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吸納
喬南很確定， 騰水縣出現大批狂化體和當時空氣中病毒超標有關，可是最初的狂化體基本上都肢體僵硬，他們走起路來比較緩慢。遭遇這樣的狂化體，只要不是事發突然，或者被大批量狂化體圍困住，對普通人來說逃脫並非很困難。
可是騰水縣他們遇到的大批狂化體， 雖然還達不到一路飛奔追逐撕咬他們的程度， 動作卻已經脫離了僵化的範圍。特別是在與關悅□和她肚子裡的屍嬰遭遇後，喬南越發覺得騰水縣的感染不簡單。
一定有什麼東西， 導致了感染體的加速變化。如果不找出原因，終止這種加速變化。那麼喬南可以肯定， 騰水縣將成為誕生高階狂化體的搖籃。
幾人一路小心翼翼的往鎮中心的那條主路上靠近， 喬南大部分時間都走遠遠在前面探路，偶爾遇到狂化體多些的路段， 他或是帶著幾人折返尋找其它途徑，或者乾脆出面利用各種手段、地形引走狂化體。所以跟在他身後保護秦邵衡的三人，總的來說還算比較輕鬆。
只是喬南越走就越覺得有哪裡不對， 雖說病毒突然爆發是在凌晨四點到五點之間， 這個時間大多數人都處於睡眠中， 所以街上的狂化體才沒有那麼多。否則別說他們往縣中心走， 怕是在縣城外圍也會遭遇不少狂化體。但是這種少是相對的， 騰水縣並非那種偏遠山區的小縣城， 他是個擁有三十萬人口且比較發達些的縣。
喬南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 往南不太遠就是縣裡最大的蔬菜批發市場， 聽說那地方每天三點就營業了。而距離他們只有兩條街的地方又是縣裡酒吧匯聚的場所，也是個人來人往直到天明都難散盡人流的地方。
病毒爆發的時候，這兩個地方都人流密集，所以臨近的街道一定會有不少走來走去的狂化體。
可是喬南現在所處的這條街，卻連一個狂化體的影子都看不到。這太不合乎常理了，一定出了什麼狀況。
因為事先約定了幾個簡潔的手勢暗語，喬南立刻比劃著讓身後遠遠跟隨的幾人先停住不要再前進了。他正打算一個人潛行過去瞧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就見後面的屠義誠對著他狂打手勢。
那手語竟是情況緊急，讓他快點返回。
喬南一驚，連忙轉身就回跑。這段路他已經仔細檢查過了，並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喬南也沒特別尋找掩體，而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幾人身邊。
秦邵衡已經被薛貴財放了下來，人還是昏迷著，胸前的衣服被扯開了，身上隱隱約約有淡淡的灰色霧氣向外飄散。
姜長武指著秦邵衡抖著聲音道：「喬南你快幫忙看看，二少這是怎麼了，身上不停的往外冒灰煙，而且、而且……」
屠義誠一巴掌蓋在他腦袋上，低聲吼道：「別給特種兵丟人，一邊兒去……」
姜長武十分委屈，真心想吼他們隊長一句：他也是水裡來火裡去都不帶眨下眼睛的硬漢好嗎！可是誰見過好端端的人身上冒灰煙啊，然後眼看著皮膚就一塊塊的消失！
是消失啊，不是破皮！就那麼好端端的沒了，不流血也不露出內部的肌肉組織，只有附著的灰黑霧氣，簡直不能再邪門兒了！
喬南慢慢拉開秦邵衡的衣服，跟他想的一樣，分解已經開始了。
他低聲對幾人道：「我說過，一旦透支異能超過身體負荷，身體就會處於崩潰的邊緣。只要晶核碎裂，他的身體就會被慢慢分解成相應的異能物質。」
薛貴財皺眉焦急道：「你是說二少現在晶核碎裂了，他要被分解了……」
喬南嘆了口氣：「他的晶核應該還沒完全碎裂，否則分解的就不會這麼緩慢。」
三人稍稍安了心，聽喬南的意思就是還有救。
一旁的姜長武又道：「那這些揮不開的灰色煙霧又是怎麼回事？」
喬南快速解釋道：「秦邵衡能帶你們瞬移，說明他的異能可能和分解有關。也就是說他有本事將肉體、衣物等等瞬間分解再重組。他能撐著晶核不徹底碎裂，可能不僅是病毒超標的功勞，還有他本身奇特的異能在起作用。」
說話間喬南已經不動聲色的又將一股玄冥之氣注入了秦邵衡體內，並努力帶走了一些他體內的冥氣。一路上喬南已經不止一次這樣做，可惜治標不治本，他也只能減緩些許秦邵衡的分解，無法組織冥氣的侵入。不找到大量的病毒原石，秦邵衡撐不了多久。
屠義誠往街道的幾個方向又掃了兩眼，低聲對喬南道：「這裡距離我看到不明落石的地方不遠了，如果二少真的能吸收病毒原石的能量，那他是不是就沒有生命危險了。」
喬南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能吸收病毒原石的能量，肯定可以組織分解延續，甚至修復他碎裂的晶核……只是最終會達到什麼效果，我不能肯定。」
聽到可以阻止分解修復碎裂晶核，屠義誠就鬆了口氣，這樣已經很好了。想著他又道：「雖然這一路上遇到的狂化體越來越少是件好事，可我就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這都到市中心區域了，怎麼一隻狂化體都看不見，喬南你不覺得奇怪嗎？」
喬南皺著眉：「當然奇怪，我剛剛就是想讓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再獨自去前面看看……」
忽然喬南瞇起眼睛，緊盯著遠處的一條街道轉角。
屠義誠立刻也看向那個方向，卻什麼都沒看到，他正有些疑惑想要追問的時候，喬南卻低聲道：「在這裡等著，我去前面看看。」
說著喬南就疾步跑向那個方向，他雖然是跑步前進，動作卻十分輕盈，每一步落下幾乎都聽不到聲音。
屠義誠心中忍不住讚嘆，能遇到喬南這樣的高手，這算是他們三生有幸了。
越靠近轉角喬南看的就越清楚，地上倒著露出小半身體的確是個人。從過來的這個角度，能看到的就是穿著灰色運動褲的雙腿。
喬南沒有運轉功法迫使左眼擁有透視和遠視的能力，今天在小樓那裡他已經使用了兩次，這種能力不同於他自身的功法運轉，頻繁使用有些降低他眼睛正常視物的能力。
這也是喬南在短時間內使用了兩次後才發現的，不過喬南很確定這種降低可以慢慢恢復。可影響卻十分明顯，在沒連續兩次使用特殊能力之前，喬南的視力遠高於常人，而現在他雖然還是比屠義誠他們看的遠，卻不能跟之前相比。
喬南小心翼翼靠近轉角，側耳聽裡面沒什麼聲響，才慢慢的探出頭看向轉角裡面。
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十具屍體，不過從皮膚顏色和身體表現看，可以確定是狂化體無疑。
喬南非常疑惑，到底是誰有如此本事能幹掉這麼多狂化體。要知道現在就算有異能者，對方也不可能強悍到如此程度。
如果躺在地上的是人類，喬南可能還要一一對比查看他們身上是否還有別的傷口。可是躺在這裡的幾十具屍體都是狂化體的，讓狂化體死亡的唯一辦法就的破壞他的大腦，所以喬南只要查看他們的腦袋，就能大致猜測出他們的致死原因。
喬南慢慢走向那具離他最近，穿著灰色運動褲的男屍，然後再次掃了眼周圍情況，才側身半蹲查看那屍體頭部情況。
他擺出的這個半蹲姿勢，兩腿一前一後，隨時都可以做出後撤或者前翻的動作，躲避有可能的攻擊。雖然他收起了左手的稜刺，去翻轉死者的頭部，可右手的稜刺卻緊握著時刻防備。
男性死者頭髮剪得很短，所以很輕易就可能看到他頭頂有處豆粒大小的傷口。從創面看傷口極深，很可能直達顱內，造成狂化體死亡。
喬南將屍體半提起來，讓他更便於觀察那處傷口。接著就倒吸了口冷氣，手上一個不穩屍體又跌回了地上。
此時陽光明亮，那人頭髮又極短。喬南很輕易的就看到了顱腔內的情形。
那裡面竟然都空了，就像是被一根管子統統吸走了一般。
喬南忽然就覺得那傷口的形狀有點兒眼熟，掃了一眼自己手背上已經結痂的傷疤。
從形狀上看十分相似，不同的是人的顱骨非常堅固，如果真的是那個屍嬰干的，他當時就能射穿自己的手背骨骼。甚至是再兇殘一點兒，將臍帶透過手背再扎進自己腹腔。
即使喬南能自救，也絕不止是皮肉傷這麼簡單。
何況當時他都已經在那小傢伙身上戳了個大窟窿，對方沒有理由在能重傷他的時候，還手下留情只讓他擦破點兒皮，吸他一點兒血啊！
所以喬南猜想應該不是那個小傢伙所為，這裡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厲害生物。
只是喬南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只希望它就對狂化體感興趣，千萬別來招惹自己這些人才好。
見巷子裡再沒什麼終於的線索，喬南快速返回，對三人簡單說了這邊情況，叫大家千萬不要因為少了狂化體就放鬆警惕，那個能吸食狂化體腦漿的傢伙，一定比這裡的狂化體加起來都難纏。
沒敢耽擱時間，薛貴財再次小心的背起秦邵衡，喬南遠走在前面探路，屠義誠和姜長武一前一後在秦邵衡身邊護衛。
直到尋找到了第一塊大隕石，幾人都沒再遇見過狂化體。
喬南讓幾人先躲在遠處等待，他先獨自去查看下隕石的情況。他沒敢在大隕石附近外放自己的功法，他害怕像之前的幾次一樣，將病毒原石的能量抽乾。
直覺告訴喬南，他不可能憑藉肉眼看透隕石外皮，所以他也不打算浪費力氣，再次減低自己的視力。
喬南在體內運轉功法，不敢立刻外洩，就怕隕石體內的病毒原石會被他不小心全部吸收，只放出一絲極其細微的玄冥之氣緩緩深入隕石內部。
可能是因為放入的玄冥之氣細如髮絲，喬南這次感覺到的並非前兩次的白光，而是一種非常明顯的能量衝擊。似乎他的玄冥之氣對病毒原石帶著強烈的吸引，又能將之迅速分解為能量。所以當他釋放玄冥之氣接觸病毒原石的時候，病毒原石就會快速與他釋放出的玄冥之氣融合，轉化為滋養他的純能量。
喬南此次只為試探，感覺到隕石體內有病毒原石便立刻切斷了自己外放的那絲玄冥之氣，拒絕吸收病毒原石的能量，只是這樣放棄玄冥之氣也會損傷他的修為，好在那絲玄冥之氣很細微，所以並不會有多少影響。
他對躲在遠處的三人打了個手勢，薛貴財立刻背著秦邵衡趕了過來，屠義誠二人緊隨身邊。
在喬南的指揮下，薛貴財將秦邵衡貼著隕石放下。
姜長武一邊警戒周圍情況，一邊低聲問喬南：「這不砸開隕石，要怎麼弄出來裡面的病毒原石來讓二少吸收？」
喬南還沒回話，屠義誠就道：「這位置視線視線不好，隕石太大本身就遮擋視線，兩邊又都不利於撤退，只有前後方向能跑路。可往前就是縣中心，那裡人口密集肯定不安全，所以咱們只能往後撤。」
說著屠義誠瞟向一側的商場：「那裡視線角度都不錯，我和長武去頂上看著，有什麼危險也好及時做出應對。大薛你留下來，萬一有什麼情況，也好配合喬南及時背著二少走。」
喬南點頭，又囑咐道：「那你們小心，雖然病毒爆發時商場還沒到營業時間，但裡面肯定有值夜的保安。有什麼情況別戀戰，還不是拚命的時候。我估計這周圍一定還有不少隕石，這裡不行咱們還可以找下一處，時間來得及。」
兩人點頭快速往商場的方向奔去，薛貴財則在兩人周圍不遠處走動警戒，偶爾還要越過巨大的隕石看看另一邊的情況。
曾經末世喬南並未見過病毒原石，也不知道異能者該如何吸收病毒原石，不過直覺告訴他所有異能者應該都可以自行吸收病毒原石中的能量。
正因為這樣，他才讓秦邵衡身體緊貼隕石，就是想他能自主吸收隕石裡病毒原石的能量。
不過看情況似乎不可能，因為說話的時間裡秦邵衡身上逸散的灰黑色氣體並未減少，看來他必須出手忙引導才行。
想著喬南伸手附上秦邵衡額頭，一絲細細的玄冥之氣小小探入他的腦中。
因為有了治療喬漢章的經驗，喬南這次進入的非常順利。只是秦邵衡腦中冥氣太多了，已經無法用是常人幾倍來形容。
喬南知道人將死去時，體內的冥氣會明顯多過玄氣或是玄氣的幾倍，甚至玄氣會隨著心跳停止而散去，只剩下冥氣。然後冥氣再隨著時間的流失，慢慢逸散出人體。可是那些人之將死時的冥氣遠遠無法和秦邵衡體內的相比，甚至說九牛一毛都不為過。
這讓喬南想到了喪屍，也就是狂化體。這些傢伙體內就充滿了冥氣，且能讓冥氣聚而不散。
從科學的層面講，喪屍是人類感染病毒肌體死亡後，由殘存在大腦裡的微量電荷支配行動。至於是什麼導致了微量電荷的殘存，科學無法給出答案。至於後來喪屍進化，外觀越發接近人類，就更難用科學理論解釋了。
可是從喬南在筆記上得到的各種功法角度來看，喪屍的進化更像是一種與他得到功法完全不同的修煉方式。
喬南的修煉講的是玄氣冥氣相輔相成，平和穩健中水到渠成。而喪屍呢更像是走了聚集冥氣的極端路子，單以吸收冥氣來增進能力。
而眼下秦邵衡的狀態就是這樣，好像他的身體就是塊聚攏冥氣的磁石，只要存在就會不停的吸取周圍物體上的冥氣，然後積存在他的身體裡。
喬南的那絲玄冥之氣已經纏繞上了秦邵衡腦部的晶核，輕易就察覺了晶核上那細密的無數裂痕。而聚集在秦邵衡腦部的冥氣正急劇向晶核上壓縮，這也是他的晶核雖然碎裂卻沒有徹底崩解的原因。
嘴角微微扯出個冷笑，初時喬南只知道這些冥氣在削弱秦邵衡的生命力，加速秦邵衡的死亡。而現在看來，這些冥氣雖然在加速秦邵衡的死亡，卻也在抵禦著他身體細胞的分解。因為它們要爭奪秦邵衡的人性，妄圖在他身體所有細胞分解前，將他轉變成一具喪屍。
喬南放出的玄冥之氣細線一般一圈圈嚴密的纏繞了秦邵衡的晶核，接著又順著晶核細碎的裂痕深入，將每一片細碎的顆粒都包裹起來，最後從晶核中心彈出玄冥之氣穿透秦邵衡的頭顱深入隕石內部。
源源不斷的能量被吸收過來，順著那絲玄冥之氣構成的網滋養秦邵衡的晶核。那些裂痕慢慢被修補，而喬南的那絲玄冥之氣也在慢慢被秦邵衡的晶核吸收。
遠處的薛貴財看到秦邵衡身上逸散出的灰黑氣息越來越少最後徹底消失，就知道秦二少的命保住了。不過他不敢放鬆警惕，再次掃了眼周圍情況，又抬頭看向分別站在商場樓頂兩側的薛貴財和姜長武。見兩人都是正常警戒沒有打什麼手勢，才會偶爾偷瞄一眼一動不動的秦邵衡和喬南。
喬南知道秦邵衡透支異能後的危險，也能判斷出沒有病毒原石秦邵衡會有什麼樣的結果，甚至是秦邵衡無法自主吸收病毒原石又該如何幫助他吸收，這些他都想到了。
可他唯獨沒有想到修復秦邵衡的晶核，會犧牲他這麼多的玄冥之氣。就算喬南知道修復秦邵衡的晶核與治療喬漢章頭部損傷有著本質的區別，可這區別也太大了。就算以後能抱秦邵衡的大腿，肖老爺子的大腿，喬南都覺得自己太吃虧了。
喬漢章只是需要他以自身玄冥之氣疏導，將體內混亂的玄冥之氣回歸捋順，雖然也會耗費一些玄冥之氣修復腦部壞死的細胞，但是主要累在帶動那些玄冥之氣的運行上。
可秦邵衡這顆晶核簡直就像一個無底洞，又貪婪又可惡，他明明已經修復好了上面的裂痕，可是只要喬南將自己的玄冥之氣撤離，它就會迅速灰敗失去光澤，弄出一副即將碎裂的樣子給他看，更不會自主吸收隕石內的能量。
無奈之下，喬南只能繼續以玄冥之氣包裹它，幫它源源不斷的從隕石內吸取能量，完全就是他喂一口，對方就吃一口的樣子。如果只是這樣他也就忍了，這混蛋還會時不時吸收一些他的玄冥之氣。
喬南更奇怪的是這顆隕石裡的能量怎麼會如此之多，從他判斷來看，要修復秦邵衡碎裂的晶核，可是需要不少能量。他初時還以為得找好多隕石，才能勉強吊住秦邵衡的命。不過只要吊住了命，之後肖老應該會給這寶貝孫子找到足夠恢復的病毒原石。
可眼下已經完全不需要了，這一顆隕石的能量到現在還富富有餘，說不準將它內部的能量完全吸收秦邵衡還能進階呢。
終於秦邵衡的那顆晶核在喬南的玄冥之力撤開小段距離後，不再一副『你敢走我就罷工』的死樣子，開始自主吸收隕石內的能量。
喬南長長的呼出口氣，要是再被這無底洞一口一口吞下去，怕是連他都要吃不消了。
既然秦邵衡已經沒什麼生命危險，喬南也不再客氣，體內功法運轉，再度彈出一道玄冥之氣伸出隕石內部，也開始了對能量的吞噬。被啃了半天，他現在也需要補補。
只是深入秦邵衡腦部的那條玄冥之氣，喬南沒敢立刻撤出，他總覺得有什麼出人豫料的事情會發生。特別是喬南也不明白，為什麼秦邵衡的身體都停止了分解，那些積存在他體內的冥氣還揮之不去。
這邊還不等喬南再次感嘆隕石內能量的充沛，那邊秦邵衡腦部的冥氣就開始躁動，瘋狂的向著秦邵衡腦部晶核湧來。
喬南試圖驅散那些湧入晶核的冥氣，可是那些冥氣卻像是被晶核吸引一般完全不顧他的阻擋，發了瘋似的往晶核裡面鑽。
這感覺有那麼點兒熟悉，喬南覺得他外放玄冥之氣時，不小心碰觸到病毒原石就是這種情況。
雖然秦邵衡的這顆晶核呈現的是灰色，與常見的晶核完全不同，但是仍舊有著不同一般的光澤感，喬南猜想它可能原本就是灰色的。
末世裡異能者種類繁多，喬南就是見過一些特殊的異能者施展異能，可這不代表他就知道人家顱腔內的晶核是什麼顏色。
現在秦邵衡腦中的這顆晶核，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變亮，完全超出了喬南對異能者的認知範疇。而秦邵衡的心跳隨著那顆晶核越發璀璨也越發微弱。
喬南想將秦邵衡從隕石邊拖走，阻止他再吸收隕石裡的的能量，或許那些冥氣就會安分下來。可秦邵衡的身體就想磁石一般牢牢貼著隕石，以喬南日漸增長的力氣都沒能將他拖動半分。
一旁薛貴財見狀知道肯定出了問題，立刻過來幫忙，累的漲紅了臉也沒能將秦邵衡從隕石邊拖走。
喬南簡直要急瘋了，他一連放十幾道玄冥之力，一邊瘋狂吸收隕石內的能力，一邊將自己深入秦邵衡腦部的玄冥之力弄成網狀，阻擋那些冥氣侵入晶核。
可惜隕石裡的能量仍舊源源不絕，更讓他生氣的是秦邵衡的這顆晶核，居然一邊瘋狂吃他的玄冥之力一邊大吞冥氣，簡直不能再豬隊友了。
喬南被能量鼓的一陣陣眼冒白光，秦邵衡腦內的那可晶核也黑亮到不可思議。終於隕石內的能量耗盡，碎成了一地砂石。
喬南一把揪住了秦二少的衣領，才沒讓他仰躺進一堆碎石裡被埋掉。
眼下喬南完全沒心情去想為什麼一顆隕石內所含的能量會如此豐沛，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秦邵衡身上。
這傢伙腦域活動非常活躍，甚至他活躍的區域已經遠遠超過常人，這不僅說明秦邵衡就要甦醒，更說明他的腦域已經發達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可是喬南放在秦邵衡胸口的手沒有感受到一絲的心跳，甚至這個人連呼吸都停滯了。
到底是搞什麼鬼啊，喬南從來沒見過如此詭異的情形，他可以百分百確定秦邵衡不是喪屍，因為在秦邵衡的體內不僅只有冥氣，玄氣也同樣十分充沛，只是這兩股氣息並非像正常人一樣相容……
喬南很想仰天長嘆，抱大腿怎麼就這麼難啊！他現在是把秦二少救回來了，可這古怪的樣子他要如何跟肖老爺子解釋啊！
下一瞬，喬南手臂傳來大力的拉扯，接著他就跌在了秦邵衡身上。他想撐著起身，腰卻被人緊緊摟住。喬南驚訝的瞪大雙眼，一雙燦若星辰的黑亮眼眸闖入他的視線，像是要攫取他的呼吸一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