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哨兵的數量多,並不受到珍惜和重視。每次開火,那些鋼鐵基地都會放出幾千幾萬的哨兵,他們的戰鬥力是普通人的好多倍。有哨兵出現,說明有移動基地在靠近。
那些移動基地非常巨大,像個金屬殼子,裡面就是一座城市。但是卻可以用地球的能源驅動,必要時刻,它可以轉移位置,躲開炮火定位。
所以叫移動基地。
移動基地的出現,通常不是什麽好事,說明他們扎營的地方可能靠近了戰區。
可樊宇還說,哨兵能被向導強化。這就是少年不懂的事了,如果哨兵已經比普通人強了,為什麽還要強化他們?
這些,都是狼群養大的少年不明白的。同樣,他也不希望宋撿明白。
如果這裡確實離戰區太近,營地就要挪動了,他的小狗不需要懂得這些複雜的可怕知識,只需要學會求生技巧就好。
“哥,你怎麽了?”宋撿把臉放在少年的手心裡,讓他捏。
“困了。”少年親夠了,又躺回厚毯。他以前的作息很像狼,只要醒了就會保持警醒,睜開眼睛,為了生存搏鬥。
可最近他很容易困,總是覺得累。
“啊?又困了啊?”宋撿也感覺出來了,哥最近身體不好。無論是啞得聽不出來的嗓子,還是睡不醒的狀態,都像是生病。
“陪我睡。”少年真的困了,困意是突如其來,打得他措手不及。抱好宋撿的那一刹那,眼皮已經沉得抬不起來了。
宋撿一開始還說話,說了幾句之後發覺沒人回應,又趕緊摸旁邊,才知道哥真的睡著了。
那自己也陪著睡吧,宋撿閉上眼,希望小狼哥的變聲期趕緊過去,自己好聽聽他變成男人之後的嗓子。
肯定好聽。
他們一直睡到太陽落山,才被張牧叫醒。張牧也納悶兒,這不是狼崽子睡覺的時間啊。
狼崽子只在夜裡睡覺,平時打盹兒也是偶爾休息。怎麽大白天睡這麽沉,自己走到帳篷門口了,他都沒聽見。
還是宋撿先醒的。
宋撿聽出張牧的聲音,他連衣服都沒穿,趕緊晃晃旁邊。“哥,哥,別睡了。”
少年迷迷瞪瞪地坐起來,眯縫著一隻眼看帳篷外面,天已經半黑。“在醒。”
“謔,你怎麽白天睡了?”張牧隨時提防狼群回來,“醒醒,醒醒!等完全醒透,來我帳篷裡一趟,那個哨兵醒了,咱們要問他事情。”
“嗯。”少年支著身子起來,又躺回去歇了歇。
“哥,你不會是生病了吧?哪裡疼?還是……受傷了?”宋撿摸摸少年的額頭,“沒發燒啊。”
“沒事。”少年又歇了一會兒才站起來,拉起宋撿脖子上的麻繩,“走吧。”
去張牧帳篷的這條路,宋撿已經走過很多次了,其實自己杵著木棍棍也能走過來,但還是喜歡被哥牽著。這根繩子,在他還不會獨立生活時就是唯一的安全感,宋撿還記得第一次被拴上的那一天,風沙漸大,自己坐在沙塵暴裡等死,不斷有沙粒落到身上。
哥穿透沙塵跑回來,找自己,讓自己跟著他走。
沒有人要的小半瞎,被爸媽拋棄的累贅,在那一天,被重新保護起來。
雖然宋撿看不清,但他猜,哥用嘴拉著自己追上流民營的那一刻,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畫面。
麻繩已經換掉無數根,脖子上那一圈皮膚破了又破,留下一圈疤痕,磨得很光滑。
張牧的帳篷裡,已經站了很多人。少年帶宋撿進去,看到那個哨兵正在吃東西。
“小撿哥!”張藝看到宋撿就跑過來,他也長高了,“走,咱倆玩兒去吧。”
少年想轟走他,這個張藝,總是想討好宋撿。可是剛好張牧叫他過去,他隻好把宋撿留在椅子上。
“等我一下。”少年用嘴碰了碰宋撿的嘴唇,“我馬上就回來。”
張藝驚呆了,宋撿的哥哥為什麽親他啊?自己爸爸媽媽才這樣親呢。
可這些害臊的事宋撿都不懂,他已經被親習慣了。宋撿答應哥會乖,坐在了椅子上,動動鼻子,不僅聞到了奶酪乾的味道,還聞到那股香味,他姐姐張靈一定也在這裡。
“小撿哥,你怎麽都不找我玩兒啊,我快無聊死了。”張藝坐宋撿旁邊,“上次,我去你帳篷口找你,差點被你哥看見!他為什麽親你嘴巴啊?”
“我哥說你不好,不讓我理你。”宋撿直言不諱。
“我怎麽不好了?我不就是……上次嚇了一次你家的小黑馬,你哥好凶,每次見我都像要打我。”張藝知道宋撿的哥哥不喜歡自己,“你餓不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