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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度劍 - 第40章 入城字體大小: A+
     
    他驚詫的樣子太明顯, 連宿遊風都愣了一下,問:“你知道他?”

     可聞衡這時候早已聽不進他的問話,瀕死的聲音如同噩夢一般浮現, 在他耳邊高高低低地回響——

     “王爺……刺殺陛下未遂……”

     “大內高手就地誅殺……”

     “禁軍抄家……王妃自盡……”

     以大內九高手為首的內衛一直深受皇室倚重, 聲威震懾江湖, 只不過這些人潛居深宮,甚少露面,外人難以詳細了解,更不可能親見。但聞衡記得自己小時候有一年進宮, 曾與其中幾個人打過照面。

     當時的具體情形他已不記得了,但慶王聞克楨曾告訴過他那些人的名字。由於太有規律, 這些名字至今仍牢牢地鐫刻在他腦海中。

     大內高手從第一到第九, 每個人的名字就是他們的排序。

     那一天從宮中回王府的車上,他坐在聞克楨膝頭,聽父親半醉著逗他, 用玩笑口吻道:“衡兒以後見到名中帶數的人要繞著走,知道嗎?”他一根一根掰著聞衡的手指數道,“馮抱一、寇不貳、韓三獻、四雲平、五鹿嶽、陸清鍾、黎七、燕重八、九……九什麽來著?”

     慶王最後到底也沒弄明白“九什麽”,醉醺醺地睡了過去,聞衡卻從小過耳不忘, 無意中記下了這串名字。等他再長大一些, 才知道這就是大內九大高手的名諱,

     按聞克楨當年的吩咐,他理當繞著這個名字走;可是七年前慶王府一夕覆滅,父母慘死、家破流亡,這樁改變了他一生的懸案,聞衡無論如何也不敢忘。

     他曾以為這些人的真名早已被掩去, “一二三四”不過是個代號,卻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從毫不相乾的人口中聽到熟悉的名字。

     “這個馮抱一現在何處?”聞衡殺氣騰騰地問,“師父能找到他嗎?”

     “怎麽,真想孝敬為師,替我報仇啊?”宿遊風很是受用,不過仍是笑道,“他在皇宮,你就別想啦。”

     果然是他。

     聞衡默不作聲低頭,在心裡暗暗記下一筆。

     “他偷了步虛宮的東西,逃進皇宮,這些年來隻做了這一件事?”聞衡又追問道,“步虛宮既然人多勢眾,為何不派個更厲害的高手殺進宮中,把東西奪回來?”

     宿遊風搖頭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麽簡單,牽涉很多,一時說不清楚,反正跟你沒多大關系,你不必替我煩心了。”

     “總之,”他寬厚的手掌在聞衡肩上重重一拍,“我不白當你師父一場,咱們就此別過,來日你若遇到棘手的麻煩,就拿著這信物上昆侖山步虛宮,無論多難,必定救你一次。”

     一塊沉甸甸的牌子砸在他胸膛上,不知是什麽材質,烏中帶金,上頭鑄著幾個七扭八拐、不似中原文字的異文。聞衡舉在手中,左看右看,總覺得似乎有些眼熟,問宿遊風:“這是什麽?”

     “玄冥樓主令。”宿遊風道,“這是步虛宮內沿用多年的文字,在中原早已失傳,你不認得也正常。”

     聞衡將令牌貼身收好,思索片刻,又再次確認道:“師父,你真不需要我幫忙?有事弟子服其勞,別不好意思。”

     宿遊風在牆邊伸腿給了他一腳,聞衡敏捷閃過,聽他笑罵道:“小兔崽子快滾,別蹬鼻子上臉,以後遲早有用的著你的時候!”

     師徒二人分食了烤魚,一宿無話。次日聞衡隨宿遊風下山,如同來時一般兩手空空,僅背著一把劍,從此離開了這個世外桃源。

     直到分道揚鑣,宿遊風也沒有問過他要去做什麽。這個人看似瘋瘋癲癲,實際上既看得看,也能放得下。換作旁人,這四年苦心經營斷不能說拋下便拋下,他卻走得乾脆利落,一點也不肯叫聞衡猶豫試探。

     當然,也一文錢都沒有給聞衡留下。

     聞衡長這麽大,就是流亡途中,也沒缺過錢使。然而現在他站在空無一人的曠野中,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還沒出山,就已經感覺到了何謂“英雄末路”。

     慶王府倒沒有“不能典當”的家訓,可他也沒有五花馬千金裘,全身上下隻一把鐵劍、一把短匕、一身布衣。最值錢的東西當屬懷中的烏金令牌,可那玩意是保命符,現在就拿出去當掉,當鋪肯不肯收另說,倒確實有傷他們師徒情分。

     聞衡在明晃晃的日頭下歎了口氣,施展輕功,燕子般輕盈地掠過重重樹梢,身影消失在山路盡頭。

     九曲定風城。

     聞衡在當鋪當掉了匕首,換得一錢碎銀並十幾文錢,先去買了一頂鬥笠戴上,又走進一家小飯館,要了一碗雞湯餛飩,安靜地坐在角落桌邊等著上菜。

     宿遊風曾說他將聞衡擄去時,兩日方到山谷。聞衡暗地裡估算過,以老乞丐的腳程,兩日跑不出九曲地界,他離湛川城應當不遠。從山谷出來後,走了不到半日,果然就看到了定風城。只不過他運氣不好,走反了方向,湛川城在九曲南邊,定風城卻在九曲東北方向,已快到拓州邊界了。

     聞衡不曉得是本城民風如此,還是今日有大事發生,一路行來,街上竟然有不少背劍佩刀的江湖人。他歇腳這間店鋪不大,只有六張桌子,臨近午時,竟也坐得滿滿當當,粗粗一看,幾乎每桌都是江湖豪客。

     店中人聲喧囂,酒氣菜香混成一團炙熱空氣,夥計穿梭各桌之間,忙得腳不沾地。聞衡那碗雞湯餛飩可能是太窮酸,店家忙忘了,半天也沒給送來。聞衡正要抬嗓催一聲小二,忽聽背後腳步聲響,一個肩背寬闊、腰懸長刀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粗聲問道:“這位兄台,店中人多,借個座兒如何?”

     這人嘴上雖客氣,手上動作倒快,早把一隻粗布包袱卸下來放在桌上。聞衡不欲多事,抬手壓了壓鬥笠,淡淡道:“請便。”

     那人便就地落座,叫跑堂夥計過來,點了一斤牛肉、一斤羊肉,一盤饅頭外加一角十年陳釀。單他一人,點了這麽些東西,也夠能吃了。聞衡順便催了催他的餛飩,吩咐間聽間那人輕笑了一聲,低聲嘀咕道:“鴿子吃食兒。”

     聞衡從鬥笠下看去,只見那人生得劍眉星目,棱角分明,十分英俊,只是膚色稍深,一看是常年經風吹日曬。他握著茶杯的手骨節粗大,虎口生繭,兩腕上綁著牛皮護腕,衣衫雖不華麗,卻也整潔乾淨,聽口音談吐,想是出身北方的武林豪傑,只是不知是江湖遊俠,還是哪家門派的弟子。

     聞衡端著茶杯呷了口白水,沒有理他。

     那人心直口快,話出口才意識到有些冒犯,不免訕訕,見他背負長劍,找補道:“兄台也是去參加論劍大會?”

     論劍大會?

     聞衡頓時心下了然,無怪乎往來行客中有這麽多江湖人,他在幽谷無知無覺,原來今年正是司幽山十年一度的論劍大會,要決出天下第一劍宗和天下第一劍客。

     這是中原武林中難得的盛事,各大門派自然選派精銳戰力前往,那些無門無派的英雄豪傑們也都紛紛趕往拓州湊熱鬧,畢竟十年才有這麽一回,就算當不了天下第一,能親眼見證第一誕生也足夠吹上好幾年了。

     就像“吃了麽”一樣,此時問人是不是要參加論劍大會只是個攀談的話頭,聞衡並不想與他多談,正要搖頭,跑堂的捧著滿滿的托盤湊上前來,殷勤道:“兩位客官,菜齊了,您慢用。”

     五六個碗碟在桌上擺開,那人看樣子餓得狠了,就著酒肉,一口氣連吃三個拳頭大的白饅頭。吃相雖不算粗魯,但跟斯文也不沾邊,難為他在這炎炎夏日裡,胃口竟一絲不受影響。

     聞衡慢慢喝著滾燙的熱湯,隻覺得走了個老的又來個壯的,吃飯總落不著消停,每到此時候就格外思念薛青瀾。

     兩人不作聲地各自吃著飯,店中另一邊的客人們正興致高昂地推杯換盞,高談闊論。有個虯髯客道:“今年論劍大會當真熱鬧得緊,純鈞派固然厲害,可褚家劍派這十年來也是英才輩出,風頭正健,不知道‘天下第一劍宗’的名頭能叫哪家奪得。”

     “我看招搖山莊也不賴,要是把還雁門放到他們對面,連武林盟主他們都能打下來!”

     “哈哈哈!兄台說的極是!”

     聞衡對面那人似乎也在支著耳朵偷聽,頗為不屑地冷哼一聲。

     “來來回回就是這幾個門派,早就看煩了,要是像三十年前那個什麽派的劍客半道殺出,那才有趣。”

     “呵,當年那人風頭是出夠了,下場也是夠慘了。不說別的,褚家劍派能看著一個外人奪得天下第一劍的名頭嗎?”

     “什麽劍宗劍客,都是那幾個門派輪流坐莊,小門小派誰管你死活?照我說,就該另開一場武林大會,管他使刀使劍,一起上去比劃,贏者為尊,弄個武林盟主當當。”

     “話雖如此,若論當世武學名門,實力強橫,還屬純鈞派,不管是論劍大會還是武林大會,人家照樣是天下第一劍宗。”

     “喲,哪裡來的純鈞門下走狗,在這裡亂吠?你才識得幾個江湖門派,就敢大言不慚地鼓吹純鈞派。純鈞派如今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弟子,只剩個花架子,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罷了,根本不值一提。”

     眼見著那邊越說越不像話,有人聽不下去,“啪”地一拍桌子,起身怒斥道:“你嘴裡放尊重些!說誰不值一提呢?”

     兩夥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聞衡作為曾經的純鈞弟子,不僅絲毫沒有榮譽感,還抱著餛飩碗往裡面挪了挪,好像避之不及,唯恐牽連到他一般。

     對面男人察覺這細微動作,雖明知這種膽小怕事的人並不少見,眼中仍是流露出一絲輕蔑之色。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兩章沒改完,正在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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