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離開

　　喬南聞言眉頭皺起， 辛為明肯定知道秦邵衡現在在哪兒，這種時候送感染者過來， 目的就是讓他們無法通知秦邵衡。

　　可是之前秦邵衡說過， 他交出整個別墅區管理權有附加條件， 外人不允許進駐他的這棟別墅。

　　接著喬南又想到多出來的那二十箱病毒原石，他就說辛為明不可能那麼大方，一定是秦邵衡又與他達成了什麼協議。

　　姜長武眼看著喬南舒展了眉頭，露出個意為不明的笑，有點兒傻眼。實在不明白這都欺負到頭上了，還有什麼可開心的。

　　喬南起身：「走，咱們下去看看。」

　　秦邵衡留下的人正和八個人在別墅外對峙，還有不少人圍在別墅外面看熱鬧。喬南剛出了來， 就聽到雙方的爭執聲，還有不少圍觀人也在議論。

　　見喬南和姜長武過來， 秦邵衡的人給他們讓出位置，那八人裡領頭的看到喬南， 憤然道：「別墅區房源緊張， 所有空閒的別墅都有人入住，憑什麼到你們這裡就要搞特殊。而且辛師長已經說了，他很快就會帶人肅清各別高層小區的狂化體，到時候房源不那麼緊張了， 自然會讓我們搬出來。」

　　下面立刻就有人起鬨：「人家有權有錢……不想跟咱們這些群人擠。」

　　那人聽見高聲道：「我是帶了兩個感染了病毒的人， 可你們別墅裡肖老爺子也感染了……肖老爺子是人， 我們就不是？」

　　喬南任由他們起鬨， 等聲音小了才淡淡道：「你是辛師長的手下吧。」

　　那人一愣，剛要分辨喬南接著道：「你以為換了身普通的衣服，我就看不出你是個兵了？」

　　見身份已經被揭穿，那人索性也不遮掩：「我是辛師長的手下怎麼了，衣服破了沒軍裝換，難不成我們還得光著？」

　　喬南輕笑：「我就是想知道，好好的軍裝怎麼就破了？」

　　那人臉上略有些僵硬，強辯道：「路上過障礙時被扯破了，這有什麼可稀奇的。」

　　喬南道：「衣服破了沒什麼稀奇，不過正常刮破的和被狂化體撕扯壞的卻有區別。」

　　那人眼神中有慌亂閃過，卻故作憤怒道：「分明是你們不想讓人住進別墅，還要找藉口。」

　　喬南指了指他們帶來的兩個面色略帶蒼白的男人道：「他們兩個是接觸類感染者，我可以讓他們入住別墅。不過你們幾個，我不能收。」

　　不帶那人說話，另一個人就高聲道：「難不成就因為我們是辛師長的部下，你們就不收我們？我們當兵賣命，到頭來去還要被嫌棄……」

　　喬南瞥了他一眼，笑了：「你們自己不知道原因嗎？那好，你們脫了衣褲，如果身上沒有被感染體抓咬出的傷口，就算你們也是接觸類感染者，一樣可以入住這棟別墅。」

　　圍觀的人開始議論起來，手機開通後，一條接一條的公告信息裡可是說了，直接被感染體咬傷的人，變成狂化體的時間最短。

　　最初說話那人快速扯下自己身上的T恤，光裸的上身除了兩道疤痕外，並沒有什麼傷口。他咬牙道：「我身上可沒什麼傷，我能住了嗎？」

　　喬南從姜長武腰間拔出個泛著寒光的匕首，冷笑：「還有褲子呢……」

　　人群裡有人嚷道：「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羞辱人。」

　　他話音未落喬南已然出手，匕首寒芒輕閃，光著上身的傢伙現在連下面也光著了。

　　眾人還來不及讚嘆喬南精妙的刀法，就見那人右小腿外側貼著塊紗布。不用揭開紗布驗看，無論是從紗布上透出的黑色印記，還是那人已經變色的右小腿，都能輕易判斷出那一定是狂化體弄出的傷口。

　　喬南冷聲道：「你右腿正在慢慢失去知覺吧，這樣的傷……差不多會在10-13個小時之間徹底狂化。」

　　說著喬南將目光轉向其餘幾人：「我猜你們身上應該都有這樣比較隱蔽的傷口，狂化時間也差不太多。都是人們最容易放鬆警惕的時候……」

　　姜長武等人氣的咬牙切齒，這分明就是故意要害人。

　　這時候證明青白的唯一辦法就是脫了衣褲，讓大家看看身上到底有沒有傷口。可是找上門的幾人卻都僵立著誰也沒動，因為正如喬南所說，他們身上都有被狂化體抓咬的傷痕。

　　喬南好整以暇的看向幾人，淡淡道：「我想辛師長應該是不知情的吧，否者也不會弄的這麼巧，看著就跟要故意害人似的。」

　　被喬南幾匕首消光了褲子的傢伙，慢慢回過神來。他的右腿的確在慢慢失去知覺，可他的左腿還沒有。匕首帶起的那股冷意，像是要從他的骨頭裡割過一般。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看向喬南的目光也帶了深深的忌憚。

　　喬南對一旁的姜長武道：「找個人把這裡的情況如實匯報給辛師長的手下，等他們來處理。」

　　姜長武有些不解，聲音壓的極低問喬南：「押著他們給辛為明送回去不好嗎？」在他看來這樣才能打臉打的更響。

　　喬南搖頭：「如果咱們把人壓給辛為明，就是逼著辛為明給交代。辛為明剛好能以此為藉口，都不用等到幾人狂化，就能先動手把人殺了，還會說成是給『二少一個交代』。如果我們只是匯報給他這裡的情況，就代表我們聽從辛為明的安排……他就算想找什麼藉口，也得掂量掂量，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姜長武轉頭交代了離他最近的一個人，那人應該也聽到了兩人些許對話。對喬南點了點頭離開。

　　喬南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朗聲道：「肖老什麼身份不用我多說，他為這個國家出了多少力，你們心裡也都清楚。

　　這裡原本就是秦邵衡的地方，他讓他親爺爺住進自家別墅，礙著你們什麼事了？

　　他收留你們是出於人道考慮，將感染者隔離也是為了大家的安全。你們這些被收留的人，沒什麼感激之心也就罷了，還要把主人家趕出去。是壓根兒就沒良心，還是良心讓狗吃了？」

　　說完他也不再看眾人，又對身邊的姜長武道：「叫咱們的人該幹什麼幹什麼吧，那兩個接觸感染的人就安排在我房間吧。」

　　姜長武立刻搖頭：「那可不行，你還帶著孩子。就算他們短時間內不會狂化，可是……」

　　喬南擺手打斷他的話：「你覺得以我的身手，會對付不了兩個狂化體？再說，現在就我和蘇甜的房間還能睡下個人，不讓他們兩個男人跟我擠，難不成還能去住蘇甜哪兒？」

　　見姜長武還要說話，喬南輕拍了下的他肩膀：「放心，我有分寸。」

　　在喬南看來辛為明不是個沒成算的人，兩個接觸類感染者或許是為了迷惑他們，他們過分關注兩人可能就會忽略其他幾個被咬傷、抓傷的傢伙。

　　但是還有可能，辛為明對這兩人另有安排，畢竟秦邵衡的人都很清楚，接觸類感染者短時間內不會狂化。一旦眾人放鬆對他們的警惕，說不準就會生出什麼變故。還是放到他眼皮底下，更安全。

　　喬南返回別墅不久，辛為明的人就將被咬傷的幾個傢伙帶走了。喬南站在窗口看幾人遠去的蕭索背影，猜想辛為明可能會盡快殺了他們，就是不知道還會弄出什麼蛾子來。

　　轉過身，他看向兩個感染者，他們各據沙發一角，都沉默著一言不發。其中一個三十多歲帶黑框眼鏡的男人叫李大偉，他一直緊張的搓著手，目光幾乎沒離開過帶在手腕上的表，似乎在看時間。另一個看著像剛畢業大學生的叫林向陽，穿著牛仔褲和簡單的T恤，就盯著牆上石英鍾發呆。

　　片刻後林向陽像是終於下了什麼決心，起身道：「我去下洗手間……」

　　李大偉忽然睜大了眼睛看他，一副活見鬼的表情。

　　喬南將一起看在眼裡，更加確定這兩人有問題。

　　林向陽進了洗手間，紅著眼圈兒一連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喃喃道：「你爸要是知道你用這種方法救他，非打斷你的腿……」

　　想起喬南在外面說的那些話，他抬手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似乎打一下還不過癮，他又接連抽了自己幾巴掌。這幾巴掌打的很重，他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林向陽哭著從口袋裡摸出個東西，拆開上面包裹的塑料袋，是片略狹長的碎玻璃片。尖銳的那一頭還粘著些黑乎乎的東西。

　　他看著鋒銳的碎玻璃，罵道：「辛為明你個畜生，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頓了一下他又罵道：「林向陽，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良心都被狗吃了……人家好心收留你們，你還要故意害人……」

　　他捏起那片碎玻璃，拉起自己的T恤，在胸口上比劃了兩下，抖著嘴唇喃喃道：「對不起了，等我變成狂化體，我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來。可我要是不這麼做……我爸就得不到治療的藥劑。」

　　說完他眼一閉手中玻璃片就往胸口扎，只要弄出來一個不明顯的傷口，保證他會在別墅裡狂化，辛為明就會想辦法給他爸爸弄到治療藥劑。

　　只是接連比劃了兩下，他都沒感覺到疼痛。林向陽有些疑惑的睜眼看向胸口，卻發現捏在自己手裡的玻璃片不見了。

　　他驚慌抬頭，就看見喬南正站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手裡捏著那塊碎玻璃。

　　林向陽羞愧的垂了頭，像是在等待他的審判。

　　喬南掃了眼碎玻璃上的黑色粘液：「辛為明告訴你，他有辦法弄到治療的藥劑？」

　　林向陽沉默著點了點頭。

　　喬南嗤笑了一聲，道：「你覺得辛為明能弄到的治療藥劑，肖老會弄不到？」

　　林向陽猛的抬頭看喬南：「你什麼意思？」

　　喬南將碎玻璃扔進垃圾桶，才漫不經心的回道：「你心中應該已經有了答案，只是不願接收事實罷了。」

　　林向陽身子晃了晃，跌坐在地上，哽咽道：「沒有治療藥劑，根本就沒有能治療這種病毒的藥劑……」

　　喬南嘆息一聲：「雖然各方面都在努力，但是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有什麼能治療Z病毒的藥劑投入生產。否則肖老爺子也不會將自己一直關在屋子裡，擔心有一天狂化會傷害到別人。」

　　林向陽捂著臉大哭起來，趴在門口聽聲音的李大偉也頹然的坐在了地上。

　　秦邵衡帶人回來的時候，姜長武立刻將事情的大致情況匯報給他。秦邵衡點了點頭，上樓去找喬南。

　　兩個感染者情緒已經穩定下來，秦邵衡和喬南商量，準備將計就計，剛好趁此機會離開別墅區。

　　於是當天夜裡，秦邵衡的別墅裡發生了騷亂，雖然很快平息，卻還是驚動了親自夜巡的辛師長。

　　辛為明的人聲稱聽到了狂化體的吼叫聲，要求搜查秦邵衡的別墅。秦邵衡毫不猶豫的答應放行，任由他們進入別墅搜查。

　　辛為明帶人剛近大廳，就看到兩個感染者被捆在一邊，肖老則坐在沙發上，雖然臉色略有些蒼白，但看著還很有精神。

　　他也只能咬著牙上前和肖老打招呼，不過掃向秦邵衡的目光則像是粹了毒一般。

　　眼下他也明白，對方識破了自己的伎倆。不過沒關係，他還有後手。

　　辛為明的人遲遲沒有離開，自然驚動了不少人。就在人越聚越多，打聽到底出了什麼事的時候，距離秦邵衡他們最近的一棟別墅裡突然爆發了混亂。有不少人慌亂的從別墅裡奔出來，辛為明立刻派人過去查看。

　　片刻後，辛為明的人抬回了三具屍體，很明顯是已經狂化了的感染者。有人立刻認出，這三人都是不久前被分配到那棟別墅的接觸型感染者。

　　別墅區頓時騷亂起來，接觸型感染者也會快速轉變的謠言頓時四起，一部分沒有感染的人聚集起來，請求辛為明將所有感染者全部關押。

　　一夜的鬧騰過後，辛為明最終下令將，清查安全區內所有感染者。並且將所有感染者統一關押，以避免他們突然狂化傷人。

　　如果有感染者不願遵守此處安全區的規定，或者有其他人想要離開安全區。安全區會派發給他們三天的食物和飲水，之後就只能靠他們自己。

　　喬南抱肩看秦邵衡：「原來辛為明不接受檢查直接衝進來，就是為了今天這一手。」

　　秦邵衡點頭：「讓大家『自發』關起來，比強制關押更顯『民主』。」

　　喬南嗤之以鼻：「我覺得他忍不到下午，就會強制執行。」

　　秦邵衡再次點頭，表示贊同。

　　果然不出喬南所料，辛為明那邊又發佈了一則公告，限時兩小時，如果沒有感染者自願前往被關押處，一旦被查出將被驅逐，且不會配發任何食物。

　　公告貼出後不久，就有人聚集在秦邵衡的別墅門口抗議。結果人剛聚齊，秦邵衡就出來了，很鄭重的告訴眾人，他會帶著肖老離開，讓大家不必憂心。

　　人群沒有散去，似乎就是想看看秦邵衡所謂的離開是不是託詞。於此同時，別墅區大門前已經擺放了一些食物和飲水，只是至今沒有一個人去領取。

　　喬南等人收拾妥當，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中走出了別墅，驅車前往大門處。

　　辛為明早就得到了消息，正等在大門處，似乎就是想看看秦邵衡等人的被迫離開的狼狽樣。可惜他注定要失望，秦邵衡等人臉上沒有任何慌亂、不甘的情緒。

　　秦邵衡帶頭下車，派對領取食物飲水。

　　辛為明故作大方，讓人給他們多發兩天的配給。秦邵衡搖頭婉拒，並很誠實的告訴那人，這裡的所有物資都是他提供的，如果他想多拿當初就不會把物資貢獻出來。

　　辛為明聽的咬牙切齒，想站出來說那是辛家出面拿病毒原石換的，可這又涉及到病毒原石的種種，極有可能會讓普通人產生恐懼。說不準就會有多少普通人，會被嚇的現在就跳出來，想拿著食物立刻安全區。

　　他食物不多，就是擺出來做做樣子，攆走了秦邵衡，他們還得節衣縮食。最終辛為明咬了咬牙，忍下了到嘴邊的話。

　　喬南在領取食物和飲水的時候，看到了個熟人，正是他去租賃倉庫時遇到的那位跛腳卻很好心的大叔。攙扶著他的竟然也是個熟人——林向陽。

　　林向陽看到喬南等人立刻垂了頭，似乎很怕喬南把他的事說出來。那位大叔看見他，卻還一臉和善的打招呼。

　　見喬南背著個小嬰兒，忍不住嘆氣勸阻喬南不要離開安全區，不然這麼小的孩子在外面怕是沒辦法生活。

　　說著話大叔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肖老，一臉激動的跑過去就給老人家敬了個軍禮。

　　老爺子也端端正正的回了他一個軍禮，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是林正中吧。」

　　大叔激動的眼圈兒發紅：「沒想道您好還記得我這麼個小兵。」

　　說著說著大叔，才想起來，派對領東西的都是要立刻安全區。他有些不解的看肖老，忽然就怔住了，愣愣的看著肖老蒼白的臉色，抖著嘴唇道：「您、您也感染了？」

　　肖老平靜的點了點頭，大叔忽然老淚縱橫，扭頭對一旁發放食物的人就吼：「你們還是不是人，連肖老這樣的人你們都要攆。」

　　不少人聽到了他的吼聲，都看過來。人群一時間有些騷動，辛為明立刻組織人手分流人群不讓他們聚集，生怕以肖老在民眾中的威望生出什麼變故來。

　　辛為明自己心裡很清楚，散播謠言、圍著別墅區鬧事的都是他安排的人，多數民眾並不願逼走肖老。只是這些人迫於他手裡的武器和軍隊，不敢為秦邵衡和肖老說話。

　　肖老對著人群做個了安靜的手勢，指了指別墅區外面。他的意思很明顯，不要過於喧鬧，避免招惹來更多的狂化體。

　　秦邵衡對眾人道：「我們是自願離開的，請大家不要激動。這是一場史無前例的危機，肖老希望大家能攜手共度難關。」

　　秦邵衡的人領夠了他們的配給，紛紛回到車裡準備上路。林大叔和林向陽想回老家等死，卻被喬南以方向相同為由，拉到了秦邵衡的車隊裡。

　　一行人開車出了安全區，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

　　辛為明的一個手下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師長，咱們現在餘糧也不多，要不要給那些感染者減少配給。」

　　辛為明冷哼：「我沒秦邵衡那麼好心，明明沒多少食物，還要養著那些人，等他們徹底狂化了在殺……」

　　那人有些不確定道：「師長，是不是……真的沒有可以治療這種病毒的藥物？」

　　辛為明像看傻子一樣掃了眼自己的手下，才緩緩道：「要是真有那玩意，以肖蒼輝的身份那些人會看著他感染加重！他們本來是要去第九研究院拿抑制劑，可惜老天爺都不幫著肖家……第九研究院完了！而且我還聽人說，所謂的抑制劑也只是某個急功近利的傢伙，搞出來唬人的假貨。」

　　秦邵衡一行人離開後不久，辛為明便以糧食緊缺為由，直接斷了感染者們的配給。這激發的感染者及其家屬的不滿，雙方爆發了衝突。

　　辛為明以鎮壓暴亂保護安全區為由，槍斃了大批感染者和少數參與的未感染者。

　　安全區裡一時間風聲鶴唳，開始有傳聞，說辛為明就是為了將安全區和食物據為己有，為了逼走秦邵衡和肖老等人更是使盡手段。

　　還有人曆數辛家過往種種霸道的行徑。特別是辛家的那位大小姐——辛明珠，更是霸道的無以復加。

　　據說她喜歡肖家的肖邵宇少將，可惜人家不喜歡她。辛明珠就揚言，只要哪個女人敢和肖邵宇走到一起，她就敢報復到對方家破人亡。

　　幾年前許家三小姐許夢瑤被傳與肖邵宇有一夜情，不僅被辛明珠當眾打臉，還多次在公開場合被辛明珠羞辱。

　　甚至許夢瑤意外懷孕，孩子都差點被辛明珠踢掉。後來才知道許夢瑤是喜歡上了一個小研究員，孩子也是那人的。直到許夢瑤和那個小研究員結婚，辛明珠才算罷休。

　　謠言愈演愈烈，辛為明也只能以高壓手段繼續控制整個別墅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