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挖坑
秦邵衡來的時候一行人已經收拾妥當， 最後兩件傢俱也被喬南收入了空間。
見到甦醒的喬漢章秦邵衡有些詫異， 不過懸在心裡的大石頭也算落下， 否則讓他老哥看到喬漢章如同屍體一樣躺著， 僅能呼吸， 那人絕對會發瘋暴走。
一行人準備好，喬漢章坐在輪椅上由蘇甜推著， 趙東斌抱著還有些睡眼惺忪的喬北。喬南則用個長袖襯衫將不老實的關柏騰繫在了背後， 似乎覺得不怎麼自由， 小傢伙時不時的就扭動幾下小胳膊腿。
別墅區的距離很近，秦邵衡一個來回加在一起也沒用上五分鐘。只是回到別墅區的時候，秦邵衡沒直接帶幾進入他所住的那棟別墅，而是按照別墅區的規定，將幾帶到了新設立的人員檢測登記中心。
這裡是棟外觀精美的狹長二層小樓， 與別墅區整體相距較遠， 之前應該是別墅區的物業中心， 不過現在牌子被改成了『入住人員檢測登記中心』。
喬南他們到的時候， 小樓外面有很多人排著隊等待監測。在人群外圍還有荷槍實彈的人在巡邏警戒，喬南目光掃過人群的時候， 居然看到了鄭婷詩。
她見喬南略帶冷意， 立刻把頭垂下往人群裡面縮。喬南對她印象實在糟糕， 如果不是這女人提供了他和家人的信息，想必那些傢伙也不會找上他家。如果他再回去晚一些， 說不準那些傢伙就真的會破門而入， 使他的親友受到傷害。
想到這裡， 喬南看鄭婷詩的目光越發冷冽。之前他沒動手殺人，那是多少還存了點兒顧忌。現在秩序大亂，想弄死個把人不要太容易。
秦邵衡原本想用他的身份，為幾人出具擔保，這樣就可以帶他們提前檢測、登記。卻被喬漢章婉言謝絕，他不想在這種秦邵衡急需樹立威信的時候，給他帶來什麼負面言論。
喬南倒是覺得無所謂，慢慢固有世界的觀念都會被殘忍的現實擊碎。末世——只會是一個實力為尊的殘酷世界。
秦邵衡以眼神示意喬南，如果喬南點頭他會想辦法說服喬漢章。喬南卻輕輕搖頭，表示不需要。
他們幾人都是異能者，體能要好於普通人。哪怕喬漢章看著瘦弱蒼白，可有了喬南的調理，他目前的身體基礎恐怕都要強過很多異能者。
只是臥床半年掉下去的體重不可能短時間就恢復，畢竟誰也不能一口就吃出來個胖子。
喬漢章一連三次提醒秦邵衡，不用陪著他們在這裡曬太陽。連喬北都聽出了他爸爸有趕人的意思，趴在趙東斌背身跟對方咬耳朵，詢問是不是那個叔叔惹他爸爸生氣。
秦邵衡卻每次都從容應對，十分淡定的跟著幾人排著隊慢慢往前挪。
喬南側頭看向秦邵衡，這傢伙腦域發達，小舅舅想到的事情，他不可能想不到。那他這麼做就一定別有用意，只是他暫時還猜不出對方到底想幹什麼。
秦邵衡與他目光對視，眼中現出幾分笑意。
喬南挑眉，如果秦邵衡直接帶他們進去，出面擔保讓他們提早檢測登記，刨去那些負面言論，他們還會被註上『秦邵衡黨羽』的標籤。而現在秦邵衡堅持陪著他們排隊，現場有這麼多人見證，他們一樣會被判定與秦邵衡關係非同一般。
這應該就是秦邵衡的目的，無論如何也要把自己等人跟他綁在一起，可具體他又想幹什麼呢？
秦邵衡傾身湊到喬南耳邊，聲音低沉的開口道：「想什麼呢？」
喬南抬手抵住秦邵衡肩膀，阻止他唇舌就要貼上耳際的行為。輕哼了一聲：「這麼急著給我們打標籤，是別墅區裡有什麼變故吧。」
秦邵衡狀似惋惜的嘆氣：「是肥肉就總有人惦記。」
喬南不解：「我之前聽你說話的意思，這別墅區可是你秦家產業，還是你自己出的錢。誰有本事從你秦二少手裡搶東西？」
秦邵衡攤了攤手：「我只是個小小商人，可鬥不過那些打著大旗的惡勢力。」
喬南白了他一眼，能排進全球前五的秦家掌門人自稱『小小三人』，他們這些普通民眾恐怕要連乞丐都不如了。
喬南想起末世前他聽過的那些小道傳聞，說是國內權柄有三分天下的趨勢，不過那些都只是傳聞罷了。
很多人眼中，肖家在軍政兩界的威望是無人能及的。威望的，只是肖老為人耿直不喜爭權奪利，從大位上退下來後，都是兒孫輩憑藉自身實力在打拚。這樣一來那些為子弟為自己鑽營的家族自然崛起的飛快，隱隱就有兩家與肖家成了三足鼎立的態勢。
就喬南得來的消息，辛家一直與肖家隱隱對立，而張家家主原是肖老一手提拔，看著倒是與肖家親近些。
只是喬南所經歷的末世中期，肖家已經被排擠出了京城。後來的那些作為，都是肖家兄弟一手打拚而來。想必單憑一個辛家無法做到，裡面也少不了張家人的作為。
思緒電轉間秦邵衡又壓低聲音道：「奉州臨近LJT021師，師長剛好是辛家的辛為明。出事前，辛為明剛好帶著人在平谷那邊演戲，現在正帶著殘部趕來。」
喬南蹙眉，平谷是處山地，在奉州城偏西北，距離奉州城不算太遠。如果有車輛代步，到達奉州也就幾個小時。即使現在外面大亂，他們趕到這裡也不會太久。
不過奉州城南地陷嚴重，城北也就別墅區這裡地理位置最好。辛為明帶人過來，勢必要在這裡落腳。秦邵衡即使事先就在別墅區有什麼安排，人手也不可能比的上辛為明的正規軍多。哪怕辛為明帶著的只是殘部，也絕對是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只是秦邵衡會這麼甘心的奉上自己的地盤和資源，特別是辛家和肖家還是那樣的對立關係，喬南有些不信。
秦邵衡看出他眼中的狐疑，索性自己攤牌道：「半個小時前，我接到上面的電話，說以五十箱病毒原石，換我這片地皮。並承諾為我保留五十個永久居住名額，我的別墅有特設權限，外人不允許進駐。」
喬南撇嘴，就知道秦邵衡這傢伙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奉上資源。不過秦邵衡又是出錢又是出力，就給這麼點兒東西……辛家著實搶的太過難看。
答應這些條件固然有形勢所迫的原因，可看喬南秦邵衡目光中隱含深意的笑，就覺得這傢伙一定另有打算。只是一時間喬南還猜不出，秦邵衡有什麼盤算。
兩人就這麼耳語著慢慢往前挪，看在他人眼中自然就覺得兩人關係匪淺。
雖然已經快到下午四點中了，不過太陽依然十分曬人，隊伍也在樹蔭下拐出了很大的弧線。
喬南不著痕跡的打量周圍環境，雖然他們目前也在整個別墅區的圍牆內，卻只能算是別墅區的外圍。與真正的別墅區之間隔了一條足有五十米的多障礙通道。不僅如此，通道和他們這些人流之間也拉起了鐵絲網，上面還帶著鋒利的鐵蒺藜。
似乎只有穿過面前的這棟檢測樓，才能順利進入那段通道。而在通道的兩端則分別設有四個高台哨卡，上面都有人在持槍守衛。
秦邵衡貼在他耳邊輕聲做著解釋。在進入別墅區之前，必須通過登記處登記人員基本信息，監測是否已被感染。只有確定沒有被Z病毒感染的人，才能拿到『安全證』，入住別墅區。
而普通人的安全證只有半個月時效，時效到達必須再次進行安全檢查；異能者因為不會被原石感染，所以沒有這樣的時間限制。
墅區正門處立起了巨大的金屬板，下面隱藏有滑輪槽可以拉動。喬南悄悄運轉功法，透過金屬板他看到外面設置了幾道不同的障礙，最外面還有一道同樣帶有滑輪可以拉動的金屬柵欄。
這些絕不可能是兩天時間就能弄出來的東西，看來秦邵衡應該是早有準備。這麼好的地方，喬南越發不相信秦邵衡會那麼簡單就拱手相讓。
喬南又想起那位辛副院長，低聲問道：「辛副院長，也是辛家人吧。」
秦邵衡輕應了一聲：「嗯，不過辛副院長可以信任。」
見他有些不解，秦邵衡解釋道：「辛家內部也有派系，辛副院長的哥哥因為各方面都很出色，二十歲就因內部爭鬥和他父母『意外喪生』。辛副院長撿了一條，也算看透了辛家人的嘴臉。連辛家給他安排的政治婚姻，都被他以各自藉口推脫。」
喬南輕嘆口氣，哪怕他所經歷的末世都只是秘寶帶給他的啟示，可那一場大夢也讓他獲益良多。他很確定自己看人的眼光，那天他就覺出辛副院長是個純心研究，一心為民的人。卻不想他還有這麼這樣的背景，和如此心酸的往事。
秦邵衡接著道：「辛副院長不會把他知道的事告訴給辛家人，不過……目前受局勢所限，我們家還不能與辛家在這種關鍵時刻明面撕破臉。辛副院長又是辛家人，不可能和咱們有過密接觸，如果在這裡見到他……可以遠著點……也可以當做不認識。」
喬南讀出幾分秦邵衡話裡隱含的意思，就不知道肖家會在什麼時候和辛家徹底撕破臉皮。提到辛副院長時，秦邵衡用了『如果在這裡』，那是不是在別的地方，就不用再遠著、當做不認識了。還是說……這位辛副院長就是秦邵衡埋在下的一顆釘子，關鍵時刻會扎一紮那位辛師長。
排在他們前面的人已經不足三十，秦邵衡提醒幾人，每次都會有二十人同時進入檢測，他們應該會是接下來的第二波。同時壓低聲音告訴幾人，最好他們裡面只暴露一到兩名異能者，且不建議喬漢章和喬南暴露自身實力。
除去甥舅二人，就是剩兩個小孩，趙東斌建議道：「要不，就報我的金屬異能吧。」
秦邵衡點頭：「我就是這個意思。」
喬南也早有這樣的打算，不過看他擠兌自家老實兄弟，還是警告的瞪了秦邵衡一眼。
秦邵衡只是眼中含笑的看了眼喬南，又將目光轉向蘇甜道：「蘇小姐也可以報備異能……」
趙東斌蹙眉，他擔心異能者會被要求外出擊殺喪屍，所以才不希望蘇甜暴露異能。
秦邵衡看出他的擔憂，立刻低聲解釋道：「以你們目前的實力，即使暴露異能也不會立刻要求你們執行清除狂化體的任務。」
趙東斌緊盯著秦邵衡，聲音雖低，語氣卻多了幾分冷意：「秦二少有話不妨直說。」
喬南嘴角帶笑，很好，秦邵衡的算計讓他家老實兄弟不滿了。趙東斌這人雖然看著五大三粗，人卻很聰明，看出秦邵衡露出的兩分算計，喬南並不意外。只可惜這傢伙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一但將誰當了好兄弟、親人，就會完全沒心眼兒的不設防。
秦邵衡並沒有因他的語氣生出不滿，低聲繼續解釋道：「所有異能者將來都會由軍方免費提供病毒原石用以修煉……」
話音未落趙東斌就撇嘴：「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可不信什麼免費一說。」
秦邵衡對他投去個讚賞的眼神，見趙東斌受用的接下，才繼續說道：「前期的確是免費的，不過每人最多只能獲取五顆病毒原石。如果想得到更多提升自身實力的資源，那就要統一聽從軍方調配。」
趙東斌挑眉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道：「你讓甜甜暴露，就是為了讓我們多拿五顆病毒原石？」就算眼下錢都快成廢紙了，趙東斌也不相信秦邵衡會窮成這樣。
秦邵衡搖頭：「原石內含有病毒，不能直接暴露在有大量普通民眾的地方，否則只會帶來更可怕的感染。所以這裡會設置一處密封環境，讓異能者使用。我不在乎那點兒病毒原石，但是你們就算能得到額外的原石，也得有個安全的地方吸收啊。」
趙東斌收斂身上敵意，對著秦邵衡扯出個憨憨的傻笑，末了還用空閒的左手拍了拍秦邵衡的肩膀：「你要直接這麼說，我不就明白了嘛。」
喬南心中暗自翻著白眼，或許他背後背著的小傢伙該直接給趙東斌養。那裝傻的憨樣，真是怎麼看怎麼像。
喬漢章則是不著痕跡的打量秦邵衡，他一直知道這位秦氏家當家不簡單，年紀輕輕就接管秦氏集團，且經營的一直不錯。他現在讓幾人隱藏實力示人以弱，應該不止這麼簡單，怕是已有了要針對的目標。
本來他很欣賞這小子，只是看他這一路帖著自家侄子嘀嘀咕咕，就覺得礙眼，偏偏他還是那人的弟弟，越想就越讓他心煩，連帶看秦邵衡也越發不怎麼順眼。
又等了不到十分鐘，終於輪到喬南幾人。因為異能者的檢測在二樓，秦邵衡主動接過趙東斌抱著的喬北。小傢伙竟然沒有因為陌生而掙扎排斥，只是微微側頭眨巴著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秦邵衡。
趙東斌和蘇甜按照提示牽手上了樓，喬南推著輪椅跟著秦邵衡被因引到了一樓的大房間裡做檢查。
喬北面龐粉嫩白皙，大眼睛十分靈動；關柏騰在喬南背上一直很歡脫，時不時就奉送給看過來的人一個大大的沒牙傻笑。所以兩個小傢伙都只是被掃了一眼，就順利通過。
輪到喬南的時候，檢查人員也只是大致看了下，就開始詢問他的三人的姓名年齡以做登記。
喬漢章的檢查就略嚴格了些，不過在測量了他的體溫在正常範圍內，又有秦邵衡簽了擔保書，也順利的放行。
幾人很快拿到了一個簡易版安全證明，東西方方正正還沒有普通的名片大。正面印著『安全證』三個紅色大字，後面則是一串數字。喬南猜想那串數字對應的就是他們的個人信息。
從房間出來的時候，趙東斌兩人還下樓，秦邵衡引著他們往一個側門走。喬南注意到這棟二層樓一共開了三道門，一道是他們進來的大門，一道是他們現在要出去的側門，這裡正對著的就是那條設有路障的五十米通道。
至於另外一個門，走的都是沒能拿到『安全證』的人。他們有的垂頭喪氣，有的不安暴躁。而喬南從他們裸露的皮膚上，或多或少都看到些被感染的跡象。也有不甘鬧事的傢伙，只是從內到外都有持槍者嚴密監督，第一時間就會被打暈拖走。
喬南低聲問秦邵衡：「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辦。」
秦邵衡做出幾分無奈的樣子：「我不是軍人，那些人的命運就要看辛師長嘍。有疫苗打疫苗，有治療劑打治療劑，不過我現在可是什麼都沒有……也只能暫時用糧食養著。要是他們裡面有人狂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狂化者傷害那些感染人員，儘量讓他們去的安詳些。」
喬南低聲揭秦邵衡老底：「你明知道那些都是託詞，壓根兒就沒用什麼抵禦Z病毒的疫苗，也沒用什麼能治療感染的藥劑。」
秦邵衡連忙搖頭：「這些我可不知道，我就是個小商人。剛好有這麼個不錯的落腳地，還貢獻給了政府。更拿出了所有儲備，免費提供給所有人。這些都是我能做到的，至於我做不到的，也只能由辛師長接手了。」
說著話幾人走過了那段設置路障的五十米通道，在靠近別墅區的這一端等著趙東斌和蘇甜。這裡立著兩個巨大公告牌。一個上面寫著十分詳細的安全區規章制度；另一個上面則公示了安全區的各項儲備。
喬南眉頭擰緊，這樣鉅細的制度，是他所經歷末世中後期才會出現的，秦邵衡怎麼會想的如此全面。
只是另一邊的公示信息，卻帶著初入亂世、不知情況凶險殘酷、完全傻白甜滴人道主義氣息。特別是公示上明確寫出了安全區的現有糧食、飲水、物資儲備量，並且十分明確的給出了大人孩子的配給量，以及安全區吸納多少人，會有有多少消耗。
公示讓所有進入安全區的人都一目瞭然，清楚明白物資的數量和配給情況。部分數字信息甚至是空出來後，特別用彩色筆寫出，想必是為了以後方便更改。這樣一來，讓大家心裡有數，誰想多得多佔，就意味著是對其他人的掠奪。
不過喬南覺得，經過這裡的人可能一時間記不住那些規章制度，卻絕對會記住食物儲備總量，以及每天會分配給自家人多少。
這樣做的好處有兩點，不會讓大家認為進了安全區就徹底無憂，糧食儲備的損耗可能會激勵一部分人與狂化體抗爭。
只是……辛為明帶了那麼多人過來，喬南可不信他在野外集訓突遇狀況下，還能有多少物資儲備。在那些人住入之後，首先就會消耗秦邵衡公示出來的東西。
安全區裡的人心中能一點兒情緒都沒有？就算辛為明會帶人繼續收集糧食、物資，可是喬南不相信他還會繼續這麼傻兮兮的公示出來給所有人看。
一旦人們發現並沒有藥物能夠治療感染，肯定會發生情緒反彈。弄不好就會出大亂子，所以辛為明到時必定要實施高壓統治，才能穩定安全區。可這樣一來被他管轄的人也會生出更多的不滿，如果再有什麼糧食、物資緊缺，人們的不滿只會越積越深。
喬南轉頭看向秦邵衡，喃喃：「好大的一個坑啊！」
這位秦二爺早就知道LJT021師距離奉州不遠，亂局一起是必會有所動作。更可能一開始秦邵衡就挖好了這個坑，等的就是辛家的動作。
秦邵衡眼神冷了幾分，遙遙看向遠方：「辛家一直不擇手段，這次也是故意藉著京城的亂局，給我大伯施壓。幾乎是強迫性的逼我交出這處地方。」
略頓了下他接著道：「如果辛家不這麼貪婪，無論多艱難我也會咬牙將這個安全區撐下去。如果辛為明沒什麼私心，按照我給他鋪好的基礎走。我就算為了這些倖存者、為了國家，白幫著辛家人出把力也沒什麼。我們肖家人也沒在乎過這些名利……可是他們如果在這種時候還存著私心，我不可能坐視讓他們拿到權柄，有機會弄出更大的亂子來。」
喬南不瞭解辛為明，不過他更願意相信辛家、辛為明有私心。否則就是辛為明帶著他的隊伍入住，也不會擺明著用『好處』換了秦邵衡的地盤，實際上卻是坐享秦邵衡積累的物資和地皮。
他們給出的那些好處，遠不如掌控一處安全基地來的實惠。特別這處安全基地還有豐富的物資儲備，有良好的地理位置，真真是想讓肖家人白忙一場，他們來撿個現成便宜的架勢。
只是秦二爺的便宜，可不是那麼好佔的。秦邵衡交到他們手裡的可是個物資豐沛，人員情緒還算穩定的安全區。且各項制度都已經明晰，管理起來看著好像也比較容易。
這裡入住了大量的居民，他們有口有眼，會說會看，將來經營好了，那也是秦邵衡貢獻的基礎好；要是經營不好……辛家人撿了肖家的現成便宜，還弄成一副狼狽樣子。不僅在上頭打臉，傳出去更失了民心。
喬南的記憶裡，末世初期的安全區都很難經營。即使有一些安全區是有政府、軍隊統轄，也會出現民眾情緒失控引發騷亂。直到經過了末世初期的磨合，所有的道德法律全部崩解，強者為尊已經深入人心。不滿的騷亂才會平息下去，人們才會自發自覺獵殺喪屍。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恐怖的世界裡掙扎出一線生機。
所以……辛為明接管這裡一定會出亂子，就看這亂子有多大了。
喬南再次將目光轉向秦邵衡，或許這傢伙一早就看清了事實，他根本就不想弄什麼費力不討好的安全區。只是他骨子裡還是肖家人，他猜到了事態的變化，不忍心看著這麼多民眾衣食無著。
可喬南也記得肖老爺子的鐵血，那位老人當年可是能止東瀛小兒夜啼的殺神。秦邵衡怎麼可能只有仁心沒有血性，怕是辛家要踢大鐵板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