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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對頭懷孕了,孩子是我的 - 第31章 把孩子打掉了? (1)字體大小: A+
     
    “這件事情我是聽我請來查那藥丸的大夫的學徒說的, 說是戚家管家之前曾經去城裡一個醫館拿過藥, 是打胎藥。”

     熊雷注意力並不在這上面,他一邊擺弄著自己的魯班鎖, 一邊漫不經心的繼續說話。

     “也不知道是給誰用,我記得戚家那管家好像並未婚嫁,戚雲舒好像也沒聽說身邊有人。”

     對於別人家的私事熊雷興趣不大,不過如今沈墨在戚家做事,他又跟著沈墨寫東西,他多少也聽了些進去。

     熊雷說者無意,沈墨卻聽得瞬間便寒了心。

     冰冷自沈墨眼底浮現, 那瞬間他啞了嗓子發不出聲來。

     戚雲舒把孩子打掉了?

     前一刻, 沈墨還在為那孩子頭痛為這整件事情感到驚訝,如今熊雷卻告訴他,戚雲舒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那瞬間,一股莫名的寒冷竄進沈墨心中,讓他無端的手腳冰涼。

     心寒之後, 充盈著沈墨整個胸腔的是無盡的憤怒, 戚雲舒他居然就這樣把孩子打掉了!

     那孩子的出現確實是不應該,是一個錯誤, 但是戚雲舒他有什麽資格就這樣輕易的結束他的生命?

     只因為孩子的父親是他?

     還是說無論那孩子的父親是誰,對於他戚雲舒來說就只是個累贅?

     沈墨不知道戚雲舒為什麽要隱瞞雙兒的身份作男兒身,但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他都沒有資格擅自決定那孩子的生死!

     沈墨微低頭,看似正在看著手上的東西,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已充滿冰冷與憤怒。

     若不是因為他撿到了戚雲舒的藥丸,戚雲舒甚至都不會告訴他,他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怎麽了?”熊雷察覺到些許不對。

     沈墨深吸一口氣,他咽下喉間的怒氣,繼續做著手上的事情,只是眼底深處卻不禁生出幾分冰冷刺骨的嘲諷。

     也是,他和戚雲舒的關系本來就遠不止表面那麽簡單,他們更是仇人。

     戚雲舒奪走沈家木場,間接害死原身沈墨的父親與母父,這些他都做的了如今這又算得了什麽?不過就是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他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

     沈墨原本還以為戚雲舒能欣賞榫卯,與他也算聊得來,所以他並非那般利欲熏心無所不作不可交之人。但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他太過幼稚所以才做下的錯誤決定。

     沈墨收斂了眼底深處的憤怒與冰冷,面無表情,如同深潭把所有一切吞噬殆盡後又恢復平靜。

     翌日。

     沈墨並沒有去作坊,他已告了假。

     清晨朝陽映照而下,沈墨收拾了一番,在院子當中等熊雷來後,跟隨著熊雷向著街道走去。

     今日已是月初,是那匠人交流會定下的時間。

     沈墨並不知道那地址到底在哪裡,但熊雷知道,對這青城熊雷非常熟悉。

     那是一處看似極為普通的宅院,就坐落在一條不算熱鬧的街道盡頭,外面氣沒有掛任何牌子,也沒有任何守衛。

     到了門前,熊雷又對照地址反覆看了兩遍,才確定這地方就是請柬上的地址。

     確定地方沒錯,熊雷走到門前敲門,不多時屋裡便有人開門。

     熊雷見狀向旁邊讓出一步,讓那人看到沈墨,同時也把手裡拿著的邀請帖遞了上去,“我們應邀而來。”

     開門的那人打量了兩眼沈墨,又接過邀請帖看了看,這才把門打開讓兩人進去。

     屋裡的布置也十分簡單,不算大的院子,敞開著的大廳,除了裡面來往的人不像一家人全都是一群年紀頗大的老者,這完全就是一個普通人家居住的小宅院。

     沈墨進屋,先是在院子中看了一會兒,這才向著大廳走去。

     整個交流會會場十分安靜,就算偶有人說話也都是輕聲細語,沈墨他們的到來確實引來了幾個人的注意,但更多的人都沉浸在這份安靜中。

     大廳內,中間的木桌上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木料以及一些鋸子鑿子,而屋子四周,分別擺放著幾樣做到一半的木藝。

     沈墨繞著這不大的大廳轉了一圈,片刻後他在一張桌子前停下。

     那張桌上擺放著的是兩個直徑一樣的長圓木,上面已經有些動手腳的痕跡,看樣子是想把兩塊木頭拚在一起。

     圓木和方木不同,就拚接來說要難得多,因為方木下釘子還能藏,圓木往往藏不住。

     沈墨正打量,跟隨他而來的熊雷已湊了過來,“這裡有您認識的人嗎?”

     自打進來之後,熊雷就一直在四處打量,這一番打量下來熊雷整個人都輕顫起來,似乎是興奮至極。

     沈墨搖了搖頭,這一屋子的人他沒有一個認識的,也更不知道到底是誰給他發的請柬。

     熊雷見沈墨似乎當真不認識其他人,他壓低了聲音便開始介紹起來。

     “剛進門的那個是徐派的掌門,徐派迄今為止也已經傳了好幾代,我聽說這一代的掌門手藝十分了得……”

     “右手邊的那個如果我沒認錯的話應該叫梁仲,在南邊可是赫赫有名的快手,他做活奇快,而且做出來的東西也十分緊致。”

     “走過去這個原本也是咱們這一方的,我聽說他師傅是……”

     熊雷看著屋子裡的人如數家珍,每數完一個,他便越發忍不住的興奮起來。

     這些人他大多都有所耳聞,在他們這一行裡那都是有本事拔尖的人物,平日裡這樣的人兩個湊到一起都稀奇,如今這一屋子卻都是。

     熊雷在青城也算是個人物,也是叱吒風雲,可和這些人比起來他卻根本不配擁有姓名。

     因為這些人已經不只是一方人物,這裡面的,隨便抓一個出來那都是賈老那種程度的存在。

     沈墨漫不經心的聽著熊雷如數家珍,他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兩節圓木上。

     逛了一圈後,這鑒定會的規矩沈墨已經大概摸透。

     這確實就是個交流會,屋裡擺出來的大多都是些難以解決的問題,在一旁互相低聲交流的人,說的也都是最近做活時遇到的麻煩。

     沈墨看了看那圓木,拿了東西走到中間的桌子前,在桌上翻到放置的尺子與筆,拿了就開始作圖。

     熊雷原本興致勃勃的觀察著四周的人,見沈墨如此,他瞬間安靜下來,靜靜的在一旁看著。

     只見沈墨在兩節圓木上都畫了相同的圖形便放下筆,熊雷見狀連忙拿了鋸子遞過去,沈墨接過,開始作業。

     約摸小半盞茶的功夫過去,那兩節圓木的一端便被做成了兩個部件一樣的奇怪物什,此外,沈墨還做了個拇指大小的方正木條出來。

     做完這些,沈墨把兩節圓木放在一起,那被改造過的兩個位置立刻穩穩勾合在一起,只在這一中間的位置留下一個小孔。

     沈墨拿了最後的那小木條,對準那小孔,又拿了錘子。

     一陣敲打後,那木條完全契合在了孔洞中,而兩節圓木也被完全契合在一起,甚至看不出一點連接的痕跡。

     東西做完,沈墨檢查了一番,把東西遞到了熊雷手裡。

     此刻在旁邊看著的已經不止熊雷一人,見沈墨在這邊開工,旁邊慢慢的已經圍了三四個人。

     這會兒見那兩節圓木被連接,還是以如此奇特的手法,旁邊那幾人都以低聲議論起來。

     這裡不是其它地方,能進來這裡的都已經是這一行頂尖的人物,眾人幾乎是立刻就看出沈墨那手法的奇妙之處,甚至能馬上舉一反三。

     眾人議論,沈墨卻是把自己用過的工具都擦拭乾淨小心放回原位後,才開口道:“這叫做楔釘榫。”

     楔釘榫在兩個獨立的來去榫中間橫插一根木銷使之無法脫開的構造,無論什麽形狀它都能輕易接上,且十分牢固。

     熊雷已經看完那圓木,他把東西向旁邊遞去,旁邊立刻就有人接過看了起來。

     眾人雖都很好奇,但卻無人爭搶,而是有序的一個個傳看。

     沈墨話留下,轉身又往旁邊走去,繼續看被擺放在其它桌上的那些難題。

     屋子裡一共擺了十來樣東西,都是有著各種各樣問題的難題。沈墨轉了一圈,並未去動。

     這些難題大概分為兩樣,一類是辨認不易看出的料子,然後在一旁寫下答案,一類就是剛剛那種結構式的問題。

     辨認料子的沈墨看了看,旁邊的紙上已經寫出了答案,而其余幾件關於結構的難題,有一小半都是楔釘榫能解決的問題。

     “你要試試看嗎?”沈墨停下腳步看向熊雷。

     熊雷順著沈墨的視線看去,在他們前方擺放著的是一個桌角樣的物件,雖然形狀有些怪異,但也是考究如何把料子結合起來的問題。

     熊雷跟在沈墨身邊已經有幾天時間,那魯班鎖他也已經琢磨許久,再加上沈墨剛剛已經做了個樣例,熊雷也大概有了想法。

     熊雷猶豫地看了一眼四周,想了想後還是點了點頭,拿了東西去了桌子那邊。

     雖說在這樣的一群人面前,以他的程度有點班門弄斧的意思,但機會難得,他不想錯過。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做錯了失敗了,他也正好有機會可以問沈墨,這是一個學習的大好機會。

     熊雷去桌前忙,沈墨又轉了起來,偶爾也停下腳步去琢磨其它的難題。

     “你是戚家的人?”旁邊突然有人問道。

     “是。”沈墨看去,是個不認識的。

     那人得到答案,點了點頭走開了。

     沈墨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正疑惑,旁邊又有人走了過來,問了與之前那人同樣的問題。

     接連被六七個人都問了同一個問題後,一個看著應該是學徒模樣的年輕人來到了沈墨面前。

     那人衝著沈墨抱拳一拜,然後輕聲說道:“師傅請您上去喝口茶。”

     說話間他指了指大廳後面二樓的位置,沈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二樓擺了張桌子,旁邊坐著三個陌生老者。

     沈墨並未拒絕,跟著那學徒上去。

     到了地方,靠近了看,那三位老者身上的氣勢顯現出來,令人心生敬畏之意。

     “坐,不用拘謹。”其中一個看似比較愛笑的老者招呼沈墨。

     沈墨並未與他客氣,走到一旁坐下,接過老者與他倒的杯茶,道了謝。

     沈墨態度自然隨意,那老者見狀臉上的笑容頓時更甚幾分,他喜歡沈墨這樣的。

     其他兩人見狀也跟著放松幾分,一個繼續喝著茶,另外一個靠在椅背上斜斜地看向樓下。

     “對了,我聽說戚家當家的病了,他怎麽樣了?”愛笑的老者打破沉默。

     沈墨聞言心中咯噔一聲,他拿著茶杯的手動了動,把茶杯轉了一圈。

     “我也不是很清楚。”沈墨眼眸微垂,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怎麽會想到問這個?”

     沈墨聽說戚雲舒之前想進這裡但是並未成功,如今這些人怎麽又問起戚雲舒?

     聽沈墨這麽說,那老者略有些詫異,“我還以為你和戚雲舒關系不錯,之前聽說是他把你調到戚家大作坊這邊來的。”

     老者顯然是知道沈墨的一些事情,他詢問戚雲舒本是準備找個話題,卻並未察覺到自己找錯話題。

     “我只是在戚家做工的工匠而已。”沈墨道,除了這,他和戚雲舒的關系就只剩仇人。

     聽老者提起戚雲舒,一直望著樓下的那人收回視線,他道:“要說起來戚家當年那事鬧得也挺大的,我那時候倒還真沒想到他能把戚家撐起來。”

     說起當年的事,老者也頗為感慨,“也得虧他是個男的,不然就當年那狀況,戚家恐怕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沈墨抬眸看去,略有幾分在意,“當年的事?”

     關於戚雲舒的事情,沈墨知道的並不多。

     他醒來時,原身記憶中關於戚雲舒的事情只有沈家和戚家的那一場賭眼,以及對戚雲舒的恨意。

     “你不知道?”老者有些意外,沈墨和戚雲舒的事情在座的三人都多少有所耳聞。

     沈墨就如同雨後春筍突然冒尖,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在業內打響名聲,關於他的事情以及傳聞自然也傳開。

     沈墨搖頭,再提起戚雲舒沈墨心中依舊無法平靜,但他對戚雲舒的事情也頗為好奇。

     沈家和戚家的事情不提,沈墨倒是很想知道戚雲舒為什麽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做到如此狠絕,也想知道他隱瞞雙兒身份的原因。

     “戚家原本是做作坊生意的,當時的戚老爺子在業內名聲還算不錯,再加上人脈廣又會做生意,日子是蒸蒸日上……”老者回憶道。

     戚家本來正走上坡路,眼看著日子是越過越好,卻奈何天有不測風雲。

     一年年尾過年時戚老爺子帶著一家上下外出遊玩,結果遇到船走水,一家老少就那麽全折裡頭了。

     戚家全家大大小小都折了,這戚家的產業就沒了主。

     事情一發,戚家那些個七叔八嬸的親戚一下子就鬧了起來,戚家一家遺體還沒運回戚家大院,屋裡頭的東西就都已經被搬得差不多了。

     而這還只是個開頭,戚家那些來錢的作坊自然很快也成了眾人哄搶的寶貝,鬧騰來鬧騰去,就連外面的人都看起了笑話。

     “那會兒戚家那些親戚都眼紅著那幾家作坊,整天吵來吵去,戚老爺子的遺體在院子裡擺了十來天都沒人管。”老者唏噓不已。

     戚雲舒就是在那時候站出來的。

     一開始外面的人都有些弄不明白,因為也沒聽說戚老爺子還有這麽個兒子,直到後來弄明白戚雲舒是雙兒生的,眾人才反應過來。

     這世界雙兒本就不受待見,雙兒生的孩子自然也好過不到哪裡去,戚雲舒的母父是雙兒,外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也沒什麽稀奇。

     至於為什麽就戚雲舒還活著,那原因就更簡單了,因為戚老爺子帶著全家過年外遊時根本就沒帶他。

     戚雲舒因此撿回一條命,外人替他慶幸,更多的卻是等著看熱鬧。

     那會兒戚雲舒才十二三歲,聲音都還沒變,就還是個小鬼。和一群眼睛都紅了的大人比起來,他就像蛇窩裡的老鼠。

     但就是這樣的情況下,戚雲舒卻是讓眾人跌破眼鏡,逆境重生,一路做到了如今的一方龍頭。

     “他最慘最落魄那會兒連給他爹下葬都沒錢,就那麽擱祠堂放著,後來還是戚家老爺子以前的幾個老友看不下去了,才給湊了錢埋了。”

     當時戚家一家老老少少十多口棺材一起出殯,送葬的隊伍都從從街這頭排到那頭,在看熱鬧的人眼裡也是奇觀非常有意思了。

     甚至到如今,這事兒在戚家老家那一片要說起來,那也能擺道一下午。

     戚雲舒那會兒還小,雖說是戚老爺子的血脈,但當時那情況根本就沒人把他當回事。

     戚雲舒最終也什麽都沒守下,戚家的作坊沒了,院子沒了,留給他的就一個小破院子,就這都還是他身邊如今那管家拚死才保住留下的。

     要說絕境,那會兒也確實是絕境了,但就那樣的情況戚雲舒卻爬了起來。

     憑借著戚老爺子當時僅剩不多的人脈籌了點錢,然後做起了買賣料子的生意,東邊買西邊賣,一年到頭下來還完了錢也還剩了點。

     有了錢,他就跑的更遠更勤了,兜兜轉轉兩三年下來倒也有了些成績。

     那之後,他就這樣一年見著一年的在這一行站穩腳,然後慢慢的也從當初那些親戚手裡拿回了戚家曾經的院子、作坊。

     說起這件事情,三人都唏噓不已,當初戚雲舒的手段可以說是讓人由心底發寒。

     在戚家老家那邊,戚家祖祖輩輩都住在那片,各種血親遠親的加起來也算是個大家族了。

     但如今那一片卻已經沒有幾個姓戚的了,當初那些哄搶戚家家產的戚家親戚,大多都已經落魄不知去向。

     戚雲舒並沒有殺人,但是比殺了那些人還讓他們更難熬的手段他卻多的是。

     那之後,戚雲舒的狠絕與手段就出了名,同時戚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

     要算起來,沈家和戚家那些事情,就是發生在戚雲舒開始對付他那些親戚的時候。

     看到戚雲舒逐漸爬了起來,這讓原本哄搶戚家家產的那些親戚都開始感到不安,所以開始有意打壓戚雲舒。

     沈家那事情對於沈家來說是滅頂之災,對於戚雲舒來說卻是穩住勢力,成功保住自己並反壓那些人的至關重要的一戰。

     戚雲舒拿下沈家,所以他得以扭轉局勢保住自己。戚雲舒若是沒能拿下沈家,那現在恐怕也已經沒有戚家更沒有戚雲舒的存在。

     提起當年的事情,幾人討論起戚雲舒當時的手段,感慨頗多。

     沈墨聽完當初的事情,心情越發沉重。

     這些人並不知道戚雲舒雙兒的身份,他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戚雲舒雙兒的身份,沈墨才更加能體會當初戚雲舒的困難。

     那樣的情況下又是那樣被動的身份,是他他也必定會隱瞞身份奮起反抗。

     因為若是就那樣聽之任之,那些人必然不會放過他。就算那些人有些良心不對他如何,他接下去的日子也絕不會好過到哪裡去。

     戚雲舒隱瞞身份奮起反抗了,但這卻也成了一道催命符,他雙兒的身份絕不能被人發現,一旦被發現,那就成了那些人攻擊他的最佳武器。

     當初沈家的事情戚雲舒或許也有自己的顧慮,那種情況下他已別無選擇,但無論如何沈家的事情他都脫不了關系,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沈墨心情沉重,他明白了戚雲舒的無奈與狠絕,但這還是無法讓他放下那孩子的事情就這樣當做沒發生過。

     沈家的事情他可以冷靜對待,但這不同。

     似乎是察覺到沈墨此刻的想法,青城另一處大宅院中,戚雲舒眉頭猛地一皺,他抬手捂住腹部。

     在他面前,三個大小不一的藥碗一字排開,藥碗前還有三、四顆等著他吃下的藥丸。

     自那天后,這已變成了他的日常。

     把藥送來的管家見戚雲舒喝掉所有藥,又吃掉藥丸,他衝著旁邊招了招手,來回診的大夫走了過來。

     那大夫坐下,熟練地把脈看診,一系列動作做完,他依舊是如同往常一般眉頭深皺欲言又止的表情。

     猶豫片刻,那大夫還是沒敢勸,他搖了搖頭,告訴戚雲舒依舊沒有反應。

     本就已經臉色慘白的戚雲舒看了他一眼,沒有反應,他回過頭去看向遠處,那份固執旁邊兩人卻讀懂。

     管家無聲歎息一聲,領著大夫離開。

     每日這麽一碗碗要的灌下去,每日這麽折騰,就連那大夫都看不下去,戚雲舒卻異常固執,無論他說什麽戚雲舒都不聽。

     管家送走大夫往回走時,正好遇見有人來找戚雲舒,聽完那人的事把人送走,管家再次向著戚雲舒所在的院子走去。

     他再一次回到院子時,戚雲舒已經在擺弄之前沈墨送給他的那魯班鎖。

     自從戚雲舒回來後,他便一直如此。

     他一言不發,醒了睡,睡醒了喝藥又或者擺弄那魯班鎖,待到玩累了就再睡下。

     看著他那模樣管家既心疼萬分又有些害怕,他從未見過戚雲舒如此,就像是著了魔似的。

     管家進院,來到戚雲舒身旁,他試探著開口說道:“剛剛其它大作坊那邊來人說有人聯系,想找沈墨,有個單子。”

     管家原本不抱希望,戚雲舒聞言卻停下手上的動作,他抬起頭來看向管家,“沈墨?”

     戚雲舒顴骨已瘦得微微凸顯出來,嘴唇更是慘白,就連聲音中都帶著幾分無力。

     管家見戚雲舒願意開口,連忙解釋道:“是旁邊城裡的大作坊來了人,說是想問問沈墨會不會修橋,那邊好像有單子指定他。”

     木匠木匠,小至板凳盒子大至喬梁房屋,但凡是和木頭相關的那都與木匠沾邊。

     只不過木匠裡又分很多種類與專長,而沈墨之前製作的一直都是些家具,沒見他做過大樣,所以那邊的人就先派人來問問。

     管家解釋完,又道:“我待會兒就派人過去問問看。”

     戚雲舒聞言,他看了看手中已經被拆開的魯班鎖,站了起來,“不用了,我去問吧,順便也出去走走。”

     這東西他拿回來之後沒多久就拆開了,但想要再組裝上去卻變得異常困難,戚雲舒琢磨了一夜也不得章法。

     無法組裝,戚雲舒並未氣餒失落,他反倒是覺得這東西頗有些意思,就和之前沈墨送給他的另外兩樣東西一樣。

     戚雲舒知道自己或許該遠離沈墨一些,但這東西確實有趣。而且,他只是去問問這東西的組裝方法……

     管家張了張嘴,本想製止,可又沒能把話說出口來,戚雲舒也就在沈墨的事情上還有些反應。

     他近些日子一直死氣沉沉,管家都怕他悶出病來,能出去走走也好。

     匠人交流會上,院子後面的二樓中,幾人就戚雲舒的事情聊了半天,直到發現沈墨一直沒有反應及人才停下。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沈墨與戚家那些事情,就發生在他們剛剛議論的那段時間裡,三人一陣乾咳,連忙轉移話題。

     斜靠在椅背上的人突然探出頭去,對樓下什麽人招呼了一聲,讓他上樓來。

     片刻後,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人便上樓來。

     那人五官算不得出眾,但身上有這幾分與沈墨類似的沉穩氣質,倒也不是那種扔進人群就找不到的人。

     三人見狀,連忙倒茶招待。

     看見那人,沈墨略有些驚訝,因為對方的年紀與他相差不多,最大不超過十歲。

     木匠這行是非常看重經驗與閱歷的,所以大多數木匠都出名在三十往後,年紀輕輕就有所作為的屬少數。

     對方出現在這裡能被三人招待,顯然不是學徒一輩的人,該是能人之流。

     沈墨打量著對方的同時,對方也打量著沈墨,“這位是?”

     “在下沈墨,來湊個熱鬧。”沈墨報上姓名。

     那人聞言面上有幾分驚訝流露,想來也聽說過沈墨的名號,只是大概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好,還有時間在這裡消磨。”最開始與沈墨說話的那老者見兩人年紀輕輕,忍不住感慨起來。

     旁邊那兩老者也紛紛稱是,到了他們這年紀手上的活兒已經做不了多少,也只能帶帶徒弟羨慕羨慕年輕人了。

     三人感慨,那年輕人顯然早已經習以為常,他應對自如與幾人問候起來。

     沈墨靜靜坐在一旁聽著,從幾人的聊天中他也大概了解一些,這年輕人在圈內似乎風頭正旺,算是年輕一代裡崛起的佼佼者。

     對這人沈墨有幾分好奇在意,畢竟兩人年紀相差不多,對方的言語之間也透露著幾分沉穩的做派,很是合沈墨胃口。

     “怎麽樣,去下面逛過了嗎?”那年輕人叫作古明安。

     “已經逛過了。”沈墨道。

     “哦?感覺如何,有感興趣的嗎?”古明安又問。

     “這交流會挺有意思。”沈墨道。

     沈墨之前也參加過戚家的鑒定會,但那鑒定會說是鑒定會其實更像是比拚賭眼,並無交流的成分。

     這交流會倒當真是交流會,大家提出問題困難一起討論研究,這種氛圍沈墨很喜歡。

     古明安聞言笑了起來,“看來這裡地問題你都沒什麽興趣,是沒難住你還是覺得沒意思?”

     沈墨心思被點破,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語。

     除了幾個楔釘榫結構能解決地問題,剩下的那些鑒定木料的沈墨已經看過,都已解決,至於其它,沈墨是真沒什麽興趣。

     古明安也未繼續追問,他笑著拿出一樣東西放到了桌上,“我倒是有個好玩的東西。”

     幾人都朝著那東西看去,那是一個簡單的木盒,盒子不大,四四方方,但那盒子的結構卻有些有趣之處。

     那盒子不是用膠水或者釘子組裝成,而是更接近於榫卯。

     榫卯的結構是利用榫與卯的不同,結合後形成的力來固定木件。

     古明安拿出的那盒子也是,就像是多米洛骨牌一樣,一環扣著一環,一個部件扣著一個部件。

     不過古明安拿出來的那盒子也有個缺點,那就是最後一塊固定的木頭它是松的,因為沒有新的木件使其固定。

     但即使如此,這盒子本身的構造也已經足夠獨特。

     “怎麽樣?”古明安笑著看向幾人。

     這東西是他最近才研究出來的,雖說還不完全,但他對這還頗有自信。

     那盒子在幾人手裡傳開,傳到沈墨手裡時,其他幾人都已經看完。

     看出這盒子的奇妙之處,其余幾人都已經議論起來,古明安直直盯著沈墨,見沈墨若有所思,他微微挑眉。

     片刻後沈墨放下了盒子,還沒來得及開口,古明安已經問道:“怎麽樣?”

     沈墨想了想,他問道:“這邊有細鑿子和木料嗎?”

     “有。”古明安起身,到一旁拿了東西過來。

     沈墨接過東西,他先是拿了木料用鑿子削出了四個不到一小節手指長短的圓木棍,又看向古明安那盒子,“可以嗎?”

     古明安稍作猶豫還是點頭,他把盒子遞給了沈墨,想看看沈墨要做些什麽。

     只見沈墨把東西拿過去後拆下最後那一塊,然後用細鑿子在上面鑿出了四個深淺不一的孔洞來。

     做完這些,他又把那盒子對應最後那塊木料的位置,也同樣鑿出四個深淺不一的孔洞。

     做完這些,沈墨拿了最後一塊料子開始組裝。

     他先是把兩根小棍放進了最後的料子上的孔洞裡面,又把另外兩根放進盒子上的孔洞裡。

     兩邊的孔洞錯開,也剛好容納那四根小木棍。

     東西放好,沈墨平著把料子裝上,裝好他把盒子豎了起來。

     做完這些,沈墨重新把盒子放回桌面,而此刻古明安已經站了起來。

     他一臉深思地拿過盒子上下翻動,但是被沈墨加工過的那盒子最後一塊木料已經卡死,無論他怎麽用力那料子都不會掉出來。

     “這叫暗哨。”沈墨道。

     四根同樣長短的小棍子,四個深淺不一的孔洞,一旦組裝好,那小木棍便會一直橫著兩個木件之間,無論如何都取不出來。

     且那小木棍雖然短小,但是卻足以承受幾百斤的力,除非把那盒子砸了否則絕不會壞掉。

     古明安神情怔怔地看著那盒子,他陷入沉思,似乎是明白了什麽又似乎還在思考。

     沈墨與其他人都沒去打擾他,又在旁邊坐了一會兒後,沈墨告辭下樓梯去。

     這交流會的目的在於交流,既已經無事可做,沈墨也沒久留。

     樓下,熊雷還在那桌子前折騰,沈墨過去時他已經浪費掉了好些料子,一張臉也已經脹得通紅,但是精神頭卻不出,似乎也已經摸到些門路。

     回去時,路上熊雷一路都有些恍惚,時不時還會把手舉起來比劃,在腦子裡面琢磨那楔釘榫。

     好在沈墨來時有記路,回去時也沒走岔,順利地回到了大作坊。

     熊雷整個就心不在焉,沈墨往作坊走他也往這邊跟。直跟著沈墨進了作坊,走到那沈墨負責的那工坊前沈墨被人叫住時,熊雷才回過神來。

     叫住沈墨的是余岩,他正從不遠處的拐角走過來。

     “找我有事?”沈墨停下腳步看了過去。

     “沒什麽事情,我來這裡是想讓你跟我去一趟,當家的來了。”余岩道。

     聞言,沈墨臉上的笑容收起,戚雲舒?他來這裡做什麽?

     “怎麽了?”余岩發現沈墨的臉色有些不對,有些疑惑。

     “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沈墨詢問。

     “沒什麽事情,就是他正好在這邊,所以我想著叫你過去一趟。”余岩解釋。

     戚雲舒來了這邊之後就問沈墨,知道沈墨不在作坊他也沒讓去找,余岩問他是否有事,他也說沒事。

     戚雲舒不說,余岩也就沒多想,隻當是戚雲舒就想見見沈墨。

     這兩人之間非但沒有仇人之間的箭弩拔張,關系反倒是還不錯。剛開始余岩還驚訝,這些時間下來,他現在倒是都已逐漸習慣戚雲舒對沈墨的關注。

     說起戚雲舒,余岩又忍不住道:“最近一段時間我看當家的瘦了不少,好像也沒什麽精神的樣子,你知道他到底怎麽了嗎?”

     按道理來說,余岩作為戚家大作坊的負責人,是與戚雲舒時常有來往的人之一,他才更應該清楚戚雲舒的狀況才對。

     但是余岩之前幾次旁推側敲問過戚雲舒,也問了管家,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隻說是病了。

     這件事情本來也不歸余岩管,但看著戚雲舒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他也難免好奇與在意。

     至於為什麽要問沈墨,余岩只是有這種感覺,戚雲舒的事情沈墨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沈墨得之戚雲舒並無事情,沉默片刻,他並不準備跟著余岩過去,“若是沒事,那我就去忙了。”

     話說完,沈墨就向著工坊裡面走去。

     “那當家的那邊呢,你不過去嗎?”余岩隱約察覺出幾分不對,但又不確定,因為昨天兩人都還好好的。

     沈墨回頭看來,神色十分認真,“若是訂單的事我就過去,但他若沒事,那我很忙。”

     余岩啞然。

     停頓片刻,沈墨又道:“以後他的事情不用和我說也不用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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