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垂首,瑟瑟發抖,憋得臉色通紅,像擠牙膏一樣:“沒……沒有。”
顧閻收緊指尖:“是沒有,還是沒找到?”
對方呼吸愈發急促:“沒……找……到。”
旁邊趴著的人看著顧閻臉色不對,連忙低下頭:“議員您您別生氣,她一個只會賣弄風-騷的omega哪懂這些,說不定手機是假的,故意拿來恐嚇我們,想敲詐我們呢。”
顧闖看見哥哥捏了一下太陽穴,一人踢了一腳:“給我先滾——有人調查就把嘴閉緊了,什麽都不許說。”
“是!”兩人屁滾尿流地離開壓抑的房間。
顧闖想和顧閻商量的話在口中打轉,余光瞥見趙騫,生生停住。
這才問:“你不在阿逐身邊呆著,過來幹什麽?”
趙騫腰彎得更低了,低到看不清臉。
他壓著聲音:“柏月少爺渾身是血跑了出來,被懷疑是嫌疑人抓起來了,他說案發時間自己和顧總在一起,所以顧總也……”
後面的話自動咽了下去。
一旁,陳歸瞪大眼睛:“小月和金荔都沒有照面,無冤無仇,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顧闖難以置信:“阿逐也被人抓走了?”
兒子什麽性格他最了解,他怎麽會就這樣被人帶走!?
趙騫拿出手機,把甲板上的視頻找出來。
他的鏡頭全程都在顧嵐逐身上,沒有半分拍到舒辭和陸萬青:“顧總是以公共場合實施信息素暴力行為被暫時扣押了。”
“哢——”
默不作聲的顧閻捏碎了手中的杯子,他沒有用信息素保護,指尖的血液霎時冒了出來。
“這就開始了嗎?”
顧閻咬牙切齒,“沈、凜!”
“陳歸,聯系船上媒體,讓他們繼續抓緊時間找信號,不管用什麽方法,首發消息必須要發出去。”
“顧議員。”趙騫開口,“軍隊已經全面接手遊輪的返程航行,為了防止凶手銷毀證據混淆視聽等行為,避免負面新聞社會化擴散,遊輪上所有非駕駛信號與通訊,搜都被屏蔽了。”
“……”
顧闖走到趙騫面前:“你去召集議員的人臨時會議,這由頭軍方插手不了。再聯系余中尉申請談判。”
“好。”
至此,顧沈兩邊沒有硝煙的角逐與博弈在這艘遊輪上正式展開。
返程數日,兩方無一不感受到了壓力和緊張。
他們一邊等待各路神通接上通訊,一邊緊張打聽著調查與審訊結果。
而船上的數千乘客成了輿論第一線,每天吃著不同陣營的人灌下的新瓜。
上午是顧嵐逐被陷害,下午是柏月疑心金荔並不會徹底息影,為了搶資源而和她起了爭執;今天說是情殺,明天又說有上位者的桃色內幕。
無論實錘與否,都有人津津樂道。
這幾天,對於顧閻而言更是難熬。
他招招狠厲,卻沒想到沈凜總是比他更進快一步,見招拆招的同時,還將那些險而毒辣的招數一並招呼過來。
他麾下那些人的秘密被沈凜一點點抖露出來。
而相比之下,他抓住的沈凜那邊的把柄,實在是微不足道。
半真半假往往更能讓人深信不疑,但他疑惑的是,這些被藏得如此深的事情是如何被沈凜發現的?
顧閻順風順水的人生從未有今天這般艱難,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身邊是否有內鬼。
不怪顧閻多想。
當初他在遠域幾大區插入自己的人手時,便放了數不清的內鬼。
他開始變得多疑敏感,連顧闖這個畢生都盡心輔佐他的弟弟都有些招架不住。
深夜,顧閻一個人踏上遊輪上的觀景台。
他點起一支煙,余光瞥見幾米處站著一個年輕人,他多看了兩眼,認出他是登船那天見過的omega。
“沈凜這麽放心把他的人放在外面?還是個omega。”顧閻眯起眼睛,將煙頭彈入海水。
舒辭看著煙頭的火星墜落,收回目光。
他扶了扶耳飾,輕聲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就是放心呢?”
顧閻挑眉:“我想起來了。他們說讓阿逐弄到不能自理的那個人,就是你。”
趙騫的視頻沒拍到,但其他頭鐵的人拍到了。
“我還以為,銷毀了那些研究資料和研究員後,就沒有omega會學到這種地步了。”
顧閻沉吟著,打量著夜色下的舒辭。
夜幕下,那頭紅發隱去了耀眼的光澤,他有一瞬間腦海裡冒出了似有若無的既視感。
“誰教你的?周文?楚仁孝?還是司懷?”
“抱歉啊,我誰都不認識。”舒辭保持微笑,“不過,他們是你手下的亡魂嗎?”
顧閻保持著良好的修養,沒有被舒辭激怒,然而目光變得陰鷙,一步步朝舒辭走來。
“沈凜允諾了你什麽?如果我能給出你心動的條件,你是否願意站到我這邊?”
舒辭指了指面前的海:“我能答應你的條件是——讓那些被你們和陳家葬送的亡魂,活過來。能做到嗎?”
“我說哪來的熟悉感。”
顧閻冷笑了一下,“宋之遠,是你什麽人?”
說著,他的手指在身側蜷起,準備好將眼前的威脅無聲解決在這裡。
舒辭看向遠處隱約的城市微光,淺淺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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