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救紅雲

　　在同人文學興起之後，黃竹一直屬於熱門杜撰物件，人們喜歡想像、填補出黃竹的生活，他是怎樣獲得了大神們的友情，煉製出法寶，當然，還有他的感情生活。

　　比如幾乎所有同人小說都會提到的火羽披風，它是由帝俊和太一兩位大神的羽毛煉製而成的。鑒於所有鳥類對自己羽毛的珍惜程度，黃竹的修為又不如帝俊與太一，很多作者都會想像、描繪一番它的來歷。

　　因此，也不怪部分有著特殊喜好的女性道友在作品中將黃竹與帝俊、太一的關係設定得較為令人吃驚，在她們天馬行空的想像和細膩的考究之下，竟令人覺得說得過去。

　　——八一八那些上古大神‧節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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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鈞分完了鴻蒙紫氣，對大家道：“我成聖後講道萬年以謝天地，而今功成，還需閉關參悟大道，爾等今後無事便不必來紫霄宮了。”當然，這個爾等肯定是除了他的親傳弟子，大家都懂的。

　　三千聽道者紛紛拜謝聖人的講道之恩。

　　鴻鈞又道：“除我親傳弟子與記名弟子，其他人可以離去了。”

　　他看了黃竹一眼，黃竹立刻心中有感，“我等送各位師兄。”他領著八貓童子分別將大家送出紫霄宮，看到鎮元子拉著紅雲悶聲不吭地往前走，便叫住他們，“紅雲師兄，鎮元子師兄，請留步。”

　　黃竹一開口，那些暗中窺伺紅雲的人都豎起了耳朵。

　　黃竹面色自然地道：“雖然《紫霄散錄》停辦，紅雲師兄先前投來的稿子不能用，但我也十分想同師兄探討一下故事情節，可否私下一敘呢？”

　　紅雲愣了愣，他哪有投稿啊，“黃竹師弟，我沒……”

　　“好啊好啊！”鎮元子立刻打斷他的話，“紅雲，你和黃竹師弟聊聊，不要錯過這個指點的好機會。”

　　鎮元子一眼便看出來黃竹哪裡是要說稿子的事情，分明有心搭救紅雲一把。

　　紅雲滿頭霧水地跟著黃竹走了，黃竹把他帶到僻靜處，拿出一條黑漆漆的披風，對紅雲道：“紅雲師弟，此去務必小心，這條披風借你。”

　　這正是火羽披風，不過披風十分顯眼，黃竹便把它隱去了真容。不止因為自己窮，也是因為這披風乃是帝俊和太一的羽毛所織，所以也不好送給紅雲，只說借他。

　　紅雲還未接手就感覺到這披風上充沛的火行靈氣，遲疑道：“小心，借我……？”

　　黃竹無奈道：“你手中可是有鴻蒙紫氣啊。”

　　紅雲大驚，總算明白他的意思，“這可是老師賜下的，那些人怎敢！”

　　“如何不敢？”黃竹拍了拍他的肩膀，“聖人不會隨意插手，我也只能做這麼多了，你小心一點。”

　　紅雲還有點懵，喏喏道謝，拎著披風走了。

　　黃竹再回轉，發現巫族的後土從內殿出來，臉上猶帶著淚痕，心中略一思考，也明白是怎麼樣了。巫族因為只修肉身不修元神，即便是有了鴻蒙紫氣，也無法證道成聖的。現在妖族很可能出一個聖人，那日後兩族衝突，巫族豈不是被死死壓制？

　　後土想問問聖人可有辦法，但是這種事情，聖人也幫不了忙啦。

　　後土這幾年也是投過一些稿的，黃竹和她有些交情，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想叫住後土安慰一下，可是後土心情激蕩，衝他點點頭就走了，顯然沒什麼心情說話。

　　黃竹也只得再回去鴻鈞身旁了，鴻鈞正在和他的弟子們說：“你們既為我的弟子，日後又都有大機緣，須得一些寶貝鎮壓四方，隨我來吧。”

　　說罷鴻鈞將他們帶到紫霄宮外一塊大石處，這正是分寶岩，在這裡，鴻鈞給三清、女媧和接引、准提分發寶物。

　　這幾個弟子心中都是狂喜，聖人賜下的寶貝怎麼可能會差呢，像女媧這種和黃竹關係好的，還看了黃竹的玄山印，那就是個佐證。

　　鴻鈞一揚手，一片寶光出現，眾多寶物擺在岩石上。鴻鈞手指一樣，那寶物就飛到某人手中，如此每人都分得不少，都是上等貨色，其中更有能夠鎮壓氣運那種級別的先天至寶，例如太極圖、盤古幡等等。

　　不愧是聖人，一出手就嚇一跳啊！

　　鴻鈞略一思考，又拿出三樣法寶給黃竹，“這是給你和昊天、瑤池的。”

　　黃竹一看，一面鏡子，一方旗子還有一個罩子，鴻鈞沒有說名字，大約就是給他們自己取了，連忙謝過。

　　其他人看了，心中都是想著，聖人待黃竹果然親厚！雖然連昊天和瑤池一起送了東西，但是誰看不出來，主要是照顧黃竹啊。

　　不過拿了寶貝，大家對老師也更熱情了，女媧問道：“老師，您閉關是要參悟什麼大道？”

　　按理說聖人已經是最高級別的存在了，不死不滅，不沾因果，即使世界毀滅也不會損傷到分毫，當然也只有聖人能不受損傷，這也是大家都想成聖的原因，不成聖人，終究是螻蟻。

　　黃竹也知道，打個比方大家都是學生的話，鴻鈞應該屬於大學畢業了的那種，按理說已經get了學歷不需要再看書了，現在卻突然說還想考個研……

　　鴻鈞道：“大道不全啊……”

　　這個大家都知道，鴻鈞先前也說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因此大道不全，可是遁去的一不正是一線生機，沒有那一線生機，何來他們這些生靈呢？

　　因為他們都沒成聖，也就不明白鴻鈞所感應到的，但是鴻鈞又一副你們都是小學生和你們解釋也說不清楚的樣子，大家都一頭霧水呢，他感歎了一聲後就讓這些人拿著寶貝走了，該教的都教了，自己去找成聖機緣。

　　一說成聖大家也興奮了，還是成聖重要，這個問題成聖後說不定就自動明白了呢。

　　他們不明白，有著先天優勢可以縱觀全域的黃竹卻知道是怎麼回事。很簡單，這就像現在有一份食物，不小心倒出去一部分，順便因此澆濕了底下一些柴禾，柴禾是固定的，那麼不但少了一部分食物，剩下的也很可能有一些沒辦法全熟。

　　食物就是鴻蒙紫氣，就是聖位，下面的柴禾就是大道，現在大道不全，說有八條鴻蒙紫氣，刨去鴻鈞自己的位置，卻只剩下六個聖位。當初在紫霄宮也只有六個蒲團，鴻鈞說的拿到了鴻蒙紫氣不一定成聖，沒拿到卻一定無法成聖，就是這麼個原因了。

　　長期以往肯定是不行的，怎麼辦呢？那麼只能有人來把這個缺少的部分補上。

　　當初盤古大神開天闢地，因為他是混沌中第一個生出靈識的，註定了要犧牲。而鴻鈞作為第一個聖人，也註定了他要去補全大道。鴻鈞也不知道補全之後自己這個人還存不存在，他把剩下那條鴻蒙紫氣給了紅雲，就是想看看其中還有沒有轉機。

　　如果紅雲能把握住一線生機，證道成聖，那麼鴻鈞就不一定要補全大道了。

　　這也是個很困難的事，鴻鈞不好直接插手，只能暗示黃竹襄助。

　　把那些弟子打發走之後，鴻鈞就開始閉關感悟了，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了。若是天意要他補全大道，他也只能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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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竹拿著那三樣寶物去找昊天和瑤池，罩子顯然是鴻鈞知道他把火羽披風借給紅雲，特意分給他的，就看昊天和瑤池誰要旗子，誰要鏡子了。

　　原本瑤池一個女孩子，應該是要鏡子的，昊天也是這麼以為，誰知她一把拿過旗子，說：“這旗子好看，我要這個！”

　　昊天一愣，“什麼，給我鏡子嗎？”

　　瑤池笑嘻嘻地道：“你就用鏡子吧，每天還可以照照自己。”

　　昊天和瑤池一起長大，雖然被她調侃了，也只能無奈地拿起鏡子，“好吧，那我就叫這鏡子昊天鏡好了，這樣大家一聽就知道是我昊天的鏡子。”

　　“……好名字。”黃竹摸了摸昊天鏡，“昊天啊，這鏡子可以照遍洪荒，天上地下，我們拿它來看看外面吧。”

　　昊天一聽還有這樣的好功能，當然是立刻答應了，“太好了，這樣我們不出紫霄宮，也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瑤池聽到還能這樣，立刻後悔了，“我要鏡子我要鏡子！”

　　昊天背過身體，“嘿嘿，你不是要旗子嗎？我都已經給它起名字了，你想看的話，以後就來求我借給你！”

　　黃竹在那鏡子上摸了一把，鏡面水波一樣蕩漾了一下，立刻出現了畫面，是在空中駕雲飛行的兩個人的背影。

　　昊天和瑤池看到有畫面了，立刻過來圍著鏡子看，“咦，這是誰呀？”

　　瑤池想了想，“很眼熟，好像……啊，這不是紅雲師兄和鎮元子師兄嗎？黃竹師兄，為什麼要看他們呢？”

　　“噓，你看。”黃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唇上。

　　鏡子就好像攝像機一樣，還會轉動視角，往後一轉，原來紅雲和鎮元子身後有個人正在狂追他們，手中還捏著法決，不時攻擊過來。

　　瑤池驚叫道：“冥河師兄！”

　　後面追著紅雲和鎮元子的，正是紫霄宮聽道的三千客中的一位，冥河老祖，他是從幽冥血海中化形的，那幽冥血海是盤古肚臍所化，污穢無比——其實黃竹一直在想，所以盤古大神的菊花有沒有化成什麼啊，按理說那才是最……的，咳咳。

　　冥河老祖伴生了兩樣寶貝，元屠、阿鼻二劍，又有一個用自己胎盤煉成的十二品業火紅蓮。

　　鎮元子跑著跑著，對紅雲道：“這樣下去也不是一回事，只恐繼續和他糾纏，動靜大了，又要引來更多人。這樣，我幫你擋住冥河，你快些，去我五莊觀，那裡有我設下的大陣，暫時可保你平安。只要撐到我回去，再用地書做陣眼，便無人進得來了。”

　　“這……那你千萬要小心！”紅雲知道鎮元子實力高強，又有至寶地書，便放心地一個人逃了。

　　於是鎮元子為他攔住冥河，兩人鬥起法來。

　　黃竹點了點昊天鏡，鏡子便跟著紅雲游離，便看紅雲朝著五莊觀的方向飛速逃竄。他本是天地間第一朵紅雲成道，速度自然不必說，就是靠這個才甩掉了很多人，最後只剩下冥河的。他一飆起速度來，離冥河他們越來越遠，頓時貌似脫離了危機。

　　這時看得屏息凝神的昊天和瑤池才有暇舒了口氣，“冥河師兄也太陰險了，想搶紅雲師兄的鴻蒙紫氣。”

　　黃竹眼睛也不眨的看著那鏡子，“嗯……”

　　他知道，紅雲沒那麼簡單逃掉。

　　果然，離五莊觀還有一半路程呢，鯤鵬祖師突然現身了。其實他和帝俊等妖族一開始也跟著紅雲，只是被紅雲甩脫了，他假意說大家四散去找，和帝俊他們分開了。其實他早就有一個分身，一直偷偷跟著紅雲。他可是鯤鵬化形，速度根本不下於紅雲，只不過想獨吞鴻蒙紫氣而已。

　　鯤鵬祖師和其他妖族分開後，遊在雲中，一直偷偷跟著紅雲他們，直到看到鎮元子留下來攔住他們以為的最後一個敵人，又離鎮元子遠了，這才現身，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鯤鵬祖師的實力相較於紅雲來說，其實要稍高一籌的，他對紅雲道：“你若是主動把鴻蒙紫氣交出來，我便饒你不死。”

　　這話當然是假的，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拿了鴻蒙紫氣，首先就是弄死紅雲。鯤鵬祖師一直惦記著原本自己應該有一個聖位的，現在大家都知道了啊，當初誰坐到蒲團誰就是聖人，一步之遙啊，要不是紅雲，他也不會和聖位擦肩！現在是最後一個機會了，他一定要把握住！

　　紅雲當然不願意就這麼把鴻蒙紫氣交出來，兩人各自掏出法寶，開始掐架。

　　先時說了，紅雲修為稍遜一籌，而且他不像鯤鵬祖師那樣實戰經驗豐富，越打就越看出實力不足。關鍵時刻，紅雲想起在紫霄宮內黃竹借給自己的披風，他咬牙將黑披風拿出來一抖，那披風見風就長，竟蓋住了鯤鵬祖師。

　　紅雲看著鯤鵬祖師在披風裡安靜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劇烈地掙扎。

　　紅雲趕緊趁這個機會往五莊觀逃，鯤鵬祖師聽得動靜，掙扎得更用力了。

　　鏡子面前的黃竹立刻手捏法決，控制披風和鯤鵬祖師角力。他的確自覺紫霄宮的學生都是朋友，但終究大家理念不一樣，而且在這件事中，他必然是站在紅雲一方。不是因為他和紅雲關係更好，而是幫紅雲就等於幫鴻鈞。

　　昊天和瑤池驚訝的看著黃竹，“師兄，那不是你的火羽披風嗎？”

　　他們都知道黃竹之前出去一趟，回來就有了個披風，只是鮮少拿出來，沒想到這黑漆漆的披風，就是那件光芒萬丈的火羽披風。

　　黃竹凝神控制披風，因為鯤鵬祖師實在厲害，他沒撐多久，披風的化形都收不住了，砰一下，原本烏漆墨黑的披風燃起簇簇火焰，一朵朵連成片，最後化為一片火海！

　　而且這不是一般的凡火，而是……

　　“太陽真火！”鯤鵬祖師的臉扭曲了一下，不知是被火焰灼疼的，還是因為這火焰代表的人。

　　剛開始他想到的人是帝俊和太一，難道是他們發現了自己暗中行事？但是隨即鯤鵬祖師就想起來，不，這不是帝俊和太一，這披風上雖然有太陽真火，也有帝俊和太一的氣息，但是這分明是黃竹的！

　　帝俊和太一拔毛的事，是他眼睜睜看著的，居然是黃竹出手幫了紅雲。這到底是黃竹自己意思，還是聖人的意思？甚至……是帝俊的意思？！

　　鯤鵬祖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怒吼一聲爆發，把火羽披風擊了個洞鑽出去，可惜這個時候紅雲早已不見蹤跡，恐怕已然去到五莊觀了。

　　“XX！”偷雞不成蝕把米，鯤鵬祖師鐵青著臉罵了句髒話。

　　火羽披風變回原形，朝著三十三天外的紫霄宮飛去。

　　黃竹收起手，舒了口氣，“希望紅雲之後也能堅持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