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兩難

　　掛了電話喬南匆匆吃了早飯出門，卻不知京城方面已經一片人仰馬翻。

　　秦邵衡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急電肖邵宇採取全面行動， 成功揭穿了易容成肖老友人的『阿爾忒彌斯』；但是這狠毒的女人卻在逃離時引爆了一枚帶有『Z病毒氣體』的炸彈， 致使肖老爺子吸入了一定濃度的Z病毒氣體。

　　京城的專家們已經斷定肖老感染了Z病毒， 不過感染相對緩慢許多， 他們建議通過一種標號為T2的新型衍生藥劑， 減緩病毒對喬老身體的侵蝕，這也是目前唯一能減緩病毒在人體擴散的方法。

　　這種藥劑又被稱作T2型抑制劑， 是奉州近郊的第九研究院新進研製。因為還處於臨床測試階段，並沒有遞交樣本、藥劑配方以及其它相關數據給京城研究總院。

　　京城方面暫時只有對方提供的簡單報告，不過報告上感染者注射後的情況對比已經非常明顯。雖然T2型抑制劑不能徹底根除Z病毒對人體的感染， 卻將這種感染在人體細胞中的瘋狂擴散減緩。

　　常規下被『狂化體』咬傷的人，最遲也會在48小時內徹感染異變成『狂化體』。而根據報告顯示，一名被『狂化體』咬傷的感染者因為及時注射T2型抑制劑， 已經存活超過十天還保有清醒的意識。

　　京城方面一直敦促第九研究院，希望能盡快共享研究資料；但是第九研究院卻以各種理由推脫， 遲遲沒有給出答覆。

　　鑑於這是目前唯一一種能夠抑制病毒在人體內擴散的藥劑， 所以一直不願離開京城實驗基地的唐展雲教授， 才會答應前往第九研究院擔任院長並主持大局。就是希望能盡快將T2抑制劑的配方和研究數據與京城方面共享，盡一切可能加快研發和生成該製劑， 以應對隨時可能爆發的大規模感染。

　　只是兩天前，第九研究院突然與京城方面失聯。京城方面懷疑極有可能是US恐怖組織入侵了第九研究院，才導致它與京城方面失聯。更有甚者， 者第九研究院的高層早就有US的人潛伏， 才遲遲不願與京城方面共享T2抑制劑的各種數據， 最終導致第九研究院徹底與京城方面失去聯繫。

　　第九研究院的規格僅次於京城研究院，雖然是完全深入地下的建築格局，總面積卻高達三萬平方米。不僅在防禦上擁有最高端的二十四道氣密封閉系統，更有著各種尖端的高科技設施，以及三百名優秀科研人才。

　　除去這些，第九研究院裡還存有大量的病毒原石，以及包括T2抑制劑在內的十餘種衍生製劑配方和成品，更關押大量因感染而陷入瘋狂的實驗體。

　　如果第九研究院真出了問題，僅僅是人才方面造成的損失，就讓幾個身居高位的大佬都不敢去想。特別是目前病毒危機隨時爆發，每個研究人員都是挽救人類，避免病毒肆虐的希望。在這種時候大量損失科研人員，就是在毀滅希望。

　　無論如何，第九研究院必須奪回，裡面的科研人員必須拯救。可是就在這種時候，US的『阿爾忒彌斯』讓肖老感染了病毒，這不能不讓人懷疑他們的用心。

　　以US的一貫作風，他們如果得到了第九研究所內的病毒原石和製劑，肯定會在奉州有所舉動。而目前為止奉州近郊方面一直沒有異動，極有可能是恐怖分子還留在研究所裡。

　　這就出現了兩種原因，一，US的人因為某種目的，自願留在研究所內；二，有第九研究院高層管理人員啟動了報警系統，二十四道高智能氣密系統鎖死了那裡，US的入侵者與所有研究人員都被困在了下面無法離開。

　　京城方面經過對US以往行為和第九研究院具體安保系統的分析，更傾向於第二種可能。

　　第九研究院的二十四道高智能氣密系統，不說在全球安防系統中首屈一指也差不多。這套系統由研究所唯一主腦控制，生成代碼具有唯一性，與普通的安防系統有著本質的區別。

　　表面看這裡的研究人員都佩戴著標誌身份的名牌，只要在需要通過的門鎖上刷一下，就能出入相應的區域、或研究室。

　　事實則是所有人的名牌上都帶有的智能芯片，會根據主腦給出的指令給出一組條碼，在打開一道門之後條碼失效，然後再次進行數據重組出現另一組完全不同的新條碼。這道新生成的條碼只能遵循主腦對該研究員身份的默認，打開與他身份權限相符合的門。

　　開門後條碼再次作廢，智能芯片依舊會根據主腦指令重新生成另一組唯一條碼。如果該使用者沒有在五分鐘內使用名牌，條碼依舊會自動作廢，根據主腦指令再次生成新的條碼。

　　這種唯一的條碼是由主腦掌握的大量符號、數字、文字隨即拼湊，根本不可能被複製，想借由偽造工牌進入研究所的幾率為零。

　　除此之外，一旦主腦接到最高級別的危險警報，二十四道高智能氣密系統會在三秒內徹底鎖死，第九研究所隨之將被分割為十二個小區。

　　所有區域內高級別研究室會顯示紅色警報，研究人員必須在五分鐘內撤離。時限一到所有高級別研究室就會被全限保護，主腦直接接管權限，直到警報徹底解除為止。

　　被分割在各個小型區域的所有研究人員，只能在主腦默認的安全區域內活動，所有名牌都會暫時失去效用，等待警報指令解除。

　　而解除主腦特級警報指令的唯一辦法，就是輸入秘鑰啟動主腦中儲存的原始代碼，否則這種鎖定將一直持續下去。

　　京城方面猜測掌握秘鑰的人並沒有投靠US組織，或者說US沒能找到秘鑰，無法解除主腦對第九研究院的封鎖，所以他們採取了一種激進的辦法。讓肖老感染病毒，逼迫京城方面盡快採取行動，解除第九研究院的封鎖。

　　沒人知道第九研究院內的情況，不過封鎖解除後會有的隱患倒是能猜測出幾分。

　　假如採取兵力外圍堵截，可能導致US以研究員為人質突圍，甚至都不用人質，只要放出那些瘋狂的實驗體，場面就會立時陷入混亂。如果US的那些瘋子再大動作一些，直接丟出大量氣化病毒原石，恐怕臨近的奉州就會全城淪陷。

　　不解除第九研究院的封鎖，國家將損失三百名極為優秀科的研人員；而唐展雲這位在抗病毒領域舉足輕重的教授，更不是國家能損失起的人物；加之眼下肖老也被病毒感染，如果這位老人因此離世，整個國家高層都必然有一場動盪。

　　救人，可能會背負城市淪陷，病毒瘋狂肆虐的風險，下達命令的人將成為整個國家的罪人；不救，一旦病毒在全球大爆發，遭受巨大人才損失以及政局動盪的國家，又怎麼可能不快速淪陷，做出這一決定的人，也將千夫所指。

　　京城方面陷入兩難，而掙紮在生死線上的奉州人卻毫無所覺，仍舊按部就班的生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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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南到療養院的時候，護工剛好給喬漢章做完早間按摩，喬南將人送出去就鎖好房門，運轉功法開始為喬漢章梳理身體。

　　昨天意外吸收了病毒原石的能量，喬南的意識力增強了不少，功法運轉起來越發順暢。那絲進入喬漢章體內的玄冥氣息，也不似開始那般如入泥沼寸步難行，反而輕快的帶動所過之處的玄冥氣息，讓其跟隨它慢慢有規律的在喬漢章體內遊走。

　　就在喬南注入的一絲玄冥之氣遊走到喬漢章頸部時，那股不明力量再次出現，從其力量方向來看，正是來源於喬漢章腦部。

　　喬南一點點試探著接觸那股力量，驚奇的發現這股力量竟然慢慢纏繞上了他的玄冥之氣，然後緩緩的拉扯著他想玄冥之氣向喬漢章腦部移動。

　　喬南加快運轉體內功法，喬漢章腦部結構如同立體畫面一樣鮮活的出現在他的感知裡。喬南能隱約看到喬漢章腦部的很多陰影、甚至是黑色區域。還有其它顏色鮮亮的部分，以及附著在那些鮮亮部分上跳動的半透明顆粒。

　　這些跳動著的半透明顆粒，就是組成那股不明力量的元素。

　　喬南慢慢被這股力量牽扯，最終停在了一處面積較大的陰影區域，那股力量不再移動，似乎在暗示著什麼。

　　人腦結構複雜，喬南不敢冒然觸屏陰影區域。他再次運轉體內功法，試圖放大自己對喬漢章腦部的感知。

　　下一瞬，喬南便置身在了一個巨大而繁雜的世界裡，這裡雖然有著諸多的色彩，不過大部分區域卻被灰色籠罩，甚至有些區域已經變成了黑色。

　　喬南知道這就是放大後的喬漢章腦部情況，黑色的是濃郁的玄氣，代表那裡已經壞死，灰色的部分則是混亂糾纏的玄冥之氣，且冥氣正在慢慢吞噬玄氣。

　　那股力量似乎不滿喬南的不作為，又扯動了幾下喬南的玄冥氣息。

　　喬南此時怎麼可能不明白那股力量所要表達的意思，於是慢慢放出那股玄冥之氣與灰色的部分接觸，快速將混亂糾纏的玄冥氣息疏導歸正。那處灰色區域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著變化。灰色漸漸退去，帶有活力的玄氣慢慢將之主導。

　　隨著喬南將這處區域徹底疏通，那些跳躍著的半透明顆粒快速將區域佔領，隱約間喬南似乎覺得顆粒的數量似乎增加了一些。

　　喬南慢慢加大了一絲玄冥之氣的注入，越來越多的灰色區域被喬南修復。汗水開始在喬南額季凝聚、滑落。

　　漸漸的喬南感覺到自己體內出現了一道桎梏他釋放力量的壁障，似乎只要突破了這個壁障，他的功法修煉就能再進一階，或許筆記裡面的空白區域也將再度出現下一部可以修煉的功法。

　　緩緩呼出口氣，喬南操控著他的那絲玄冥氣息向下一處灰色區域進發。

　　整整三個小時，喬南的衣衫被汗水打濕；而躺著沒有半點運動的喬漢章，竟然也出了一身的大汗。

　　喬南緩緩停止了功法的運轉，一次性修復過多區域，不僅他的身體吃不消，對喬漢章來說也未見得是好事。通過與那股力量的接觸，他已經很確定小舅是一名腦域進化者，病毒原石不能將其感染。

　　喬南起身從一旁的架子上拿過毛巾，仔細為喬漢章擦去額頭上的汗水。

　　他長嘆口氣，輕聲喃喃：「小舅，我終於可以接你回家了。」

　　話音未落，喬漢章的睫毛突然明顯的顫動了幾下，喬南的心也跟著瘋狂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