院正門的貓從充滿古典氣息的羅馬柱後現身,經由高高的台階,一步一踮地拾級而下,在江可舟與葉崢目瞪口呆的注視中走到二人面前,蹲下,歪頭,優雅而無聲地表達了對落荒而逃的兩腳獸的含蓄嘲諷。

     葉崢:“這玩意兒是要成精了嗎?!”

     葉崢潔癖,江可舟怕貓狗,本來兩人都不適合養動物,但架不住此活物跟他倆有緣,粘人得堪比一塊牛皮糖。最終還是葉崢先扛不住敗下陣來:“算了,先領回去再說吧。”

     江可舟說:“請神容易送神難。”

     “那也是你請回來的,”葉崢脫下外套,毫不在意地用上萬塊的西裝把髒兮兮的流浪貓包起來,“不就是家裡多添張吃飯的嘴嗎,放心,我還是養得起你們倆的。”

     江可舟:“……”

     兩人沒急著回家,先繞路去了一家寵物店,找店員給貓洗澡,又谘詢了養貓的注意事項,置辦了一大堆寵物用品,手忙腳亂得仿佛兩個初為人父的傻爸爸。葉崢這個事兒逼挑三揀四,江可舟全程心不在焉地嗯嗯啊啊,這會兒倒是比平常離葉崢都近,因為寵物店裡有狗,雖然隔著籠子,而且個頭都不大,但還是讓他覺得有點害怕。

     葉崢在櫃台下攥住他的手,趁店員去拿東西時抱了抱他,輕聲說:“覺得害怕就去車裡等我。”

     江可舟搖搖頭,示意無妨。

     他曾在心裡答應過要為了葉崢往前走一步,而這一步不是口頭說說就能抬腿邁開的。他要克服恐懼、校正心態、改變習慣,擦除過去留在他心理上的印記與傷痕。改變的過程必定不好受,但人總要學著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哪怕走的極為緩慢,也比站在原地不動強一些。

     貓才一歲多,流浪時看著灰不溜秋,洗好了抱出來小模樣居然挺俊俏。背毛烏黑油亮,四個小爪子雪白,大眼睛是翡翠般的碧眼。店員笑說這個品種叫“烏雲踏雪”,葉崢用面對自家嫁不出去的醜閨女的語氣憂心忡忡地說:“還‘踏雪’呢,這臉花得都跟奶牛似的了。”

     江可舟瞅著他那手上抱著不放還非要嘴硬的德行,默默地別開了臉。

     晚上回到家裡,兩人動手在一樓空置的儲藏室內搭了個小小的貓窩。江可舟雖然跟著出力,但始終與貓保持著距離,貓屢次三番地想去找他撒嬌都被避開,委屈得鑽到葉崢手底下不住蹭。

     葉崢冷眼旁觀了一會兒他倆的互動,忽然抬手抓住江可舟的手腕,問:“你要不要摸摸它?”

     江可舟下意識地往後收了一下,沒能把手從他的掌握裡抽出來。

     貓睜著懵懂無辜的大眼睛,安靜乖巧地蹲在江可舟面前。葉崢引著他慢慢地將指尖落在毛發豐厚的脊背上,剛碰到最頂端細軟的絨毛,觸感還沒傳到大腦,視線所及已經令他心頭重重一跳,指尖立刻像被燙到一樣蜷回手心。

     “別怕,”葉崢醇厚溫和的嗓音貼著他的耳朵傳來,“放松,我在這兒呢,你什麽也不用怕。”

     交覆的手上戴著一模一樣的鉑金素圈,燈光在圓潤的曲面邊緣凝結成碎鑽般的星芒。蜷縮成一團的指尖重新舒展開,帶著遲疑,卻不曾退縮,慎重緩慢地撫上貓咪皮毛光滑的脊背。

     貓低低地咪嗚了一聲。

     江可舟被它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手立刻在半空僵住了。他停頓片刻,像個笨拙的初學者,模仿著葉崢平時哄他的那種摸法,一下一下地順著脊背摸到尾巴根。

     葉崢低笑:“這不是挺熟練的麽?”

     江可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嘴角翹起一點,是那種很淺,卻真正開懷的笑意。

     葉崢說:“給它起個名字吧。”

     貓在江可舟的順毛下已經乖得趴在地上蜷成一個球,尾巴繞著身體收在胡子邊,像個毛茸茸的團子。

     “團團。”江可舟小心地摸了摸它耷拉下去的耳朵。他這會兒眼裡隻裝得下貓,連葉崢都得靠邊站,“你撿回來的跟你姓,叫葉團團。”

     “……”葉崢,“我還得謝謝你讓老葉家添丁是嗎?”

     轉眼六月過半,江可舟重回校園,也跟著享受起了暑假,沒事吹吹空調擼擼貓,侍弄侍弄花草,小日子過得十分愜意。倒是身負養家糊口重任的葉老板鎮日裡在外奔波,前兩天又飛到國外出差。視頻電話裡葉團團整天跟江可舟蹭來蹭去地膩歪,他老人家卻看得見吃不著,氣得想摔手機。

     “我算是看出來了,葉團團這個小王八蛋,它就是來跟我爭寵的。”

     江可舟忍著笑問:“它是小王八蛋,那你是什麽?”

     葉崢:“我又它不是親爹。”

     江可舟低下頭,掂了掂葉團團的小爪子:“聽見了嗎,爸爸說他不是你親爹。”

     他低著頭說“爸爸……”這個場景精準地擊中了葉崢的萌點,突然意識到江可舟雖然從未明說,心裡卻早已將他默認成了“家人”。大洋彼岸尚有一個人、一個家等著他回去,總也握不住的思念好像忽然間有了實體,變成一份沉甸甸的期待。

     葉總也不賣慘了,氣質一下子柔和了十幾個百分點,溫柔款款地說:“寶貝,等我回去後,我們找個地方度假去吧。”

     “度假?”江可舟有點為難,“那什麽……其實這三個月我本來打算找份專業實習來著。”

     “集團下面有白虎投資公司,你要是想去隨時可以入職,”葉崢一聽說他要找實習,立刻如同世界上所有沒有原則溺愛無度的家長一樣,迫不及待地想給他開後門,“或者來我公司影視投資部門練手,好不好?實習跟度假又不衝突。”

     “可是,”江可舟越說聲音越小,乾笑道,“我已經跟那邊老板說好了。”

     葉崢原本懶洋洋地倚著床頭,聞言蹭地一下坐直了:“哪家公司?哪個老板?什麽時候的事?”

     江可舟趕緊順毛:“別急別急,是前幾天謝姨想買蘆筍,生鮮配送說他們那裡缺貨,所以我就陪她去了一趟附近超市。剛好在那邊遇見了一個基金公司的老板,姓陳,說起來他算是我們的鄰居,你認不認識他?”

     “哦,老陳。不太熟,見過幾次,”葉崢道,“你倆怎麽認識的?”

     “他鑰匙掉了,我幫他撿起來,一來二去就認識了,”江可舟把葉團團企圖撓花屏幕的爪子按回去,“他家公司在業內比較有名,聽說我有意向做金融,說可以先過去實習一段時間試試看。”

     江可舟以前因為工作的事跟葉崢吵過一次,所以葉崢在這方面一向比較寬容,只要是正規公司沒什麽違法問題,別的他不會干涉太多。就像江可舟在逐漸對他打開心扉一樣,葉崢也在收斂自己的控制欲,試著交付坦誠和信任。

     因為他們是要共度一生的伴侶,在“彼此相愛”的前提之下,他們所做的每一個選擇,都不僅僅是隻為自己考慮。

     “既然是老陳,那更好辦了,”葉崢笑道,“放心,交給我,你可以開始準備行李了。別忘了把我兒子也帶上。”

     番外二:山中不知歲月老

     江可舟原以為葉崢會把度假地點安排在什麽黃金海灘豪華酒店,沒想到一下飛機就被接上車,從高速切換到國道,又爬了一個小時的盤山公路,直奔深山老林。要不是他事先知道這是葉崢派來接人的,說不定這會兒連110都驚動了。

     從山腳而起的石階越往上走越狹窄,林木也越發蓊鬱。山腰上拔起一道厚重古樸的白石門,葉團團從貓包裡探出個小腦袋,好奇地東張西望,最後盯住了那橫頂上鏨的“秋溟山居”四個字。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江可舟撓了撓葉團團的下巴,隨口道,“聽著就涼快。不過為什麽不用原來那個‘暝’呢?”

     負責領路的人跟過當年建造全程,因此接上了話:“原本是打算用那個字,後來定名的時候智一大師說‘黃昏’不好,葉總才改成了三點水的‘溟’。這個字也有出處,是‘石梁臥秋溟,風鈴作簷語’。”

     江可舟奇道:“智一大師是誰?”

     “是西山靜安寺的主持,寺廟離別館不遠,您有空可以去坐坐。”領路的人帶他轉過一個拐角,“前面就是別館了。”

     透過蔥蘢掩映的花木,隱約可見庭院樓閣,不知源頭的溪水自院落後穿林繞樹而來,在堂前形成一片清涼水域。屋宇全是仿古建築,飛簷與旁逸斜出的枝柯遮住了大片陽光,石階遊廊纖塵不染,四下裡靜悄悄的不聞人語,只有風聲鳥語,恍若置身世外桃源。

     江可舟不知道葉崢究竟怎麽琢磨出了這麽個地方,然而他一踏足此地,完全被吸引住了。

     江可舟並不是那種拚搏進取型的性格,相反地,還有點“不思進取”。大概是年少時那段疲於奔命的日子陰影太深刻,他一直有個躲進深山讀書的願望,放在“不可實現”那一欄裡。哪怕明知是個白日夢,偶爾想一想也令他覺得期待。

     他沒對任何人說過,葉崢自然也不知道。然而這位爺全憑感覺,居然不聲不響地正中紅心。可見人一旦運氣來了,真是擋都擋不住。

     “這裡原來是清代某個富商修的避暑莊子,後來漸漸落敗了。戰亂年代因為在深山裡,沒受到毀滅性破壞。西邊那一片臨水起的水榭完整度最高,裡面的陳設也都原模原樣地保留著,”領路人推開正堂的大門,幫他將行李拎過高高門檻,一邊介紹道,“正房和東邊房屋都大修過,除了翻修加固,主要是按葉總的要求通了水電,家具還是仿古的。既方便住人,又不破壞這屋子的美感。”

     江可舟環顧四周,由衷讚許:“差不多能以假亂真了。”

     看來葉崢之前事無巨細地交代過,這裡居然連給葉團團的貓砂盆都準備好了。江可舟把貓包打開,葉團團露了個頭,卻縮在他懷裡死活不敢下地。江可舟無法,隻得抱著它把別館轉了個遍。

     葉崢因為飛機延誤,要比江可舟晚到一天,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帶著墨鏡、頂著日頭姍姍來遲。

     山上比城裡氣溫低一些,臨水的地方則更為清涼。葉崢到的時候,在正房中沒找見江可舟,便沿著一道竹橋過了溪,徑直尋向西邊水榭。果然看見回廊下支著小茶桌,有個人影倚在搖椅中納涼。

     這一處房屋三面臨水,視野開闊。葉崢特意從後面繞過去,本來打算嚇他一跳,走到近前才發現江可舟這失眠精竟然破天荒地睡著了。

     這可太難得了。葉崢深知他睡個覺有多不容易,特別是在抑鬱症之後,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出,站在一旁,悄悄地就著粼粼波光和習習涼風,用視線臨摹了一遍江可舟安然入睡的側臉。

     至此,隨著他漂洋過海的一腔牽掛方才找到安身之處,終於落回眼前人身上。

     江可舟睡得不太沉,感覺到身邊有人,便強忍著困意撐開眼皮。只見有個逆著光的朦朧身影,他腦子尚且不大清楚,根本沒看清全貌,卻下意識地叫了聲“葉崢”。

     葉崢聞聲一動,隨即俯下`身,面部輪廓這才清晰起來:“醒了?”

     江可舟從搖椅上爬起來,眼睛還是半睜不睜的。他也不說話,張開手臂攔腰一摟,怕光似地把臉埋進葉崢腹部,蹭了蹭,又不動了。

     葉崢把手搭上他肩胛,一動不動地讓他抱了一會兒,充分消化完江可舟因沒睡醒而產生的撒嬌黏人,才低頭在他發心輕輕吻了一下:“差不多也該醒了,睡多了小心晚上睡不著。”

     懷裡的人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然而還是賴著不起。葉崢又問:“我兒子呢?”

     “關在屋裡面壁思過呢,”江可舟松開葉崢的腰,被他躬身抄著膝彎抱起來往水閣裡走,“哎不用這麽隆重,我自己能走。”

     葉崢沒理他的掙扎,幸災樂禍地問:“葉團團又幹什麽好事了?”

     “昨天剛來時慫得要命,都不敢下地。這才過去一天,淘得要上房揭瓦了,”江可舟冷哼一聲,“屋子後面天井有倆白瓷大缸,養荷花的,為了漂亮放了幾條錦鯉。它老人家可好,我一眼沒看住,偷偷摸摸爬到缸沿上伸爪撈魚,結果沒把握好平衡,一頭扎進去了。”

     葉崢笑得差點把他摔了。

     江可舟生怕他一個手抖真把自己扔地上,趕緊閉嘴,被放到屏風後的羅漢床上才松了口氣:“還笑,都是你給慣的。”

     葉崢側坐在床邊,壓著他的唇慢慢親吻廝磨,冷不防被扣了口飛來橫鍋:“冤死我了。”

     “要不是你非要把這活祖宗帶過來,它至於掉水裡去嗎?”江可舟剛睡醒,身子骨還是軟的,肌膚溫涼。葉崢的手從衣襟下擺滑進去,在腰腹一帶敏感處撫觸按揉,很快就把他揉得說不出話來了。

     “精力真好,”江可舟歎道,抬起腰讓葉崢褪掉衣物,赤裎身軀因為房間中過於明亮的光線而微微蜷縮,“剛下飛機,不嫌累嗎……”

     葉崢扯開襯衫領口的扣子,無恥道:“多謝誇獎。”

     老家具年深日久,晃動起來會吱呀作響。涼風掠過溪水,從半扇支起的窗戶穿過,卻意外卷入滿室情熱。屋簷下的風鈴輕輕響,屏上山水相映,春色遍遮不住,間或漏出一兩聲壓抑不住的低吟。

     江可舟跪伏在床上,腰與背塌下去,從肩頸至後腰陷成一段流暢至極的線條。葉崢將潤滑劑倒進手心,焐熱了才用手指慢慢送進去,在灼熱軟滑的內裡打著圈摸索。身下的人突然全身劇烈一抖,喉嚨溢出半聲低喘,又仿佛被突然驚醒,將未完的尾音強行咽回去,葉崢於是俯下`身,添了一根手指,進出動作不停;一邊在他腰窩處吮吻,沿著脊柱一路親上去:“叫出來,乖,別忍著,這裡沒有其他人。”

     江可舟急促地喘了口氣,眼裡漫上悱惻的水光:“行了……進來……”

     他們對彼此的身體習慣再熟悉不過,時機適合自然水到渠成。只是葉崢疼他,總要拖長前戲防止受傷,殊不知這樣才更磨人。江可舟再慢熱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再說動情之時誰還顧得上那麽多,乾脆大大方方打開雙腿,讓他進來。

     熱燙堅硬的物件堅定緩慢地釘進身體,如刀破開柔軟的鞘。疼還是疼,然而全賴前戲做得好,所過之處自內而外,生出不明顯的酥麻酸軟來。身下綢緞被五指攥出深深褶皺,葉崢一下一下頂著他體內最深處,不受控制的快感一旦破閘就成滅頂之勢。江可舟背上覆了一層薄薄的汗,發出的全是氣聲,偶爾摻雜一兩聲鼻音,聽上去無比甜膩勾人。

     葉崢就著插入的姿勢將他翻個兒,換成正面相對。誰知深埋在體內的陽`物恰好頂住了要害處,這樣的廝磨簡直跟過電一樣,江可舟整個人抖得如風擺落葉,嗓音也是哆嗦的:“慢、慢點……”

     “不怕,”葉崢壓下去親他,“是舒服的……對不對?”

     江可舟被一陣疾風驟雨的抽頂乾得神智昏聵,葉崢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壓根沒聽進去,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嗯……啊、別……別碰那裡……”

     接連不斷的刺激令他戰栗,身體卻追逐更多的快感,自動自發地迎合葉崢的每一次進入。他瘦長白`皙的小腿纏著葉崢的腰,腳腕上的紅繩玉墜跟著一顛一顛,像落水的人抱著浮木,但更像海妖糾纏著水中的人,往更深更難明的深淵墜落。

     水榭內良久方歸於平靜。羅漢床上鋪的軟緞揉成一團,江可舟被硬邦邦的木頭硌得頗不舒服,葉崢便將他撈過來趴在自己身上,一邊懶洋洋地等身體度過余韻,一邊輕輕替他揉著後腰:“做狠了?”

     “沒事。”江可舟啞著嗓子應了一聲,眼角紅成一片,睫毛上還掛著細小水珠,“現在能說了嗎?你千裡迢迢把我帶到這裡來的原因。”

     葉崢慢條斯理地把自己搭在床圍的襯衫拎過來,披在江可舟身上:“剛做完運動,不要突然這麽嚴肅,多嚇人。”

     江可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還嘴硬……你沒事跑到深山賣房置地,總不會是為了盜墓吧。”

     葉崢搖頭失笑:“想哪兒去了,這裡山清水秀的,搞個度假山莊不是挺好的?”

     江可舟懷疑道:“別人搞可以,你搞就很可疑。”

     “不講道理,”葉崢的手意味曖昧地向下滑落,嘴上卻一本正經,“我就不能偶爾附庸風雅一把、體會一下金屋藏你的樂趣?”

     江可舟:“……”

     幾天不見,葉總胡攪蠻纏的功力竟然又上一層樓。

     “行了不逗你了,讓你過來確實有別的打算,不過不是什麽大事,”葉崢換了個稍微正經的語氣,“這段時間正是處理喬高昌的案子的關鍵時期。喬三這些年來呼風喚雨,人馬很多,不可能一網打盡。這事雖然明面上跟咱們沒什麽牽連,但要從言嘉那邊硬扯,還是能扯上關系。所以索性出來避一避。你待在我眼皮底下,我也能放心點。”

     他不說,江可舟也能猜到葉崢對過去那樁綁架案仍是芥蒂難消。只是不想把他關在家裡,才想出這麽個辦法,煞費苦心地陪著他跑到山中別館來避世,美其名曰“度假”。

     “這裡是我三年前找人建的,當時沒想太多,修好了當個會所也行,自己住也可以,”葉崢摟緊他,“別館西面有個靜安寺,是個百年古寺,你腳上帶的平安扣就是在那裡開的光。修別館時住持指點了不少,說這裡以後可以當做養老隱居的地方。”

     “等退休了,我們就來這裡安度晚年,怎麽樣?”

     除了求婚那天,他們還沒在別的時刻提起過“一輩子”這個話題。這句話問的並不算隱晦,葉崢在話出口之後才想到這一層意思。他習慣性地陷入一廂情願的“一生一世”的思維方式之中,卻忘了江可舟還未曾給出過確切答案。

     他有些忐忑地心想:“他會拒絕……還是當做什麽都沒聽見?”

     江可舟想了想,低頭在葉崢胸口親了一下,輕描淡寫地說:“好啊,都聽你的。我現在要去看看你兒子,咱們起駕?”

     葉崢猛然翻身,再度將他壓回身下,翻臉不認貓:“看什麽看,都那麽大了,又不是沒斷奶。讓它自己玩兒去。”

     半個月後。

     江可舟和葉崢蹲在山溪邊釣魚,頭頂樹木遮去了大部分陽光,滿溪都是碎金似的光影。葉崢的手機嗡鳴一聲,有短信進來。他摸出來看了一眼,眼角染了幾分不明顯的笑意,轉頭向江可舟道:“收網了。我們可以準備回家了。”

     “是該回去了。住了半個月,整個人都住懶了,”江可舟活動了一下脖子,“還有葉團團,這祖宗可算是找到釋放本性的廣闊天地了,再待下去,我看它遲早要成山中一霸。”

     葉崢乾笑:“我兒子乖著呢。”

     他話音未落,頭頂突然傳來一記“哢嚓”——未來的山大王、上樹爬牆的葉團團同志不慎一腳踩空,抱著半截樹枝從天而降,撲通一聲,砸起半米高的浪花。

     親爹葉崢首當其衝,濺了一頭一臉的水。

     江可舟忍笑附和:“嗯。真乖。”

     END

     網絡版番外放完,感謝各位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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