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禮物
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那一枚小小的種子上，潘毅尤為緊張，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
漸漸的潘雨晨的額頭上滲出了些汗水，可是他手心裡的那粒種子卻毫無變化。潘毅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有些擔心，一旦失敗兒子可能會遭遇打擊。
因為連續吸納若干個晶核依然沒能提升異能等級，兒子已經拒絕再吸收任何晶核。喬南的一番話給了他新的希望，可是如果不能讓種子萌發，那這個希望自然就落空了，孩子肯定還是會遭遇打擊。
就在潘毅的心逐漸下沉的時候，那粒石子般堅硬的種子突然發出了『啪』的一聲。幾乎是在聲音想起的同時，少年手上的種子便飛速生長，眨眼就成了條一米多長滿細密倒刺的荊籐。
詭異的荊籐呈深褐色，蛇一般微微弓起，似乎隨時都準備發動攻擊。
潘毅被突來的變故驚的倒吸了口涼氣，下意識就想將那節還在扭動的荊籐從兒子手上打落，卻被秦邵衡先一步阻止。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外界的緊張氣氛，剛好睜眼就被喬南摀住了。
「不要怕，細心感受你手上的植物……」
潘毅平復了下自己的心情，他知道喬南不會傷害自己兒子，只是那節蛇一般的荊籐太過詭異，怎麼看都是變異植物的種子。
潘雨晨雖然這大半年沒少跟著他吃苦，一雙手早搓摩的沒了以前的白嫩樣子。、
可再如何那也是手，他又不是金屬異能者。那節荊籐看著就極為堅韌，要是突然不受控制，往潘雨晨那纖細的手上一纏。估計兒子的那隻手，連同手臂都得廢掉。
這讓潘毅簡直如坐針氈，臉都跟著嚇白了。
秦邵衡低聲道：「別擔心，有喬南在。」
潘雨晨那邊完全不知凶險，還在仔細感受。
片刻後對喬南道：「師傅，它好像在跟我撒嬌……我想睜眼看看它……」
喬南沒有鬆開擋在少年眼前的手，低聲道：「如果它不是粒花種呢，你會不會害怕。」
潘雨晨果斷的搖頭：「我能感受到它的親切……」
喬南輕笑：「我給你的種子，來自一種名叫『鐵荊蛇』的變異植物。」
潘毅聞言雙眼都瞪大了，剛剛他只覺得這籐蔓長的恐怖詭異，可聽到喬南叫它『鐵荊蛇』，卻讓潘毅想起了一種極為可怕的變異植物。
據說在剛過狼門關的蒲甸縣，有一種似蛇的荊棘植物，異常堅硬靈活，無論是狂化體還是其它變異生物，但凡敢出現在它領地中的活物，都會被它絞殺，變成滋養它的肥料。
潘雨晨聽說是變異植物，越發好奇，可惜喬南的手完全遮擋了它的視線，他只能憑藉感覺與那個新生想小東西溝通。
喬南略頓了下，接著道：「它的種皮非常堅硬，就算你用石頭砸、用火燒，都沒辦法破壞、傷害到裡面的種子。除非它自己萌芽，才有可能頂開種皮。」
閉著眼睛的潘雨晨微微點頭：「剛剛我在催發它的時候，感覺到它在不斷吸收我的能量，然後不斷衝擊外層桎梏。最終它終於突破了阻礙，然後它就很得意的對我搖尾巴、討好……」
潘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兒子手上的那一節囂張扭動的荊籐怎麼看都極具殺傷力，完全感覺不到臭小子說的什麼搖尾巴、討好。
喬南聽出他語氣中沒有任何的恐懼，便放心的鬆開了手。
少年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手上那節扭動的荊籐。
不同於潘毅的緊張，少年眼中是滿滿的驚喜，他伸出另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撫摸著乖乖垂頭的荊籐。
那荊籐竟然將一身的倒刺都併攏起來，任由少年輕輕撫摸它。
看到潘毅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潘雨晨摩挲了它好一會兒，才看向喬南：「師傅……我能留下它嗎？」
喬南輕輕點頭：「就是給你的，不過你總該試試它的威力吧。」
潘雨晨聞言有些茫然，完全不明白喬南的意思。
喬南指了指營地西北角的一塊山石：「試著操控『鐵荊蛇』攻擊那塊石頭看看。」
潘雨晨有點兒不放心，他不似潘毅只看到了『鐵荊蛇』可怕的外表，更多的感覺來自跟『鐵荊蛇』之間的微妙溝通。
在潘雨晨心裡，是他賦予了這個小東西生命，它如果『新生兒』一般柔弱，對自己有著無比的依賴，對外界更是十分的好奇。
想著他有些不確定道：「能行嗎？會不會傷害到它。」
秦邵衡那邊已經笑了起來：「放心吧，這東西比你想像的堅固。」
潘毅簡直無語了，僅從外觀也能看出這『鐵荊蛇』不好惹，他兒子怎麼就一心覺得這東西柔弱呢。
營地裡已經有人看到了少年手上扭動的荊籐，袁虎更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可怕的東西。只是秦邵衡、喬南都穩穩的坐著，所以他才沒驚叫出聲。
不同於別人只是聽說，他和一個副隊長可是親眼見過這東西，如何將一隻可怕的狂化獸，直接虐殺埋入土裡當肥料。
那副隊長臉色也不好看，湊到袁虎身邊小聲道：「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袁虎搖了搖頭：「有二少和喬南在，應該沒事兒。」
雖然他們看到的那條荊籐足有十多米，且比兩人的腰還粗，眼前這個根本無法相比。可一想到那東西的威力，兩人就不由自主的抖三抖。
潘雨晨有些不捨的揉了揉只有尾指粗細的荊籐，示意它攻擊剛剛喬南所指的那塊山石。
接收到命令的瞬間，他手上的荊籐便閃電般躍出，在地上幾個彈跳就狠狠抽打在了那塊山石上。
打了一下之後，它便快速返回，收斂了一身的倒刺，繼續再潘雨晨手上賣乖。潘雨晨隱約感覺到了它帶著一點兒炫耀的情緒。
袁虎和他那個副隊長互看一眼，心想小了好多倍的荊籐，威力果然差了很多。
潘雨晨也輕輕敲了敲小荊籐，不太理解它到底在得意什麼。
遠處的山石卻傳來輕微的裂響，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只見剛剛被『鐵荊蛇』抽打的位置，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隨著裂痕的不斷擴大，岩石終於不堪重負裂成了兩半。
那並不是刀削斧劈的兩部分，靠近裂痕的位置碎裂的很嚴重，且有不少都被粉化，足以看出那一擊的威力。
袁虎那邊很多人都瞪大眼睛，潘雨晨也被這個結果震驚。再低頭看手上的『鐵荊蛇』，當即就低頭在它身上很親了一大口。
嚇出了他老爹一腦門兒的冷汗，就怕那『鐵荊蛇』會對著他兒子來上一下。
喬南見潘毅一臉的緊張，出聲安慰道：「『鐵荊蛇』是罕見的幾種高智商植物，它一旦被異能者『孵化』，就會對該異能者十分依賴。
這種被異能者豢養的『鐵荊蛇』雖然攻擊力與野生的沒什麼不同，但因為是人為飼養，它接受了異能者飼主的很多情感、情緒，不會胡亂攻擊。
對於這只『鐵荊蛇』來說，雨晨不僅是它的飼主還相當於它的媽媽，所以『鐵荊蛇』非但不會傷害雨晨，還會好好保護他。」
說著喬南抬手拍了拍潘雨晨的肩膀，那只在他手上的『鐵荊蛇』突然不動了，蛇一樣歪著『頭』，似乎在感受喬南。
接著喬南啪的一巴掌拍在潘雨晨背上，鐵荊蛇仍舊歪著『頭』，似乎還在感受著。
喬南低聲道：「這次我要用力了。」
說完又在潘雨晨背上拍了一巴掌，剛剛那聲雖然響，卻沒什麼痛感，這一下聲音不大，卻痛的潘雨晨呲牙咧嘴。
那隻剛剛還歪著『頭』，一副呆萌樣子的『鐵荊蛇』突然就炸起了上半身的荊刺，對著喬南收縮身體，擺出一副蛇類攻擊前的樣子。
喬南也瞬間放出殺意，不似剛剛玩笑般的拍打，彷彿要將眼前的潘雨晨擊殺。
只是一瞬間，『鐵荊蛇』就對喬南發動了兇猛的攻擊，可惜它的動作還是慢了些，被喬南隨意的曲指在彎曲的『蛇頭』上彈了一下。
趁著它被彈的僵立摔在地上的瞬間，喬南收起了一身的殺氣。
眾人也驚訝的看著這邊的變故，潘毅的眼中此時才湧現藏不住的驚喜。
喬南接連三次的演示，他看的清清楚楚。
第一次喬南完全沒有惡意，『鐵荊蛇』便不會有任何的攻擊舉動。第二次喬南下手較重，讓潘雨晨感到了一定的疼痛，『鐵荊蛇』弓起身體對喬南發出了警告。第三次喬南對潘雨晨明顯帶著殺意，所以『鐵荊蛇』毫不猶豫的攻擊了它。
被喬南彈的身體僵硬掉在地上的『鐵荊蛇』，甩了甩暈乎乎的『腦袋』，在地上盤旋了一圈兒。
剛剛那股明顯的殺氣不見了，讓它沒了攻擊的目標，加上沒接收到任何來自潘雨晨的攻擊命令，於是它又收斂了一身的荊刺，回到了潘雨晨的手上。
它蹭了蹭潘雨晨的手，潘雨晨感覺到小東西傳遞過來的委屈情緒，似乎是一個小孩子在跟他哭訴，剛剛喬南那彈出的一指弄痛了它。
潘雨晨看向喬南，小聲嘟囔道：「師傅，你別欺負它。它都哭了……」
潘毅溜著兒子的後腦勺就拍了一巴掌，這是半年裡被臭小子氣出來的習慣動作。
打的潘雨晨立刻縮了縮脖子，那隻僅有尾指粗細盤在他手上的『鐵荊蛇』又歪著『頭』似乎在細細感覺。
潘毅頓時就覺得後背涼颼颼，腦門上卻有汗往外冒。
咳嗽了兩聲，找回自己的氣場，才教訓道：「還不謝謝你師傅，這東西太難得了。」
現在世道有多危險，多次參與運送各種物資的潘毅，比近一段時間才出安全區的潘雨晨更清楚。
喬南給的『鐵荊蛇』，簡直就像是給了潘雨晨一個非常厲害的貼身保鏢。大大提高了潘雨晨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裡的生存幾率，也讓潘毅無以為報。
潘雨晨是個非常聰明、敏感的少年，自然知道喬南對他的好。揉了揉被老爹抽了的後腦勺，傻笑著看了看喬南，才說道：「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師傅。」
潘毅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嘟囔道：「空話。」
潘雨晨嘟嘴，小聲嘀咕：「我咱爺倆現在一窮二白的……」
說的潘毅也訕訕了，比起人家養孩子都養的胖嘟嘟、粉嫩嫩的，自家兒子都讓自己養成麻桿兒了。潘毅還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給喬南他們。
喬南溫和的笑了笑：「師傅送徒弟的禮物而已，不用太在意。」
他話音未落，坐在潘毅旁邊的秦邵衡接話道：「既然你師傅送你禮物了，那我也不能沒有表示。」
聽的潘毅父子二人滿臉的狐疑，不明白為什麼當師傅的喬南送了禮物，這位大名頂頂的秦二少就要送禮物，這是啥拐彎兒邏輯。
喬南沒好氣的瞪了秦邵衡一眼。雖然他並不在意兩人的關係被大家知道，但是也沒必要在這種一幫人豎著耳朵聽的時候，來『彰顯』兩人的特殊關係。
秦邵衡摸出個小小的束口袋，在手上掂量了幾下：「先對付用，以後再給你弄個好的。」
潘雨晨還來不及徵詢喬南的意見，就見秦邵衡將那東西扔了過來，只好抬手接了。
東西呈褐色，只有手掌大小，質感極為特殊，並非常見的布料。一時間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很是柔軟細膩，還隱隱帶著一點兒溫度。
潘雨晨拿眼看喬南，見喬南點頭，他才笑著向秦邵衡道謝。
秦邵衡打趣道：「你就不好奇裡面裝了什麼東西？」
潘雨晨輕輕晃了晃小口袋，只隱約知道里面裝的半滿，卻聽不到任何聲響，也摸不出是什麼東西。
因為『鐵荊蛇』盤在他的一隻手上，潘雨晨不可能單手打開束口袋。念頭剛閃過，『鐵荊蛇』就在他掌心一點，輕鬆躍上了少年的頭頂，在他額頭上鬆鬆的盤了兩圈兒。
潘雨晨頓時無語，用指尖撥弄『鐵荊蛇』，小聲嘀咕道：「我明明讓你纏在手腕、手臂上啊，要不脖子上也行……」
可惜對方很固執，任憑他如果溝通，沒有半點反應，潘雨晨只能委屈的看喬南，希望他師傅能想想辦法。
喬南攤手：「現在它只聽你的，除非暴力解決。」
潘雨晨想到『鐵荊蛇』被自己師傅彈了一指頭，就疼的委屈哭泣，果斷搖了搖頭。
「我還是看看，二少的禮物吧。」
說著對秦邵衡笑了笑，這才去解束口袋上的拉繩。『繩子』看著也不普通，是暗金色的，像是什麼東西編製而成。
打開口袋他往裡看去，卻發現裡面竟然是一顆顆米粒大小的奇怪東西，瞧著有些像晶核，只是似乎小了許多。
潘雨晨好奇的身手進去想拿出兩粒看看，可摸到的東西至少都有雞蛋大小。他一臉震驚的看向自己的手，他的整隻手都已經探入那小小的束口袋裡，可他卻沒有摸到口袋底。
少年一臉驚詫的一再將手深入，整條手臂都探進了束口袋，卻依然沒有摸到口袋底。從外面看，他的右臂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只有不大的束口袋套在他手臂上。
潘毅再次揉了揉眼睛，結巴道：「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算是個儲物袋吧，只有不足兩百平……不過我要給你的是裡面的東西……」
秦邵衡雖然表情淡然，不過喬南卻聽的出他的尷尬。
他們一路上大多數時間都用來製作符菉，準備給豫桐基地做大型法陣。其它的東西反而沒什麼時間弄，這個儲物袋還是當初馮勁松嫌棄其沒有『保鮮』功能，給退回來的所謂殘次品。
不過用來裝晶核，也沒什麼問題。
秦邵衡他們一路走來，別的東西或許不那麼多，但是晶核可真是大把大把。
看潘雨晨他們父子的樣子，就知道晶核上不寬裕，所以秦邵衡便很『豪氣』的送出了一堆的晶核。
潘雨晨的表情越發震驚，因為他已經摸到了好多晶核一樣的東西，大個的一隻手都握不住，最小的也有彈珠大小。
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一顆約有雞蛋大小的沁涼硬物，抖著手將它拿了出來。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樣，那枚璀璨的晶核。晶核呈淡藍色，一看便知是枚不錯的水系晶核。
秦邵衡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解釋道：「那裡面有不少，你可以翻一翻，應該也有植物系和無屬性的晶核。」
潘雨晨卻將那枚晶核放了回去，將束口袋拉好。雖然有些不捨，卻還是將它雙手捧到了秦邵衡面前。
「二少，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秦邵衡嘆了口氣，指了指盤在少年頭上的『鐵荊蛇』：「你知道為了弄粒『鐵荊蛇』的種子，我們兩個差點沒累死。這些晶核跟那個比起來，還有些拿不出手呢。」
潘雨晨小聲嘀咕：「可『鐵荊蛇』種子是師傅給的，二少不一樣。」
秦邵衡用下巴點了點喬南：「他是你師傅，我是你師公，你師傅的東西你收了，師公的就不能收了？」
潘雨晨疑惑的看喬南，喬南正瞪著秦邵衡。
少年滿心疑惑，怎麼看這兩人都是一副『眉來眼去』的樣子，壓根兒就不像什麼師徒啊。
想著他還是不確定的問道：「師傅，二少是你師傅嗎？」
秦邵衡臉上得意的表情一僵，瞪了眼少年道：「我是你師傅的男人……」
不想話沒說完，就挨了喬南一個彈指。
只能痛的捂著額頭，像喬南投去委屈的控訴眼神。
喬南卻轉頭又瞪了自己徒弟一眼，少年直覺摀住自己額頭，生怕師傅也拿他練『彈指神功』。
潘毅倒是瞭然的笑笑，他以前就聽說過秦邵衡，自然也知道這人的性取向。原本他還覺得好好一個秦氏當家人，長的又是那麼出眾，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偏偏『自甘墮落』的喜歡男人。
可如今看到喬南，又覺得合該這兩人在一起。
他以往看到報導裡的秦邵衡都是一臉的淡然，或者可以說是沒有表情。似乎這世間的一切都沒辦法激起這位秦二少一點兒心緒的波動，他就好像獨立在世界之外，是個極為冷靜的旁觀者。
喬南雖然一臉的溫和，他卻能察覺那是對方的另一種疏離。只有他們彼此靠近的時候，這兩人才鮮活起來。真是一對讓人羨慕的璧人，即使身處亂世去扔能攜手並肩。
潘毅正想的出神，兒子卻靠了過來。
潘雨晨貼著他老爹耳邊嘀咕：「爹……您可千萬別喜歡上我師傅或者師公……」
潘毅回過神來，沒好氣的瞪自家兒子：「胡說八道什麼呢。」
潘雨晨縮了縮脖子，小小聲嘀咕：「沒有就好，我就是想……您跟我師傅搶師公，肯定會被我師父打扁；跟我師公搶師傅，您一樣只有挨揍的份兒……」
話還沒說完，就被潘毅抬手抽了一下後腦勺。
「你個倒霉孩子，讓你再胡說八道……」
潘雨晨覺得他老爸其實也挺帥的，可惜被自己這個『拖油瓶』耽擱太久。好不容易近些年他老爸有錢了，也能找個伴兒了，他卻又鬧起了脾氣，覺得所有跟他爸交往的女人都是看上了他家老頭的錢。
其實他家『老頭』還不到四十，如果不是這大半年日子過的太苦，堅持鍛鍊的『老頭』看上去至多也就三十歲。
可如今他爸鬢邊都有了白髮，看的少年辛酸無比。其實他堅持跟『老頭』出來運貨，不是為了基地分的那半碗肉糊，就是想早點長大，好幫老頭減輕負擔。
喬南看著那邊的父子倆，忍不住跟秦邵衡感嘆：「咱家那個小魔星，啥時候能長大呀。」
不遠處趴在龜背上摺騰的關柏騰突然扭過頭，對著他老爸呲著米粒大的小門牙樂的一臉白痴樣。
喬南捂臉，暗想這小東西越發會裝象了。
這邊幾人正各自感慨，耳機裡卻突然傳來蘇甜的聲音。
「北邊有情況，有一隊狂化體在往咱們這個方向來。」
喬南眉頭一皺，立刻追問道：「看上去，很難對付嗎？」
這麼長時間的默契配合，喬南從蘇甜的語氣裡已然聽出了不同尋常的意思。
如果只是普通的狂化體，蘇甜絕對不會用那麼嚴肅的語氣。或許他只是跟自己大個招呼，就安排趙東斌、姜長武他們出去清場了。
蘇甜看著畫面裡騎在古怪狂化獸上，一身詭異紅皮似人非人的東西，嘆了口氣：「儀器捕捉得來的戰力顯示為超紅色，這些東西不好對付。」
那邊秦邵衡已經拿出了隨身帶著的小平板電腦，調出了蘇甜捕捉的圖像。
旁邊潘毅父子也湊過來，卻忍不住驚呼道：「赤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