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啟在酒店休息了一日,次日與元宙一同前往紅姐的家。
紅姐居住的樓盤在X城的南面,整座樓盤都是低層的小公寓,容積率低,綠化水平高,戶型從外觀看還不錯。
二人從地下車庫出來後,來到了路面,元宙先夏啟一步停下:“這石子路不太好走,還是我抱你過去吧。”
紅姐居住的樓盤已經做了人車分流,上了路面就只能走路過去,為了裝飾小區環境,物業在路面上鋪了一層鵝卵石。
夏啟如今還坐在電動輪椅上,背後墊著一個軟綿綿的軟墊子。
自從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和元宙這樣那樣過後,他現在該疼的地方、不該疼的地方還是火辣辣的疼,抹了藥也沒見多好……如果真讓輪椅在石子路走,抖起來的時候一定很不好受。
面對可怕的石子路,夏啟沒有再逞強,點了點頭。
元宙將他抱起,大大咧咧往紅姐公寓門口走去,讓電動輪椅自己往前開。
二人迎面遇上不少路人,路人大白天見二個大男人姿態親密,一個人還抱著另一個人,忍不住紛紛側目。
自從經歷過無數場沒下限的遊戲,夏啟的臉皮變厚了許多,這些人他全都不認識,他們詭異的眼神他乾脆全當沒看見。
比起波瀾不驚的夏啟,元宙卻在內心中竊喜。
現在,夏啟沒有親人又沒有朋友,他想秀恩愛都沒地方秀,其他人的眼神反而讓他有一種被承認的感覺。
“啟,我們到了。一樓就是紅姐的家。”
來到紅姐公寓門口後,元宙將夏啟重新放到停下來的電動輪椅上,二人一前一後往樓道裡走。
二人剛來到一扇紅木門口不遠處,門內便傳來一道熟悉的吼叫:“殺千刀的!你還想要保險箱裡的東西?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為什麼不把你的狗命留下!”
伴隨著女人尖銳的嗓門,一個灰色的煙灰缸從門裡飛出,衝著夏啟的面門而來。
夏啟頓時一驚,正想側頭避開,元宙立即往他身前一步,一掌劈開了半空中的煙灰缸。
只聽“啪”的一聲,煙灰缸撞在了背後的牆面上,登時碎成了無數碎片。
“死女人,你他/媽真想要我的命?!”煙灰缸碎裂後,打開的大門里傳來男人氣急敗壞的咆哮聲。
“沒錯!我就要你的命!”紅姐的叫嚷聲再一次傳來,比剛剛的嗓門更大了,“殺千刀的,你給我滾出去!”
男人不願意離開,伴隨著紅姐趕人的叫罵聲,二人又在家裡打了起來。
過了一會,夏啟看見門內出現兩道身影,只見一個穿著波西米亞長裙的女人正抓著男人的頭髮,二人一邊扭打一邊往門口挪。
紅姐和男人正打得熱鬧,根本沒發現門口出現了兩個人,打著打著,紅姐抓住空隙,發狠踹了男人一腳,男人踉踉蹌蹌往後退了幾步,竟朝著元宙和夏啟方向倒了下來。
元宙皺了皺眉,一臉嫌棄地伸手將男人一推。
元宙的力氣本來就不小,加上男人本身站立不穩,被元宙輕輕一推,他當場栽倒下去,鼻子撞在了台階上,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
男人捂著自己正在流血的鼻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指著剛剛用力推自己的元宙,滿臉通紅大喊道:“餵!死女人,你從哪裡找來的野男人?你該不會老早前就背著我出軌了吧?”
紅姐原本還在驚訝於家門口的變故,經由男人的提醒,她頓了一下,這才認真地打量起出現在自家門口的兩個男人。
她的視線直接掠過將近有一米九高的銀髮男人,轉而停留在正坐在“椅子上”的那位認真看著她的黑髮青年。
之所以沒有過多打量銀髮男人,是因為銀髮男人的眼裡沒有什麼感情,而另外的黑髮男青年表情放鬆,讓人心生好感。
“二位先生,你們是來做什麼的?”紅姐沒有理會正在嗷嗷大叫的前夫,而是先出聲詢問夏啟。
“我是……”夏啟開口,正想介紹自己,忽然,元宙伸出手,在他的後頸處輕輕捏了捏。
夏啟猜到元宙已經準備好了,便等著讓元宙來作自我介紹。
這時,沒想到剛剛還趴在地上的男人忽然蹦了起來,他猛地朝紅姐撲了過去,罵罵咧咧道:“死女人,你給我交代清楚,這是不是你養的野男人?你快告訴我,你的野男人是這個白毛……還是這個殘疾小白臉?!”
聽到男人粗魯之言,元宙的臉色立馬變了:“殘疾小白臉?”
男人說他是白毛無所謂,關鍵是……他怎麼敢說夏啟是殘疾小白臉?!
元宙的眸中閃過怒意,這是他恢復身體之後,第一次聽見有人敢當著他面咒罵夏啟。
他伸手抓住男人的頭髮,毫不客氣地拎著他的腦袋,將他的腦門往門框邊牆上一砸!
“嘭!”
男人的腦袋和牆面親密接觸,發出類似於手指叩西瓜的悶響聲。
元宙咬牙切齒,陰測測地說:“你敢不敢再說一遍,誰是殘疾小白臉?”
“啊!你這個王/八……”男人腦袋磕在牆面上,整個人頭暈目眩,沒等他反應過來,他腦袋再一次被提起來,又用力地撞向硬邦邦的牆面。
紅姐目瞪口呆地看著元宙修理自己的前夫,直到前夫被磕得頭破血流,她也沒勸上一句,內心反而暗暗叫好。
男人被元宙抓著頭,接連撞了五次牆後,終於恢復了一丁點智商,口中連連求饒:“我錯了!大哥!我我我再也不敢了!嗚嗚嗚!”
夏啟實在受夠了男人的嚎叫,出聲道:“夠了。”
聞言,元宙將男人往地上重重一扔,男人本就被
頭疼欲裂,現在又摔在地上,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散架了。他捂著流著血的額頭,嗚嗚的哭嚎起來。
原本他以為紅姐已經很暴力了,沒想到遇上了一個更暴力的狂野男人。
“嗚嗚嗚嗚!”
男人的號喪聲實在太大,夏啟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一抽抽的疼,他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
元宙猜到他後遺症又犯了,立馬扭過頭,朝男人發出一聲低吼:“閉嘴!”
男人見元宙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趕緊閉上了嘴巴,還往樓道口的方向縮了縮。
等到周圍終於安靜了,夏啟這才抬起頭,朝元宙示意。
元宙將夏啟往前推了推,對紅姐說道:“你好,我們是你的遠房親戚,今天特地來拜訪你。”
“啊?遠房親戚?”紅姐整個人都懵了,今天她和前夫正在分割家裡的零碎,怎麼突然冒出來兩個遠房親戚?
正在紅姐疑惑時,她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紅姐對二人說了一聲抱歉,轉身往房間裡走,用聲控接聽了電話。
“餵,小紅啊。我聽姑母說你在鬧離婚,我的表弟今天恰好來了X城,我特地讓他來你家一趟,幫你收拾那狗東西……”
正接聽電話的紅姐往門口望了一眼,心想這二人還真是自己的遠房親戚?
紅姐又繼續問:“表弟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
“他叫夏啟,模樣長得很俊,保管你一眼就能認出他……”
紅姐視線轉向夏啟,繼續問:“還有呢?”
“還有?沒有了,就一個表弟,你還想要幾個?”對面的表姐說笑幾句後,掛斷了電話。
接聽完電話後,紅姐朝夏啟走過來,朝他伸出了手,說道:“表弟,你好。”
紅姐的電話聲開得很大,夏啟坐在門口已經全部聽見了。
他心想難怪元宙昨天鬼鬼祟祟的,不許他進遊戲空間裡查看,原來是操作系統給他弄新關係去了。
夏啟抬起頭,恰好與元宙對上視線,元宙朝他眨了眨眼睛。
“你好,紅姐。”夏啟笑了笑,抬手和紅姐握了握手。
現在的紅姐頭髮是葡萄紅的大波浪,洋溢著火紅的熱情,襯得她皮膚很白。
紅姐長相雖然是三年前的模樣,但看起來至少比當時的她年輕五歲,完全不見任何的疲倦感。
夏啟心裡清楚,這是因為紅姐的女兒小羽還沒有被拐走。
“真是表弟啊……”在一旁聽完全程的男人小聲嘀咕道。
他沒想到二人真是紅姐的親戚,眼看著紅姐來了兩個兇殘的幫手,他罵不過又打不過,今日索要家財的計劃泡湯了。
男人咬了咬牙,只能拖著被撞得散架的身體往外爬。
等男人爬出了樓道後,夏啟轉回過頭,問道:“不追了?”
“不追。”元宙瞇起眼睛,嘴角露出殘忍的笑,“追了,就不好玩了。”
聞言,夏啟心中明了,猜到元宙心中還有其他計劃。
夏啟原本就對紅姐前夫感官不佳,在上個世界,如果不是紅姐前夫婚內出軌、嫖/娼,後來又弄丟了女兒小羽,紅姐最後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因此,元宙剛剛出手教訓紅姐的前夫,他一聲不吭,反而樂見其成。當然,如果不是他腿腳不便,他早就親自上場揍那人一頓。
“表弟,你們遠道而來很辛苦吧?趕緊進來坐坐,我們一起吃個午飯。”將前夫趕走之後,紅姐一邊熱情地招呼二人,一邊從鞋櫃裡拿拖鞋。
雖然紅姐從來沒見過夏啟,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內心對他有一種天然的親近。
“紅姐。”夏啟擺擺手,打斷了紅姐的動作,“我們現在還不餓,你先休息一會,回頭有空我們再一起吃飯。”
紅姐剛剛在家里和前夫打了一架,他坐在門口都能看見她的家裡一團糟,如果他和元宙現在進去,就是在給她添亂。
“這、這怎麼好意思,你們過來一趟,連口熱茶都沒喝上……”紅姐回頭掃了一眼自己的亂糟糟的客廳,滿臉歉意地說道。
元宙按了按夏啟的肩膀,忽然插言道:“沒關係,我們就住在你對面,想吃飯過幾天隨時都能吃。”
聞言,紅姐頓時一愣,夏啟也抬起頭,驚訝地望向他。
元宙伸手揉了揉夏啟的頭髮,狡黠地笑道:“啟,你忘了我們已經買下了隔壁的H棟嗎?對了,我忘記問你了,你想住在這裡嗎?”
元宙說完後,夏啟半天都沒回過神。
他怎麼可能不想。
自從回到這個世界後,他就和元宙在各個酒店裡輾轉,這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可能是經歷的動盪太多了,他最近特別想安安穩穩地過自己的生活。
每次看完新聞之後,他總會抽出時間翻一翻售樓頁面,看看有什麼合適的房子。
現在有一個定居點暫時安頓下來,隔壁還是他熟悉的隊友,他求之不得。
“我想住在這裡。”夏啟連房子都沒進去過,便當機立斷做下決定,“紅姐,我們先回自己家了,你有事隨時來找我們。”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祝大家週末愉快哇~讓我們繼續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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