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鼠王

　　喬南見老女人神情處於恍惚中， 眼神中殺意一閃而過。他運轉玄冥之力，幾枚凝結出的金色子彈悄悄出現在他的掌心裡。

　　下一瞬喬南左手一揮， 那幾枚子彈急速襲向老女人的眉心。只要有一枚擊中， 喬南就有把握探到她的晶核。

　　就在子彈即將到達老女人眉心的瞬間， 她的一條鼠尾忽然旋轉著抽打過來，疾風一般將子彈全數彈飛。

　　喬南心中微微嘆息了一聲，這老女人果然很難對付。對方只動了一根尾巴，就能將他射出的所有子彈都打掉， 可見她那根尾巴的速度有多驚人。

　　老女人怨毒的眼神利劍一般扎向喬南，恨不能直接在他身上竄出無數的窟窿。

　　喬南一臉的無辜，好像剛剛趁機暗算對方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他抱肩看向老女人：「原來……是你自己害死了親孫子， 卻把怨恨報復在了自己的兒媳身上。」

　　老女人眼瞳一縮，咬牙恨恨道：「她該死、她該死， 作為母親她沒能好好保護我的親孫子，她就該死……」

　　喬南輕笑：「你兒子呢， 他是活著還是死了？」

　　老女人獸爪一般的手聞言越發顫抖起來，喃喃道：「死了……死了……」

　　她的兒子在兒媳悽慘的叫聲中瘋了，要掐死她，還說她是個害人精，如果不是她， 他兒子不可能會感染病毒， 而她還惡毒的弄死了他的妻子。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等她恢復神智的時候他的兒子已經被她擰斷了脖子。後來……後來她瘋狂的撕咬了那些狂化老鼠， 害死他孫子、兒子的不是她。是這些狂化老鼠， 是她那個沒用的兒媳。

　　喬南見她神情恍惚，打算再次出手偷襲。反正這老女人不是個好東西，如今更是安全區的巨大隱患，沒必要跟她講什麼道義。

　　一把玄冥之氣凝成的子彈出現在喬南手上，他抖手射出子彈。子彈在空中迅速分為三股，分別射向老女人的眉心和兩處太陽穴。

　　老女人的三條鼠尾甩動了下，輕鬆破開喬南的攻擊。

　　喬南的眉頭不著痕跡的微皺了下又鬆開，他這次不僅加大了攻擊速度，而且在每一枚子彈上都做了手腳。

　　表面上看子彈還和上一次的一樣，事實上這些子彈卻是高度濃縮的玄冥之氣，只要它們靠近了老婦人的要害，喬南就會驅動玄冥之氣讓它們爆開。

　　可惜那老女人尾巴的動作太快，子彈還沒靠近就被她尾巴抽飛了。喬南隱隱覺得老女人神情恍惚的時候應該無法做出防偽的動作，她的尾巴更像是有自主意識的幫著她驅除危險。

　　老女人再次將怨恨的目光射向喬南，喬南依舊是那幅無辜的樣子。

　　他淡淡道：「你說你兒媳沒保護好她的孩子，所以她該死；那你呢……你兒子應該就是你害死的吧，你怎麼還有臉活著……還用這種噁心的樣子活著。」

　　這次老女人沒有再神情恍惚，她盯著喬南的眼神越發怨毒，接著發出了幾聲尖利短促的叫聲。從四面八方的洞穴裡立刻傳來雜亂的震動，接著一隻隻碩大的老鼠從洞穴裡竄出來，一圈又一圈的將喬南包圍在中間。

　　喬南掃視了一圈兒那些向他緩緩逼近的狂化鼠，想必這些都是老女人的精銳了。

　　秦邵衡看的心裡焦急，他已經收到了唐風發過來的位置圖，早戴上了特製眼鏡。這樣的距離，他只需一個瞬移就能抵達地圖上被標記出的位置。

　　他必須盡快拿出晶核，然後帶喬南離開。在鼠王的掌控下，外面的那些普通狂化鼠不會再隨意撲咬同伴的屍體，喬南收到的普通攻擊都將以幾何倍數增加。

　　何況還有大量的擁有異能攻擊的狂化鼠圍著他，更有一隻實力強大的鼠王伺機而動，喬南將遭遇的危險可想而知。

　　只是無論他多麼焦急，喬南都沒有傳來動手的最終信號，他也只能咬牙忍著。

　　看著無數湧出洞穴的狂化鼠，慢慢將對自己的包圍圈縮小，喬南手中的三稜刺消失。體內的玄冥之氣卻在瘋狂運轉，漸漸的一道看不見的氣流慢慢在喬南身周鼓蕩。

　　普通的狂化鼠接道了鼠王的命令，似乎是為了防止喬南逃跑，它們竟然一隻踩一隻的逐漸加高圍牆，應是在距離喬南五十米的外圍築起了道十多米的鼠牆。

　　喬南左手輕拂過通訊器，不著痕跡的敲動。

　　唐風等人雖然垂著空調，額頭上卻都現出了汗水，聽到喬南的信號，唐風的手略顫了一下。

　　他看得出來，為了基地所有人的安全，喬南和秦邵衡這次都是在拚命。

　　肖邵宇搶先一步湊到了話筒邊，對著秦邵衡道：「你小心，喬南說可以動手了。」

　　話音未落，秦邵衡已經發動了瞬移，可惜他仍舊站在原地，並沒有按照自己的預想出現在那個位置。這只能說明一點，他所要到達的位置，沒有他容身的空間。

　　退而求其次，秦邵衡再生發動了瞬移，快速嘗試了六七個近距離的位置，他終於出現在了幽暗的洞穴裡。

　　這裡屬於變異柳樹的核心所在，它自然全力阻擋著狂化鼠的靠近。對突然出現的秦邵衡，變異柳樹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善意。

　　秦邵衡立刻運轉玄冥功法，釋放出一絲玄冥之氣，試圖用它來安撫住變異柳樹。變異柳樹感受到了玄冥之氣的親和，果然放緩了攻擊。

　　可惜秦邵衡修煉玄冥之氣的時間還是太短了，如果是一般的植物自然會對他無比親和，但是變異柳樹已經生出了較高的智慧，又被狂化鼠們啃咬危機生命，所以雖然不再攻擊秦邵衡，卻也沒有對他放鬆警惕。

　　喬南給出的位置雖說是晶核所在，但是這裡的根系交錯密佈，秦邵衡如果不靠近柳樹仔細感應，即使有準確的坐標也無法判斷出晶核的準確位置。因為在坐標點上，有太多縱橫的根系。

　　秦邵衡咬牙，考慮要不要瞬移過去帶上喬南，再衝過來拿晶核。

　　耳機裡傳來唐風的聲音：「剛剛我們這邊做了能量對比，雖然仍舊無法透視柳樹伸出的那些根系，但是從逸散能量圖上顯示，類似南哥給出坐標位置的能量逸散一共有近百處。每一處之前都有大量的狂化鼠圍攻……」

　　秦邵衡立刻就明白了唐風的意思，這株聰明的變異柳樹在分散敵人的注意力，企圖用這種辦法隱藏住鼠王對它晶核的感應。

　　這個位置距離地面並不遠，他粗略估算了下鼠王的速度。如果他和喬南不能在三秒鐘內拿出晶核，鼠王少了喬南的牽制一定會立刻察覺地下的情況。

　　他們就成了給鼠王指明晶核方位的明燈，只要鼠王指揮狂化鼠瘋狂圍攻這裡，他們必然騰不出手來拿晶核，最終變異柳樹的晶核會更快的落入鼠王手裡。

　　咬了咬牙，秦邵衡還是決定自己想辦法，盡快尋找到那枚晶核。

　　地面上，喬南閉著眼睛，沒有看那些越發靠近的狂化鼠。他右手自然垂下，掌心微握似乎抓著什麼。左手則捻動數枚微小的子彈，並沒有急於出手。

　　有肉眼無法看到的氣旋在他周圍活動，沙土地面被蕩起一圈一圈的灰塵。

　　老女人發出兩聲吱吱叫聲，包圍圈中的近五十隻狂化鼠同時發動對喬南的攻擊。

　　唐風等人瞬間跟著緊張起來，被那麼多只強大的狂化鼠圍攻，他們完全不知道喬南該如何應對。

　　畫面裡喬南的眼睛瞬間睜開，空握的右手在頭頂大力的做出一個旋轉。靠近喬南的異能攻擊都被彈開，更有七、八隻體型異常碩大的狂化鼠，被瞬間撕裂了身體，變成了一地散碎的血肉。

　　第一次攻擊被喬南化解，喬南週身圍繞的那種氣旋也越發激盪，地上小些的沙粒都被吹開。

　　唐風盯著畫面喃喃：「鞭子，南哥手上好像握著根我們看不見的鞭子。」

　　肖邵宇鬆了口氣，只要喬南沒受傷就好。

　　隨即他又默默數了數喬南弄出的那些技能。他本身是空間異能者，能使用金屬異能弄出子彈，又能動用風屬性異能……

　　之前肖邵宇見過擁有雙屬性異能的異能者，他們雖然非常罕見，但是京城裡曾經也出現了一個。

　　但是同時擁有三種屬性的異能者，至今他也沒聽說過。難道隨著病毒感染的變化，異能者也會逐漸產生出更多的能力嗎？

　　喬南不知他人的種種猜測，他既然敢顯露出來真正的實力，就有應對的辦法。眼下他的首要目標就是拖延住鼠王和她的這些手下，為秦邵衡爭取更多的時間。

　　他手上弄出的是一條由玄冥之氣凝結的無形長鞭，之前喬南也有過這樣的想法，可惜功力不夠，他雖然能凝結出實物，但是數量上多有限制。

　　只是剛剛看了老女人尾巴的動作，他又有了一些感悟，加上與那觸手女人和那隻龐大怪物的戰鬥，也讓他的實力再度攀升，所以他才凝結出了這條肉眼難見的巨大鞭子。

　　鞭子帶起的氣旋雖然看似只圍著喬南的週身，可他布下玄冥之氣的位置卻遠在以他為圓心的十五米外。而他如果揮動手中的鞭柄，最大攻擊可達五十米。

　　只是這種攻擊的消耗也非常大，必須有能量進行補充，否則他根本支撐不了太久。

　　正對老女人的那一側沒有鼠牆包圍，喬南能清晰的看到她看向自己的怨毒目光。她似乎篤定自己不能從她那裡突圍，所以才會故意留下這個缺口。又或者她是故意留下這個缺口，來讓他踩入什麼陷阱。

　　否則以之氣鼠王對這些狂化鼠的控制，她完全能通過那些狂化鼠的眼睛監視他，根本沒必要留下這麼一個缺口。

　　想著喬南左手一揮，對著那片空出的位置，射出一串細小的子彈。

　　子彈在接觸到那片空白後突然消失，喬南眉頭微微一挑。他的那些子彈與普通子彈不同，全部都是他以玄冥之氣凝結而成。

　　他很清晰的感覺到子彈被某種東西吞了下去，卻並未隔絕他對玄冥之氣的感應。

　　很好，嘴角微微揚起個笑容，老女人看著喬南的眼睛微瞇，直覺似乎有些不妥，可已然來不及了。

　　喬南突然催動那些子彈，被他強行壓縮的玄冥之氣暴裂開來。

　　之氣喬南凝結出那條玄冥之氣的鞭子時，就用逸散出的玄冥之氣不斷壓縮、再壓縮。總共就弄出了那一小把濃縮的子彈，其威力可想而知。

　　隨著那些子彈的爆開，一隻體型極為龐大的老鼠在空白處若隱若現。它痛苦的扭動著身體，被它掙扎掃到的狂化鼠都嘰嘰的發出慘叫聲。

　　喬南瞳孔微縮，這只巨大的狂化鼠不僅能隱身，似乎它的表明還具有腐蝕性。

　　如果他剛剛把那裡作為突破口，極有可能會被這只巨大的狂化鼠暗算。哪怕他擁有玄冥之氣，可他如果沒有提前在體表設置防禦，也絕對會被腐蝕到皮膚。

　　那隻狂化鼠眼中茫白閃過，喬南知道是鼠王在強行控制它的身體。狂化鼠已經完全顯出了身體，它渾身帶著腐爛粘液的肌肉還在不斷的抽搐，很明顯剛剛喬南爆開的那些子彈給它造成的傷害不輕。

　　不過迫於鼠王的操控，它最終還是安靜了下來，趴在一處洞穴外面一動不動。

　　喬南知道這些狂化鼠都具有很強的恢復能力，老女人強制這只狂化鼠安靜，除了不想它的掙扎攻擊到其它的狂化鼠，也是想讓它安靜下來，盡快修復身體內部的損傷。

　　他怎麼可能讓對方如願，這只狂化鼠體內的玄冥之氣喬南可沒收回來。

　　喬南一邊警戒著圍著他的狂化鼠，一邊舊操控著那些爆炸開的玄冥之氣，繼續在狂化鼠體內瘋狂肆虐。不需要遵循什麼軌跡，它們就是一味的絞殺破壞。

　　狂化鼠雖然被老女人強行壓制，卻依然發出了痛苦是哀鳴。老女人自然也猜到了肯定是喬南在動什麼手腳，怨毒的目光盯著喬南，再次發出了兩聲短促的尖銳鳴叫。

　　原本圍著喬南的大量擁有異能的狂化鼠，開始慢慢後退，它們後面那高足有十多米的鼠牆開始向著喬南推進。隨著鼠牆的不斷推進，後面又升起了一道接一道的鼠牆。

　　隨著鼠牆的靠近，剛剛作為陷阱的空白區域被填補。很明顯，這個老女人要用鼠海戰術消耗掉喬南，最終將他淹沒在數量龐大的狂化鼠中。

　　觀看這一切的眾人全部屏住了呼吸，面對潮水一般的狂化鼠，所有看著畫面的人都趕到了死亡的逼近。膽小些的甚至閉上了眼睛，他們完全無法想像喬南會如何應對。

　　在這些人心裡，喬南和秦邵衡都是讓他們仰望的存在。可再如何了不起，也終究是血肉之軀，不是那些神話裡傳說能夠飛天遁地的神仙。

　　人力有時窮！被如此龐大的狂化鼠群圍攻，即使是喬南也不可能倖免。

　　就在鼠牆推進到距離喬南十米的範圍時，喬南右手再次大力的揮舞旋轉。

　　隨著他的揮舞旋轉，鼠牆被看不見的氣刃切割，無數的狂化鼠的屍身墜落下來。老女人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存活下來的狂化鼠迅速後撤，第二道鼠牆再次向著喬南推薦過來。

　　喬南靜待鼠牆靠近的同時，左手突然做出了一個狠狠握拳的動作。那隻已經被老女人壓制的狂化鼠，突然瘋狂掙紮起來。

　　老女人完全沒想到喬南在應對大批狂化鼠圍攻的情況下，還有餘力對那隻狂化鼠下手。即使她壓制了狂化鼠，不讓它掙扎滾動，卻無法解除喬南帶給它的痛苦。

　　兩項作用之下，那隻狂化鼠痛苦的發出一聲慘嚎，接著身體竟然突然的爆裂，帶著腐蝕性的血肉四散開來。

　　喬南因為被鼠牆包圍，完全不用擔心被腐蝕性血肉噴濺，可那些組成鼠牆又距離爆炸近的狂化鼠們則倒霉的被酸液波及。

　　喬南趁著它們慘叫的時候，再次發動了攻擊。

　　無形鞭影掃過之處，帶期一團團崩潰的血肉，同時也將晶核從血肉中剝離。

　　汗水不斷從喬南的下頜低落，他已經悄悄的強行吸收了超過兩百顆晶核。即使這些晶核的屬性都不明顯，他又有著玄冥之氣這個強大到堪稱作弊器的功法，可急速流轉的能量仍舊讓他有些吃不消。

　　喬南極力平復自己的呼吸，緩和體內能量的躁動，避免那個老女人看出什麼端倪。

　　即使喬南在外面抵禦了多次攻擊，可事實上只過去了幾分鐘。秦邵衡極力運轉玄冥之氣，接觸那隻變異柳樹，終於讓變異柳樹對他有了些親近之意。

　　秦邵衡感應到一股試圖與他接觸的意念，他嘗試著跟那股意念接觸。

　　立刻就感應到了變異柳樹的真實想法：「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被吃掉。」

　　那竟然是個帶著稚嫩哭聲的孩童，在向他求救。

　　秦邵衡無聲的嘆息了下，才回應道：「外面現在到處都是狂化鼠，你太大了，我沒辦法將你帶出去。」

　　那聲音立刻嚶嚶哭泣起來，一條細細的根系，扯住秦邵衡的衣擺，帶著祈求的意味。

　　喬南在幹掉第三道圍上來的狂化鼠牆後，喘息的越發厲害。從第三道鼠牆倖存下來的狂化鼠也多了不少，它們繼續融入第四道包圍而來的鼠牆。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喬南不住顫抖的右手，可他本人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看著老女人。

　　鼠牆漸漸靠近，喬南知道再啟動一次最大範圍的攻擊，他就真的沒有餘力了。雖然他將吸收的能量都發揮了出去，但是身體的承受終有限制。

　　如果讓老女人一直操控鼠牆攻擊，他至多能再堅持兩分鐘，兩分鐘之後他如果不逃跑，就真的會成為這些狂化鼠的糧食。

　　可是如果秦邵衡沒能找到那顆晶核，並帶著晶核即時離開，那麼他們無疑是給『鼠王』指明了晶核的位置。

　　強行緩和自己的呼吸，喬南覺得老女人肯定也猜到了一些他的目的，所以才想盡快滅殺他。

　　從之前的種種跡象看，老女人可以操控狂化鼠，不過應該也有一定的限制。

　　喬南快速回憶，他初來時這塌陷出的大坑裡有著很多的狂化鼠，它們看似鎮守著鼠洞，卻更帶著一種無所事事的徘徊。

　　老女人既然能借由狂化鼠的眼睛窺視外界情況，完全沒必要留這麼多的老鼠守在洞口，何況她也不能肯定就沒有□□的攻擊。

　　她那麼急著想弄到變異柳樹的晶核，為什麼只讓少量狂化鼠留手，讓更多的狂化鼠進去啃食柳樹，加速得到那枚晶核。

　　除非……隨著狂化鼠群數量的增加，她無法一次性控制所有的狂化鼠。

　　最初他擊殺那些狂化鼠的時候，這老女人沒有到地面來，即使看到地面上的狂化鼠們因為吞咬同類的屍體，而疏於對他的攻擊，也沒能組織起如此多的狂化鼠對他圍攻。這也說明老女人對狂化鼠群的控制，不僅有數量限定，還有範圍限定。

　　喬南當然不能選擇逃跑，拉開距離等待老女人操縱鼠群追趕他。那麼做吸引的效果太明顯，老女人肯定會起疑，從而查看地下的情況。

　　眼看鼠牆逼近，喬南忽然收起了玄冥之氣凝結的鞭子。對著老女人一指，罵道：「老妖婆，你就只會躲在老鼠後面……當初你是不是就是這樣躲在你兒孫的後面，放任他們送死……」

　　略頓了一下，喬南接著道：「刨去你人類的身份，如果你真的是一隻鼠王，那這些老鼠不僅是你的手下，更是你的子孫，你就這樣放任你的子孫被我殘殺，你卻躲在後面。

　　做人的時候你犯下的那些罪孽，和你現在的種種表現，都一再表明你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你的兒孫死的好，因為死了也好過和你這種人活在一起。」

　　老女人的眼瞳猛地一縮，她想起了她兒子臨死前罵她的那些話。她雙手瞬間彈出了尖銳如鋼刀的鋒利爪子，九條尾巴在身後徐徐擺動起來。

　　迫於鼠王的威勢，圍向喬南的鼠牆開始後退，立刻空出大片的空間。

　　喬南運轉功法，將體表覆蓋上一層堅固的玄冥之氣，嘴裡還挑釁道：「你以為你是九尾狐，就算是有著一樣數量的尾巴，你也還是個又滿臉皺紋的老傢伙。不，我說錯了，應該說滿臉灰毛，醜陋無比的老傢伙。」

　　蘇甜曾經對喬南說話，所有的女人無論年紀有多大，丑和老都是她們最忌諱的字眼。如果不想被某個女人記恨一輩子，那麼一定不要在她們身上使用有關這兩個字的詞組。

　　他都把話說道這種程度了，想必對方不可能忍了吧。

　　憤怒吧，越憤怒就越無法冷靜思考，這樣才能給秦邵衡爭取更多的時間，也更能讓他發現老女人的破綻。

　　喬南直覺眼前光影一閃，他急速閃動，同時手中迅速凝結出一柄三稜刺格擋。

　　畫面裡老女人身後的兩條尾巴在地面上一彈，她整個人就風一般刮向了喬南，其餘的那幾條尾巴旋風一樣接連抽打向喬南。

　　喬南一連幻化出了六柄三稜刺格擋瘋狂抽打下來的尾巴，可惜鼠尾的力道異常強大，接連擊碎了他以玄冥之氣凝出的三稜刺。

　　這還是因為三稜刺是以玄冥之氣凝結，如果是一般的金屬，都承受不住鼠尾的一擊。

　　老女人的尾巴抽搐了無數的虛影，屏幕上顯示她平均一秒鐘就向喬南甩動了近五百次攻擊。

　　三十秒後，老女人落下，喬南則狼狽的倒退了近五十米的距離。

　　兩人之間的地面上，縱橫交錯著無數鞭痕。

　　大屏幕專門有一個角度在抓拍喬南，眾人第一眼見到喬南雖然狼狽，卻不像受了什麼重傷。還不等他們送口氣，就見喬南肩頭的衣服啪的一下崩裂開來，一道血順著縱橫的傷口滑落。

　　接著炸響聲不斷傳來，喬南臉上身上都開始出現傷口。

　　屏幕很快出現數據統計，喬南身上一共有大小十二處傷口，最深的一處就是右肩的那道，隱隱能看到裡面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