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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武俠仙俠 » 春風度劍» 第91章 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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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度劍 - 第91章 山莊字體大小: A+
     
    范揚大呼小叫地喊著“公子不好了, 大事不妙”,一邊急匆匆地衝進了院門,結果撲了個空——院中寂靜空曠, 臥房的門半掩著, 桌上還有未收的碗碟, 粥已涼透,人卻不知所蹤。

     范揚納悶道:“這一大早的,跑到哪裡去了?”

     正躊躇間,外面有人喊道:“總鏢頭, 又有一封信送到!”

     范揚忙應聲翻身往門外走去,道:“來了來了, 信拿給我看看……”

     鹿鳴鏢局忽然收到了匿名傳書, 揚言三日之內要上門拜領《北鬥浣骨神功》,范揚心裡覺得蹊蹺,這才來找聞衡商量對策。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封信只是風暴開始之前的一片雪花, 接下來的幾天裡,各種來路不明的江湖人士各顯神通,輪番騷擾,要麽專挑大家吃飯的時候往屋裡射飛鏢,要麽趁半夜往鏢局大門上掛血衣……反正是怎麽離譜怎麽來, 五花八門, 千奇百怪,但目的全都只有一個:要鹿鳴鏢局交出聞衡,以及他手中的《北鬥浣骨神功》。

     范揚逼不得已,隻得關門謝客,暫停了鹿鳴鏢局的一切生意。

     可最讓他擔心的並不是層出不窮的騷擾,而是鹿鳴鏢局的幕後東家、他的主心骨聞衡, 自那天清晨起,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和他一起消失的,還有薛青瀾。

     范揚每天都處於失心瘋發作的邊緣,撒開人手四處尋找,甚至還親自跑了一趟越影山,但都是無功而返。他意識到事情不對時已經太晚了,在他猶疑不定、以為聞衡只是短暫地出了一趟門的那兩天裡,薛青瀾早已帶著被迷暈的聞衡離開湛川城,動身北上往穆州行去。

     數日後,岩州城外。

     岩州是九曲、穆州、拓州三地交界之處,雖是關口要道,但由於夾在三大勢力中間,並沒有什麽成氣候的武林門派,往來的盡是些江湖遊俠,什麽人都有,不過倒也方便了那些不願暴露身份的武林人士,只要換上尋常衣衫,不與人動手,就能悄無聲息地融入岩州城,誰也不會發覺。

     一行人從樹林中打馬穿行,奔向郊野,疾馳了差不多一頓飯的工夫,便見前方綠蔭之中掩映著一座莊院,門前設著溝渠吊橋,兩名灰衣男子在盡頭守衛,門匾上題了四個大字,書的是“風蘋山莊”。

     眾人在吊橋前勒馬駐足,其中一名灰衣人走上前去,隔岸詢問來者何人,兩方雖相去甚遠,可聲音清清楚楚地傳來,如在耳邊說話,顯然內功極是不凡。端坐在馬背上的領頭人便朗聲回道:“我等自司幽山來此,奉家主之命,特來拜會護法。”

     那兩名守衛交頭私語了幾句,遠遠地打了個手勢,便有人從山莊內撥動機關,放下吊橋,容他們縱馬通過。

     馬隊當中有人小聲嘀咕道:“好大的陣仗,又不是垂星宗自家地界,犯得著這麽興師動眾麽?”

     紛雜的馬蹄聲中,身旁同伴小聲答道:“雖不是門派重地,可也是個極為要緊的聯絡之地——你沒見方才他一招手,林子裡下去多少埋伏的弓箭手?”

     那人還真沒留心,聽他如此說,忙趁過橋時回頭看了一眼,這回才注意到周遭濃密枝葉間星星點點,如河面泛起粼粼碎光,正是日光照在箭頭上,折射出刺眼鋒芒。

     過了吊橋,眾人皆下馬步行入內。走過花木葳蕤,清溪環繞的庭院,來到正堂,那灰衣侍從做了個“請”的手勢,語氣平平地道:“貴客稍候,我家主人即刻便至。”

     為首者向他拱了拱手,客氣地道聲“有勞”,帶著手下分頭落座。不一會兒有仆人端茶上來,那人卻只是端端正正地坐著,並不伸手去碰茶碗。

     又過片刻,一道淡青身影自後堂轉出,腳步聲輕得幾近於無,是個散著長發、蒼白俊秀的年輕男人,面上還帶著些許倦容。他看起來比在場所有人都年輕,分明是個一摧即折、弱不禁風的小白臉,那領頭人態度卻異常謹慎,甚至隱隱有些畏懼,見他到來,忙起身見禮道:“見過薛護法。”

     薛青瀾擺手示意他坐下說話,自己走到主位前落座,漫不經心地問:“你是?”

     “在下李直,”那人恭謹答道,“是褚家劍派弟子。”

     “哦,”薛青瀾道,“為什麽不姓褚?”

     李直:“……”

     這是他生平最恨的問題,但薛青瀾的面子不能不給。正當李直在腹內搜刮詞句,思考該如何委婉而不失體面地解釋此事時,薛青瀾卻仿佛是略過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繼續問道:“你來做什麽?”

     李直微微哽了一下,這才道:“敝派家主與貴宗宗主曾有過約定,日前聽說護法一舉功成,故冒昧來見,還待與護法共商大計。”

     薛青瀾嗤地冷笑出聲,端著茶杯道:“虧心事都已經做下了,怎麽還遮遮掩掩地不敢明說?聞衡已被我捉來了,眼下正關在山莊地牢裡——你想聽的不就是這個麽?”

     李直訕訕賠笑道:“護法慧眼如炬,正是如此。既然聞衡已束手就擒,還請護法將此人交給在下,在下這就回去向家主複命。”

     薛青瀾支著頭,似乎是倦意未消,懶洋洋地道:“褚家劍派好大的架子,手都伸到我面前來了。”

     明明是閑聊一般的語氣,李直心中卻“咯噔”一下,背後汗毛乍起,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惹著這位祖宗了。

     “褚松正要是真的老糊塗了,就趁早回去養老,少在這攪弄風雨,也不怕浪大顛壞了骨頭。”薛青瀾不無刻薄地譏嘲道,“聞衡如今是什麽身份,多少人想要他的項上人頭?你上下嘴唇一碰就想把人從我這帶走,是覺得我特別好騙,還是貴派根本就不把垂星宗放在眼裡?”

     李直遍身冷汗,忙起身請罪道:“護法息怒,是在下失言,本派對垂星宗一向敬重,絕無欺瞞之意!”

     薛青瀾也不說話,隻高高地坐在主座上,漠然地垂眼注視著他。

     李直弓著背,隻覺得他的視線如有千鈞之重,要將自己整個壓進塵土中去。大堂空曠,其他人都坐著,唯有他像個醜角一般站在正中,唯唯諾諾地做著卑下之狀,這場面帶給他的屈辱,幾乎快要趕上當年在越影山時,他三番兩次地敗於聞衡手下、最後被純鈞派掃地出門之恥。

     可那又怎麽樣?時過境遷,他如今憑著自己的本事成了褚松正的心腹,而聞衡卻淪為階下囚,哪怕被薛青瀾攥在手裡,最終不還是要任憑垂星宗和褚家劍派擺布,死在他的精心籌謀下?

     李直眼裡閃過刻毒的恨意,連在薛青瀾面前低頭的恥辱都被衝淡了些許。說起來薛青瀾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對著他時無論神態語氣還是舉手投足,無不透出一股孤冷傲慢——但薛青瀾總歸有傲慢的底氣,聞衡那一窮二白還故作孤高的樣子卻實在令人厭惡。

     “護法想必也知道,《北鬥浣骨神功》早已失傳,並不在聞衡手中,我們不過想借刀殺人,才故意在外面散布些謠言傳聞。”李直定了定神,重整思緒,對薛青瀾道:“在下明白護法的顧慮,敝派也信得過護法為人,既然護法執意不肯交人,聞衡就暫且留在貴莊,本月十五,敝派將在蘅蕪山召開試刀大會,屆時請護法帶著聞衡親往赴會,事成之後,本派自會向垂星宗兌現承諾。”

     薛青瀾這回像是勉強滿意了,涼涼地道:“好。好一個‘試刀大會’,褚家要唱一台大戲,我自當過去捧場。”

     李直這才小幅度地挺直了腰,想了想又道:“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薛青瀾不耐煩道:“講。”

     “這……”他期期艾艾地道,“在下與聞衡曾有過一面之緣,想進地牢看他一眼,還望護法允準。”

     “你認得他?”薛青瀾喜怒難辨地睨了他一眼,譏誚道:“還是怕我誆你,想親眼到地牢確認聞衡是不是真的被我抓來了?”

     李直忙道“不敢”,但沒有進一步解釋,顯然是默認了薛青瀾的說法。

     薛青瀾雖然對李直頗不客氣,但這畢竟是垂星宗和褚家劍派兩家聯手,他不可能完全不給褚家面子,因此見李直堅持,他便輕輕頷首,道:“可以。”

     “不過只有你一個人能進去,”薛青瀾點了點他身後的人,“這些人裡應該沒有同聞衡有舊交的人了吧?”

     李直心領神會,笑道:“沒有。那就有勞護法了。”

     薛青瀾這個主人家引著李直向後院走去,待二人身影完全消失在屏風後頭,余下的人才悄悄松了口氣,心道這位薛護法年紀輕輕,可也太陰陽怪氣、喜怒不定了一點……怪道好好的一株玉樹竟投了垂星宗,他這種性情不論放在哪個門派,最後都是殊途同歸,朝著魔頭的方向一路狂奔。

     風蘋山莊佔地廣闊,機關重重,這一去便去了半個時辰。待兩人回到正堂,李直朝薛青瀾微微躬身,道:“今日多有叨擾,在下這便告辭了,本月十五,敝派在蘅蕪山恭候薛護法大駕。”

     薛青瀾抬了抬手,甚至沒有多看他一眼,徑自冷漠地道:“來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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