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帳篷了,他們在帳篷裡幹什麽了?”宋撿還問。
“這些……這些等你們長大就知道了。”張牧給少年上了藥,催他們趕緊睡。心裡發愁,營地裡又一大批孩子要成年了。
一旦給他們過了成年禮,合帳篷的事就多了。
少年重新躺好,往旁邊擠擠宋撿。“你不要和張藝說話。”
“我沒和他說啊。”宋撿還不高興呢,“哥,你喜歡張藝的姐姐不?”
少年想想,好像見過幾次,她頭髮很長。可是他摸不透宋撿說的喜歡是什麽含義。“你喜歡她?”
“我不喜歡,我喜歡狼。”宋撿扒著哥的胳膊躺好,“以後咱倆合帳篷,我問問他們,問問怎麽能生孩子,我給你生。”
少年無奈地笑了,雖然自己也不知道生孩子為什麽非要合帳篷,但他敢肯定,宋撿生不出來。
能生出幼崽的只有母狼,同樣,能生出孩子的,只有女人。
第二天,等他們睡醒,隔壁營地的領頭人帶著物資,來道歉。
那兩個人被驅逐,整件事馬販子也參與了,只不過他的目的是馬。這是馬販子經常做的把戲,把馬賣掉,再跟蹤回去,趁著夜色把馬繩割斷。馬會跑幾個月,因為是荒漠馬,認識回來的路,跑夠了就回去找他。
領頭人都明事理,有公正心,否則流民也不會推選他。所有被燒毀的東西都賠上一份,給了張牧。
這些事,宋撿全不知道,只知道小狼哥和狼群打架了,幾天后,搬進一個新的帳篷裡。
他已經學了很多生存技巧,能用手丈量精準的尺寸,這個新的帳篷比以前的那個小,但是毯子、衣服倒是不缺。背包水壺都是新的,小狼哥在旁邊用短刀刻十字,每個都刻上。
哥說,這個是他們的新家。
一個月後,那匹黑色的跛腳小馬跑回隔壁營地,被馬販子牽過來。張牧一看,問了下用多少東西換的,才知道狼崽子和宋撿被人坑了一筆。
連馬帶半包肉送回來,這件事才算正式結束。
通過這幾件事,少年學會了很多,還開了槍,成了狼群的次頭狼。白天他可以命令一半狼群去捕獵,陪著宋撿的時間也多起來。
宋撿在帳篷裡拚命搓繩子,想要還上張牧那一針,每次聽到有小姑娘來找哥,他都不高興地鑽出來,想看一看。
什麽都看不見,也看。
也沒人告訴他怎麽生小孩兒。
直到一天清晨,他突然醒了,眼前黑乎乎,太陽還沒升起來。帳篷裡很暖和,他一下抱住了旁邊的人。
少年瞬間驚醒,以為宋撿做了噩夢。那場大火之後,自己的小狗就總做噩夢。
“怎麽了?”他啃啃小狗的鼻子,“沒有火,旁邊沒有火。”
“哥。”可宋撿的聲音變了調,小嘴困難地吸氣,以為自己要死了,“我好難受啊,底下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環境是末世流民,所以營地裡每個孩子的性教育其實都是缺失的,特別是宋撿這樣的視殘孩子,媽媽也不在身邊,他根本不知道女人的身體什麽樣,所以不懂生小孩。
但是他要開始發育了。
第33章懵懂的悸動
少年一個激靈翻起來,第一個想法是,宋撿可能被毒蠍子咬到了。不然怎麽會抱著自己說底下難受。
那年的毒蠍群是少年的噩夢,差一丁點,他的狼和他的宋撿都要被毒死。
好在自己學會了用火,流民也從哨兵手裡換到了解毒的針劑。那些針劑,都在張牧手裡。
張牧說,那些針叫做抗毒血清。
少年當時還問過,為什麽那些覺醒的人進了移動基地,還會被毒蠍子咬到,需要抗毒血清?
張牧告訴他,因為有些哨兵向導的精神體,是帶劇毒的,一旦誤咬別人,就需要打針。而有劇毒精神體的哨兵向導就不需要了,他們和精神體兩體一命,從覺醒那天起,血液裡已經有了抗毒力。
精神體劇毒的哨兵或向導,被叫作特種。
現在,少年想要檢查宋撿的身體,如果有被咬過的牙洞,他必須立刻找張牧過來,像給自己打狂犬針那樣,給宋撿打血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