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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福祿禱禧 - 第64章字體大小: A+
     
    ☆、第64章 不要臉

    三房如此利落收拾二房的事在村裡傳開,說三房狠心的也有說二房罪有應得的也不少,只是這些流言終歸都會過去,樓玉珠再意的是老宅那邊的續。這時候與衛家交好的好處就顯現出來了,就隔壁跟隔壁的距離有什麼動靜一聽就能聽到。

    衛阿麼跟衛家兩個媳婦也是妙人,隔三差五就上門說一下老宅的八封,也不添油加醋,實話轉述,比如今兒一早二房紀曉榮跟柳阿麼為了樓承理的藥錢該誰管吵了一架啦,又比如說許春亭做話又沒做好被柳阿麼罵了頓呀,又比如樓承祖跟樓承理兩兄弟生了嫌隙呀,還有關於樓明珠又跟樓銀珠打了一架呀什麼的,每天都要鬧幾場,輪著來幾乎跟看大戲似的。

    樓玉珠聽了暗笑在心裡道,不枉他挑撥離間一場呀,狗咬狗一嘴毛簡直大快人心!

    隨時間推移待偷蝦網一事被人逐漸遺忘,便很快進入秋收,也是樓承理背,傷才剛好又要農忙,三十多畝田就算請了兩個長工累起來也夠嗆,只是更背的是累死累活才把糧食收進倉,朝庭征徭役兩個月的告示也貼出來了。

    十六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男丁,老宅滿打滿算也就樓承祖跟樓承理,樓老爺子去年正月滿的五十不在名單內。樓承祖是秀才,也不在徭役名單內,是以老宅那麼多人口卻只樓承理一人符合條件。

    樓承理會干才怪!

    老宅理不清又找上三房,只是樓玉珠這幾個月在梳理關於連鎖客棧的方案,又抽空去了趟府城,還要打理人工養殖大紅螯蝦的事情,此外為了感謝穆老願意讓樓華樓明旁聽授課這事,還在研究蒸餾白酒一事,忙起來恨不得一人當作兩人用,實在不想理老宅那些糟心事。

    “我爹呢?”樓玉珠放下筆,抬頭問傳話的劉葵。

    劉葵曲膝回道:“老爺去了蝦田,君夫郎領著小少爺在小睡。”

    自蝦田一事提上日程,樓承義這老實漢子幾乎每天都泡在那了,那模樣比樓玉珠這發起人都要熱心。“就說我們沒空。”樓華樓明每天忙學業,有時晚間都憩在鎮上了,真心沒空。

    劉葵猶豫下道:“要不少哥兒還是去看看吧,奴才瞧著這次的確鬧的挺大的。”見樓玉珠疑惑,小聲解釋道:“聽說老宅那邊的二老爺把大老爺打了,好像還見了血。”

    聞言,樓玉珠一笑。“成,那就讓黃山套上牛車,我去瞧瞧。”

    牛車套好,樓玉珠領著黃影鑽上去,搖晃著到老宅爾後扶著黃影的手腕下了牛車。路邊看熱鬧的自動分出條道,樓玉珠笑著跟交好的人家打招呼,這才跨進老宅。

    堂屋首位,樓老爺子喘著粗氣似乎氣的不輕,樓文立在後邊給其順氣。柳阿麼也是眼淚漣漣,許春亭依在旁邊軟語勸著。樓承理跪在地上,樓承祖半躺在椅子上一手捂著腰一手拿白巾壓著額角,那白巾都被血染紅了,嘴裡不停的發出痛苦的□□聲。

    樓老爺子瞧見樓玉珠,氣道:“你爹呢?!”

    樓玉珠收回瞧熱鬧的視線,自個尋了條干淨的凳子坐了,回道:“我爹忙活計去了,不在家。”

    樓老爺子氣的眼前又是一黑:“那你阿爹呢?你大哥二哥呢,總在家吧?!”

    “我阿爹帶著老四哪抽得出空,至於我大哥二哥還在鎮上讀書呢,昨兒就沒回。”

    樓文抬眼,抿唇道:“玉哥兒怕是記錯了吧,今兒鎮上學堂應該都是沐休才對。”

    “鎮上學堂是沐休,卻不能代表不能讀書不是?與我們家交好的那人家恩師授課,准許我大哥二哥旁聽,這難能可貴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了!”穆老的課不是誰都能聽的,不然樓玉珠也不會為了感謝對方花心思打聽出對方喜好美酒後,便費時費力費錢的研究蒸餾酒了。

    聞言,樓文眼神一閃卻是不再較真。

    樓文不較真不代表樓老爺子不較真,氣的一拍桌子怒道:“把你爹叫過來!”

    樓玉珠卻是笑了,掃了圈四周慢悠悠道:“姥爺硬要叫我爹過來做甚?我爹能做主的事我也能做主,我爹不能做主的事我反到能做主,不若跟我說,省的到時候我爹做不了主還要回去轉述讓我拿主意。”

    “你!”樓玉珠話裡的意思讓樓老爺子的怒氣立時又飆高一個度。

    樓玉珠卻是看熱鬧不嫌事大,聳聳肩道:“姥爺有什麼事就說吧,我聽著呢。”

    樓老爺子又是氣的倒仰,可惜死活拿樓玉珠沒辦法,最後只得妥協把事情說了。其實很簡單,樓承理就是不滿去服徭役的事,讓柳阿麼拿二十兩銀子出來找人頂替,柳阿麼自然不肯樓承理就找上樓承祖,樓承祖那也是個只進不出自私自利的,氣性大的樓承理心裡不服就動了手。兩兄弟年歲相差不大又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動了真火這打起來沒輕沒重的,最終還是力氣大些的樓承理贏了,就樓承祖那從不干重活的身板動起手來就挨揍的份。

    聽完事情始末,樓玉珠佯裝無辜的眨巴眼道:“大伯跟二伯打架姥爺自個判決就是,找我爹做甚?”

    柳阿麼擦下臉,一臉刻薄罵:“老二之前被你們打了二十大板躺床上兩個多月,之後又是農忙,要是沒傷那兩個多月怎麼會虧身子干不動活?要是能干動活怎麼會不想去服徭役?!”

    “阿麼怕是人老糊塗了吧?二伯那二十大板可不是我們家打的,那是官家打的。至於打二伯的原因,官家跟裡正都有論斷,我們三房可是苦主,錯不在我們哪。”樓玉珠抿了抿唇,道:“阿麼要是忘了,我不介意去官家跟裡正來問問,看看當初究竟是怎麼判的。”

    柳阿麼盯著樓玉珠,神色怨毒:“要不是你們使壞,那官差會直往我們家撲?”害他們藏東西的時間都沒有,被抓個正著?!

    “阿麼話可不能這麼說,與官家搭上關系的事可要講究證據,不然就是污蔑是要追究罪責打板子的!”說著,樓玉珠勾了勾唇道:“阿麼年紀大了官家或許會憐憫板子不會落到您那,只是您下頭可有好幾個兒子,卻是實實在在能替代的。我們三房已然分家,追責不上,大伯二伯可沒分家,嘖,這大伯才傷著都見了血,二伯才剛好,不為自己著想阿麼可還要為兩位伯伯們多想想才是呢。”

    “你少嚇唬我!”

    “我可不是嚇唬阿麼,若不信問問大伯跟大堂兄呀,他們在鎮上一個教書一個讀書,對污蔑罪官家是怎麼定的最是清楚不過了。”說嚇唬可真是冤枉死樓玉珠,這些話可半個字不假。

    “我兒子是秀才,官家會打他?”柳阿麼緊了緊身子,似乎認為自己反駁的理直氣壯。

    樓玉珠聞言都要笑死了。“刑不上士大夫,那是於黎明百姓於朝庭有大建設的權貴功勳才有的恩賜,是皇帝金口玉言才做數的,大伯不過一介秀才,一對黎明百姓無恩,二對朝庭無建設,何德何能受如此大恩賜?”

    柳阿麼還狡辯,大聲嚷嚷道:“我兒子是嚴家村第一個秀才!是嚴家村的臉面!打了他就是打了嚴家村整個村的臉!”

    “大伯不是嚴家村的第一個秀才,嚴家村的第一個秀才白骨都化灰了,大伯只是嚴家村這十幾年來考出來的一個秀才,碰巧別人沒考上罷了。至於臉面?阿麼,這臉面是人給的,人給那是看中德行是尊敬人品,德行人品要是不行,那臉面自己往臉上貼都是貼不住的!”

    “夠了!”樓老爺子氣的頭疼。

    樓玉珠熱鬧也瞧夠了,起身道:“姥爺要沒別事我就回去了,至於今兒這事姥爺自己決斷就是,我們三房實在是幫不上忙。”

    說罷轉身離開,樓老爺子還特說,旁邊樓文拉了把悄悄在其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樓老爺子神色一變便任樓玉珠離開了。

    樓玉珠回去晚間這事就跟樓承義提了句,之後便丟開手,只是後頭聽衛阿麼說最終還是二房贏了,老宅出二十兩銀子找人頂替了樓承理兩個月的徭役。原本以為這事完結的樓玉珠不想沒隔兩天樓老爺子領著樓文找上門,僅管心裡已經抓狂恨不得把人打出去可礙於世俗禮法樓玉珠還只能耐著性子把對方的來意聽完。

    聽完樓老爺子的來意,樓玉珠啼笑皆非之下感覺真是連脾氣都沒了。

    樓承義這實心包子早被樓老爺子之前的幾句好話說的暈暈乎乎的了,轉頭憨憨的沖樓玉珠道:“裴公子那恩師就是上次來的那位穆老?穆老人可好,還誇我田種的好,後頭栽的果樹照顧的不錯。”說著訕訕的沖樓玉珠討好笑道:“穆老人好,玉哥兒你就跟裴公子說說唄,要是可以也讓你大堂兄去旁聽唄。”

    樓承義這麼說樓玉珠不氣,他就是想笑。事實上他的確是笑了,笑的東倒西歪眼淚都笑出來了。

    樓承義一時都懵了。

    樓老爺子也是詫異不已,只有樓文抿緊唇。

    原本在屋裡帶老四的傅林書聞言都尋了出來,一見樓玉珠笑成這樣忙把樓琛給樓承義抱著,給樓老爺子見了禮這才上前給樓玉珠拍背。“什麼事好笑成這樣?”

    樓玉珠扒著傅林書,好不易止住笑意就開始打嗝,一看就是笑太過岔氣了。

    傅林書忙招呼黃影擰熱毛巾,又囑咐劉葵泡茶,熱毛巾擦臉再一杯熱茶灌下去,樓玉珠深吸口氣憋住不吐,待實在憋不住這才吐氣。

    不再打嗝的樓玉珠示意傅林書坐下,道:“阿爹我沒事,就是聽了個大笑話一時感覺好笑而已。”

    “笑話?”傅林書從樓承義手上接過樓琛,一時好奇問。“什麼笑話?”

    好懸忍住又想笑的笑意,樓玉珠接過劉葵泡上來的茶喝了口道:“這就要問大堂兄了。”

    樓老爺子反應過來,沉下臉:“玉哥兒意思是不同意了?”

    “同不同意的事再說,姥爺先問問大堂兄打聽了多少關於裴二哥及他恩師的事吧。”樓玉珠暗自搖頭,穆老的課要是想旁聽就旁聽,那裴冠英那大宅子估計還小了點。

    樓文抿唇:“玉哥兒不同意就無需找什麼借口。”

    樓老爺子瞪向樓承義,樓承義看向樓玉珠。

    “姥爺急什麼?何不聽聽大堂兄打聽出了什麼再說?”

    樓文低眉。

    樓玉珠笑了:“大堂兄是不想說還是不敢說?嗯?關於裴二哥的身份以及穆老的身份?”

    “有什麼不敢說的?”樓老爺子沉眉:“不過是,”

    “姥爺,慎言。”打斷樓老爺子的話,樓玉珠瞥眼樓文:“既然大堂兄不說,那我代大堂兄說吧。”

    掃眼目露疑惑的樓承義,樓玉珠笑道:“爹只道穆老人好,可知穆老全名穆衍,是當世文壇數一數二的巨匠大儒中的大儒,名號響徹大江南北,雖無官職門下學生卻有近七成擔任官家要職,剩下三成雖不入朝為官卻無不名聲顯著。”頓了頓,又道:“穆老師從前朝閣老,嚴格來說與當今皇帝師出同門,無官職卻能自由出入皇宮,上到皇帝王孫貴族下到學子走卒無不敬他三分。爹想想,這樣顯著身份的大儒老者,他的課是想聽就能聽的?”樓玉珠有時真想敲開樓承義折腦袋瞧瞧裡面是不是裝的雜草,簡直不知所雲!

    樓老爺子聽到‘當世文壇數一數二的巨匠’時就已經懵了,比樓承義那目瞪口呆的模樣也不相多讓。

    “裴二哥全名裴冠英,出自上京一等侯府,是景陽侯世子之子。”不出意外,裴冠英以後就是新一任景陽侯!

    “那你們更該提攜兄弟!”樓老爺子先是被這一串名號嚇懵了,之後便是火熱!想著搭上這些線,以後就是飛黃騰達!

    “姥爺還沒聽明白,這已經不是提攜不提攜的問題了。”

    樓文斜眼:“難道就樓華樓明能旁聽,我就不能?”

    樓玉珠不答,轉向樓老爺子道:“這事我們不能答應,姥爺請回吧。”穆老那人看起來和藹可親實際卻是難以接近,為了拉近關系樓玉珠可是沒少費腦筋。自家美味的果實還沒收到別人就想分杯羹?可能麼?至於裴冠英那,有新意樓、大食鋪、以及接下來的連鎖客棧的收入,不菲的銀錢數字足以打動對方讓其主動拉近雙方關系了。

    “老三!”

    樓承義一怔,茫然看向樓老爺子。

    樓老爺子恨鐵不成鋼,對樓承義這軟綿沒點主見的樣子頗為氣惱:“你是這一家之主,就該有點一家之主的樣子!”

    樓玉珠知道樓老爺子的意思,笑道:“姥爺,我爹要有一家之主的氣概我們家就不是之前那樣了。”樓承義要能立的起來會被大房二房欺負成那樣?以前樓老爺子不也是吃定了樓承義軟綿的性子才把三房當基石,現在三房立起來了又怪樓承義性子軟綿了?早干嘛去了?

    樓老爺子又是氣的倒仰,樓玉珠卻是不耐煩與他磨嘰了,沖黃山道:“黃山你去套牛車,送太老爺及堂少爺回去。”

    把兩人攆走,樓玉珠回身沖樓承義沒好氣道:“爹,麻煩你下次答應老宅什麼事前先問過我們先,不然我可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好在他今天沒出門,否則樓承義要被樓老爺子說動上門去跟穆老說讓樓文旁聽的事,想想那畫面就夠美的。

    樓承義知道穆老身份及裴冠英身份,自己先嚇個半死了,哪敢不應的?當下點頭就跟搗蒜似的一個勁應是。

    晚間樓華樓明回來一聽說這事,當場樓明就氣炸了:“太不要臉了!”

    “你小聲點,別嚇著小四。”樓玉珠抱著樓琛捏捏他的小手,再撓撓他的胳肢窩,把人逗的咯咯直笑。“別人不要臉可是別人的事,我們可是要臉的。”

    樓明知道錯了,忙收斂聲音也湊上去逗。

    樓琛有九個月大了,白白靜靜胖乎乎的,一逗就笑,一笑就樂的手舞足蹈的,不費點神還真抱不住。

    樓華笑看哥倆把個小人逗笑個不停,爾後在其快要岔氣前把人從樓玉珠手上接過,手在其背上輕拍給樓琛順氣,邊問樓玉珠:“後來呢?”

    “被我拒絕攆回去了。”樓玉珠把之前的事說了,爾後道:“明兒我跟你們一起去二哥那把這事跟穆老說說,免的那邊說些難聽的話影響穆老跟二哥的名聲。”

    “好,明兒上午我們請小半天假,跟你一起去。”

    第二日早,樓華樓明先去學院遞了假條,爾後與樓玉珠一起上裴冠英那。

    裴冠英聽了哥仨的來意,好笑的與穆老對視眼道:“玉哥兒也太小心翼翼了,這點子事不值放在心上的。”

    穆老笑道:“需知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行的正坐的直何懼那點流言蜚語?”

    哥仨鬆口氣,樓玉珠道:“這事總歸是因為我們而起,還是要跟穆老說聲抱歉才是。”

    “我一輩子經過的大風大雨多了去了,這點又算得的了什麼?”說完,穆老想起之前樓玉珠的承諾狹促道:“要真想道歉就把你之前承諾的美酒快些釀出來,早知道就該找你要張條子才是,免的你弄不出來到時候耍賴!”

    樓玉珠不覺一笑道:“這次來就是想跟穆老說這事的。府城來信說是釀酒一事有了成果,我明兒就起程,最快十月底最慢十一月初就回來,到時候一定給穆老您一個最好的答卷!”

    “好!那我就等著!”

    身份顯著的穆老說到美酒這心頭好就跟個孩子似的,樓玉珠瞧了不覺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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