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聊了起來，蘇柔柔的眼皮開始打架。雖然她非常努力地想撐開那像粘了雙面膠一樣的臉皮，但是……

「喂，柔哥？柔哥？你怎麼不說話了？」話筒另一邊的柯少澤喊了好幾遍她的名字。

蘇柔柔趕緊擦了擦口水，振作起精神來：「哦，沒……沒什麼。你都不困的嗎？」

柯少澤看了看手機，才發現已經凌晨兩點多了，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他覺得跟蘇柔柔說話的時候特別地輕鬆、自在，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

「你困了？要不你去睡吧！」

「沒……我不困。」蘇柔柔使勁地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言不由衷。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這回輪到柯少澤眼皮打架了，可蘇柔柔卻過了瞌睡的點，越發地精神起來。

「柔哥……我有點困了，你困嗎？」柯少澤的聲音已經帶著幾分睡意，含糊不清。

蘇柔柔大怒：「不行，我這下睡不著了！都是你的錯，你也別想好睡！」

「哦，好吧……那我們繼續！我可是很講義氣的！」柯少澤將有些發燙的手機換到了另一邊的耳朵上，「柔哥，那你就唱首歌來聽聽，幫我提提神。」

「不要，我什麼歌都不會唱，只會唱國歌。」蘇柔柔天生五音不全，鮮少在別人面前唱歌。

「那我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好吧，你這麼想唱，我就勉為其難地聽一下吧！」

沒想到，柯少澤還真唱了。他的聲音有些低啞，在這樣一個深夜裡帶著別樣的溫柔。

「風吹雨成花

時間追不上白馬

你年少掌心的夢話

依然緊握著嗎？

……」

蘇柔柔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只知道夢裡，似乎一直縈繞著柯少澤的歌聲。

醒來的時候，她的手裡還握著燙得嚇人的手機。而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了柯少澤均勻的呼吸聲。

蘇柔柔這才驚覺：天哪！他們就這樣握著電話睡了一個晚上，白白給「中國移不動」通訊做貢獻了？

她試探著朝著話筒喊了一聲：「喂，起床了！」

柯少澤的呼吸聲嘎然停止：「幾點了？」

一邊說著，他一邊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手裡還握著手機。

清晨的陽光從窗帘的縫隙灑進房間，給昏暗的房間帶來了一絲光亮。

蘇柔柔聽到柯少澤用慵懶的聲音對她說「早安」……

看著射進房間的那一束陽光，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如此美好。

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離他這麼這麼地近。

後來，柯少澤經常在周末的晚上給她打電話，這似乎成了他的一個習慣。而且每一次，都是打到兩個人不知不覺地睡著。

蘇柔柔從來不知道柯少澤竟然是一個如此健談的人。他可以從隔壁家的狼狗，說到最新的流行單曲；可以從NBA籃球賽，聊到那一款飲料比較好喝……當然，他說的最多的，還是關於安以柔的事情。

每當他說到安以柔的時候，蘇柔柔的心就隱隱地抽痛起來。但是，她還是靜靜地聽著，聽他說單戀的苦澀，聽他說想要再靠近她一點點……

她摸著自己胸口的位置，在心裡默默地想：會不會就這麼痛著痛著，哪天她就麻木了？然後突然哪一天，她就不會再因為他心痛了呢？

她既希望那一天早點到來，又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