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顧而立跟傅琅倆人面面相覷,顧而立用眼神兒問他「咋辦。」
傅琅抄著兜,說了一句:「淡定。」
然後他就走進了病房,坐在江芷蘭床邊兒裝傻:「媽,怎麼了?」
接下來顧而立做了一件,讓他覺得是這輩子最機智的事兒
「阿姨,你找豆豆什麼事兒?剛剛我眼睛被沙子迷住了。」
顧而立使勁兒揉了揉眼睛,表演得可起勁,「豆豆就幫我吹了下。」
傅琅偏過臉,有點兒想笑,生生給忍住了,肩膀卻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江芷蘭點了點頭,也沒有追問。只是看了一眼顧而立說:「眼睛還疼嗎,我抽屜裡有眼藥水。」
傅琅從抽屜裡迅速拿出來一盒眼藥水,拉著顧而立就往外走:「媽,我去給他滴眼藥水了。」
「嗯好。」江芷蘭坐在床上,打開了電視機。
「我們晚上過來看您,先跟隔壁病房的林阿姨嘮嗑。」
顧而立回頭說了一句。
「行,你們去玩吧。」江芷蘭點點頭,抓過一把瓜子磕了起來。
這兩天她心情都不錯,所以,還有興趣嗑瓜子了。
林阿姨走過來,看著顧而立跟傅琅遠去的背影,嘖嘖稱讚道:「你倆兒子長得都又高又帥,你真是享福了。」
江芷蘭挺不好意思的搖搖頭:「倆孩子不省心著呢。」
鑒於剛剛的事兒,傅琅這次留了個心眼兒,走出了好遠才敢勾上顧而立的肩膀。
也不知道是他太敏感還是什麼,他總覺得江芷蘭應該發現了點什麼,但是沒有說。
但是沒發脾氣就是好事兒,現在他準備用拖延戰術,能拖多久是多久。畢竟現在不能拿這事兒刺激她。
「臥槽。」傅琅把眼藥水塞進兜裡,拍了拍顧而立的肩膀,「大兄弟夠可以啊,剛剛你隨機應變的能力日益見長啊。」
「我這演技蒙老太太還是綽綽有餘。」顧而立一臉驕傲,「哎等會兒,一幫子人去咱們那兒。趕緊回去收拾一下臥室吧。」
好久沒回那個地方,上次離開前倆人還從沙發滾到床上,散落了一地的戰鬥痕跡,如果讓小夥伴們看見了,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反正顧而立到地方,覺得老臉一紅,畫面感十足。
「楞什麼,趕緊的。」傅琅看了一眼表,「敵軍還有兩小時到達戰場。」
「我他媽……」顧而立從沙發上翻過去,「這就去把浴室裡的垃圾桶給倒了。」
浴室裡一堆亂糟糟的紙團,顧而立攏吧攏吧掃進垃圾桶裡了。
正準備拎起垃圾袋去倒,然後門鈴就響了。
???
不是說還有倆小時嗎?
真的是防不勝防,不用再防了。
顧而立隨便把垃圾往角落裡一塞,狠狠踹了一腳衛生間的門,踹得哐當一聲給合上了。然後一溜煙跑到了門口,堵在那兒明知故問:「誰啊?」
「是我。」劉碩的臉出現在貓眼裡,被放大了好幾倍,看著跟智障一樣,「你的寶寶,劉碩。」
「對不起,回答錯誤,拒絕開門。」還寶寶呢,顧而立差點兒沒嘔吐。
傅琅剛好收拾完了從臥室裡出來,沖著門口說了一聲:「劉碩寶寶,等會兒我揍得你連爸都不認識你信嗎。」
劉碩秒慫:「我錯了。」
「栗子哥,開門吧。」江小白聲兒挺大,「我一泡尿從醫院憋到這兒,再不開門我就尿你門上啦?」
顧而立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倒是尿啊。用不用我給你遞個盆兒,讓小澤澤給你接著。」
「顧而立去你大爺的。」林澤庸挺煩躁的敲了敲門,「快點兒開門,說實話你們剛剛是不是在做什麼苟且之事。」
還真叫他給說對了。他們收拾苟且的戰場呢。
顧而立看了一眼傅琅,交換了一個眼神兒。
見傅琅比了個OK的手勢,於是就放他們仨進來了。
剛開門,顧而立手還沒松,就感覺有一團什麼東西,從自己胳肢窩底下鑽了過去,一陣風,胳膊底下涼嗖嗖的,然後江小白他人就不見了。
顧而立嘖了一聲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就聽見廁所門哐的一聲合上了。
林澤庸翹著二郎腿瞪顧而立:「你知道憋尿這事兒有多嚴重嗎,萌萌得前列腺回頭我跟你沒完。」
「前列腺沒事兒,你看劉碩,他陽痿都治好了。你要對現在的醫學技術有信心。」顧而立剛想把胳膊搭在劉碩身上,劉碩就被傅琅一把給拽了起來。
「你給我起來。」傅琅一下把他甩到一邊兒,抬起顧而立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翹著大長腿,斜睨了一眼趴在沙發邊上的劉碩,嘴角還掛著一絲得意的笑容。
「你三歲吧。」劉碩抱了個抱枕坐在沙發上,瞅了一眼四周說,「那妹子呢?你們把她藏哪兒去了?」
「你們來早了,不是說倆小時後才過來嗎。」顧而立看了一眼時間說,「人還沒約呢。」
「就這貨非要說趕緊過來,媽的我腿都跑斷了。」林澤庸從桌子上拿了個橘子,剝了皮塞進嘴裡,「剛剛去接萌萌了,沒打到車,跑去地鐵站坐的地鐵。」
「我這不想著不能讓人妹子久等嗎。」劉碩委屈巴巴說,「誰知道還沒來,這不逗我呢。」
他剛說完,幾個人就聽見廁所裡一聲慘叫。
「我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江小白髮出了殺豬般的吼叫,「我沒帶紙我沒帶紙我沒帶紙。然後衛生間門又打不開,我現在坐在馬桶上處境兩難,他媽的我該怎麼辦啊,誰能救救我,快點兒,我快要崩潰了崩潰了!」
顧而立掏了掏耳朵,問傅琅:「剛剛什麼聲兒?」
傅琅把剝好的橘子餵了他一瓣:「你什麼都沒聽見。」
顧而立點點頭:「橘子還挺甜。」
林澤庸呸了一聲,起身找到了一卷紙巾,走到了廁所門口,先把紙巾給他從門縫塞了過去。使勁兒往外拉了拉門。
玻璃門紋絲不動。
顧而立想起剛剛他踹得那一腳,門別是被他踹壞了吧。但是管他什麼事兒呢。
顧而立美滋滋的跟傅琅互餵著橘子。
林澤庸正打算把門給撬了,在外面兒,拎著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找的一鉗子,咚咚咚擱那兒敲。
江小白提上褲子,站在衛生間裡有點兒直想哭。
「別急,等下就弄開了。」林澤庸喊了一聲。
顧而立聽著聲音有點兒大,問了一句傅琅:「要不,我去給他幫個忙?」
傅琅打開了他手機上的陰陽師,下巴擱他肩膀上說:「別跟劉碩學,學不到什麼好的。」
果然這話剛說完,劉碩就開嚎了:「林澤庸你到底行不行?不行換我上。」
「你他媽快閉嘴吧你。」顧而立跟傅琅同時開口。
過了一會兒,林澤庸把門差點兒沒給拆了,才撬開廁所門。
江小白在裡面等得都累了,他感覺自己都快睡著了,林澤庸才把門開開。
人累得一頭是汗,往下滴個不停。
江小白頓時覺得他特別偉大,閃著勞動人民的光輝。
手裡面攥著紙巾,眨巴著眼睛看他:「要不要擦擦汗?」
林澤庸笑笑,直接就把臉伸了過去。
江小白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臉,手一抖差點兒沒拿穩紙巾。
林澤庸一臉笑意的看著他,笑容溫柔得能融化北極冰川。
江小白抬起手認真的幫他擦乾了臉上的汗,從額頭到脖子。
手指不經意碰到他的皮膚,熱熱的,帶著運動過後的溫度。
江小白臉霎時變得通紅,手停在了半空中。
「怎麼了?」林澤庸順勢抓住他的手。
「那啥……」江小白眼神兒亂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才想起來,我手裡這紙,就剛剛給你擦汗的紙吧,它是……我尿……用過的……沒扔……啊呸,是沒看見垃圾桶不知道改往哪兒扔……」
林澤庸眉毛不可抑制抖了抖,閉了下眼睛。
江小白以為他要生氣了,頓時有點兒慌,咽了一口唾沫。
急忙抓住了他的脖子,把臉往前一送說:「我親你一下能扯平嗎?」
林澤庸聽了沒反應,過了幾秒鐘搖搖頭說:「不行,得好幾下。」
江小白松了一口氣,對準他左臉頰正要親下去,林澤庸突然側了側臉,剛好對準了他的嘴唇。
江小白只覺得自己的腰被摟住了,林澤庸反身將他推到牆邊,加深了這個吻。
江小白被他親的氣喘吁吁,過了一會兒,嗚嗚嗚的要說話。
林澤庸看著他被自己欺負得臉都紅了,有點兒於心不忍,於是鬆開了他問:「你想說什麼?」
江小白咳嗽了一聲說:「可真是憋死我了。剛剛有點兒喘不過來氣。」
林澤庸輕輕咬了咬他的耳垂,在他耳邊說:「以後我教你,多親幾次就好了。」
倆人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江小白臉紅的跟在大太陽底下暴曬過一樣,噘著嘴呼呼呼的一邊兒吹氣,一邊兒擱原地轉圈兒,跟小陀螺似的。
顧而立看著挺想笑,但又感覺江小白經不起調戲,說兩下就靦腆得不得了。
剛想調戲幾句劉碩,就聽見手裡的電話響了。
傅琅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靜姐。
顧而立皺著眉毛看了他一眼,起身去到臥室接電話了。
林澤庸感覺剛剛他走的時候那表情有點兒凝重,於是問了一句:「這是誰打來的啊?」
「公司的員工。」傅琅喝了一口水回答,心裡感覺是有事兒。
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顧而立就從臥室出來了,湊近傅琅跟他說了一句:「明天我得走,公司有事兒了。」
傅琅點點頭:「那行。明天我去機場送你。」
顧而立摟了摟他的肩膀,坐在他旁邊說:「有點兒不想走。」
「可千萬別啊。」傅琅輕笑一聲,「你要是這樣下去,我可得被你們公司員工恨死。總裁談戀愛,連公司都不管了。那我成啥了。」
「等我兩天。」顧而立輕聲說,音量小得只有倆人能聽見。
對面仨人不知道他們說的是啥,但是特別有默契的是,仨人都是一臉「yooooooooo」的表情。
「等,我等著,一輩子都等得起。別說是兩天了。」傅琅拿起橘子重新剝了一個,「以後估計你出差時間肯定不少,到時候我就成90後空巢老人了。」
「就憑你這話,我這就辭職。」顧而立笑了兩聲,開了一句玩笑話。
沒想到傅琅卻堅定的搖了搖頭說:「栗子,我希望你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一味的遷就我。因為我們倆還要有很長的路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