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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他是直男斬 - 第52章字體大小: A+
     
    ☆、第52章

      傅琅從來不知道他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城市裡還有這麼個地方。

      三米見寬的小胡同,一溜兒排灰色屋脊的瓦房,黑色的電線纏繞在頭頂,站在胡同底下往上看,天空被切割成破碎的矩形。

      尼龍繩上晾曬著各色的尿布,有個女人蹲在門口洗衣服,抬起眼看他們,尿布上滴落的水砸在她的胳膊上,她卻絲毫不自知,手臂機械的重複著揉搓衣服的動作。

      傅琅皺了皺眉頭,跟著顧而立繼續往前走。

      電鋸切割木頭的刺耳聲音,夾雜著嬰兒雜亂的啼哭,聽得倆人都心神不寧。

      這個破舊的小胡同,就像是沒有被陽光照到過的陰暗角落,長滿苔蘚,哪裡都彌漫著一股腐爛的氣息。

      感覺在這樣一個嘈雜的環境裡生活,就算是溫柔的人,也會變得脾氣暴躁。

      「這什麼味兒啊。」傅琅有點嫌棄的捂住了鼻子,快步走了過去。

      「尿騷。」顧而立心情有點兒複雜的跟他解釋,「這片兒的老房子沒有衛生間,廁所建在房子外面,全靠人力清除。」

      傅琅快速瞥了一眼被稱之為「廁所」的小茅房,真的不敢相信髒成這樣還可以上廁所。

      顧而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第一次來我也挺不適應,感覺一來到這地方,我就有點兒呼吸不上來。」

      是那種底層生活的壓抑感讓人覺得特別絕望。

      傅琅點點頭說:「有點兒。」

      倆人停在一間,貼著褪色的春聯的小瓦房前,顧而立輕輕敲了敲門問:「有人嗎?秦阿姨?你在家嗎?」

      經過的鄰居,看著他笑了笑,目光中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

      這兩個青年,一看就不是生活在這兒的人,他們哪會敲門,通常都是直接踢開就進去了。

      顧而立皺著眉毛瞪了他一眼,鄰居趕緊走開了。

      隔了一會兒還是沒人回應,顧而立直接推門進了屋。

      進門是個大院兒,曬著各種乾菜,晾著做豆瓣醬的豆子,微生物正在發酵,整個院子都彌漫著一種酸腐味兒。

      這種味道對於傅琅來說是未知的,就像是推開這扇門之後的世界,隱秘而又凋敝,暗無天日。

      以前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貧窮,現在赤裸裸的展露在他面前。

      屋裡傳來婦女的哭聲,顧而立高聲喊了一聲:「秦阿姨。」

      傅琅聽見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應了一聲:「是栗子嗎?」

      顧而立進了屋說:「我進來了。」

      秦阿姨坐在屋子裡哭泣,一旁的男人正躺在地上,一邊呻吟一邊嘟囔著:「我不活了,不活了……」

      秦阿姨眼睛哭得腫的像個桃子,看見顧而立就像是看見了救星,站起來一把拉住他說:「栗子,這可怎麼辦啊。問他什麼都不說,都這樣躺了半天了。」

      顧而立扭頭看了一眼傅琅,皺著的眉頭都快堆得有小山高了。

      傅琅心裡也是一震,一開始他以為這家人是屬於蠻橫不講理,纏著顧而立要錢的那種家庭。

      沒想到他們不僅不蠻橫,反而把自己的貧窮淋漓盡致的展現在倆人面前。

      以一副弱者的姿態,匍匐在他們腳下。

      傅琅感覺自己剛剛還是一個武林高手,懲惡揚善的俠客。此刻卻角色顛倒,他倒成了一個仗勢欺人的惡霸。

      顧而立蹲下身看著衛東海說:「您別這樣……到底欠了多少錢,也讓我們心裡都有個數。」

      衛東海雙眼無神,凝視著半空中的某個地方,一言不發。

      「操。」傅琅沒忍住飆了句粗,看著地上躺著的男人,還有默默哭泣的女人,感覺胸中空氣都被抽走了,終於有點兒體會栗子心裡那種壓抑窒息的難受了。

      天天面對這樣的家庭,怪不得衛東會抑鬱。

      勸了半天,秦阿姨最後聲淚俱下的跪在了衛東海面前。

      他才肯開口說又借了三萬。

      顧而立錢包裡就只有六千。

      他猶疑的掏了掏兜,聽見地上的衛東海開了口:「可憐我兒子死的早,弄得現在家不像家……」

      顧而立嘆了一口氣,心裡一陣抽疼。

      「我沒那麼多……」他還沒說完就被傅琅一把拉了過去。

      傅琅攬著他的肩膀悄聲說:「一分都別給他,給了這次還有下次。」

      「那你說現在能怎麼辦。」

      「他死抓著你不放,就是因為知道你會施捨他。」傅琅瞥了衛東海一眼,「這行為就跟碰瓷差不多了。」

      說完傅琅在衛東海身邊兒坐下了,枕著胳膊順勢也躺在地上。

      衛東海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傅琅微笑著說:「我陪著你,地上還挺涼快的。看咱們誰能耗得過誰。」

      顧而立有點兒哭笑不得。

      「你愛躺哪兒躺哪兒,就是別躺我家來。」衛東海瞪圓了眼睛,紅了臉。

      「躺你家怎麼了?」傅琅半坐起身,攥著他衣領說,「我他媽今兒就打算住這兒了,你能拿我怎麼著。」

      「哎呦打人了打人了。」衛東海梗著脖子往傅琅身上撞,「哎呦。」

      「操。」顧而立直接揪著衛東海把人拎到了一邊兒,指著他說,「你別碰他。」

      傅琅也拍了拍身上的土,嫌棄的看了一眼地上,抓住衛東海的衣領,一字一句的說:「從此以後,要錢沒有,別跟我玩兒苦肉計。再訛人,咱們就法院見。」

      傅琅就想不通了,他欠錢,憑什麼讓顧而立還?

      「你們害死了我兒子我還沒有告你們呢!」衛東海氣憤得整張臉都爆紅,「我他媽要上訪,告死你們!」

      秦阿姨坐在地上拉著衛東海的褲腳,哭著說:「別說了,咱們夠了。」

      傅琅壓根懶得跟他動手,直接把人往地上一扔,拍了拍手說:「你兒子的死,你比誰都清楚。」

      顧而立看著癱坐在地上的秦阿姨,突然覺得很悲哀。

      而轉臉看到歇斯底里的衛東海,卻頓時覺得這人像個惡魔,一點兒都不值得同情。

      傅琅從錢包裡抽出來五百塊錢扔給他:「剛剛沒忍住動了手,這是給你的醫藥費。」

      把錢包塞回兜裡,傅琅拽著顧而立就往門外走。

      「幫你們這麼多,不知恩圖報也就算了,還理直氣壯的要錢。」傅琅回頭看了他一眼,「拜拜吧您嘞。」

      沒走出幾步遠,衛東海就像是瘋了一樣,舉著凳子朝傅琅掄過來。

      看見飛過來的鐵凳,顧而立瞳孔急劇放大,飛快的一閃身,把傅琅拉到了一邊。鐵凳子從顧而立肩膀旁邊擦過,哐的一聲砸到他身後的牆上,磕下來一大塊兒水泥。

      顧而立看著一隻腳變形的鐵凳子,腦後直冒冷汗。這要是實打實砸在了傅琅後腦勺上,現在他就已經在地上躺著了。

      傅琅也有點兒震驚,盯著鐵凳子看了幾秒,目光才重新恢復了冰冷。

      顧而立握住他的手,轉身定定看著眼睛通紅的衛東海說:「我不欠你的了,咱們兩清。」

      也不知道剛剛是擦著了哪兒,傷口呼呼流血,傅琅從顧而立身上摸了一手黏糊的血,回頭看了衛東海一眼,咬牙切齒:「操你大爺。媽的,老子不廢了你。」

      顧而立眉頭一皺,拉著傅琅說:「走吧。」

      衛東海還要追上去,被秦阿姨死死給拽住了。

      「大海啊,你就收手吧。栗子給咱們已經夠多了,說實話,他不欠咱什麼。」秦阿姨話音未落,就被扇了一個耳光。

      「我這麼做是為了誰?!」衛東海大吼,「跟他要錢還不是為了養你。」

      秦阿姨哭著說:「你就是為了自己……」

      顧而立一字不落全聽在了耳朵裡,很累。

      去他媽的吧。

      他不想再管了。

      出了這個巷子,看到一家小診所。

      「擦著哪兒了?」傅琅挺心疼的說,「卷起來我看看。」

      剛剛要不是栗子拉了他一把,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也就劃了一下,消消毒就行了。」顧而立皺著眉毛說。

      脫下外套,白T恤已經被血染的紅了一片。

      診所的醫生拿著棉簽沾了酒精往他傷口上抹,抹一下顧而立就吸一口氣,抹到第三下的時候。傅琅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搶過棉簽說:「我來吧。」

      顧而立肩膀上破了層皮,棉T恤把血跡吸幹了,傷口得需要清潔一下。

      傅琅低頭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他的胳膊,抬頭問:「疼嗎?」

      顧而立看著他睫毛眨呀眨的,忘了疼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悄悄用另一隻手,在他手背上劃了一下。搖搖頭說:「不疼。」

      傅琅回捏了下他的手掌,用棉簽輕輕的抹了一下傷口。

      動作輕的就像是在修補一件藝術品。

      顧而立忍住想要抱住傅琅親一口的衝動,舔了舔嘴唇說:「等會兒去哪兒吃飯?」

      傅琅低頭在他胳膊上吹了兩下,輕聲說:「等會兒要帶鳳梨酥去趟獸醫那裡看看。」

      他說話的氣息噴在自己胳膊上,熱乎乎的,顧而立毛孔都似乎因此而打開了。

      肩膀也感覺不到疼了,就一陣兒酥麻,果然傅琅就是最好的麻醉藥。

      「它怎麼了?」顧而立問。

      「最近老是鬧人。」傅琅把棉簽扔了,給他纏繞上紗布,「把林澤庸家的沙發都抓壞了。我估計是該驅蟲了。」

      「行。」顧而立看著他把紗布包好,還系了個蝴蝶結,沒忍住笑了,「我靠,你還有少女心呢。」

      傅琅把外套給他拿在手裡說:「誰還不是小公舉了咋滴。」

      倆人到林澤庸家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張阿姨給他們開的門,桃子睡著了。

      就只剩下狂躁的鳳梨酥在一下一下的刨著沙發。

      張阿姨把它從沙發上拿下來,他鍥而不捨的跳上去。

      張阿姨無奈的看了看傅琅說:「好幾天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小孩兒鬧脾氣,正常。」傅琅走過去,撓了撓它的下巴,抱坐在腿上。

      鳳梨酥抬起毛茸茸的小腦袋看著傅琅,喵了一聲。

      顧而立伸出食指點了點鳳梨酥的額頭:「說,你想幹嘛?嗯?」

      鳳梨酥冷漠.jpg

      傅琅抬起鳳梨酥的爪子,向上舉:「你看我家小孩兒多乖。」

      它也就在你面前這樣,估計我抱著非撓我一臉不可。

      顧而立默默的心想道。

      「酥酥,我問你。」傅琅把鳳梨酥放在腿上說,「顧而立是傻逼嗎。」

      「喵~」

      「林澤庸是傻逼嗎?」

      「喵~」

      「劉碩是傻逼嗎?」

      「喵~」

      「陸堯北是傻逼嗎?」

      「喵~」

      傅琅樂半天,大手托舉著鳳梨酥的臀部,抱著站了起來,扭頭看了顧而立一眼說:「走吧。」

      顧而立臉一下拉的好長:「我也想要抱抱。」

      突然失寵.jpg

      傅琅就跟沒聽到似的,從抽屜拿了個綠色的小本兒,上面記著鳳梨酥驅蟲的記錄。

      「你把這個塞兜裡。」傅琅把本子遞給顧而立,「等會兒在這個上面畫圈兒。」

      顧而立看了一眼,本子上記載得特別詳細,這貓從出生到現在的情況都寫在上面呢。

      「傅狗蛋兒,你以後肯定是個好爸爸。」顧而立脫口而出。

      說完這話,倆人都有點兒沉默。

      他只想過倆人的性格以後該怎麼磨合,日子怎麼過。從來沒有考慮過,倆人都是男的,怎麼要小孩兒。

      過了半天,傅琅才開口:「你想過以後嗎?」

      想過啊!天天想!從跟你在一起就想,都快想死了。

      顧而立囁嚅著說:「我……昨天晚上,抱著你,做了個夢。」

      「夢見了什麼。」傅琅低頭揉了揉貓,掩住眼神裡的期待。

      「我夢見咱倆,買了一家農場。生了個小女孩。咱仨在草原上奔跑,手把手唱吉祥三寶。」顧而立興奮的說,「那小女孩兒長得特別像你。」

      說完他才品出來不對味兒,臥槽?為什麼像傅琅?

      腦子一片空白,好像聽見了雨滴落在青青草地的聲音。

      夢裡面一片綠。

      「然後呢,這小孩到底誰家的。」傅琅挑著眉毛問他。

      「我正奇怪著呢。」顧而立兇神惡煞的問,「說,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傻逼。」傅琅攥著他的手說,「以後咱們就不要寶寶,因為我本人就是個寶寶。」

      顧而立飛快的在他鼻尖上親了一下:「琅琅寶寶。」

      傅琅也親了親他鼻尖,笑笑說:「栗子寶寶。」

      這倆一米八五的寶寶手牽手朝著獸醫店走過去,竟然沒有一點兒違和感。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看過巨嬰國,裡面說,就只有中國老人喜歡碰瓷。那是因為有些老人他們的心理年齡很小,所以當事情失去控制的時候,他們會想辦法把責任轉移到其他人身上去。衛東的爸爸就是一個具有巨嬰心理的人。貧窮並不可恥,但也不光榮,像他這種靠著貧窮來博取同情的人,最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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