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來是和你交代一下之後幾天的安排,從我進去開始,所有工作都由你來接手。”
陸萬青無視了崔尤瞬間塌下來的眉眼,一刻不停地開始交接任務。
崔尤一邊記在心裡,一邊打量著他。
不愧是他們上將,都這個時候了,還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
工作講完,陸萬青話鋒一轉,繼續道:“還有,幫我準備一周的速食和水、換洗衣物、降溫袋,順便看一下醫療組那邊有沒有備用的抑製劑。”
“嗯嗯好。”崔尤敷衍地答應著,而後忽然一愣,“抑製劑?你要抑製劑做——”
他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驚訝道:“你們還沒標記?!”
陸萬青不置可否。
既然知道舒辭想要離婚,他又怎麽能趁人之危隨隨便便標記?且不說他們的匹配度本身就是阻礙,倘若舒辭離婚後還得為了新生活忍痛清洗標記,那是他陸萬青的失職。
“不說了,你去準備吧。”陸萬青垂眸,“東西準備好了你接我這艘艦艇的頻道說一聲,不要讓別人送,你自己來。”
這次任務名單裡,崔尤扛Omega信息素的忍耐力是最高的。
即便是他,在舒辭剛剛被他包裹著一飄而過的信息素影響下還是有那麽一兩秒失去意識。
這好像也不能怪崔尤弱。
似乎……是舒辭的信息素太強太霸道了。
陸萬青回到船艙,先進了控制室,確認密封並關閉所有出口,又調整了艙內的溫度和濕度,打開自動防禦系統,這才回到休息室。
滿室的金銀花香撲鼻而來。
皮膚白皙,身材柔軟的omega坐在床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自己的衣服折騰得亂七八糟,鎖骨處深陷進去的地方有一抹紅。
陸萬青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他靠在門上,筆直地站著,迎著舒辭的目光。
他看得出來舒辭在很盡力地睜眼,和課上講的不同,舒辭青灰色的眼睛並沒有完全淪陷在天生欲望中,存著一抹竭力保持的清明,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紅唇翕動,聲音裡有一絲委屈:“陸萬青,我難受。”
陸萬青點頭:“是情熱期。”
舒辭露出了然地神情,攥著被子將自己裹起來。難怪他感覺自己剛剛像發瘋了一樣亂抓亂扯,恨不得在這裡把衣服都脫掉。
幸好他還有一絲理智在,將他從發春的邊緣拽回來了些。
他從被窩裡鑽出半個腦袋:“上次易醫生給我的抑製劑被你拿走了,你這裡還有嗎?”
陸萬青聽見那個名字,眼尾動了動:“沒有。”
舒辭眼中明顯浮起一抹失落。
陸萬青連忙補了一句:“我讓崔尤去問軍醫了,如果有就拿過來。”
這並沒有讓舒辭感到輕松,他剛剛在島上觀察過,幾乎除了A就是B,B也只是後勤組的人,怎麽可能會準備O專用的抑製劑?
很快,他心頭又浮起一縷恐慌。
不會吧,他不會真的要靠滾床單才能解決吧?
說實話,原書五千章裡三分之二的高速車都在舒辭的雷點上蹦迪,尤其是對顧嵐逐強製和瘋狂佔有欲的反覆描寫,已經成了陰影深深籠罩在他心頭。
追妻火葬場虐顧嵐逐輕飄飄,虐原主倒是一波比一波強烈。
他就沒見過原主有哪次情熱期不受折磨。
哪怕是100%匹配度的“身體不會說謊”,是兩人彼此都攀上了生理狀態的爽點,也沒有辦法抹殺顧嵐逐的無恥行徑,無法掩蓋他給原主留下的心理創傷。
舒辭讀得細致,所以自動將被A標記與這種扭曲的關系掛上了等號,以至於他此時完全忘記了,現在在這裡滾床單的候選人,是擁有他夢中情臉的陸萬青。
舒辭扶著汗津津的額頭,被生理淚水濕潤的眼眶泛了點紅。
他深吸一口氣:“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剛剛在星空下,他問陸萬青——
你知道我不是他,對嗎?
如果一定會被陸萬青標記,他寧願將自己不是真正舒辭的事情告訴他。
他可不希望他睡了他,還要把他當成別人。
陸萬青依舊站在門口,眸中波瀾壯闊。
他沉默了許久,緩緩開口:“我知道。”
舒辭松了一口氣;“什麽時候知道的?”
“那天晚上,中央廣場。”陸萬青嗓音低沉,“他和你眼神不一樣,也不會那樣看著我。”
所以陸萬青早就知道他說自己失憶是在編謊話。
舒辭撇了一下嘴,陰陽怪氣:“好呀,這麽長時間來,你倒是一句都不多說,把我當成馬戲團的猴子耍。”
“我沒有耍你。”
陸萬青話音剛落,還沒有來得及解釋,通訊響起。
崔尤在那邊說,物資已經準備好,可以隨時讓艦艇配備的機器人來拿,但軍醫並沒有Omega專用抑製劑。通訊在船艙公放,舒辭也屏息聽著,聽到最後自暴自棄地鑽進了被窩。
陸萬青等通訊切斷,接著說:“你要保護自己,你有你的警惕心,而我能做的不多,如果當面拆穿你,你會更沒有安全感。”
舒辭的聲音從被窩裡悶悶傳來:“謝謝,我現在已經很沒有安全感了。”
陸萬青隨手調出操控面板,讓機器人去取物資,操作完,重新把目光投向裹得如粽子一般的舒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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