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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對頭失憶後黏上我了 - 第26章 佔有欲字體大小: A+
     
    腺體是Omega全身上下最敏感脆弱的部位之一。

     溫別宴可以清晰地感到余惟咬破皮膚,犬牙刺入的過程,屬於另一個人的信息素源源不斷輸入,與他的信息素碰撞,融合,直至完全交織在一起,難舍難分。

     至此,孤獨了十七年的茉香終於不再單調了。

     暫時標記的過程並不長。

     隨著信息素的注入,溫別宴能夠明顯感覺到身體裡因為發情期帶來的熱潮逐漸冷卻,消退,直至恢復平靜。

     疲憊感席卷而來,溫別宴將身體所有重量都壓在余惟身上,雙眼半闔,呼吸淺淺,額頭浮著一層淺淺的薄汗,幾縷額發被汗水打濕,乖巧服帖在光潔的額頭上。

     標記結束了,Omega身上已經充盈著佔有欲十足的墨香味,然而Alpha卻沒有松口。

     犬牙仍舊觸著腺體斯磨,甚至還有越來越深的趨勢。

     溫別宴有些疼,卻又舍不得兩人難得的親近,環抱住余惟的脖子默默忍著不吭聲,直至犬牙刺進更深層的地方,喉嚨裡不由自主滾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哥。我疼......”

     Alpha大夢初醒,迅速收起犬牙。

     腺體的傷口被他咬得有些深了,隨著他的離開滲出細細一股鮮血。

     余惟下意識舔掉,懷裡的Omega輕輕抖了一下,將他抱的更緊了。

     淡淡的甜腥味在口腔中充盈開,余惟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瞳孔驟縮,表情呆滯。

     臥槽......

     他在幹嘛?

     他把人咬了??

     他把人標記了???

     耳邊是疲憊微弱的呼吸聲,溫別宴對他是完全信任依賴的姿態,仿佛只要他願意,不管是什麽,不管他想做什麽,他都不會反抗。

     自己的味道從對方腺體裡源源不斷撒發出來,余惟五味陳雜的同時忍不住湊近嗅了嗅,心情是從未有過的奇異。

     腦子發出指令告訴他現在應該把人松開了,可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

     余惟恍惚想起生理課上老師說過的話:

     身為Alpha,如果你標記了一個Omega,就證明你在潛意識裡想要擁有他,讓他完全屬於自己,而這種情緒在完成標記後會變得更加強烈,你會希望他隻屬於你一個人,目光隻注視著你,甚至有嚴重的,還會想要把Omega藏起來。

     這是Alpha天生的佔有欲,是刻在骨子裡的基因的力量,記住了,不管是誰,不管你自製力有多強大,都沒有辦法和基因對抗。

     余惟當時隻覺得這話過於誇張了,他是個獨體的個體,基因只不過是他的附屬,怎麽可能控制得了他。

     現在事實擺在面前,無法反駁的同時又覺得很神奇。

     原來A和O之間的聯系比他想象的要更微妙。

     而且他現在......確實很有想有一種衝動,想要把人藏起來...

     空氣裡的信息素味道漸漸在散了,原本清冷潮濕的氣味重新奪回領地。地上有幾顆乒乓球不知被誰踩到,從立體完全變成平面,宣布壽命終結。

     外面哄鬧的聲音更大,依稀響著體育老師的口哨聲。

     溫別宴偏頭靠在余惟肩膀上,聲音有些沙啞:“哥,快下課了。”

     余惟悶悶嗯了一聲,收緊雙臂把人抱得更緊了些。

     好吧,這次算是他過分了。

     等以後溫別宴清醒了,他一定好好給他道歉,到時候就算被摁在地上捶他也絕對不還手一下。

     不過既然遲早要挨打的,現在....

     就讓他貪心多抱一會兒吧。

     ***

     余惟包裡帶著他的阻隔貼,出去前小心翼翼給人貼上。

     腺體傷口已經沒有滲血了,但看著還是很嚴重的樣子,余惟愧疚得不行,輕手輕腳的,生怕會把人弄疼。

     “看來隻帶阻隔貼都不行了,下次應該直接幫你帶瓶抑製劑。”

     男朋友嘀嘀咕咕毫無氣勢可言的責怪讓溫別宴忍不住想笑。

     “對不起。”他賣乖地用臉頰去蹭他的。

     余惟手一抖差點兒貼歪。

     臉紅心跳地教訓他:“撒嬌也沒用。”

     這真的很危險,如果今天在這的人不是他,而是換成別的任何一個Alpha,結果如何真的讓人不敢想象。

     余惟盯著溫別宴的脖子,一想到這裡可能會是另一個Alpha的味道就忍不住心火猛躥。

     —他可能會直接把那個人扔進化糞池,再點跟火柴扔進去。

     好吧,再次感歎,標記結束後的Alpha真可怕。

     兩人出了器材室後並沒有去班級所在的地點集合,而是直接回了教室。

     貼了阻隔貼也不保險,溫別宴得再噴一次阻隔劑,才能保證他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不會被發現。

     水墨香味在腺體上鋪蓋了涼涼的一層,溫別宴忽然想起來,對余惟認真道:“阻隔劑也是你的味道,那這樣噴和不噴有什麽區別?”

     “......”

     余惟被他問懵了。

     好有道理,竟然無法反駁。

     臨時標記真的會讓Alpha智商降低,讓他一時竟想不起來信息素會對旁人產生影響,而阻隔劑不會這個理由。

     溫別宴看笑了,眉眼柔和,眼裡閃動著細碎的光滿。

     他男朋友,真的是個愣頭青。

     發情期一般是持續三天,溫別宴請了三天的假回來,身上Alpha留下的味道已經淡了許多。

     余惟一嗅,全是他的山寨信息素—阻隔劑的味道。

     心情莫名鬱悶。

     懨懨往桌上一趴,趁著老陳頭轉身寫板書時從抽屜裡拿出小本本開始記錄:

     把溫小花體測搞砸了,下半學期得跟我一起補測。

     體測這種事情就是早死早超生,他被我耽誤超生了,肯定得氣得大發脾氣哈哈哈哈哈。

     哦,他體力肯定也不如我,一千米得累死,也不知道引體向上能不能做得起來,之前有人做那個拉傷了肌肉來著,我到時候要不要幫幫他......

     越寫越偏,到最後連余惟自己都看不下去。

     完蛋,他有點不想整他了。

     抬起腦袋,前桌他男朋友依舊盯著黑板很認真地在聽課,小小一點側臉,鼻梁挺直,睫毛長得不可思議。

     也好看得不可思議。

     目光往下是半掩在衣領裡的腺體,貼著淡藍色的阻隔貼,也不知道被他咬出來的傷口愈合了沒有。

     應該是有些癢了,余惟看見溫別宴低頭在腺體旁邊的皮膚上輕輕撓了一下,冷白的皮膚嬌貴又脆弱,起了幾道淺淺淡淡的紅印。

     余惟盯著看了一會兒,忽然很想幫他把衣領全拉上去,最好拉鏈也能拉到底,把這些全部遮起來,不給除他以外的人看見。

     唉,記得當時也咬得停用力了啊,怎麽就散得這麽快呢...

     溫別宴對男朋友複雜的情緒全不知情。

     上午收到消息,說讓他們集體去學生會的辦公室開個小會,正好午休前最後一節課是自習,溫別宴方曖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教室。

     時間臨近期中了,開會的主要內容也只是對過去小半個學期的總結,前後不過半個多小時就接近了尾聲。

     會長韓越宣布散會,臨走前讓他們挨個登記一下名字,確認到場。

     溫別宴走在最後,輪到他的時候正好響起下課鈴。

     “這兒。”韓越躬身撐在桌面給他指地方。

     溫別宴拿起筆在表格欄裡簽下自己的名字,低頭時脊骨突出,貼著阻隔貼的腺體完全露出來。

     他不是不愛貼這個麽?

     韓越眼中閃過疑惑,恰好微風拂過,超出正常范圍的距離,加上Alpha敏銳的嗅覺和對同類信息素天生的排斥感,他從面前的Omega身上嗅到了一些不該有的味道。

     溫別宴放下筆站起來,正好對上對方複雜的視線。

     “怎麽了?”他問:“我簽錯了?”

     “沒有。”韓越搖搖頭,指尖在桌上敲出有節奏的響聲,忽然沒頭沒尾問了一句:“是臨時標記麽?”

     溫別宴下意識反問:“什麽?”

     韓越衝他脖子抬了抬下巴,又指指自己的鼻子:“聞到了。”

     溫別宴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男朋友?”韓越語氣地有試探,更多的是不確定。

     “嗯。”

     對方大大方方的承認讓韓越眉頭皺了皺,意識到這樣不對,又很快松開,狀似隨意道:“哪位Alpha這麽幸運,我認識麽?”

     “認識。”溫別宴說:“我同學,余惟。”

     一個名字讓才展顏的韓越又重重擰起眉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眯了眯眼:“余惟?你不是很討厭他嗎?怎麽會......”

     這太扯了。

     前不久還針鋒相對的兩個人,怎麽可能眨眼就成了情侶,甚至還讓對方對自己進行了臨時標記?

     “那是以前。”溫別宴淡淡道。

     “所以你現在不討厭他了?”韓越一張臉都快蹙成一團了,實在想不通到底發生了什麽。

     溫別宴不明白他問這話的意思:“他是我男朋友,我很喜歡他,又怎麽會討厭他?”

     “......”

     不知道為什麽,聽見“喜歡”這個詞從溫別宴嘴裡說出來,尤其對象還是余惟時,讓人有種恍然做夢的感覺。

     韓越一時沒辦法接受。

     沉默半晌,方才狀似隨意地牽起嘴角:“阿宴,說實在,我一直以為你不會喜歡上誰。”

     所以他才那麽放心,放心到連什麽時候開始追求都考慮得不疾不徐。

     溫別宴這個驚喜真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走廊吵鬧起來,學生擠擠攘攘走出教室奔向食堂。

     溫別宴往外看了一眼,方才回頭看向他:“你想多了。”

     “我是個正常人,當然也會有喜歡的人。”

     教室裡。

     臨近下課,錢諱坐不住了,抱著熱水杯溜到余惟前邊,剛準備在溫別宴位置上坐下,就被一隻手拎起衣領扔到一邊過道。

     錢諱呆住:“余哥,你拉我幹嘛?”

     余惟收回手,散漫地靠在椅背上:“你過來幹嘛,自己沒凳子?”

     “我無聊,過來玩兒玩兒。”

     錢諱笑嘻嘻的說完又想去坐,被余惟再次拎開,茫然了:“余哥,才一節課沒見,我們感情就淡了嗎?你就這麽不待見我了嗎?”

     “要坐可以,把你自己凳子搬過來。”

     “為啥?”

     “啥為啥,別人的位置你坐什麽坐?”

     錢諱不服:“那我之前做你旁桌位置你怎麽不說?”

     “......我今天比較事兒逼不行嗎?!”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錢諱聳聳肩,麻溜回去把自己凳子搬過來,偷偷摸摸的,生怕被方曖發現。

     “余哥,跟你說,我找到了一套超級棒的題,準備把他送給雅雅做生日禮物,已經下單了,後天就到。”

     “後天?”余惟算了算時間:“趙雅正生日不是已經過了嗎?你還沒送?”

     “我記錯了。”錢諱不好意思地笑笑:“雅雅生日在十一月,還有一個多月。”

     “這也能記錯,你行不行?”

     “總有失誤嘛。”

     余惟嗤他一臉,筆頭在他的保溫杯上敲了敲:“錢大爺?”

     錢諱說:“我媽給我買的,說我最近火氣重,泡點兒東西喝好降火。”

     “所以降了嗎?”

     “我這還沒喝兩天呢,等我再喝幾天告訴你效果。”

     ......

     余惟一個人時靜不下心寫作業,有錢諱這個叭叭精在,那更沒戲。

     兩人乾脆湊一起玩兒起遊戲來。

     錢諱玩遊戲那都是全身心的投入,殺了得對麵團滅爬不起來後,身心舒暢地伸了個懶腰,拿過杯子準備潤潤嗓子繼續戰鬥。

     剛擰開杯蓋,熱氣騰出來還沒飄多遠,杯子就被人搶了過去。

     錢諱盯著空空的手心,癱著臉看向余惟:“余哥,你幹嘛?”

     余惟湊近嗅了嗅:“你這泡的什麽?”

     “茉莉啊。”錢諱說:“還有決明子和荷葉,清熱解毒,下火神水。”

     余惟一聽,臉皺得更緊:“茉莉?”

     “啊。”

     “你泡別的不好,泡什麽茉莉?”

     “啊?”

     錢諱一臉懵逼:“怎,怎麽了,我是不配喝茉莉嗎...”

     余惟低頭看看杯子,熱氣騰騰從裡面升出來,依稀可以聞到那天在器材室裡濃鬱清醇的香味。

     那時只有他一個人聞到的香味。

     好的,不打算還給他了。

     余惟乾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那啥,最近我也上火,要不這水你讓給我怎麽樣?”

     錢諱覺得他奇奇怪怪的。

     不過作為好兄弟,一杯水他當然不會吝嗇:“行,給你了,喝完了記得杯子還我。”

     余惟蓋上蓋子把杯子放在桌角,想了想,又說:“茉莉和決明子不能一起泡你知道嗎?”

     “真的假的?我媽沒說啊。”

     “應該是真的吧。”余惟斟酌著道:“而且茉莉其實不下火,還上火,要不你也別泡茉莉了,菊花更合適。”

     “茉莉上火??”錢諱震驚了,壓低嗓子:“不是吧?”

     “我親身感受過,你說呢?”

     錢諱不大相信,但是看余惟一本正經的樣子,又覺得好像也有點可信度。

     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錢諱斟酌一番,還是決定相信好兄弟:“行,那我今天回去就跟我媽說,不要茉莉了,換菊花。”

     余惟衝他豎起大拇指,暗暗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汗。

     幸好錢諱腦筋轉得慢,沒發現他說話前後矛盾。

     至於茉莉上火......

     他確實親身體驗過,沒撒謊啊。

     對吧?

     下課鈴聲響起,不用方曖說,班裡同學已經自覺放下書飛躥出教室。

     余惟錢諱兩股清流坐在原地巋然不動,在遊戲面前,吃飯都得往後排。

     等他們打完,教室裡都已經走空了。

     余惟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拍拍錢諱正要跟他商量午飯去食堂還是小賣部,一個外形精致可愛的食盒忽然被放在面前。

     是真的很可愛,粉白色,兩邊把手是耳朵形狀,蓋子表面還印了可愛的小貓咪。

     一看就是女孩子東西。

     余惟放下手臂抬頭,衛嬈攥著雙手站在旁邊過道,睫毛顫得厲害,很緊張,又藏著隱約的期待。

     “余哥,我昨天跟家裡阿姨新學了幾道菜,味道應該還不錯,你要不要嘗嘗?”

     錢諱眨眨眼睛,看看衛嬈,又看看余惟,悟了,很識相地閉嘴裝空氣。

     “不用了吧?”余惟隻愣了一秒便笑著拒絕:“我一會兒去樓下吃,這個你留著自己就行。”

     衛嬈忙道:“我,我還有,這份是特意給你帶的。”

     “給我帶?”余惟指著自己,表情疑惑:“為什麽要給我帶?”

     衛嬈咬了咬下唇,臉上紅成一片:“就,順便...而且上次,學神不也給你帶了麽...”

     上次那是他非要讓人帶的,這怎麽能一樣?

     余惟盯著面前的粉食盒,眨眼間福至心靈,覺得好像明白了什麽。

     坦蕩的表情變得有些為難,不自在地撓撓下巴,斟酌著應該怎麽說,手肘就被用力戳了一下。

     錢諱用藏在桌子旁邊的手衝門口的方向指了指,余惟順著抬頭,就看見溫別宴站在門口無聲看著他們,身姿筆直,表情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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