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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叔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 - 第89章字體大小: A+
     
    第八十七章

      望月抱著楊清,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她不跟楊清交心,其實都歸於一個原因——自我保護。

      她生性瀟灑隨意,不跟人玩交心。她何止不跟楊清交心呢,她是不跟任何人交心。就是與她相依為命那麼多年的原映星,望月都不跟他交心。當然,原映星也不跟她交心。他們這些聖教長大的孩子,自我保護意識很重,不相信任何人。身邊的朋友,隨時會變成敵人。從小就誰也不信,一直長到這麼大,望月還是誰也不信。

      她怕楊清。

      楊清心思太多,她又心思太少。她的心態,導致她會跟他無意間透露出很多關於聖教的訊息來。望月一開始只想睡楊清,如果楊清利用她,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翻臉,與他為敵。但後來,她很喜歡楊清了。她不想楊清成為自己的敵人,她又不想聖教的事被楊清知道太多。而她的所有過去痕跡,都繞不開聖教。望月怕楊清起什麼心思。

      她一方面相信楊清,一方面又懷疑楊清。她處於對楊清最喜歡的階段,她不知道自己的喜歡是不是帶著盲目性,讓她看不到楊清的陰暗面。例如世間多少愛人愛得如膠似漆,一方突然背叛另一方前,另一方居然毫無察覺。也不知道是太傻,還是對方太會偽裝。

      而楊清本身,望月覺得,他是擅長偽裝的。

      「阿月?」望月的眼淚還在掉落,楊清低頭給她擦眼淚,擦著擦著,他的指腹還揩在她眼皮下,動作卻已經停了。

      暖色火光下的青年俊朗面孔,溫潤得像山水畫一樣,染著桃紅,在一瞬間變得有些奇怪。

      「?」望月抬起濕潤的雙眼,疑惑抬頭,看他怎麼不說了。

      她還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楊清突然起身,把她抱到桌上坐著,他還靠桌而立,微微後退,鬆開她。

      望月:「?」你不是在給我深情告白麼,突然這一齣是怎麼回事?

      楊清輕微笑了一聲,揉了揉脖頸,說,「低頭跟你說話太費勁,我脖子有些疼了,就這麼說吧。」

      他欲推開少女,往後面退。

      望月眼眸瞪大,看這個氣質雅緻的青年,突然笑了一聲,在深情到一半的時候,來了這麼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而聽在耳中,又這麼可愛。

      眼睛裡還含著淚,少女瞬時破功而笑。

      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不等楊清完全退開直面她的狀態,望月便傾身,張開雙臂,以完全摟抱的姿勢,抱住他僵硬的身子。楊清心中暗道糟糕,僵硬中,還欲想辦法推開她,聽耳邊少女帶著哭腔,下巴磕在他肩上,灼熱震得他肩膀都有些麻了——「楊清,我就是魔教聖女望月。」

      「……」楊清頓了一下,輕聲,「你先放開我。」

      望月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以為他要逃避,當然更緊地抱住他。她貼著他的胸脯,身體曲線玲瓏,渾圓嬌軟與他貼合,楊清被少女周身混著藥香的甜香所包圍,神情更為古怪了。

      手指動了動。

      望月正在想,我相信楊清一次吧。我從來不信任何人,但我就信他一次吧。我信他不會做對不住我的事,不會利用我透露給他的信息損害我聖教的利益。他很久前就猜到我是聖女了,但是我從來沒承認過。現在我就承認了吧——這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告訴他,就是把命都交給他了。

      如果有朝一日,楊清敢背叛我,我拚死,也要他悔恨萬分。我不是他可以背叛的人。既然要跟我交心,就只有我能不要他,他永遠不能不要我。

      楊清開口,「阿月,你聽我說……」

      「不,你聽我說,」望月固執道,「沒錯,我就是聖女望月。害你數年被江湖人誤會、雲門被指責、耽誤你的聖女望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活了過來,然我還是以前的我。我一直喜歡你的,現在最喜歡你。以後也會……」

      她深情著深情著,突然覺得不對勁。

      楊清沉默著。

      望月:「……」

      楊清:「……」

      望月猛推開楊清,動作又狠又恨,將他推得趔趄一下,坐倒在椅上。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抬頭仰視坐在桌上的少女,少女正一臉驚怒地瞪他,「楊清,你這麼禽獸嗎?!我在跟你說話,我在跟你剖析我自己。你不感動也就算了,你居然能聽得身體有反應了?!你愧疚不愧疚?!你對得住我的深情一片嗎?!」

      楊清衣衫遮著下面,側了身,聞言淡聲,「我特別對得住你的深情一片。我一點都不愧疚。」

      「……你還有理了?!」

      他看她一眼,神情諱莫如深,「你忘了你給我下藥的事?誰的錯?」

      「這關下藥什麼事?你少冤枉我了,明明是你自己,」望月本能反駁,心想我才不會給你下藥,我自己都下不了床、我有病給你下藥啊,然義正言辭到一半,她頓住,想到聆音那個微妙的笑,一下子就結巴了,「我給你下的藥,明明是讓你跟我說真話的藥,並不是讓你化身禽獸的藥。」

      望月越說越小聲,她已經明白了——她跟聆音說的,是展露自我。聆音恐怕以為是另一個展露自我了。

      望月敬佩聆音——她都這樣了,聆音又不是沒看出來,還敢給她亂開藥?莫非聆音覬覦她聖女的位置,別的法子拿不下她,打算讓她死在床上?

      少女亂七八糟地想著,面上,只敢可憐兮兮地衝楊清一笑。

      楊清:「……」

      兩人一陣沉默,一時都沒有說話。這古怪的氣氛,讓人侷促。

      面容微紅、秀雅如仙、靜坐椅上的青年目中若有火,一塵不染、清冷隨意中,帶著一種不撩勝撩的感覺。想撲上去,又不忍褻瀆,不忍褻瀆,又讓你心頭發癢。癢得望月身子僵硬,動都不敢動,好怕自己稍微動一下,刺激到了他。

      她很不要臉地認為,自己在楊清眼中魅力特別大。雖然他不承認她是絕世大美女,可他剛剛那段聽得她落淚的話,會是隨便說說的嗎?說不定自己拂一下長髮,眨眨眼睛,都能讓楊清氣血噴張、慾火焚身。

      她一動不敢動!

      楊清「……」了半天,垂下眼皮,閉了眼,不看她了。望月想把窗戶打開,給他透透風,不敢身子動,就一下一下的,用真氣試著推窗。但她內功不高,那點兒內力能讓她隔空熄滅蠟燭,卻不足以把窗戶給推開。

      一眼一眼地看楊清,再一眼一眼地推窗子。

      少女憂愁:我就想交個心而已,怎麼這麼費勁呢?

      莫非是上天在警告我,我不應該跟楊清交心?

      莫非我還要逆天而為?

      好半晌,望月忍不住,咳嗽一聲。

      楊清閉著眼。

      她再咳嗽一聲。

      楊清雙目垂著坐在椅上,被她逗笑,問,「你又怎麼了?」

      「哥哥,我能動一動嗎?我坐得好累,全身都僵硬了。你好了沒?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好啊?」

      楊清睜開眼,看她的糾結表情,眸子幽黑若子夜,吸食一切般沉暗。他慢慢輕笑一聲,「你動啊。我什麼時候不許你動了?」

      「男人這個時候,通常都怕見到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在他面前的一舉一動,都能刺激到他。你看你都忍了這麼久,我看也沒啥效果,」少女正經地說著,還往他下身瞥一眼。那裡的反應,讓她心頭重跳,口乾舌燥。被楊清涼涼的目光看回去,望月不動聲色地移開了目光,「我一點都不敢亂動,怕你撲過來,我又反抗不了你。」

      楊清無言半天,還是被逗笑。並沒有反駁她「最心愛的女人」的說話,楊清說話時,頰畔的小酒窩又戳得望月目不轉睛,「我是忍不下去,但是在我還有理智的時候,不會做什麼。你放心地動吧——阿月,只要你不是非要衝破我的極限,我不會動你的。」

      望月終於能夠自由動彈了。

      大大鬆口氣,挺直僵硬的坐姿鬆懈下來,摸摸脖子,撩撩長髮,張開雙臂,挺胸放鬆……對上楊清火熱的目光,她伸手護胸,警惕,「你想幹什麼?這種眼神,我前幾天見過很多次了!你說你不會動的!你是君子,不要出爾反爾,讓我瞧不起你。」

      楊清換個坐姿,掩飾腿間的異樣,說話聲音清冷中帶瘖啞,「我不動。你也不能太過分,刺激我吧?」

      「……」望月心想:男人真是複雜。我動也不行,不動也不行。我還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她無聊地坐半天,「那我們還交心不?」她才告訴了楊清「我是聖女」,楊清還說希望她親口說呢。結果她親口說了,他沉浸在欲念中,她的告白,在他那裡一點波瀾都沒有蕩起來——他還記得讓她跟他交心的事嗎?

      楊清低著頭,不吭氣。

      望月探頭一眼,很失望,「你行不行啊?你真這麼坐著,什麼都不試一下?」

      楊清快被她煩死了。

      本來就心煩意亂,一直調整內息,壓下心頭的躁動。這藥性很烈,很難壓下去。越是著急,越是挺得厲害。心中惱怒阿月總給他找這種麻煩,真應該讓她也當次男人,嘗嘗這其中滋味。

      望月還在他耳邊一直不停地說說說、催促他,這是催一催,就能催下去的嗎?她知道他忍得多辛苦嗎?她知道男人……算了,望月不知道。她簡直把他當神,覺得他什麼都沒問題。

      楊清起身,衣衫飛落,白衣若羽,隱約間看到那處,望月瞪了眼。他過來拉她的手,「我們出去吧。」

      「出去幹嘛?」望月沉浸在瞥到輪廓的那一瞬震撼——這忍功……還敢來拉她的手,他的手都很燙、一手汗,他真的沒問題?

      望月仰臉,看楊清略白的臉色、額上的細汗,心想:我是不是,該幫一幫我男人啊?就這麼看著,他好像一點效果都沒有啊?

      聆音到底下的藥有多重啊?

      楊清微笑,「你看你又不肯幫我,我們出去,你幫我叫個妓,讓我緩解一下?」

      「……!楊清你敢!」望月大怒。

      聽楊清一聲輕笑,突地伸臂摟住她腰肢。被青年摟到灼燙的懷中,兩人腳尖瞬時離地。窗子忽地大開,楊清一手摟著望月,拔地而起,白衣飛揚,從窗口飄拔而起,一縱數丈。

      他帶著她,一路往高處飛躍而去。

      萬界幽黑,只有這裡的一點白,發著微光。映月而調弦,傃風而舉酌。其風姿綽約,哪怕眼有紅絲,一樣的讓人迷戀。

      望月連忙摟住他的脖頸,在他懷裡找位置。

      不等她找完,倏而間,眼前景緻大變,腳挨上了地,楊清放開了她,繞開她,往旁邊走一點,離她稍遠些。望月顧不上楊清對她的排斥,她發現他們站在客棧最高處的屋簷上,頭頂是一片星光,小風吹拂,眼前視野一片開闊。

      腳下萬家燈火。

      一排排的屋宇,一彎彎清水,一座座山峰。歸鳥過長空,愛人在身邊。那青山碧水,那月光星海,那秀致側臉,都在發著光。世界萬物都在發光,遙不可及,卻又觸手可及。

      望月仰著臉,眼睛裡的光,一點點亮了起來。

      楊清總是沒有情趣,然他無意間,又總會帶給她這種寧靜的驚喜。望月喜歡這些,她的情郎,沒有意識到,出來吹個風冷靜一下,卻無意間戳中了她的點。

      楊清也看到了望月在興奮。

      他問,「你在高興什麼?」

      望月豪情滿滿,大手一揮,伸手指著腳下螞蟻般的眾生,嚮往道,「楊清,等日後我成親的時候,我要江湖人全都過來做客。不管白道還是邪道,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在那天成親了的。」

      「嗯。」楊清點頭。

      「我要很盛大的婚事,我要親自給每個討厭我的人去送請帖,要每個人面前炫耀一番。不是總是詆毀我嫁不出去嗎?我就看看,到時候,誰敢反對我?!」

      在吹風的青年笑而不語。

      「我要花很多錢在我的婚事上。我要成為聖教歷代聖女中,成親最風光的那一個。才不偷偷摸摸,才不自得自樂。每個人都要給我祝福,每個人都要給份子錢。誰說不服,我就揍誰。當然,為了某人的聖光普照,我不會打死人的,不過吃些苦頭也是要的。」

      「要很多很多的花!花團錦簇!」

      「很多很多的鳥!百鳥朝鳳!」

      「很多很多的人!人山人海!」

      望月說著她的暢想,眼睛亮晶晶的。楊清溫柔地看著她,心想:你這成親要求,皇帝大婚,也就你這麼大的架勢了。誰應付的來啊。不過你是魔教聖女,你還是我的心上人,你最大,你說了算。

      楊清只問,「那我呢?」

      望月看他。

      楊清說,「你的婚事似乎只有你如何如何,沒有我?」

      望月逗他,「你要來參加我的婚事啊?那多不好意思。」

      楊清看著她。

      望月就撐不住笑,想走過來抱楊清,楊清往後退,她才想到楊清現在狀態,又往他身下掃了掃,沒有那麼顯眼了。望月停在楊清十步開外,笑吟吟道,「我的婚事,你需要做什麼呢?你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好像也就剩下穿上婚服、乖乖地與我拜堂成親了。」

      楊清這才笑了下。

      說笑過了,抬頭看漫天星辰,好像看到某人的眼睛一樣。風這麼涼,世界這麼大,只有他們兩個站在這裡。望月低下高貴的頭顱,靜靜地轉頭看著青年溫如玉的身形,說,「楊清,我們真的會成親嗎?」

      眼前困難這麼多,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沒有完全暴露。魔教聖女啊,正道楷模啊,楊清真的能娶她嗎?真的不會被天下人唾棄,而是祝福嗎?她真的會有盛大婚事嗎?

      還有他們兩人性格的問題。真的能磨合好嗎?她能一直這麼喜歡他,他也一直這麼喜歡她嗎?中間真的不會覺得累,想要放棄嗎?

      楊清目光柔和輕軟地看著她,慢慢說道,「阿月妹妹,不管最後,我會不會娶你,你都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女人。」

      望月說,「最重要的女人?我不滿足於此。」

      楊清笑了,「好吧,你是我唯一的女人。」

      他垂下眼,「你呢?」

      星光下,屋簷上,一男一女不遠不近地站著。青年低著頭,少女深情看他。少女想了下,笑,「我們還真是不一樣啊。你不強求跟我成親,我卻非要跟你成親。上輩子,這輩子,我就賴著你一個人,死活都是你。你認命吧。」

      楊清眸子若閃,也有了一絲笑意:認命?早就認命了。

      聽少女似深情、似冷漠說道,「清哥哥,你也是我唯一的男人。我從不跟人許諾未來,我不相信未來,不相信男人,我誰都不信。但是你這麼喜愛我,我想跟你認真一把。我的愛情,確實是要轟轟烈烈的——如果你背叛我,你就去生不如死吧。」

      楊清眼皮抬起,垂目看她。

      望月面容安靜,「你就去生不如死吧。所有人都陪著你,讓人間成為煉獄吧。」

      楊清眸子閃了一下,溫和道,「那就說好了。」

      「嗯?」

      「誰背叛誰,誰就去生不如死吧。」楊清淡然說道。

      望月偏頭看他——他說話時,她心跳跳得飛快。

      美好的面孔。

      美好的白衣。

      美好的精神。

      美好的諾言。

      她突而快速躍起,飛掠向他。楊清怔了一下,不知她要做什麼,就沒有動。結果楊清被少女一把抱住,墊腳親上他嘴角。楊清微震,抬手。望月太熟悉他這個抬手的動作了,每次他不想跟她親時,都是抬手臂去擋她。此時,楊清手臂抬起欲擋,被望月順手臂而下,握住他的手,強行地與他十指相扣。

      火辣的、喘息劇烈的熱吻。

      吻後,望月靈敏後退,紅著臉捧腮,嬌嗔道,「幹嘛瞪我?我是看你一臉我這麼深情求親吻求投懷的表情,才親你的啊。」

      楊清:「……」

      他飛身往下縱去,白衣拂過望月眼角。

      望月「哎」一聲,聽楊清留下的忍無可忍的聲音,「楊望月,你忘了你給我下藥的事了?!」

      「……」望月微愕。

      楊清轉眼已經不見人影了。望月一個人站在屋簷上吹風,心想——我知道啊,但是我看你已經沒反應了,才去親你的啊。我怎麼知道才親一下,你就又……

      想到楊清那個落荒而逃的背影,望月忍不住偷笑。

      笑著,她同樣飛下屋簷,去追楊清。他們兩人是從窗戶上飛出來的,然望月下去時,窗戶被楊清從裡面關上了。

      望月推不開,只好落到地上,去敲客棧的大門,從客棧大門回自己住的屋子。客棧都打烊了,望月又敲門,小二給她開了門,很疑惑地想:這個姑娘,不是早就回房了嗎?她是怎麼又跑到外面去的?

      現在還笑得一臉……古怪?

      望月幾步竄上樓,敲了敲自己的屋門,咳嗽著小聲,「楊清?」

      「清哥哥?」

      「師叔?」

      「你給我開下門啊。」

      她耳朵貼著門,聽到裡面青年微弱的喘息聲。灼熱,滾燙,讓人心慌意亂。

      想到楊清在裡面做什麼,喘息聲是怎麼發出來的。少女心口一跳,面紅耳赤。靠著門,就這麼聽著,聽得自己也是渾身發燙。她也不叫人了,就這麼咬著唇,靠門而聽裡面男人的聲音。

      她想說其實她可以幫他啊,不進去也有別的法子啊;想說楊清真傻,恐怕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上次在青樓學了多少;想讓他開門……

      但是她紅著臉,又不想說了。

      望月有些累,慢慢滑落在地,靠著門抱膝,頭磕在膝蓋上,昏昏欲睡。不知過了多久,門吱呀從裡面開了,望月身體不由控制地往後倒,被青年俯身抱在懷裡。睡眼惺忪中,少女很自然地仰倒在他懷裡,伸手抱住他脖頸,靠著他的胸,被他抱進了屋子裡。

      將她放到床上,楊清在她耳邊說什麼,望月沒有聽清,只嗯了一聲。模模糊糊中,她聽到水聲,還感覺到衣衫被脫掉,下面一涼,雙腿被打開,有人冰涼的沾著藥膏的手,貼著她的腿根……一切都是混沌的。

      望月只是幸福地沉入了夢鄉,喜悅想:楊清對她發了五天的火,可算是揭過了。她再不想惹他這麼生氣了,就算以後他還生氣,她要爭取,他不是氣自己。

      接下來幾天,楊清白日回雲門,晚上過來找她。卻也不是如何,而是教導她考雲門的招收弟子。

      二輪是門規考察。

      還有三輪的心性考察,為人處世考察。

      楊清每天晚上都過來,指導望月怎麼投其所好。畢竟她身為魔教人,她知道白道這邊喜歡善良的好孩子,但善良正義到什麼程度,望月就很模糊了。楊清也不指望她如何表現出眾,能在中間混著就行了。

      如此一番忙亂,等到了九月份,這次的招收弟子,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結束。一共招了二十名新弟子,其中一半是小孩,剛剛到山腳下,拜了祖師後,孩子們就被一位女長老領走了。其他的十人,七個男,三個女。望月是三個姑娘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三個姑娘在冊子上的登記是這樣的:

      方如怡,年十七。與雲門某位長老有些沾親帶故的關係,家境殷實,某天突然開竅要習武,求到這位長老跟前,長老就把她領過來了;

      蔣雨,年十八。不知名的某個敗落了的習武世家之後,父母過世後,來雲門碰運氣。

      楊望月,十六歲。村姑,被柃木長老看中,教了一點武功,帶回山,碰運氣。

      因只是外門弟子,除了拜一拜祖師,長老讓他們看了茶,都沒有領去給掌門過目一下。望月從楊清那裡知道,每年都要招收外門弟子,而外門弟子中,能進內門的很少。只有進內門後,才領過去拜見掌門。一般的外門弟子,都沒資格見到掌門。到底掌門很忙,沒時間站在大路上,等著弟子們圍觀。楊清讓望月放心,只要她不亂來,她見到她過去的熟人的幾率,非常低。

      進雲門的前一晚,望月保證,「內門裡,我就喜歡你一個。其他人我才不會湊過去的,你放心吧。」

      楊清摸摸她的頭,輕笑,「你越這麼說,我越不敢對你放心了。畢竟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能惹禍的人,我還是考慮考慮你惹了禍後,怎麼幫你兜著吧。」

      望月:「你在罵我?」

      「不是,誇你,」楊清笑,「這麼具有吸引力、走到哪裡都被人注意到,也是一種本事啊。平常人想要都沒有。」

      ……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望月就當他是誇自己了。

      次日拜了祖師像後,長老就叫人帶他們去分房舍,叮囑日後勤聽課、好好練武之類的話。

      三個姑娘中,望月無所事事地在雲門的祠堂中,參觀祖師爺的牌位,聽叫方如怡的姑娘失望道,「長老,我們要不要去拜見日後教授我們武功的長老啊?」

      望月心想:誰啊?

      方如怡看懂她的好奇目光,心中嗤笑這個村姑,就敷衍答,「柃木長老啊。我聽韓長老說,他教外門弟子的武功課業之類的。」

      這個姑娘的反應,被上面的長老看在眼裡。心中記一筆:同門之誼較薄,且看日後調教吧。如果沒有變化,明年就只能讓她下山了。

      望月頓一下,心想:楊清?他昨晚都沒跟她說啊。他剛回雲門,最近天天兩頭跑,望月問他時,他說他並沒有教授弟子啊。難道他改主意了?

      望月捧臉,暗暗歡喜:楊清必然是因為我在外門,才願意回來重新管這些弟子課業的!他一定是想天天見到我,還不承認。嘿嘿,真害羞。

      叫蔣雨的姑娘有些侷促道,「聽說柃木長老特別得師兄師姐們愛戴,他真的會來教我們武功?」

      方如怡有些得意道,「柃木長老還長得特別好看。」

      望月:……簡直不知道她得意什麼。楊清還是她情郎呢,她都沒有尾巴上天。

      長老將三個姑娘的反應看在眼中,評價已有。方如怡心性急躁,蔣雨略羞澀內斂,望月看著話少,眼睛卻是最機靈的,恐怕有所隱藏。長老打斷了她們三個的討論,笑道,「柃木長老短期內,恐怕沒時間教授你們。他要與姚師姐一起,負責雲門在九月中旬的門中大典,你們的武功,大約還是旁的長老負責。」

      三女很失望。

      望月眯眼:姚芙?哦……閉門思過的懲罰解除了?終於要出來了?

      還與楊清一起……

      雲門這個透露出來的信息,是打算幹什麼呢?

      她兀自低頭思索,覺得這個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是不是跟原映星那邊有關?

      對了,原映星,他解決內亂,解決的如何了?

      真是擔心他。

      ……千里之外,備受望月擔心的原映星,正一手捏碎某位長老的頭顱,隨手往下一拋。一大堂的血泊,死了一地、跪了一地的人,黑衣青年面容冷冽,踏著屍骨,一步步走上白玉高階。走得並不快,因為也受了傷。每一步,都帶著血。難說是他身上的,還是腳下屍骨的。

      重回教主之位。

      面容陰柔而俊美,鼻樑挺直,頰上劃過三道血痕。他身姿並不挺拔,有種頹廢的慵懶感,懶洋洋的,掃視一圈眾人。

      被掃到的人,禁不住發抖:教主瘋了!他殺的太興奮!殺的瘋了眼!殺戮讓他開懷,讓他變得不像個人,周身沒有一點人氣。

      這個……瘋子!

      是要把聖教的人全都殺光吧!

      而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讓教主控制一下他由內而外散發的毀天滅地般的黑暗情緒!

      他轉身俯眼眾教徒,面容沾血,兩手上的血,也在一滴滴地往下掉。

      安靜而詭異,讓眾人戰戰兢兢,氣都不敢喘。

      聽到教主溫柔輕笑,「還有誰,想要我的教主之位呢?上來,讓我看看。」

      沒有人回答中,他眯眸輕笑,「現在站出來,我讓你選你喜歡的死法;不站出來,被我揪出來,就選我喜歡的死法。喜歡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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