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石人

　　兩人對視一眼， 喬南再次將目光轉回金屬門，低聲道：「我收回剛剛的話，好像真有什麼東西，對這裡冷冰冰的儀器感興趣。」

　　秦邵衡也微蹙了眉頭：「希望裡面不會損失太嚴重，只要有幾台完好的冷凍休眠艙， 就足夠我爺爺和林叔他們用了。」

　　喬南抬手摸了摸那超厚金屬門的破裂處：「休眠艙應該能滿足你的要求， 可是破壞這處大門的東西……可能不太好對付。」

　　秦邵衡微微點頭：「金屬門雖然是被暴力破壞， 但是隱約帶著點兒熱熔後的感覺……」

　　喬南點了點頭， 他就是發現了這個才覺得那東西不容易對付。

　　兩人小心的從破損處走進那處冷凍室，喬南就被眼前陳列的一個個巨大圓筒驚呆了。

　　他扭頭低聲問秦邵衡：「這叫冷凍室……」

　　就他眼目所及，粗略估算也得有幾千個那種兩米多高直徑超過一米的圓筒。如果那些都是冷凍秦邵衡所說的『超低溫冷凍艙』， 至少這也得叫冷凍庫吧。

　　秦邵衡低聲道：「這是雙隔離儲藏倉， 不算是超低溫冷凍，它的休眠效果比我說的純冷凍室要差許多，如果冷凍那邊不行， 我們就只能選這個了。」

　　喬南點了點頭，原來秦邵衡還有第二手方案，難怪他那麼有自信， 肖老一定不會有問題。

　　兩人發現部分雙隔離儲藏艙有破損情況， 雖然不算太嚴重，但是能依稀看出打鬥痕跡。一些金屬外壁都發生了明顯凹陷， 瞧著就不可能是普通人類造成。

　　依舊沒敢使用瞬移， 避免突然就湊到什麼怪物身邊。

　　兩人徒步過了這段放有雙隔離儲藏艙的地段， 就看到不遠處被破壞的又一個大門。

　　秦邵衡用口型示意， 那裡就是超低溫冷凍室，喬南微微點頭。

　　裡面仍舊亮著燈，兩人湊到破損的大門前向，小心的看向裡面。

　　眼目所及仍舊是那種高大的圓筒，喬南唯一覺得有區別的就是這裡的圓筒比外面的好像大了幾圈。

　　秦邵衡放輕腳步率先走了進去，喬南緊跟其後。剛剛他已經掃視了整個空間，奇怪的是這裡除了放置著一個十分突圍的石頭雕像，什麼異常都沒有。

　　秦邵衡率先檢查了靠近的幾個冷凍艙，發現都沒有任何異常。看來這裡的幾百個冷凍艙都沒有損壞，兩人也算徹底放了心。

　　喬南湊過去研究石頭雕像，它隱約能看出是個蹲著蜷縮的人形，喬南扭頭看向這裡的大門，門高三米多，寬有差不多五米，可這石頭雕像差不多就是個橢圓的石球，豎著應該有六米，最寬的位置也有四米，就算把大門整個打開，都不可能把它弄進來，何況現在門只是破了個大洞。

　　想著他看向走過來的秦邵衡，秦邵衡搖了搖頭，表示他也想不通這雕像是怎麼進來的。

　　喬南低聲道：「你腦域那麼發達，怎麼可能也想不明白？」

　　秦邵衡無奈嘆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這石頭雕像是拼接粘合，二……」

　　他頓了頓指指石雕頭頂，喬南抬頭看向那裡，弧形的頂棚邊緣處有個不太起眼的凹陷。

　　「第二種可能，就是這傢伙是活的，而且能自由縮放身體大小。」

　　喬南腳步挪動了幾下，很自覺的與石頭雕像拉開距離。如果真如秦邵衡所說，那上面的凹陷很可能就是石雕巨人不小心撞出來的。

　　秦邵衡看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輕笑道：「不是吧，你還真以為這雕像能活過來。」

　　喬南謹慎道：「現在的世界可不同以往，一切皆有可能。」只是喬南也奇怪，他對這石雕沒什麼危險警示的直覺。

　　秦邵衡無法反駁，再想想除了第二種可能還真沒辦法解釋頂棚的凹陷。他慢慢靠近石雕，抬手摸了摸。入手的石頭非常堅硬，卻帶著溫度。

　　「石頭是熱的……」

　　喬南聽他說，也小心的湊過去摸了摸石頭，果然帶著溫度，而且這種溫度像是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秦邵衡剛想說可能是兩人多心，卻一眼瞥到了石像對面第三層的一個冷凍艙上，小小的提示燈顯示了綠色。

　　兒這裡所有冷凍艙上的提示燈都是黃色，資料裡標註這是沒有被使用的意思，而綠色則代表了冷凍艙有人使用。

　　喬南順著秦邵衡的視線望去，也發現了那處冷凍艙的異常。

　　秦邵衡身影一閃，下一瞬就出現在那個冷凍艙前面的觀察台上。觀察台寬度不足兩米，就是為了巡查人員觀測冷凍艙內情況設置。

　　靠的近了，秦邵衡詫異的發現，裡面帶著呼吸器漂浮在液體中的少年竟然是唐風。

　　他立刻扭頭對下面的喬南道：「裡面的是唐風，唐展雲教授的兒子。」

　　喬南有些驚訝，辛副院長提過這個小少年，是個非常厲害的電腦天才，也是黑客組合F5的成員之一。可辛副院長也說了，當時唐風被US抓到，現在他又怎麼會在冷凍艙裡。

　　兩人過來的時候也大致看了這裡的冷凍艙，似乎只有唐風使用了一個，那破壞兩道門的唯一用意就很明顯了。

　　秦邵衡發現少年胸膛還略有起伏，內裡的液體也沒有凝固的跡象。驚訝道：「他沒被冷凍，只是被保護在了營養液裡。」

　　因為這裡的冷凍艙是用三層通透材質製作，裡面的唐風又是赤裸的浸泡在液體裡，秦邵衡很容易就能看出他並沒有被病毒感染。

　　喬南聽著秦邵衡的話，目光卻轉向那個隱約帶著些人形的石頭雕像，運轉體內功法，將一絲玄冥之氣探入石雕中。瞬間喬南就愣住了，石雕內竟然有著充裕的玄氣，且十分活躍，與普通的石頭完全不同。

　　秦邵衡看出冷凍艙表明有處通透的觸摸屏，只是按鈕的顏色非常淺，看著不怎麼清晰。他觸了一下，上面立刻顯示了唐風各種生理指標。秦邵衡眉頭立刻皺起，對下面的喬南道：「我們得把他放出來，再這樣下去，唐風就要不行了。」

　　喬南抬頭剛要阻止，唐風冷凍艙的綠燈指示燈突然轉為紅色且發出嘀嘀嘀的警報聲。

　　秦邵衡一愣，他還沒找到釋放唐風出來的按鈕，警報顯然不是他弄出來的。很可能是因為唐風的各項生理指標都逼近最低值，設備自動報警提示需釋放艙內人員。

　　喬南猛的轉頭看向身旁的石雕像，釋放的那一縷玄冥之氣還沒收回，他很清晰的感覺道了雕像活了過來。或者說，就在警報響起後，這石像忽然就有了脈搏、有了心跳。

　　喬南慢慢後退，同時對上面的秦邵衡喊道：「快下來，石像活了。」

　　說話間石像外部有細碎的石粉砂礫脫落下來，它緊閉的雙眼也猛地睜開。

　　秦邵衡還在試圖打開冷凍艙釋放裡面的唐風，聽到喬南的喊聲扭頭看向距離他不遠的石像，剛好對上石像漆黑巨大的雙眼。

　　石像發出憤怒的吼叫，抖動身體，頓時粉塵石屑四濺。

　　眼看石像變成了能動的石人，還伸手抓向秦邵衡，喬南急道：「快閃開。」

　　看石人惡狠狠的力道，如果那一把真被抓住，秦邵衡絕對骨斷筋折。

　　秦邵衡在他要捏上自己身體前在原地消失，下一秒便到了喬南身邊，帶著他再次消失，再出現時已經與石人拉開了足夠的安全距離。

　　石人對秦邵衡的突然消失有些意外，不過他並沒有追擊兩人，而是小心翼翼的伸出虛撫裝有唐風的冷凍艙。

　　秦邵衡驚訝的看著巨大石人的側臉，有些不確定道：「這、這該不會是唐展雲教授吧。」

　　石人似乎看出了裡面唐風情況不好，有些焦急的低吼，卻沒有立刻破開冷凍艙將裡面的唐風帶出來。

　　喬南低聲對一旁的秦邵衡道：「你剛剛沒直接帶唐風出來，是不是那冷凍艙有什麼問題。」

　　如果可以，喬南覺得以秦邵衡逆天的異能，應該直接就將裡面的唐風帶出來了，根本不用在上面尋找什麼釋放唐風的按鈕。

　　秦邵衡點頭：「裡面不是標準氣壓，且營養液不能與空氣直接接觸，唐風的身體也需要被激活，必須逐層舒緩釋放才不會出問題。否則就算我把唐風救出來，對外部壞境的不適都可能造成他腦死亡。」

　　喬南記得石像雙眼的顏色，對秦邵衡建議道：「石人不是狂化怪物，應該還保有一定的理智。不論他是不是唐展雲，應該都是要保護唐風。你可以跟他溝通下試試，否則再僵持下去，唐風可能會有危險。」

　　秦邵衡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他看石人的側臉輪廓已經猜出石人應該就是唐展雲，除了他研究所裡不能有人這麼在乎唐風。

　　當即他對著石人喊道：「唐展雲教授我是秦邵衡，你兒子唐風的狀況很不好，你必須讓我過去把他從裡面釋放出來。」

　　喬南因為不想被秦邵衡發現功法的事，在他帶自己移動的瞬間，就已經收回那絲玄冥之氣。眼見石人不理會他們，他再次運轉功法一道細微的玄冥之氣探入石人體內。

　　石人有些疑惑的看向喬南的方向，他隱隱能感覺道對方的善意。

　　秦邵衡連忙又說了一遍，石人才將目光落到他身上。石人有些猶豫，又看向被關在冷凍艙裡的唐風。最終他指了指兩人又指了指唐風，然後再次縮起身體，蹲在了一邊。不過這次石人沒有變成石雕，還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兩人。

　　喬南和秦邵衡小心的靠過來，見石人真沒有攻擊的舉動，秦邵衡才帶著喬南閃身到了唐風的那個冷凍艙前。兩人一番爭分奪秒的尋找，終於看見了艙室底部極為淺淡的釋放按鈕。簡直想把設計者抓出來痛毆。

　　按鈕被啟動，警報聲終止。艙室中液體水位緩緩下降，連接著很多導線的奇怪金屬甲、金屬頭盔從上面慢慢將唐風大半身體籠罩。喬南看那上面有五顏六色閃燈，也不知具體都代表了什麼。不過艙室外壁上唐風的各項身體機能數值，已經脫離最低範圍，且還在漸漸攀升。

　　秦邵衡鬆了口氣，金屬甲撤去的時候，唐風身體機能數值已經穩定。接著最內層艙壁開啟與二層艙溫度、氣壓共通，十分鐘後整個冷凍艙徹底開啟。

　　兩人小心的拿下氧氣罩，秦邵衡將唐風從固定他的金屬托架上抱了下來。

　　石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兩人的動作，直到三人閃身到了他面前，他的眼神都沒離開唐風。

　　喬南從空間裡拿出一套自己的長袍睡衣，將唐風裹了起來。

　　秦邵衡看了看石人，對喬南道：「我們得馬上回去，唐風的心臟病很重，我想他現在應該需要醫生。」

　　喬南點頭：「不過咱們最好能找東西把這裡的門堵上，至少別這麼大場四開，否則第四區裡萬一又有什麼東西，無意間闖進來搞破壞就糟了。」

　　雖然兩人都知道，就算堵上也不過是掩人耳目，起不了多少防護的作用；但是總比這樣敞開著隨便就能進來的好。

　　石人聽見兩人對話，立刻拍了拍胸口，一陣紛紛揚揚的砂石掉落，把秦邵衡和喬南都弄了個回頭土臉。

　　秦邵衡忙出言制止，石人有些歉然的抓了抓頭，又是一陣沙土掉落，他只能向旁邊挪了挪。

　　喬南咳嗽了兩聲道：「他好像有辦法堵門。」

　　秦邵衡看向石人，石人這次沒在有大動作，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兩人不再停留，喬南提著三稜刺走在前面，秦邵衡抱著唐風跟在身後，石人則走在最後面。

　　出了冷凍室，石人將手放在破損的門上，兩人就看到從他的手向外延展出大片的岩石，最終將整個破損的大門封堵起來，而石人則小了一大圈兒。

　　秦邵衡有些擔憂：「唐教授，這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損傷吧。」

　　石人扭頭看他，似乎在理解他說的話，過了幾秒才緩緩搖頭。

　　喬南偷偷放出一絲玄冥之氣，感應了下那道光滑的岩石門，卻發現岩石門本身並無玄氣，應該只是普通的石頭。

　　他猜測這石人應該是土系變異異能者，他暫時沒辦法在這裡弄出那麼多的石頭，所以提煉了部分自身的土石。只要到了外面，有足夠的自然元素讓他提取，應該很快就能弄出個高大身軀。

　　不過石人如果是唐展雲教授，那他的智商可能出了什麼問題，思考反應都不是一般的緩慢。

　　在石人封堵了那處超厚的金屬門後，他的身高已經縮水了很多只有不足四米。

　　秦邵衡低聲對喬南道：「可能唐教授變異後就是這樣的身高，否則不可能從走廊一路過來，還沒留下什麼痕跡……」

　　喬南點了點頭，猜測道：「這裡有明顯的打鬥痕跡，說不準就是那隻蛇女闖進來，讓唐教授感覺到了威脅，所以他才吸納、衍化了這裡能弄到的土系元素增大了自己。」

　　再次將隧道進入第四區的那道金屬牆徹底封堵，石人已經只比秦邵衡高兩個頭了。苗補輪廓的刻畫也變得很細膩，喬南能看出他大約四十多歲，樣子談不上多帥氣，不過有股儒雅氣息。只是眼下變成了粗礦的石人，看著有些彆扭。

　　石人唐教授從秦邵衡手裡接過唐風，小心的抱著，秦邵衡則發動瞬移將幾人帶出了地道。

　　馮勁松一直等在外面，乍見石人嚇的就是一蹦。喬南沒想到他看著一身肉，可動作卻十分靈活。可等馮勁松看清石人和他抱在懷裡的人時，驚的立刻長大了嘴巴。

　　馮勁松連忙對秦邵衡道：「秦二，這是怎麼回事，唐教授怎麼變成這樣了？」

　　秦邵衡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和喬南是在第四區的超低溫冷凍室裡找到他和唐風的。」

　　說著秦邵衡招呼幾人：「這些一會兒我們再說，你給付醫生打電話，叫他來看看唐風的情況。」

　　幾人不再耽擱，馮勁松聯繫了付醫生，找了個空閒的屋子安頓唐風。

　　沒想到付醫生還沒來，唐風就甦醒了。

　　他第一眼看到秦邵衡時還有些呆愣難以置信，又看到一旁的湊過來的石人，眼圈兒就紅了，接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秦邵衡知道他的身體情況，連忙道：「唐風，你要控制情緒，身體要緊……」

　　唐風喘了幾下慢慢平復心情，石人有些焦急的看他，似乎伸手想摸唐風的頭，又怕自己弄疼他。唐風一把抓住石人伸到面前的手指，哽咽道：「都是我，都是我害了爸爸。」

　　喬漢章聽說秦邵衡帶回了唐展雲教授，便讓趙東斌推著他過來。而蘇甜聽說帶回的還有唐教授的兒子唐風，也跟了過來，三人竟然和付醫生前後腳進了安置唐風的房間。

　　秦邵衡安撫的拍了拍唐風的背，和石人讓開位置，讓付醫生先給唐風檢查身體。

　　喬南湊到喬漢章身邊道：「小舅你認知唐教授？」

　　喬漢章點頭：「雖然沒見過面，不過有電子書信往來，唐教授蹭讓我遠程參與了一個項目，我也諮詢過唐教授一些關於抑制劑的相關問題。」

　　說著他嘆了口氣：「只是沒想到唐教授會變成這樣……」

　　任誰都能看出石人的反應有些遲鈍，原本喬漢章還想著救出唐展雲，對當前的形式會很有幫助。或許唐展雲能根據他給出的一些資料，盡快弄出T2型抑制劑。可看唐展雲現在的樣子，這位抗病毒領域舉足輕重的教授能不能恢復人形都未可知。

　　付醫生得出的結論讓眾人都鬆了口氣，唐風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是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且讓付醫生奇怪的是，唐風的先天性心臟病似乎有所緩解。

　　唐風的情緒平復了些，他開始說起唐教授的情況。

　　原來在US入侵第九研究院的當天，唐風無意間發現了一個保存試劑的冷卻密封桶。裡面有六罐兒試劑，都以T2開頭，不過後面的備註標號不同。

　　唐風知道他爸爸來這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尋找T2抑制劑，原本想把東西拿給唐教授，出門卻發現走廊裡一個巡查的警衛都沒有。他立刻就覺察出事情不對，又折回房間將東西藏到了垃圾桶裡。

　　藏好東西唐風藉著自己連接的研究院網絡，發現了US的入侵，且唐教授等人重要研究人員已經被控制。唐風本想向總部發求救信息，卻發現對方已經使用強範圍信號屏蔽裝置。就在他試圖找到裝置方位，再想辦法破壞時，US的人闖入了他的房間。

　　原本唐風以為對方會用他的身份威脅他老爸，卻未曾想對方竟然知道了他的黑客身份，用唐教授威脅他誘騙『摳腳漢』位置。

　　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US的一部分人突然發狂，他們自己人內訌了起來，還在安全區域打開了密封病毒原石的箱子，吸收裡面的病毒原石，導致不少人感染病毒。

　　原本那些比較正常的US人員因為唐展雲的身份，帶著他們兩個向安全些的地方撤離，未曾想唐展雲被突襲的感染體咬傷，那些人就將他們丟下，獨自逃進了一個低級別實驗室。

　　說著唐風偷看了下幾人的表情，才將自己偷偷在安全通道留下後門，沒讓主腦鎖死第四區一處管道，讓自己和唐教授從中心區域逃到第四區的事情和盤托出。

　　原本唐風也是看中了冷凍室可以抑制病毒細胞，但是唐教授被咬傷的是肩頸部位，感染的速度也特別快。在走到他住所附近的時候，唐教授就已經有了明顯的狂躁表現。唐風知道即使到了冷凍室，他也沒辦法將唐教授送入冷凍艙。

　　最終他將一管T2型抑制劑注入了唐展雲的身體，只是唐展雲的感染仍舊無法被控制，直到他注射了第三隻T2型抑制劑，唐展雲的感染才明顯減緩。

　　可是讓唐風沒想到的是抑制劑帶來了可怕的後遺症，唐展雲的身體竟然發生了石化反應，這嚇壞了唐風，致使他心疾發作，後來的事情他就沒有記憶了。

　　所有人都將目光轉向喬漢章，他蹙著眉若有所思，片刻後喬漢章才緩緩說道：「我隱約記得，將T2抑制劑的部分提取液與幾種其它製劑提取液融合，原本應該是想增強製劑的抗病毒效果，順便激發人體潛能。」

　　頓了頓喬漢章接著道：「不過還沒有具體試驗，因為我拒絕採納馮通毅的建議，用人體活體試驗。無論這些人是否自願，我都不希望失敗的藥劑給他們帶來更可怕的傷害。因為沒人知道藥劑會產生什麼樣的副作用……」

　　唐風頭垂的更低了，秦邵衡嘆了口氣拍了拍他：「但是正因為你發現這幾隻藥劑，才讓你爸爸沒有被感染成狂化體。你放心，我一定會弄出抑制劑的配方，也一定會想辦法讓唐教授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