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少年

　　秦邵衡先帶著喬南拿回了辛副院長的手機， 才回廠房與大家匯合。

　　齊寧已經將所有人的傷口處理完畢，用的是倪院長給的一種新型噴劑。這東西會快速形成膠質薄膜， 不僅能隔絕血腥氣息，對傷口還有隔離保護的作用。

　　唐風弄好了仿製芯片， 可惜原芯片是最新科技， 擁有重置指令的設置。根據唐風的判斷， 假芯片雖然能在短時間內替代原有芯片讓之處於『休眠』狀態， 但是最多只能控制4-5個小時， 他們必須盡快摘除所有人體內的芯片和炸彈。

　　喬南尋問了摘除芯片和炸彈應注意些什麼，唐風沒想太多隨口解釋了下。喬南只說讓他試試， 沒想到眨眼之間就將所有人體內的炸彈和芯片收入空間。

　　眼看檢測器上的紅點同時消失，齊寧等人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唐風和蘇甜卻氣悶的想撓牆， 早知道喬南空間這麼厲害，他們還費什麼力氣仿製芯片。

　　秦邵衡看了看仿製出的芯片， 笑道：「這東西我們另有用處。」

　　安裝定位芯片和炸彈的人目的不單純，他們如果不能活捉對方也得設法將之除去，這樣才能避免給基地帶來隱患。

　　大約二十分鐘後，辛為明帶著他的人離開， 從秦邵衡偷偷安裝在他們車上的裝置， 能看出這些人沒有回別墅區， 而是直奔臨近的國道， 看方向的確是要回京城。

　　秦邵衡沒急著組織眾人離開， 他先前為了分散辛為明的注意， 將那桶血或分裝或潑灑在了好幾個廠房、庫房， 而現在他和喬南要做的就是在那些地方快速佈置陷阱，將仿製芯片分別放入陷阱。

　　最後蘇甜操控著芯片，只保留了一處陷阱裡芯片的感應，眾人則安靜的躲在廠房裡等待獵物上鉤。

　　片刻後一道黑影出現在監控畫面裡，他的速度極快，不過從捕捉的畫面上能看到他穿著黑袍，武器則是一把狹長的彎刀。

　　辛副院長指著捕捉出的黑色人影道：「就是他，這人就跟辛為明溝通的那個黑衣人，我認得他拿的那把刀。」

　　眾人裡只有齊寧是速度異能者，喬南低聲詢問道：「你的極限速度是多少？」

　　齊寧嘆氣：「最多是他的一半，而且至多只能堅持三秒。」

　　畫面裡的傢伙可是從園區外圍一路急奔而來，簡直就像是輛超速行駛的汽車。

　　秦邵衡皺眉道：「這樣的速度，我和喬南很難活捉他，執行第二套方案吧。」

　　黑衣人風馳電掣般的停在一處陷阱外圍，猶豫了下踢開廠房大門，只是他並沒有深入那個廠房，掃視了一圈兒就知道里面沒有人。

　　秦邵衡放在起爆按鈕上的手沒有動，他知道以這人的速度如果不深入廠房，絕對有能力避開大威力的爆炸點逃脫。

　　蘇甜做了下調整，第二處陷阱的裡的芯片有了感應，黑衣人風一般刮向第二處陷阱，同樣掃視了一番後沒有深入。

　　接連被戲耍了三次，黑衣人也火了。

　　他踹開第四處設置了陷阱的廠房大門，看到裡面仍舊是空無一人，氣的狠揮了下拳頭。

　　這是他找到的第四處帶有感應芯片還血跡的倉庫，他知道對方明擺著就是故意愚弄他，可他不能放過任何線索。

　　虧他還放了那麼多芯片、微型炸彈，沒想到對方竟然都找了出來。

　　更可惡的是辛為明和他的那些手下，他不過就是離開了幾個小時，居然整個工業區都空蕩蕩了。

　　黑衣人異常氣憤，不遠處那還盛著些血水的金屬桶像是種無聲的嘲笑，他腦子一熱走過去一腳踹翻。

　　秦邵衡的手快速按下，轟然的炸響後，捏在喬南在手裡的平板電腦主影像區終止信號。

　　蘇甜操控著遠距離監控飛行器，將電腦主影像切換，畫面裡那處倉庫已經被大火吞沒，並沒有人從裡面逃脫出來。

　　齊寧對秦邵衡道：「二少，另一個黑衣人怎麼辦。」

　　辛副院長卻對秦邵衡道：「那個黑衣人你們應該不用顧慮，我覺得他可能是個植物人。因為在我見到他的這段時間，他都被人推在輪椅上，而且無論外界什麼樣子，他都沒有任何的動作或是聲音發出。」

　　又等了十幾分鐘，眼看再沒什麼變故，蘇甜對飛行器下達自由巡航指令。

　　喬南對秦邵衡道：「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能用的車。」

　　秦邵衡點了點頭，走向那些被救回的異能者，他們大多在廠房的另一邊休息，有些昏迷的人才被救醒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齊寧簡單的和那些人說了發生的事情，秦邵衡告訴他們辛為明已經帶著他的一部分人離開，問他們是想回別墅的奉州安全區，還是跟著他們走。

　　想回別墅安全區的，他會給他們找車並護送他們回去，想跟著他們走的則要好好考慮，因為他們不會義務收留任何人，所有人都必須為生努力，他們會根據每個人的工作情況給予報酬。

　　大多數人因為別墅區裡還有親人，加之秦邵衡說『為生存努力』聽著就很辛苦，所以不願意跟秦邵衡他們走。

　　最終除了跟趙強關係較好的兩個受傷的異能者外，只有個叫胡輝的中年人願意跟著秦邵衡他們離開。不過胡輝還有個十二歲的小女兒留在安全區，他希望秦邵衡能讓他回去帶上小女兒一起走。

　　秦邵衡想著要接另一個安插的人員回來，他們回程途中可以在外環上等著，讓齊寧去接人回來就行。

　　敲定了這些，秦邵衡帶著齊寧走回另一邊，對他和蘇甜道：「蘇甜繼續監控周圍情況，看看整個工業園區還有沒有需要救助的人；齊寧你留意下廠房內的情況，保護好蘇甜、辛副院長還有趙強他們；辛副院長您別急著起身，坐著休息會兒……我去把另外幾處的炸彈和監控取回來，咱們就可以準備著出發了。」

　　片刻後秦邵衡回來，蘇甜報告說她檢查了整個園區，就剩下他們這裡有生命跡象，秦邵衡點頭表示瞭解，看來不用再折騰救人了。

　　喬南找到了兩輛敞篷貨車和一輛非常破舊的麵包車，好在堅持到基地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蘇甜留下了飛行監控器和一應相關東西，其他的物品仍舊讓喬南收入空間內。他們這一路回去，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麼情況，有這個飛行器沿途巡行再好不過。

　　在眾人離開工業園區後，爆炸燃燒的倉庫裡慢慢爬出個渾身都被火焰包裹的人影。那不是普通衣物、燃料弄出的火焰，更像是由內而外的一種釋放。

　　漸漸火苗熄滅，趴在地上的是個赤裸的少年。他掙紮著爬起身，費力的掰斷脖子上已經被燒變形的項圈丟入不遠處還在烈烈燃燒的大火中。

　　一輛黑色越野車從園區外遠遠駛來，最終停在距離少年不遠的地方。車裡坐著兩個人，副駕駛上的黑袍人一動不動，駕駛位上則跳下個獐頭鼠目的男人。

　　他一雙賊眼恨不能粘在少年身上，最終還是打開後備箱找了套衣服、鞋子給少年。

　　少年毫不避諱他放肆的目光，快速換上衣褲穿好鞋子。

　　沒急著走，少年先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輕柔的掀開黑袍人寬大的黑色紗帽。露出的臉居然和少年一模一樣，只是黑袍少年目光呆滯，像是完全感覺不到週遭的變化。

　　他湊過去在黑袍少年臉上親了親，緩緩說道：「哥我回來了，你有沒有擔心我。別怕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那聲音異常沙啞像是粗糙堅硬的東西來回摩擦，聽的一旁獐頭鼠目的傢伙直搓手臂。

　　少年目光落在他哥頸部的銀色項圈上，眼中泛起洶湧恨意。憑什麼司懷鼎死了受苦的要是他們兄弟，司家將他哥打成了植物人，還想弄死他們。

　　司英將他們兄弟要走，卻也懷著歹毒的心思。更是改裝了項圈，讓他不得不聽命司家，否則裡面的炸彈就會直接要了他們兩個的性命。

　　只是剛剛那場爆炸激化了他的能力，他的項圈兒也作廢了。可他哥哥的項圈兒還在，他仍舊不能擺脫司英的控制。

　　不過比起刺殺秦邵衡，他更想弄死那姓司的一家子。

　　抵著哥哥的額頭，少年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會殺光所有司家人還有他們的那些走狗。

　　忽然瞥見他哥的黑袍似乎和自己離開時整理的不一樣，少年猛然轉頭看向在外面抽菸的傢伙。

　　獐頭鼠目的傢伙嚇了一跳，被那雙帶著明顯殺意的眼睛盯著，讓他瞬間如墜冰窖，後背的汗毛成片豎立。

　　「你、敢、碰、我、哥……」少年嘶啞刺耳的聲音一字一頓。

　　獐頭鼠目的男人嚇的頓時結巴起來：「沒、沒、沒有……」

　　煙也掉在了地上，恐懼的哆嗦後退。

　　原本以為摸兩把不會他被發現，沒想到還是讓這人看了出來。

　　少年身影快速閃動，一把揪揪住他的衣領。

　　獐頭鼠目的男人眼神閃爍，邊說著：「我是司家人……」邊喉頭滾動。

　　可惜話沒說完就被少年一把摀住嘴巴：「你想用毒煙噴我……」

　　少年摀住男人嘴巴的手掌微微泛紅，男人立刻痛的表情扭曲。可惜嘴巴被捂上了，只能從鼻子裡發出些聲音。

　　好不容易踢動掙脫了少年，男人嘴巴已經劇痛難當。他抖著手去摸自己的嘴巴，卻驚駭的發現因為高溫，他上下嘴唇被粘在了一起，鑽心的痛卻無法開口喊叫。

　　少年眼神帶著瘋狂與殘忍，指尖上火光閃動，一個彈射兩團火焰就直奔男人的眼睛。

　　男人雙手立刻捂上眼睛，那火焰卻迅速在他手上蔓延。

　　幾分鐘後掙扎的男人不動了，極高的溫度快速將他燒成一副殘破的骨架。

　　少年盯著那骨架看了看，走上去狠狠踢了一腳。本就因高溫燒灼的異常酥脆的骨頭被他輕易踢散，零落了一地碎屑。

　　「敢碰我哥，就是這個下場。」

　　少年轉身回去，關好副駕駛的車門，才坐回駕駛位，又在他哥臉上親了親，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下，明天我們再想辦法找秦邵衡。」

　　齊寧開著那輛破舊麵包車，副駕駛上坐著蘇甜，秦邵衡、喬南和辛副院長擠在第二排，後面則躺著趙強。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齊寧想到喬南將片狀炸彈飛射貼在辛為明幾人脖子上的情景，調侃道：「師傅，你是怎麼忍住沒把那傢伙腦袋炸飛的？」

　　自打跟喬南學戰技，除了姜長武外，好些秦邵衡的人都自發的喊喬南師傅。不過因為年齡相差不多，大家尊重有之卻沒什麼拘謹。

　　喬南嘆氣：「我那是『麻桿兒打狼兩頭害怕』，你們在監控器裡應該也見識到了辛為明的那身銅皮鐵骨。」

　　蘇甜小眉頭一挑，接口道：「你的意思是我們那片狀炸彈徒有其表，威力卻不足以殺傷辛為明？」

　　喬南知道她只是玩笑，微微搖頭：「不是炸彈的問題，是辛為明太強悍了。我之前用微型炸彈炸傷了他的兩個手下，故意告訴辛為明爆炸範圍只有一米，就是想讓他放鬆警惕好伺機下手。

　　那傢伙心中應該還有疑慮，所以又用手下試探我炸彈的威力，我又灑了一把『帖附炸彈』，就是想看看他皮膚的堅硬程度，順便讓他再降低些戒心。」

　　齊寧接道：「我聽蘇甜說了，吸附炸彈』威力最小。可片狀炸彈是微型炸彈的五倍，微型炸彈都讓那幾個人受傷不輕，片狀炸彈還弄不死辛為明嗎？」

　　秦邵衡嘆了口氣：「我和喬南看法一樣，『片狀炸彈』很可能只會讓辛為明受輕傷。弄不好他惱羞成怒，會咬著咱們不放。要是就咱們幾個還好說，可咱們手裡還有好些被救的異能者，只會更被動。」

　　喬南解釋道：「我當時能得手，將片狀炸彈飛射帖跗到他們脖子上，就是因為那些人被視頻畫面震驚。

　　不過在我對辛為明出手的時候，他似乎想躲卻最終沒移動身體，而且我總覺得他帶著點有恃無恐的感覺。

　　我自己也有些掙扎猶豫，是當場殺了他好，還是放他回京城，讓他去跟辛廣安狗咬狗更好。所以我覺得辛為明那種有恃無恐應該不是篤定我不會殺他，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辛為明知道炸彈弄不死他。」

　　秦邵衡解釋道：「這種微型炸彈都設定了爆破範圍，一般微型炸彈的有效殺傷範圍是1-5米，要是再大那就不算是微型炸彈了。而唐風他們他們改良出的微型炸彈，一般都是用在打鬥過程中的突然攻擊。威力如果太大，那絕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喬南點頭：「辛為明應該是從我後來站的距離判斷出了炸彈的威力，他認為自己能承受這樣的爆炸所以並不驚慌。」

　　躺在後面的趙強突然道：「二少，雖然我也狠想殺辛為明，但是我能理解喬南的做法。眼下在這裡殺辛為明，弄不好咱們這些人都會有危險。放他回去給辛廣安搞破壞，阻止更多的人使用那種可怕的疫苗，是最好的結果。」

　　齊寧偷空對喬南眨了下眼睛，喬南明白他主動提這些，就是不想趙強有什麼心結。

　　秦邵衡很欣慰趙強能想通，不過他還是解釋道：「你放心，辛廣安一定會盡全力殺辛為明。」

　　蘇甜想不太明白：「辛廣安完全可以把辛為明關起來啊，或者多給他打幾針那種疫苗，控制住他的『獸化』。」

　　秦邵衡輕笑：「如果有人將辛為明擊殺怪物的畫面處理清晰，讓所有人都看清楚他那隻詭異的手……又剛好有人看到辛為明回了京城……再有關於注射疫苗會獸化的謠言。

　　民眾必然會讓辛為明出來當面對峙，以辛廣安以往的謹慎，極有可能殺了辛為明滅口，再給他按些別的罪名來掩蓋『仿病毒疫苗』的危害。」

　　齊寧嘿嘿傻笑了兩聲：「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公佈那些畫面，打辛廣安的那張老臉了。」

　　喬南卻搖頭：「我猜測的結果是這樣的，前面會有人將辛為明『獸化』的事散播出去，辛廣安也一定會殺辛為明滅口，但是辛廣安絕對會失敗。辛為明逃脫……」

　　秦邵衡微微挑眉：「這麼肯定？」

　　喬南點頭接著道：「接著辛為明會指正辛廣安勾結US，並且拿出些證據來對質，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受害者。而辛廣安最終會殺辛為明滅口，然後沒做乾淨留下尾巴，最終暴露……」

　　秦邵衡攤手：「大致劇情就是這樣，你們看看還有什麼補充的沒有？」

　　蘇甜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你倆以為寫劇本呢！」

　　喬南再次點頭：「我大致就是這麼想的，不過我覺得二少應該想的更具體，回基地就會實施。所以趙強你放心吧，辛為明一定會死，至多他也活不過半個月。」

　　行至岔路口，齊寧停麵包車，蘇甜塞給他一個通訊器，他帶上後跳下麵包車，上了一輛貨車。

　　蘇甜看著兩輛貨車一前一後開往別墅區的方向，問道：「喬南，你說他們會放人嗎？」

　　喬南點頭：「辛為明肯定跟他這裡的手下通氣了，短時間內他們不會跟咱們過不去。這麼好的『根據地』辛為明不可能放手。只是他這一走，怕是就由不得他了。

　　我猜想不久之後辛家就會派其他人過來接收這處基地，就不知道疫苗的問題爆出來，那人會不會被義憤填膺的民眾直接弄死。」

　　蘇甜點頭：「就算不被弄死，也得不了好。」

　　秦邵衡看了看時間，先聯繫了肖邵宇，將他和喬南想要用辛為明對付辛廣安和『仿病毒疫苗』的事說了，讓他盡快聯繫大伯那邊。

　　接著又連線唐風，將一些需要唐風做的事安排給他。

　　唐風聽完在視頻另一邊笑嘻嘻問：「二哥，我們搞出來的東西，用著不錯吧。」

　　見秦邵衡點頭，他又道：「那給我們適當獎勵些積分唄。」

　　秦邵衡道：「給研究團隊提高積分待遇，這沒問題，不過你的積分就不用提了。平時你的吃喝可都是從我的積分裡扣，喬南還時不時塞好吃的給你。我在外面發現什麼好東西，也都有你的一份兒，你還要什麼積分。」

　　唐風被他說的抓狂：「你欺負未成年人。」

　　秦邵衡毫無壓力：「那你說，你要積分幹什麼？」

　　唐風扭捏著不肯說，喬南稀奇的看著這小子居然臉紅了。

　　蘇甜沒好氣的說道：「想泡妞，看上了新來季子桐。」

　　唐風氣惱道：「多嘴、多嘴，要你管……」

　　蘇甜哼了一聲：「我才懶的管你。」

　　喬南有些驚訝：「季子桐，我看她好像二十多了，比蘇甜還大……再說他哥可挺能打，你小子那身板兒吃得消嗎？」

　　唐風哼道：「年齡不是問題，再說你看蘇甜多凶啊，桐桐多溫柔……他哥也不是問題，我可是有一堆秘密武器……」

　　蘇甜涼涼道：「根本不用季子桐她哥動手，唐風都不夠人家一拳揍。季子桐本來就是空手道高手，要不是看他太小，他上次偷窺早就被揍死了。」

　　唐風鬧了大紅臉：「我沒偷窺……就是想給她送東西，結果……」

　　蘇甜哼了一聲：「結果被人家堵在房間裡，不得已躲進了櫃子裡，然後被揪出來了！」

　　唐風覺得太丟臉瞬間切斷視頻，秦邵衡喬南悶笑不已。

　　正說笑著，通訊器裡傳來齊寧的聲音：「二少，還有幾個胡輝的學生和六七個青年想跟著咱們走，您看怎麼辦？」

　　秦邵衡問道：「規矩跟他們說了嗎？」

　　齊寧答道：「都說了，他們同意。不過……十三個人裡有八個女生。」

　　秦邵衡想了想：「那先帶上吧。」

　　肖邵宇帶過來的幾乎都是『和尚』，多些女人也挺好，只要別都一身嬌小姐脾性就沒問題。

　　又等了片刻，回來了一輛貨車，齊寧跳下車跑到秦邵衡的車前：「二少，您要不要看看。」

　　齊寧本意是覺得秦邵衡看人准，先讓他過目也更放心，可話說完就覺得有那麼點兒歧義。

　　秦邵衡沒好氣白他一眼，低聲嘀咕：「又不是拐賣人口，你還找我驗貨啊。回去找徐醫生和後勤部長馮勁松。」

　　齊寧抓了抓頭：「好勒。我去開那輛車……」

　　他還沒轉身，秦邵衡又道：「等等，蘇甜你帶上掃瞄的儀器，跟我下去看看這些人有沒有問題。」

　　蘇甜點了點頭，跟著秦邵衡下車檢查。喬南見沒他什麼事就沒出去，在車裡看著監控畫面。這東西的確不錯，有幾次畫面上出現了狂化體，都被它裡面放出的小型監控器用擬聲引走了。

　　片刻後蘇甜和秦邵衡上車，確定來的人沒什麼問題，眾人再次出發。一路上除了車子太破顛簸了些，沒發生任何事情。

　　到了基地，齊寧帶著人去做病毒檢測，喬南卻看著一個女人的背影覺得有些眼熟，只是一時間沒想起來是誰。

　　這眼熟在第二天就得到了證實，鄭婷詩——這女人居然僥倖活了下來。

　　喬南眼中帶出幾分嘲諷的冷意，原本他就沒打算放過鄭婷詩，這蠢女人竟然自己湊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