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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友他是直男斬 - 第28章字體大小: A+
     
    ☆、第28章

      顧而立醒的時候,簡直頭疼欲裂。

      昨天晚上他喝斷片兒了,只記得是北北馱他回來的。他還做夢了,夢見他媽還在。那模樣清晰得就好像他真的見過他媽一樣。

      揉著腦袋從床上下來,顧而立睜眼仔細看,身下躺著的這床根本不是他自己的。

      純色水洗棉被單,冷冷清清的禁欲灰。透著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

      這他媽是傅琅的床啊。

      顧而立嚇得差點沒彈起來,一扭頭看見傅琅正站在他背後,手裡提著兩份早餐,眼底下掛著兩個濃墨重彩的黑眼圈。

      「我……怎麼躺在你的床上?」顧而立搓了搓脖子,這才發現自己就穿了一條內褲,連褲子都沒穿。

      CK黑色子彈頭內褲,被撐得緊繃繃的,他家小兄弟完美形狀被貼著布料勾勒出來,幾乎就跟沒穿差不多了。

      顧而立有點兒臊得慌,看傅琅陰沉著臉沒回答他,撓撓頭又問了一句:「你能跟我解釋一下,我褲子是被誰扒了嗎?」

      傅琅咬著牙說:「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你他媽快點把衣服穿好。穿上衣服再揍你,讓你挨得體面點兒。」

      顧而立光著腳走到了衣櫃前,把衣服給套上了。

      從穿衣鏡裡看見傅琅正一臉不爽的盯著他背影看,顧而立有點兒發懵。

      「昨天我是不是得罪你了?」顧而立腦袋腫了個大包,也不知道昨天是不是跟人幹仗了,這麼大一包怎麼來的,他一點兒都不記得了。

      邊說還邊揉了揉腦袋。

      傅琅想起來昨晚被他吐了一臉就難受得不行,跑去洗手台擠了點洗面乳使勁兒搓了好幾下。沖乾淨以後,揚頭甩了甩臉上的水珠。

      黑著臉瞥了顧而立一眼。

      昨天他一夜沒睡,在地上鋪了一張涼席,躺了一宿。

      顧而立跟撒癔症似的去廁所吐酒,沒看清還有個玻璃門,一頭撞上去,當時差點沒把玻璃門撞碎。

      傅琅打死也不會說,昨晚是他伺候這祖宗脫了褲子又給幫著擦了把臉,還順帶著把衣服給塞進洗衣機洗乾淨了。

      還沒迷瞪過來的顧而立同學,想打個電話問問昨天把他馱回來的北北,這到底是個怎麼回事。

      他還沒撥呢,電話這就響了。

      北北的號碼,手機裡傳出來的卻是賀崢的聲音。

      「hayaku!」賀崢情急之下飆了一句日語,想起來這是在中國,才呸了一口說,「快點來趟人民醫院,北北住院了。」

      住院?咋回事兒啊這是。

      昨天真是神奇的一夜。

      「他怎麼就住院了?」

      「這事兒電話裡不好說,你來趟醫院!趕緊的。」賀崢挺著急的,聽起來這會兒應該正急得在醫院門口亂轉悠呢。

      顧而立抓起桌子上的錢包,跑到傅琅面前,挺著急的說:「你不是要揍我嗎?快點的,我趕時間。」

      傅琅看著他偏過來的頭,重重揚起的手,終於還是輕輕落在了他額頭上,就伸出中指彈了他一腦瓜兒蹦。

      傻逼啊,這麼真誠的把頭伸過來讓他揍。

      多沒勁。

      顧而立假模假式的哎喲了一聲,揚起嘴角沖他壞笑:「怎麼著。捨不得揍我啦?」

      傅琅踹他一腳,順帶著關上了門:「滾犢子。」

      顧而立拍了拍褲子,隔著門沖傅琅喊了一嗓子:「撒浪嘿喲喲喲,喲喲喲,煎餅果子來一套!」

      「傻逼!」

      如果不是北北,那昨天肯定就是傅琅給他馱回來的,這人看著挺冷漠,其實還挺暖的嘛。

      到了醫院見著賀崢,他曲著大長腿在門口的椅子上,正一臉愁容的看著急診室。

      「怎麼了這是?」顧而立坐到他旁邊問。

      一見顧而立來了,賀崢激動的差點沒哭。

      「靠,這事兒該怎麼跟你說。」賀崢皺著眉頭,「其實都怪我。」

      昨天晚上陸堯北喝多了,賀崢就直接把人給扛走了。

      陸堯北喝醉那尿性,逮著人就抱著啃,拉著人一通絮叨。

      賀崢沒扛得住他又摟又抱,把人抬上了床。

      陸堯北熱了就開始脫衣服,摟著賀崢跟他講顧而立六歲還尿床的事兒。

      這事兒他逢醉必講。

      剛聽了個開頭,賀崢就硬如磐石了。抱著陸堯北紅著臉,想動手又不敢動。

      渾身上下跟炭烤一樣熱,他沒喝酒,卻比陸堯北醉的還厲害。

      「我好熱。」陸堯北一手摟著賀崢,伸出一隻手去脫褲子,坐在床上,伸出兩條筆直修長的腿。

      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賀崢感覺再也忍不了了。

      一把將人推到床上,壓在了身下,摟著脖子親了起來。

      陸堯北被親的直哼唧。

      賀崢摸著他的頭,快幸福死了,嬌羞的叫了聲:「寶貝兒。」

      然後非常耐心的抱著他親親摸摸,進行了半個小時的準備工作。

      陸堯北昂著脖子,眼角擠出來一滴淚,欲望在身下挺立。

      賀崢聲音嘶啞著嗷了一聲,拿過酒店還沒開封的潤滑劑說:「寶貝兒,抹了這個咱就不疼了。」

      他起身準備掏鳥辦正經事兒,手裡的東西突然就被奪走了。

      陸堯北嗓子幹得冒煙,咬開潤滑劑蓋子,就往嘴裡倒,賀崢攔都攔不住。

      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感覺不對味兒,又給吐了出來。

      完事兒他就開始竄稀還嘔吐,賀崢給嚇得半夜趕緊爬起來給人送醫院。

      他媳婦兒如果真的因為喝潤滑劑中毒而死,那他也不活了。

      他把這些事兒講給栗子聽,當然省略了很多不可描述的過程。

      栗子聽完,有點哭笑不得:「他現在還在洗胃呢。」

      「醫生說還得有一會兒洗。」賀崢傷心的嘆了一口氣,一本正經的說,「怎麼就洗不乾淨了?這洗衣服洗幾個小時的話,都能給洗得稀爛。人經得起這麼洗嗎?」

      他難過的太認真,顧而立都不忍心打斷。

      從兜裡掏出來一張紙遞給他說:「行了,沒多大點事兒,小時候他還喝過汰漬呢。」

      「有這事兒?」賀崢沒忍住笑了,「哎喲我的媽,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人呢。」

      顧而立嘴角抽了抽,這他媽還可愛呢,傻缺還差不多。

      「喝汰漬是怎麼回事兒啊,你跟我說說。」賀崢對於所有關於陸堯北的事情,都有一種謎一般的好奇。

      「洗衣服的時候打瞌睡,趴盆裡去了。喝了好幾口洗衣粉水。」顧而立笑笑,想起了以前跟北北一起住在家屬大院的兒時時光。

      倆人趴在葡萄藤繞滿的院子裡寫字兒,字兒寫得都跟狗爬似的,一起嬉皮笑臉的挨批評,挨完了批,照樣不思進取,比著不學好。

      沒一會兒醫生把人給推出來了,一臉痛苦的陸堯北沖顧而立艱難的笑了笑,開口就是:「別把這事兒告訴別人。」

      顧而立一臉沉重的點點頭:「打死我也不說。」

      陸堯北捂著臉說:「太他媽丟人了。」

      於是,由於身體原因,他這幾天是沒辦法練球了。賀崢更別提,他得寸步不離的守著北北。S大夢之隊一天之內折損了兩員大將。

      從外面超市買了點水果給陸堯北擱下,賀崢一直用眼神驅趕他離開,他也就沒敢多留。

      下午上課的時候,傅琅真的帶了一本輔導資料過來了。

      老張在上面唾沫橫飛,傅琅在底下一隻手撐著下巴,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圈著高頻熱詞。

      自從發現傅琅字兒寫得好看之後,他覺得人就算隨便畫個圈都比他畫的圓些。

      下午的小薰風吹得人昏昏欲睡,窗外綠樹搖搖晃晃在桌子上投下一片斑駁。顧而立趴在桌子上仰著頭看傅琅,感覺這畫面還挺賞心悅目的。

      「哎,傅老師。你有沒有對象?」顧而立摳著掉漆的桌子,沒話找話。

      傅琅不經意的瞥他一眼,細碎的陽光灑在他臉上,整個人在淺淺的發著光。暑熱漸漸消退,空氣裡散發著一種類海棠的淡香,一點一點從遠處飄過來。

      「沒有。」

      「你長得這麼帥,怎麼會沒有對象呢?」顧而立撓了撓鼻子,一圈一圈的轉著筆桿玩兒。

      傅琅慢慢湊近了他,用黑曜石一樣的眼睛盯著他說:「真沒有。」

      顧而立笑笑:「那用不用我給你介紹一個?」

      水筆拿下來的時候不小心在左臉上畫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傅琅漫不經意的伸出手指,幫他輕輕一抹:「不用。」

      「操?」顧而立摸著發紅的臉說,「好好說話怎麼還動起手來了?」

      「臉上。」傅琅指了指自己的臉,「這裡,有東西。」

      顧而立皺了皺眉頭,仰躺在椅子上說:「別離我這麼近,這種感覺很不好。」

      「什麼感覺?」傅琅支著下巴,懶洋洋的看向他。

      話音剛落,顧而立就拽起了他的衣領,用力一扯拉到自己面前,然後湊近了他。微微揚起下巴,用居高臨下的視角斜睨著傅琅的眼睛:「就是這種感覺。」

      他在綠色光影裡頻頻眨眼,長長卷卷的睫毛差點能戳到傅琅臉上去,半眯著眼睛,彷彿某種危險的獸類。

      挨得太近了。

      傅琅心裡一顫。

      甚至可以聞見顧而立身上青草味的沐浴露氣息,還有棉質T恤上面曬過陽光的味道。

      傅琅感覺自己的心突然柔軟了起來,他突然覺得皺著眉頭的顧而立也還挺好看的。

      被這貨吐了一臉的事,似乎也沒那麼令他不快了。

      傅琅抬了抬眉毛,半闔上眼,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彈了彈他的額頭,開口說:「鬆手。」

      顧而立鬆開手,別過頭耳朵尖有點發紅,這人突然這麼溫柔還真是叫人難以消化。

      「嗯……內啥。哎,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此時的沉默讓倆人都有點尷尬,顧而立撓撓頭換了一個問題問他。

      「不知道。」傅琅面無表情。

      「隨便來個參考對象,比如林志玲什麼的。」顧而立說。

      「那就蒼井空吧。」傅琅說,「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顧而立有點兒不滿意,但是他不說。

      傅琅等著顧而立繼續問,關於性取向的問題,他壓根沒打算瞞著這位室友。

      可是顧而立問完了這句,就突然不問了。趴在桌子上看著那些個單詞,畫了一串疙疙瘩瘩的小人兒。

      傅琅有一種憋了一個大招沒地方使的感覺,心底竟然隱隱有點期待知道這個事情後,顧而立會是什麼反應。

      結果這貨就畫了一節課的小人兒沒再吭氣,傅琅摁著太陽穴,看了整節課的故事會,看得沒滋沒味兒。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

      下了課倆人自然而然的站起身,一起去吃飯。

      走到食堂的時候,顧而立才反應過來,他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北食堂有四個打飯視窗,排的隊全是人。

      顧而立拿了兩個餐盤,扭頭問了傅琅一句:「你吃什麼?我去排。」

      「牛肉麵不要牛肉。」傅琅說。

      「靠,浪費。」顧而立白了他一眼,「你不吃都給我吃吧,我愛吃肉。」

      走到視窗隊伍後面排隊,顧而立一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後腦勺。

      亂糟糟的卷毛。

      這不劉日天劉最帥劉碩大同學嗎。

      「喲,挺巧哈。你也來買飯?」顧而立湊過去跟他打了一聲招呼。

      劉碩手裡抱著一隻籃球,聽見是他的聲音壓根沒回頭,不屑的切了一聲,把頭一揚說:「不巧,一區就只有這一個食堂。」

      劉碩吃完飯就要抓緊時間去練球。

      那次在女生宿舍樓底下,輸了一場球,被他們社團的新成員在背後叨叨了好幾天,讓他這個快要退任的老社長,顏面掃了好幾地。

      聽說他要跟顧而立打球,有個打球超級厲害的人突然自告奮勇的跑過來要加入他們。

      這人不是他們學校的,叫李晟。看著挺痞的,也不知道上不上學了。

      關鍵是人打了一手好球,劉碩沒怎麼考慮就答應了。

      吃飯的時候,劉碩就坐在他斜後方。對面坐了個人,看著挺眼熟的。

      顧而立認了半天沒認出來這是誰,用胳膊肘戳了戳傅琅說:「坐劉碩對面的那人誰啊?」

      傅琅瞥了一眼說:「李晟。」

      傅琅認識李晟還是得感謝林澤庸,這片兒沒他不認識的。在他記憶裡,這李晟反正不是什麼好鳥。

      李晟。媽的要炸!

      這個熟悉的名字從傅琅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顧而立沒忍住把一塊土豆給搗得粉碎。

      「你跟他有仇?」傅琅挑著碗裡的牛肉片兒夾給顧而立,挑的特別認真,連肉渣都不放過。

      食堂師傅刀功真是了得,牛肉薄得跟紙似的,如果不是沾著紅油,就應該是透明的了。

      「他是我前女友的表哥。」顧而立皺著眉毛問,「他跟劉碩走得近?」

      前女友,秦玥嗎?

      傅琅抬頭看了他一眼說:「沒有,之前沒看到倆人一起出現過。」

      「操。」顧而立盯著李晟看了一會兒,或許是目光過於直白,他那邊兒也感受到了殺氣,沖他遙遙招了招手,歪起嘴角笑了笑。「李晟到底想幹嘛?」

      有了李晟的加入,顧而立感覺這比賽的性質都變了。

      由一場劉碩的個人裝逼表演秀,變成了一場復仇賽。

      他跟秦玥鬧分手的時候,李晟出面阻攔過。

      李晟高中就輟學,在網吧當網管,屬於抽煙喝酒燙頭的小混混,有事兒沒事兒就想搞點事兒。

      當初他還威脅顧而立說,不給錢就告強J。顧而立沒想到一個不法公民的法律意識竟然還這麼強,看來國家的法律普及教育做的很好。

      當時正好李晟因為偷了別人一輛電瓶車被員警叔叔拉去談話,拘留了就好,後來他的活動區域可能變了,跑去那邊高中收保護費了,就一直沒能再見著他人。

      毫無疑問,李晟這次,肯定就是沖著他來的。

      而且這人吧,打球手特別黑,不給人弄成重傷就算白打了一場。

      「林澤庸呢,叫他過來,我們今天就開始練球。」顧而立咬了一口牛肉,惡狠狠的說。

      「在家呢。他妹妹沒人看。」傅琅看著手機說,「要不明天再練吧。」

      「林澤庸怎麼回事兒,他媽又去幹嘛了?」

      「s大附中的校長,天天忙著呢。」傅琅把筷子往碗上一擱,看著他說,「你跟秦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顧而立戳著碗裡的土豆泥,雲淡風輕的說:「就我把她給甩了唄,死纏爛打求複合,哭著喊著讓我再愛她一次。」

      「扯幾把淡!」傅琅說,「咱們都一個隊並肩作戰的戰友了,你還跟我擱這兒充大頭。怎麼著?你還當渣男當上癮了?」

      顧而立苦哈哈的說:「男人就是要高貴,戴綠帽子太受罪。」

      傅琅被他逗樂了,錘了他一拳說:「靠,你這心態夠可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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