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拍宣傳照
李明珠回國之後圖方便， 買了一輛代步車。
駕照的事情還沒辦妥，李琛就給她配了一個司機。
到了購物中心的時候， 季瑤正光著大長腿， 踩著七八公分的高跟鞋站在路口瑟瑟發抖。
李明珠開門下車，把風衣往她腰上一裹，動作一氣呵成。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季瑤嗚嗚嗚的抖著往她懷裡鑽， 不要臉的哀嚎，「霸道總裁，千里救命， 我投懷送抱表示感激。」
李明珠無奈， 「我不是叫你出門多穿一點衣服，你聽了嗎。」
「光著兩條腿， 冷不冷？」
季瑤牙齒上下打架， 「我覺得這是個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她狡辯， 「我出來的時候還是不冷的，但是晚上的時候就特別冷，不是我的問題，是S市的天氣問題！」
李明珠：……
季瑤瑟瑟發抖，倔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我絕對不會穿秋褲， 那是人類歷史上最失敗的發明！」
李明珠替她打開門， 季瑤鑽進車裡， 回了一點溫度， 她感到自己重新活了過來。
「你什麼時候買的車啊，不是剛上班嗎，你哪兒來的錢？」
季瑤這個女人，吃喝玩樂樣樣在行，就是工作不行。
她的理想就是找一個包養她的金主，每天在家裡面混吃等死，等著老公養。
所以李明珠對付這個草包美人，幾乎不費什麼功夫，她不需要撒謊，因為季瑤根本不對她工作上的事情感興趣。
果然，沒等到李明珠的回答，季瑤自己就把注意力轉移開了。
「我們去哪裡吃飯啊，我想吃日式料理了，哎，吃完了飯我們去酒吧裡坐一會兒，我已經單身兩個月了，不能在單身下去了，我需要一場戀愛來安慰我枯燥的生活！」
李明珠揉著眉心，「我不去，太吵。」
季瑤嘟囔，「明珠啊，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現在是二十四，又不是三十四！喝茶還要泡枸杞，你這什麼老年人的生活啊……」
李明珠不理她，頭靠在車背上，目光放在陌生的大街上。
司機從單行道饒了一個大圈才繞出購物中心，從它的大門口過時，李明珠看到大門口圍著一圈人。
她沒注意看，瞥了一眼，匆匆略過。
與此同時，陸遙在購物中心門口，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彈幕裡的粉絲看到他一路狂奔，有心疼也有好笑。
結果到最後，陸遙也沒吃上一頓晚飯。
晚上的微博熱搜赫然是：陸遙被粉絲狂追。
季瑤吃完了飯就去了酒吧，李明珠一個人回到公寓裡，換了鞋，打開電視，讓屋子裡不顯得這麼冷清。
她下了一碗雞蛋面當晚飯，打開電腦，把李琛發給她的郵件翻出來看。
看了一會兒，手機自動跳出了微博的推送。
李明珠向來不理微博推送，她只看了一眼，就像直接無視掉。
哪知道就是這一眼，把她的眼神黏在了手機上，再也挪不開了。
微博推送的新聞正是陸遙被粉絲追著跑了半條街的消息。
李明珠放下手頭的檔，撿起手機，打開了微博消息。
推送的新聞還配了一段視頻，一看就是路人拍的，該路人抖成了帕金森，螢幕晃得看不清人。
但李明珠不知怎麼的，一眼就看到了陸遙。
糊成了馬賽克的視頻內容，被她翻來覆去的看了十幾遍。
李明珠心道：我不應該再看他了。
她心裡這麼想，行為卻完全不受控制。
李明珠在搜索欄裡面搜了陸遙的微博。
最上面的微博顯示了已關注，李明珠才想起，自己這個宛如僵屍號的微博似乎隻關注了陸遙一個人，這還是五年前的事情。
她五年前走的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陸遙在機場沒找到她，當年就和現在一樣，他被粉絲堵得水泄不通，最後還是方天從s市趕過來，把陸遙抓回了俱樂部。
這件事情掛在微博上討論了一個禮拜熱度才消下去。
李明珠當年關注他關注的很勤快，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她總能第一時間內知道。
所以她也知道，陸遙過得不太好。
她在國外，能關注到的陸遙的消息太少了，每回偷偷的收集到一點，她都能翻來覆去的看幾天。
陸遙前兩年過得過得不好，李明珠一開始只當他沒有遭受過失戀的打擊，頹兩天把她忘了，就能歡天喜地的找他的下一任女朋友。
結果陸遙沒有，他的狀態很差，大約緩了一年多才恢復正常。
李明珠既偷偷的高興陸遙沒忘了她，又擔心陸遙一直這麼得過且過下去。她心裡的愧疚和後悔成倍的往上翻，在國外的頭一年，她幾乎天天晚上都在模擬一件事情：我如果告訴陸遙，我如果不離開他，事情會變成什麼樣。
然而她當時選擇離開。她不該因為這段感情把陸遙拖進泥潭，陸遙有著光明坦蕩的大路要走，不必跟她一起走獨木橋。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吃，所以李明珠無論怎麼模擬，都模擬不出另一個選擇之後的結果。
第三年的時候，陸遙如她所願，一改頹廢的模樣，終於振作起來。他除了打遊戲之外，也開始有了些日常的活動。
大概是從李明珠的不告而別之中回神了，陸遙生活漸漸地步入正軌。
李明珠也是這個時候，逐漸減少自己對陸遙的關注。
總不能對方已經放下了，她還念念不忘。這顯得她太不是個東西了。
李明珠翻了陸遙近幾年的微博，她發現陸遙的微博寥寥無幾，幾乎都是公式化的轉發。
李琛的短信把她的動作打斷。
李明珠也正好翻到了底。
李琛的短信簡單明瞭，就是讓她到公司裡來實習。
李明珠這幾年過得比以前順利很多，李琛幫了她不少忙，她不再像以前一樣固執己見，開始學會接納一些自己從前不會接納的人和事。
李文林半年前咽了氣，她也沒缺德到真的跑去放兩箱鞭炮，只是在大洋彼岸這一晚，李明珠破天荒的主動請季瑤吃飯，她喝了點酒，興致很高，說這輩子就這樣了。
李明珠暈乎乎的，季瑤倒記得她說了什麼，她替蘇天瑜哭了一場，嘴裡罵道：老東西，死的好！
她回國也是李琛要求的，蘇天瑜的病情穩定下來，醫院用著高昂的藥品替她續命，這些錢有她投進去的，也有李琛投進去的，作為回報，她得進董事會工作一段時間。
李明珠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她欠了李琛一個人情，始終是要還的。
曾輝前一段時間，給她打了電話，告訴她龍襄村的種植基地今年賺了多少錢——曾輝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可見是賺的不少。
他把大部分的錢打到了李明珠的帳戶上，李明珠看著這筆錢，又動起了幾年前擱置的那個專案的計畫。
這專案還掐在李琛的手裡，她回來之後早晚要啟動。
「我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我不該去想他。」
李明珠關上手機，繼續流覽檔。
「我沒有資格了。」
……
COL傳媒公司投資，運營電影、電視劇、藝人經紀、唱片、娛樂行銷等領域，主要在電影電視劇和藝人經紀方面做得比較完善。
這個公司是李氏集團下面的子公司，這幾年由於電競產業的飛速發展，公司的藝人常常和有名的電競選手頻繁互動，創造人設吸粉。
COL在S市發展的風生水起，搭上了S市王牌戰隊蒼水，搞活動的時候藝人和選手常常混在一起出席，讓每場活動都幾乎賣爆了門票。
李明珠起了個大早，坐車到了COL。
李琛把她安排到了宣傳部門，她在這個部門裡工作個一兩個禮拜，很快就會被李琛找個理由調到總公司的宣傳部，然後接著升職加薪，一路升到董事會。
李琛的目的在於把她冠冕堂皇的搞進董事會裡，要想不被人說閒話，就得折騰一番。
李明珠被生活折騰慣了，所以李琛折騰這一路，她也沒什麼意見。
主要因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這個公司，這女人一心掛念著自己出國前的那個項目，這項目沒完成，她一回國就在暗地裡通過曾輝聯繫了不少藥材市場上的人，準備把她的專案重新立起來。
部門經理帶她到辦公室裡，沒引起多大的注意。
辦公室的人都在各忙各的，李明珠剛來就被丟了一套宣傳圖，是個公司裡準備新推出的一個偶像組合的原片，長得有點兒不盡如人意，經理的意思就是要她把這些小白臉修的人模狗樣。
李明珠學的是金融管理，對於修片只能算略懂皮毛，她有段時間兼職過攝影，跟著老師學過一段時間的PS，上手還不算太難。
她疊加了十幾個蒙版，勉強把其中一個黑的跟塊碳一樣的男藝人給P白了。
隔壁桌的一個男人笑道，「很無語吧，長成這樣還想當藝人呢，我都比他帥！」
李明珠瞥了他一眼，這男人長得歪眼斜嘴，哪裡帥了！
男人自我介紹，「我姓王，王斌，看你年紀不大，你喊我王哥就成了。」
李明珠充耳不聞。
王斌被當成空氣，失了面子，卻也沒生氣。
任哪一個男人看到李明珠的臉，也生不起氣來。
王斌在李明珠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她了，這是個漂亮的女人，身上的氣質更是清冷的讓人心醉。男人就喜歡這一款冷冰冰不愛理人的，到了床上指不定多放蕩。
李明珠顯然冰冷過頭了，王斌在她旁邊說了一個上午，口水都快說幹了，換做普通人就算討厭也應該會回一句，或者吱上一聲，可李明珠一句話都沒回。
她就這麼目不斜視的修了一上午的圖，說到後面，王斌再怎麼看她漂亮，心裡都來火了。
「我說，妹妹，你太不禮貌了吧，好歹回我一句啊。」
李明珠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如願以償的滿足他。
「吵死了。」
王斌：「……你！」
李明珠站起身，推開凳子，看了眼時間就往外走。
中午有一個小時的午飯時間，她就在王斌青黑的臉色中走出了辦公室。
剛一出來沒多久，路上就被一個嬌小的女人堵住了。
「哎！新來的同事！你太牛逼了！哈哈！你是第一個這麼不給王斌面子的！」
李明珠被她搭話，她點點頭當做回應。
女人道，「不過你以後小心一點，王斌的姐姐是總經理的老婆，他仗著這個在辦公室裡整天目中無人，連我們經理都要讓他三分，我早就看他不爽了！」
李明珠心中了然：原來其中還有這麼一層關係，難怪不得王斌在上班的時候還敢開小差說話。
午飯過後，李明珠回到自己位置上繼續修圖。
沒過多久，部門經理突然推門而入，一連點了三四個人，讓他們跟他去六樓。
李明珠就在其中之一，王斌也在。
王斌上午丟了面子，下午再怎麼起色心，對李明珠也不肯能有好感了。
他面色不善，陰測測的看了李明珠一眼。
部門經理把他們帶到了六樓，進電梯的時候，一個長髮的女人問：「經理，我們去幹什麼啊？」
「六樓拍宣傳照，來的人多，人手不夠了，從我們宣傳部要了幾個人，我看你們腦袋都比較機靈，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帶你們上去見見世面。」
部門經理說了『見見世面』這幾個字，女人就懂了，能用到這四個字，多半是來了什麼當紅藝人，要不就是大明星。
一行人都有些興奮。
在S市這個國際化大都市裡，想見到明星也不是一件難事，特別是在COL公司，他們自己都有捧的藝人。
但對於宣傳部的來說，見到最多的藝人就是在電腦軟體裡見到的，還是沒修過的原片照，像這樣見活人的機會卻是不多。
四個人裡，加上李明珠，一共有三個小姑娘，此時除了她，另外兩個都有點激動。
王斌看了一眼李明珠，他由於搭訕不成丟了面子而心生恨意，這時候怎麼看她都不爽，認為李明珠：假清高。
電梯門開，六樓到了。
這是一個大約有四百多平米的平臺，裡面人來人往，眾人都像個旋轉的陀螺，忙的停不下來。
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攝影機拖下來的線，邊上是成排的時裝和衣服，最中間是個白色佈景板，這就是拍照的地方了。
化妝處已經來了幾個藝人。
宣傳部另外兩個女人，一個叫小蓉，一個叫阿梅。
李明珠聽到部門經理是這麼叫她們的。
小蓉年紀比較小，也比較興奮，東張西望道：「好像除了我們，人事部也上來了幾個人幫忙。」
「那還挺缺人手啊，人事部的都來了。」
經理道：「別站在原地磨嘰，快點兒上來幫忙。」
李明珠先一步上去。
她們就是上來充當廉價勞動力的，根本沒有經理說的什麼增長見識。
但對於那兩個女人來說，上來看明星似乎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哪怕像個山地大猩猩一樣把這裡的衣服推到那裡，她們都表現出了極高的熱情。
李明珠顯然對當山地大猩猩沒什麼興趣，但她也沒拒絕，在六樓忙前忙後，收拾好堆在沙發上的衣服。
這裡的衣服好像永遠都收拾不完，一批藝人走了之後，下一批藝人又來。
忙到了快晚上的時候，電梯裡衝出來一個穿紫色衣服的女人，濃妝豔抹，看著好像是這裡的領頭。
「等會兒啊，他們很快就來了，把冬季比賽的宣傳照拍完了就走。」
李明珠沒聽到這句話，她在一堆衣服裡面忙著分門別類的整理。
小蓉聽到這話，問起了邊上的攝影師：「還有人來啊？」
「最後一批了。」攝影師答。
「哪個明星？」
「不是明星，好像是什麼職業戰隊的，打遊戲的，我也不清楚……之前一直在我們這兒拍的宣傳片，有時候拍廣告也是我們幫忙的。」
S市的傳媒行業之間都走的挺近，這倒沒什麼奇怪的。
小梅驚訝道，「職業戰隊，我們市還有什麼職業戰隊啊？！」
小蓉捂著嘴巴，「不會是蒼水吧！」
看這樣，她也是關注過電競圈的。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壓下心跳。
蒼水戰隊……那來的人豈不是會有……
電梯門開的很是時候，一打開，方天就從裡面走出來，從善如流的和方才濃妝的女人打招呼，「楊姐，又麻煩你們啦！」
楊姐笑道，「以後有我們合作的地方，你說這些見外話就是要我把你趕出去。」
方天身後，戰隊的主要成員都從電梯裡出來。
李明珠起身，扭了下脖子。
「我去趟洗手間。」她把衣服遞給經理。
陸遙走進來，正好和她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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