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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他是直男斬 - 第87章字體大小: A+
     
    ☆、第87章 正文完結。

      五年後。

      電視臺樓下,一群人圍堵在門口,鎂光燈此起彼伏。

      一個面容英俊冷漠,身穿深色西裝的男人,闊步從演播廳內走出,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一擁而上的記者團團圍困住了。

      由話筒組成的長槍短炮,齊齊對準男人的臉:「傅先生,請問您這次獲獎有什麼感想?」

      「之前您有想過這次會獲獎嗎?」

      「對於外界評論說,你的攝影作品沒有內涵?你是怎麼認為的?」

      「你什麼時候打算結婚?」

      「聽說您跟一個影視界新貴關係親密,是真的嗎?他是你傳說中的神秘男友嗎。」

      前面的問題都被他一一無視了,直到聽見關於男朋友的這個提問,本來就要走遠的傅琅,忽然轉身,一把奪過記者手裡的話筒,把正臉對準鏡頭說了句:「是的。」

      被抽中回答的記者挺興奮,急忙又問了一句:「那他叫什麼名字?」

      傅琅認真的回答道:「顧而立。」

      說完,他就毫不猶豫的轉身,跟助理一起走出了門,矮身鑽進了一輛黑色賓士內。

      助理小聲的提醒他:「其實剛剛你完全沒必要回答那個問題,你可以選擇沉默。」

      傅琅低頭,語氣淡淡的說:「這件事,沒必要隱瞞。」

      他一向低調,對外界從不洩露自己的私生活,可是只有顧而立,讓他想向全世界炫耀。

      傅琅坐在車上,松了松領帶,剛要喘口氣,電話忽然就響了。

      「回來沒?」

      「正在路上呢。」

      「趕緊的。」顧而立那邊兒聲音有點嘈雜,「鳳梨酥又生病了。」

      「再趕也不可能這就飛回去啊,再等二十分鐘。」傅琅看了一眼時間問,「你剛剛看電視直播沒。」

      「看了啊,看到了我家狗蛋兒事業有成,一表人才,英俊……哎操,嘶……」顧而立突然喊了一嗓子。

      「怎麼了?」傅琅聽他聲音不對勁兒,有點兒擔心,因為最近鳳梨酥很不對勁,老是撓人,他別是被撓了。

      「沒啥,剛剛鳳梨酥撓了我一下。有點疼。」顧而立回答。

      果然,真是被撓了。

      「靠,趕緊去醫院。」傅琅把手機放在手裡,沖司機說了一句,「師傅,右拐,走小路,那兒紅綠燈少。」

      「我沒事兒,抹點兒紅藥水就行了。口子不深。」顧而立聽見他跟司機的對話,於是回答,「你別擔心,路上慢點,小心。」

      「你先別動,等著我。」傅琅急忙把電話掛了。

      鳳梨酥這兩年胖的挪不開身,一身老年病,動不動就各種毛病。

      以前傅琅還能經常帶它出門遛遛,可是工作忙了以後,就沒有時間再去跟它玩兒。

      估計它有點精神上的疾病,有點兒抑鬱。

      等他到家的時候,看見自己家客廳一片狼藉,顧而立坐在沙發上手裡抱著貓,穿一灰色T恤,看著特別居家。

      「傷到哪兒了?」傅琅把衣服外套往架子上一搭,快步走過來查看他的手。

      「這兒,剛剛才消過毒。」顧而立舉起手腕給他看。

      一道淺淺的抓痕,樣子並不明顯。

      而罪魁禍首正一臉慫樣的窩在沙發裡,瑟瑟發抖。

      傅琅有點兒怒其不爭,沒搭理鳳梨酥,徑直拿起顧而立的手說:「走,咱們去醫院打針。」

      「行。」顧而立壓根不反抗,因為他知道反抗了也沒用,什麼都得順著傅琅的意思來,「你兒子犯事兒,作為一個父親,你得為它的行為負責。」

      「怎麼負責?」傅琅翹起唇角笑了,「我這不是正要帶你去看病呢嗎。」

      「不夠。」顧而立摟住他的脖子,往自己懷裡一按,「這兩天沒見了,你就跟我不表示一下嗎。」

      他穿的T恤領口很大,隱隱約約能看見線條流暢的鎖骨,結實的胸肌跟腹肌,傅琅側過頭,對著他脖子咬了一口。

      「等回來再好好表示。」傅琅捏了捏他的手心說,「先看看有沒有毛病再說。」

      春季細菌滋生,傷口容易感染。傅琅怕弄成破傷風。

      顧而立被他咬過的脖子一陣兒癢,隨手摸了摸說:「你怎麼每次都喜歡啃這兒。」

      傅琅輕笑一聲,重重在顧而立的脖子上摸了一把說:「因為你脖子長得特性感。」

      顧而立沒忍住笑了,搭著他肩膀問:「昨天錄節目一晚上沒睡覺吧。等會兒好好休息一下。」

      「不行。」傅琅看著他,低聲說,「我還得給你過生日呢。」

      「哎操。」顧而立拍了拍腦門,「對啊,我剛想起來今天是我十八歲生日,差點給忘了。」

      「不要臉吧你就。」傅琅對著他的手輕輕吹了一口氣說,「明天帶鳳梨酥再去獸醫那兒看看,它老是發脾氣也不知道怎麼了。」

      「可能是因為年齡……到了?」顧而立說完嘖了一聲,「應該是最近有點兒抑鬱吧,家裡都沒什麼人。」

      「我忙完這陣兒就可以陪它了。」傅琅的工作都是一陣兒一陣兒的忙,不像是顧而立雖然一直在操心,但是不用按時去上班。

      他做的動漫,正好趕到去年年底上線,票房在一周內就破了一個億的票房。

      片子一出來,就引爆了賀歲檔,新聞鋪天蓋地都在報導,這匹從眾多大片喜劇當中殺出來的黑馬。

      但是只有顧而立知道,他這壓根不是黑馬,也算不上是幸運。之前養精蓄銳,就是為了五年磨這一劍。

      「我比鳳梨酥更需要有人陪。」顧而立委屈巴巴的說,「我那麼忙,撂下幾萬一小時的節目訪談,從那麼多檔期中抽出來時間跟你約會,你心裡想的卻是一隻貓。」

      「我心裡想的都是你。」傅琅飛快親了親他的鼻尖說,「等會兒有驚喜給你。」

      「操,我等著。」顧而立舔了舔嘴角,有點兒期待。

      倆人去醫院看了看,確定沒有病毒感染,但是在傅琅的堅持下還是打了一針。

      打完針,傅琅沒回去,直接從蛋糕店拎了蛋糕回去。

      半路上顧而立一直問他有啥驚喜,他都跟沒聽見似的,閉口不答。

      「我倆都老夫老妻了,還整什麼驚喜?」顧而立看著傅琅的側臉,心中仍然會有悸動與欣喜。

      他怎麼這麼好看呢。

      看了五年都沒看夠,還想繼續再看一輩子。

      「哦,你原來已經厭倦我了。」傅琅撇了撇嘴,「我還天天當你是初戀呢。」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小別勝新婚。」顧而立的手擱在他西裝褲上,看著他筆直的長腿,喉結沒忍住翻動了兩下,「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每隔一個星期都出一趟差,讓我每次再見你,都覺得你變得更帥了一點。」

      「是你自帶男友濾鏡。」傅琅勾起唇角沖他笑笑。

      顧而立想反駁他,就算沒有男友濾鏡,他也是帥。這是任誰看了都沒辦法不承認的事實。

      沒過多久,倆人從醫院到了家,傅琅把蛋糕打開,挑眉看了顧而立一眼。

      這意味深長的一眼,讓顧而立頓時感覺有點兒坐立不安。

      「這蛋糕怎麼吃?」傅琅從袋子裡拿出切蛋糕的刀子,輕輕抹了一點兒奶油,然後遞到唇邊,用手指點了一下,嘗了嘗說:「味道不錯。」

      顧而立也去伸手戳了一下,剛要放在嘴裡嘗一口,就被傅琅搶了過去,人毫不猶豫的含住他的手指,伸出舌頭給他舔了個乾淨。

      指尖一陣酥麻。

      顧而立當時覺得自己身體裡直冒火,一把將傅琅壓在身下。

      嗓音低啞,抵在他耳邊問道:「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新研究出來的蛋糕的吃法?

      「對啊。」傅琅半撐著身子看向他,眼睛裡火光閃動,樣子就像是一頭野獸。

      「傅狗蛋兒,你真有本事。」顧而立把他領帶一把扯掉,扔在地板上,聲音沉沉道,「我要把整個蛋糕抹在你身上。」

      傅琅揚起頭看了他一眼:「我要你,幫我舌忝乾淨。」

      顧而立勾唇笑笑,低下頭吻住了他的唇。

      彼此舌尖纏綿繾綣,你推我送,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床頭燈開著,暖黃色的光線照射下,顧而立側過身,輕輕摟住傅琅的肩膀,低聲問:「這幾天累嗎。」

      「不累。」傅琅拍拍他的背,「昨天我去探監了,傅昌民他又尋死覓活,讓我救他出去。」

      「上個月你不是去過一次了?」顧而立皺起眉頭,想想都覺得煩。

      傅昌民跟沈烈談戀愛談的轟轟烈烈,倆人都是屬於那種無法專一的類型。一開始還挺和諧,後來彼此猜疑妒忌,見天兒的打架。

      沈烈弄不過傅昌民,他在被打得肋骨斷裂的,差點兒毀容的情況下,把他給告了。

      傅昌民蹲了有倆月,而沈烈現在還在做修復手術。

      「我打算最後去這一次,他再幹什麼我都不會過問了。當初,法院判了我跟著我媽過。」

      「別想這些糟心事兒了。」顧而立輕輕晃了晃他,彷彿在哄一個嬰兒入睡,「明天學校請我去在教堂演講,你陪我一起吧。」

      「成。」傅琅攬住他的腰說,「有點困。」

      「睡吧,明早我叫你。」

      顧而立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倆人坐飛機回了S市,一落地就有人不停的議論他們,還有人躲在一邊偷拍他倆的照片。

      顧而立最近因為這部動漫比較火,有人在網上po出他的照片,經過大V轉發了幾次,他迅速變成了炙手可熱的網紅,一大票小姑娘在他微博底下喊老公,開玩笑說要給他生猴子。

      傅琅就更不用說了,上了幾檔訪談類節目。

      因為他這張辨識度極高的臉,而被人深深記住,成為了當下受年輕人歡迎的文化名人。

      顧而立從兜裡掏出兩幅墨鏡,遞給傅琅一副,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說:「怎麼有一種超級巨星的感覺。」

      傅琅哼了一聲:「你就可勁兒膨脹吧。」

      「哎,別動,我接個電話。」顧而立掏出手機,嗯了幾聲,接完電話沖傅琅一笑說,「老張催咱呢。」

      「老張,就咱們輔導員張老師前不久還問,我們倆什麼時候結婚,他當時那表情特別精彩,說要出份子錢。我都替他感到尷尬。」

      當時傅琅的回答是,我倆不打算結婚。

      但老張還是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你們倆,都是好孩子。我是親眼看著你們變得越來越優秀的,特別為你們驕傲。」

      傅琅也挺驕傲,為他倆感到驕傲。

      他們都沒有辜負歲月,成為了更好的人。

      「估計這是老張帶的最後一屆學生了。」顧而立接了一句,「五年前咱倆還是個毛頭小子呢。」

      到了學校,許多事兒都又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倆人走到宿舍樓前面,都不由自主的想起來第一次見面,倆人摟著一頓打,自那以後沒消停過。

      現在想起來覺得特別好笑,都變成了珍貴的回憶。

      走到小教堂的時候,剛好人都到齊了。

      顧而立跟傅琅一起沖前排的老張打了個招呼,顧而立望了傅琅一眼,闊步走上台去,傅琅走到第一排坐下,抬手給他鼓起了掌。

      五年前,顧而立也被學校邀請站在這裡,那時候PPT還沒有這麼先進,燈光也沒有現在的亮。

      那時顧而立天不怕地不怕,說了一堆勵志的話,鼓勵大家都去開公司創業,因為他覺得創業壓根就不難。

      當初他覺得創業就是那麼回事,傲得眼睛裡盛不下任何人。

      五年後,他重新站在這裡,穿著打扮低調了不少,開口娓娓道來,眉間也終於有了一種淡定自若的氣質。

      那種成熟,是時光給他的禮物。

      「這五年我經歷了不少事情,大家有目共睹。」顧而立淡然望向台下,得到傅琅一個肯定的眼神兒後繼續講下去,「當年我經營的公司,面臨危機,差點破產倒閉。我被人掃地出門,卸去法人職務。然後我又用了五年的時間,打造了屬於自己的影視帝國。推出了現在這部動漫電影,也從奧斯卡那兒,拿了一個有名的最佳外語片獎。」

      顧而立眉眼依舊年輕,說這些時眼睛裡折射出流光溢彩。

      台下一片掌聲雷動。

      「有人問我,如果能夠再來一次,回到五年前。讓我重新抉擇,會不會去更改歷史。如果避免了當時的錯誤發生,是不是就能更早一點得到這些榮譽。這樣的人生是不是更加完美。

      但是我想說,如果沒有這充滿熱血,每天都熬夜,累到昏厥的五年,也就沒有站在臺上侃侃而談的顧而立。

      很巧,昨天是我三十歲的生日。三十而立,我很慶倖,現在回頭看自己走過的路,沒有一步是走錯的。

      這些經歷,都為我的現在打下基礎。所以我不會後悔。

      但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不是獲了多少獎,拿過多少榮譽,而是遇見了傅先生。

      眼前正是我無數次夢到過的場景,我站在臺上,傅先生坐在台下。我們微笑著凝視彼此,有一點點的感動。

      我用五年的時間去拿一座獎盃,經歷了很多失敗,被人看不起,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暫時的,我能夠站起來。

      那是因為我的身後一直有一個人,用他所有的青春來陪伴我,支撐我走下去,是我最堅強的後盾。

      任何東西都能靠努力得到,唯有他,是上天派給我的禮物。

      」

      演講結束,傅琅跟著眾人一起鼓掌。他的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來,就像是一場大雨。

      臺上這個人,寬容,明亮,美好,善良,從他的眼神裡,傅琅一下就看到了五年前。

      那段歲月,有點溫暖,而又腫脹。

      他們跟著時光的隊伍一起逃亡,但是牽著的手卻從來沒有鬆開,一如既往地,堅定不移。

      顧而立從臺上走下來,走向他。

      然後,倆人一起挽著手離開了會場。

      「等會兒林澤庸說過來一起吃個飯,讓我們在這兒等他。」顧而立跟傅琅隨便轉了轉,發現宿舍門口當初的籃球場改成了乒乓球台,垃圾場被移走了,貼著各種宣傳畫的牆拆了,就連宿舍樓底下的國旗杆都沒了。

      時過境遷,倆人都有點兒唏噓。

      「成。」傅琅一踮腳就坐在乒乓球臺上,顧而立見勢也跳了上來。

      一點兒都沒有個三十歲的人該有的樣子。

      兩個穿著正裝的男人,就這麼晃蕩著四條大長腿,悠閒地坐在乒乓球臺子上,似乎覺得沒有絲毫不妥。

      「哎,栗子,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傅琅比劃著說,「看這兒,就這兒。」

      顧而立看了一眼沒看出來,這個破地方有什麼特殊的,撓了撓頭問:「這兒怎麼了?」

      「你對我在這兒表過白。好好想想說的是什麼。」傅琅推了推他的腦門兒。

      「想不起來了,給個提示唄。」

      「不給,使勁兒想,使出拉屎的勁兒想。」傅琅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往後仰,「想不出來就不要你了。」

      「別啊。」顧而立急忙從檯子上跳下來,站在旁邊那棵櫻花底下。

      三月份的天氣,風一吹,整棵樹都在搖晃。

      花瓣落下來猶如一陣細雨,紛紛揚揚。

      顧而立笑起來,眼底有陽光曬過的溫度,唇角揚起同樣的弧度,沖傅琅眨眼睛:「我可是被你掰彎的,你一輩子都得對我負責。」

      傅琅回以燦爛的笑容。

      「嗯,負責。別說是一輩子,幾輩子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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