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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途 - 第237章字體大小: A+
     
    第237章 神明之怒

     神明之怒

     風滾草的傑西·狄倫失去聲息, 另一個精神犧牲的法術波動越發微弱。

     哈姆林基本能夠猜出發生了什麼。畢竟在拉德教的唱詩班待了這些年下來, “精神犧牲”是他們唯一被允許修習的法術。

     傑西·狄倫多半陷入了重傷或昏迷, 導致無法繼續通過印記輸送魔力。至於艾德裡安·克洛斯,就不久前發生的戰鬥看來, 多半也沒有留下什麼餘力。

     如今他們離開了深淵,而風滾草的兩位成員虛弱至極,其中一位又明確出現了異化。正是狂信徒們行動的好時機——哪怕事後教皇本人親自追究,也無法在程序上挑出錯處。只能吃下這個暗虧。

     哈姆林擱在扶手上的手心滿是汗水。

     獨眼矮人魯戈瞧不起人類, 哪怕他會因為克洛斯先生的實力認同對方,也不代表他真的在乎克洛斯的性命。

     平安回到地表, 沒有受到致命傷害。他只需要繼續假裝虛弱,旁觀這一切。等這任務結束, 自己就能脫離唱詩班, 回到已經不再貧窮的家裡。

     但是……

     哈姆林·埃爾默抬起頭,將失明的雙眼轉向艾德裡安·克洛斯的氣息方向。

     拉德教的叛徒,罪惡的黑章。原先留在聖地哈特菲爾德時,哈姆林聽聞過不少關於艾德裡安·克洛斯的流言。

     勾結穆尼教高層, 在龍息石爭奪戰最重要的時刻失去力量,導致審判騎士團的精銳陷入苦戰, 元氣大傷。更別說身帶上級惡魔的交易刻印, 引誘“戰場聖人”卡希爾·愛德華茲與上級惡魔定下契約。

     可是不說風滾草對於兄長的恩惠,在那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克洛斯先生是唯一一個發現自己狀態不佳的人。

     唯一一個。

     哈姆林顫抖著矮下身子,戰戰兢兢地試圖連接前任審判騎士長後頸的犧牲血印。

     兄長在等待自己回家。擅自對教廷外的人——更何況是叛教者——使用精神犧牲是重罪。一旦被發現……

     衝動而愚蠢至極, 哈姆林心想。之前他從未想過,第一次想要違逆教條就要承擔這種等級的風險。

     可如果對方只是想要一點時間,一點用於保護同伴的時間。

     克洛斯先生的聲音有點顫抖,“輝光的啟明星”也會感到恐懼嗎?

     哈姆林將冰冷的雙手交握,顫抖著喘著氣。

     【仁慈的神啊,一切榮光皆歸於您。請赦我的罪,帶我走出這泥潭。】他拼命在心底祈禱,而後不管不顧地將力量輸送了出去。

     得到力量的艾德裡安·克洛斯沒有祈禱。

     多次懇求沒有結果,他幹脆利落地接受了現況。前任審判騎士長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撐著殘破不堪的身軀,臉上帶著讓人恐懼的平和笑容。

     戰意從那把破破爛爛的銀劍上向周邊輻射,但凡有人試圖接近,劍刃劃過後必然帶起揚起一道血痕。無論是盔甲、重盾或另一把劍,在那銳利的氣勢前統統變得薄紙般脆弱。

     考慮到哈姆林自身虛弱的狀況,艾德裡安不敢索取太多力量。他固執地守在那裡,劍技為主,法術為輔,沒有後退哪怕半步。

     如同一座擁有呼吸的堡壘。

     直到現在,又撐過了幾分鐘了?

     新一輪法術轟下,視野染上血紅。艾德裡安發現自己的呼吸開始不穩。

     可他身後的人還是沒有醒來。

     ……那就繼續。

     自己在逐步向死亡邁進,艾德裡安很清楚這一點。接連幾場激烈戰鬥下來,他的手在不受控制地顫抖,肌肉痛得仿佛徹底撕裂。過度的失血讓他全身發冷。

     可他嘴角的笑容變得更大了。

     多麼熟悉的寒冷,艾德裡安昏昏沉沉地思考著。就像十六年前?或者十七年前?

     應該是那個時候,他第一次遇到背後那個睡不醒的傢伙。

     艾德裡安想不起太過關於那場戰爭的細節,只記得戰爭之後焦黑的樹幹、腫脹的屍體以及鋪天蓋地的雪暴。缺乏食物的冬季,人類的自相殘殺後是蜂擁而至的惡魔和野獸,搶奪殘餘的屍體。

     悲痛化為饑餓,饑餓化為絕望,隨即誕生了暴。亂。

     而他踩著厚厚的積雪,一個人在夜晚的風暴中前行。

     在戰爭中失去一切,尚是少年的艾德裡安沒有太多選擇——他不想為了少許被褥和硬麵包,就把昔日鄰居的頭戳在樹枝尖上。但他也不想縮在鮮血飛濺、魔獸徘徊的廢墟,乾等著死亡的來臨。

     無盡的瘋狂中,不夠健壯的自己極有可能變為某只野獸或者某幾個人的晚餐。

     好在他不是走投無路。

     不遠不近的地方有座拉德教的教堂,他們願意接受年齡合適的戰爭孤兒——只不過需要穿越村莊廢墟邊的樹林,走上兩天兩夜。在似乎不打算停息的暴風雪中,這樣的舉動無異於自殺。

     然而那是他唯一的選擇。

     風卷著冰碴,抽打艾德裡安臉上早已麻木的皮膚。不夠厚實的破舊衣物無法抵禦寒氣,他的雙腳早已失去知覺,只能顫抖著數著步子。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所見之處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艾德裡安甚至漸漸分不出自己是從哪裡走來,又要向哪個方向前進。更糟的情況,他或許一直在某個區域無頭蒼蠅般胡亂轉圈。

     相距不算近的枯木深深埋在雪裡,漸漸在他的眼中化為同一個模樣。

     緊接而至的是越發濃重的黑暗。

     一個白天的前行後,面對逐漸暗下來的天空,艾德裡安第一次嘗到真正的絕望。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找到一兩個用於抵禦寒風的枯木樁,運氣好還能弄到點用於果腹的枯草和軟樹皮,可他什麼都沒有找到。天地間只剩下零星的枯樹和白茫茫的雪。

     自己即將死去。

     艾德裡安將手中的粗樹枝插進深至膝蓋的雪層,幾乎借由本能前進。眼前的一切開始變得模糊,與粗糙衣料摩擦的皮膚開始變得灼熱而疼痛。呼吸似乎結了冰,他的喉管被冰冷的風堵住,無法喘氣。

     最後留下他記憶裡的是雪,夜色下模糊發光的白雪。艾德裡安跪下身,任由它們接住自己的軀體,他費力地抬起頭,向想象中教堂的方向伸出手。

     但他心裡清楚,這裡的雪會埋葬他,然後在春天將他的屍骨吐出來。

     還不想死,當時還是少年的艾德裡安麻木地想道。

     那是他失去意識前最後一個念頭。

     在之後發生的事情足以被稱為奇跡。

     事實上直到前不久,艾德裡安·克洛斯都不確定那是不是一個奇特的臨終幻覺。或者當初自己只是遇到了某個路過的好心行人,他被凍壞的腦子扭曲了現實。

     先到來的是溫熱的吐息,目光穿過綴著冰粒的睫毛。被久違的溫暖刺激出幾分知覺,艾德裡安意識不清地將目光掃過去。

     他看到了一排巨大的,屬於野獸的利齒。可凍得失去知覺的鼻子沒有聞到野獸特有的腥臊味,耳朵裡也只有模糊的風聲。

     那過分高大的野獸正用冰藍色的眼睛凝視著他,視線就像它的顏色那樣冰冷而毫無感情。自己還是難逃被野獸啃噬的命運,也好,艾德裡安胡亂想道,至少現在他不會感到太多疼痛。

     然而隨即到來的不是利齒的撕扯,而是柔軟皮毛的海洋。

     那巨大的野獸趴了下來,將身體蜷成團,將他裹在軀體正中。綿軟光滑的白色長毛似乎帶有魔力,奇異的漂浮感將他包裹,四肢刺痛著恢復知覺。艾德裡安下意識抓緊那長長的軟毛,確定自己聞到了一點漿果與牛奶的混合香氣。

     如果這是死亡前的幻覺,死亡也許不像他想象的那樣可怕。

     蓬鬆的白色長毛隔絕了暴風雪的呼號,同時讓他能夠自如呼吸。它溫暖至極,那份過於舒適的柔軟無法帶來半分真實感。

     可在第二天醒來後,艾德裡安發現那毛茸茸的幻覺還停留在原處。他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從那堆長毛中掙扎出來,巨大的野獸仍然團成一團,潔白的皮毛和積雪幾乎融為一體。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緊閉,古怪的角在陽光下閃著細膩的金光。

     順便還像模像樣地打著呼嚕。

     暴風雪不知何時停住,陽光傾瀉而下,而自己也不再感到饑餓或焦渴。艾德裡安伸長胳膊,穿過厚實的長毛,試探著戳了戳那野獸——對方只是哼唧了幾聲,團得更緊了。

     艾德裡安下意識望向四周。湛藍的天空下,他能看到一點點屬於教堂的尖頂。

     目的地近在眼前,他昨晚分明沒有前進那麼遠。但鑒於眼下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離奇,艾德裡安從毛中拔出自己的粗樹枝,向那古怪的動物行了個笨拙的禮。

     對方在睡夢中咂了咂嘴巴,沒有醒來的意思。那優雅的巨獸依舊趴臥在積雪之上,美麗得像一個夢。

     之後的事情非常簡單,艾德裡安強撐著抵達教堂,而後成功被收留。他在獲得冬衣的第一天便跑回樹林,但那古怪野獸早就毫無蹤影。

     它同樣不存在於任何書本、壁畫、傳說、甚至吟遊詩人的胡謅八扯中。艾德裡安試過詢問教堂的高層,以及長久居住在此地的居民,可他得到的基本都是“沒見過”、“是您的幻覺”或與此相近的回應。

     那野獸只存在於他破碎的記憶裡,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痕跡。

     之後,每年冬天的那段時間,艾德裡安都會去樹林中找尋,追逐一個越發模糊的幻覺。直到審判騎士長的提拔命令到來,他不得不離開這片區域的那個冬日。

     “再見。”

     早已不再是少年的艾德裡安低下頭,最後一次對那片樹林告別。

     在他剛抬起頭那一瞬,他似乎又看到了它——那隻美麗的巨獸,它站在不遠處的枯樹叢中,冰藍色的雙眼中滿是戲謔。

     可當艾德裡安仔細看去,掛滿冰稜的棕黑色的樹枝間只能看到積雪。

     【你最終還是找到了我。艾德,我說過吧?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讓人感覺……非常懷念。】傑西·狄倫早就知道……那個睡不醒的混賬。

     回憶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淡去。

     艾德裡安舉高手中的劍,耳朵被自己的呼吸聲與心跳聲灌滿。腫脹的眼皮幾乎沉重到抬不起來,身體在憑藉本能抗住一波又一波的劍刃、利箭與法術。

     銀劍發出不堪重負的低吟,前任審判騎士長幾乎看不清面前的一切。

     他抓緊有些變形的銀質長劍,剩餘的力氣甚至不夠他揚起嘴角。狂信徒們似乎在喊叫什麼,可他已經無法理解那些詞句的意義。

     艾德裡安只能勉強分出現在襲擊到自己面前的法術。

     前任審判騎士長曾經非常擅長這個,不死不休的追蹤術。破壞極大,極難發動,對方準是專門為傑西·狄倫破費了個高級卷軸。

     那份熱烈的白光刺入他的眼睛,如同陽光下明亮的積雪。

     【答應我,不要輕易死掉。】

     【那你可得保護好我,我很脆弱的。】他曾向任性的狄倫先生承諾過兩件事。如今看來,他必定要打破其中一個承諾了。

     既然只能選擇一個,就選擇自己更喜歡的那個吧。對方曾贈予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時光,是時候將它還回去了。

     “再見。”

     他輕聲說道,突然有點想聽傑西·狄倫再問一遍那個問題。

     【嘿,艾德,難道你今天真的有點喜歡我了嗎?】既然不喜說謊,自己這次該怎麼回答呢?

     為了避免魔力過度損耗要了哈姆林的命,艾德裡安自行切斷精神犧牲。他並沒有從那團灼目的白光前閃開,只是將軀體中殘存的所有魔力擠出,搭建起來最後的防護。

     法術擊穿血肉,隨即散去。變形的長劍插入泥土,艾德裡安·克洛斯依舊沒有倒下。

     只是血泊不斷在他腳下積聚,而後蔓延。

     溫熱的鮮血逐漸變涼,浸濕了後方金髮青年的長外套。

     兩三秒過去,傑西·狄倫眨眨眼。

     這場深淵之旅根本一點兒都不愉快。像是徹底放開本能那樣,源自魔王本體的敵意毫無顧忌地壓製著他。和自己本體的連接被斷掉,蒼白蜂巢的戰鬥徹底透支了他的力量,他險些連維護形態的力量都維持不住。

     傑西將手抬起,滿意地發現它恢復了人類的樣式。

     隨後他一隻手撐地,剛坐起身,便因為滿手的濕潤和充斥鼻腔的血腥皺起眉。

     “艾德。”傑西像往常那樣轉過視線,望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影。

     可他的騎士長並沒有回應呼喚,傑西抬起眼,甚至透過對方左胸的駭人大洞看到一小片天空。

     金髮青年陷入沉默。

     “……哎呀。”片刻後,他收回目光,輕聲嘟囔。“看來我還是晚了一會兒。”

     說罷他站起身,視線掃過靜立在四周、仿佛還沒有從面前場景回過神來的狂信徒們。

     “先生們,先生們。”傑西·狄倫的語調聽起來一如既往的輕快。

     他的星辰熄滅了。艾德裡安·克洛斯終究是凡人,人類脆弱又短暫,很容易因為各種稀奇古怪的原因死去。哪怕曾是“輝光的啟明星”,也必然會慢慢腐爛、化為骸骨,最終被世間徹底遺忘,如同廢屋角落的蟲蛻。

     “剛剛的確發生了某些糟糕的事情,可那都是誤會,我保證。我可以解釋。”傑西舉起雙手,踏著血往前走了兩步,無比圓滑地說道。

     他們的主要目標——叛教者克洛斯已經死了,不足為懼。狂信徒們看向面前的男人,皺起眉頭。

     傑西·狄倫已經完全恢復了人類的模樣,那異常的魔力波動此刻也盡數消失。達成了主要目的,又失去了重要的異化證據,事情開始變得有點棘手。可沒等他們對接下來的行動達成一致——

     “……我本該這樣說下去。”那個漂亮到不正常的金髮青年走過前任審判騎士長仍未倒下的屍體,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不過我現在有點兒生氣了。”

     風滾草僅剩的成員再次往前踏了一步,撿起地上半昏迷的灰鸚鵡,將它隨手扔到富勒山羊的背上。

     “唔,我糾正一下,是相當生氣。”

     傑西想了想,語調裡摻了些認真。他沒有回頭看那具屍體,語氣冰冷而平靜。

     “我還沒能贏過艾德,你們就把他殺死了。我說過,我不喜歡輸。”

     明明對方沒有採取任何行動,站得最近的幾位狂信徒卻陡然脊背發寒。那是源於本能的恐懼,如同面前的不是人類,而是某種未知而恐怖的人類天敵。

     他們沒有等命令,直接出手攻擊。

     而他們的目標卻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投過來。傑西·狄倫瞥了眼衝到眼前的法術,法術在半空中硬是停止幾秒,隨即原路返回。

     致命的法術穿過施術者的頭顱,軀體倒地的聲音在一片靜寂中格外沉重。

     “這可是你們先動的手。”傑西搖搖手指,“記住了,這下就算是艾德或者團長也不能找藉口罵我啦。”

     “艾德裡安·克洛斯已經死了。”為首的那位法師咽了口唾沫,嘶聲說道。

     指揮魯戈沒有出聲,他用大大的黃色獨眼望著面前的傑西,枯瘦的手爪摸上卷軸。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又不傻。”傑西輕飄飄地回應道,又向前踏出一步。“明明說好了不許輕易死掉……他之前就很脆弱,我才剛剛把視線挪走一會兒,唉。”

     “你不能攻擊我們。”那身著紅色法袍的狂信徒掃了眼倒在地上的同伴,聲音尖利。“我們沒有違反任何教條,哪怕教皇在這裡,他也無權干涉我們的行動!”

     “艾德裡安·克洛斯本來就是個卑鄙的叛教者,一點護衛的功績根本無法抵消他的罪孽。至於你,狄倫。現在停留在原地,否則我方將開始攻擊——”

     “叛教者……哈。”傑西·狄倫那張沒有表情的漂亮面孔上漸漸浮出一個冷笑。

     “你們的教條關我什麼事?為了地表的利益?說實話,我清楚你們那堆愚蠢的教條,可沒有一條規定了異化檢查必須立即進行。我瞧瞧時間……唔,我只是昏迷了十五分鐘而已。怎麼,你們收到了趕時間的神諭——如果不立即檢查,十五分鐘後地表就會立刻爆炸?”

     “如果你們真的名正言順,我愚蠢的艾德可不會抵抗所謂的‘大義’。自顧自製定教條,自顧自宣揚正義,然後再鑽自己定下的教條空子。你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艾德吧?利用我來幹這件事……啊,真是精彩。”

     金髮青年毫無誠意地拍了拍手,又往前踏了一步。

     “攻擊。”法師高聲下令,“為了譖尼的榮光!”

     數道白光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

     而後半途消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我改主意啦。”傑西·狄倫瞄了眼那幾具因為法術反彈而殘缺不全的屍體,摸摸下巴。“把你們殺乾淨怪沒意思的……畢竟按照你們的妄想,戰死在抵抗‘邪惡’的場合,還能進個理想鄉或者別的什麼鬼地方。”

     回答他的是更加急促而猛烈的進攻。

     可那些驚天動地的法術依舊在半途悄無聲息地消融。利刃還沒沾上傑西·狄倫的衣角,便直接燃燒汽化。

     “照我看,諸位如此虔誠,值得獎勵……值得仔細地‘嘉獎’一番。”

     傑西直接走到為首的法師面前,揪住對方的衣領。語調很是輕柔,其中的惡意卻滿得幾乎要溢出來。

     “不是想要維護神的榮光,保持信徒的純淨嗎?你們的最終目的不是魂歸理想鄉,匍匐在譖尼的面前嗎?”

     法師摸出口袋裡的龍息石匕首,抬手就向傑西·狄倫的腹部刺去。可那飽含力量的刀刃如同刺到虛空,根本無法傷到對方分毫。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疑問。

     “我有很多名字,您問哪個?”傑西的聲音清晰而響亮。“現在我叫傑西·狄倫。不過精靈們喜歡‘塞萊斯廷’這個名字,那群獨眼矮子叫我‘曼斯菲爾德’。看到暈在那邊的龍了嗎?它們給我取名‘迪米特裡厄’。”

     隨後,那金髮的怪物譏諷地嚅動嘴脣。

     “而你們一直稱我為‘譖尼’。”

     “你在胡說什麼——”

     “接下來,就請各位好好見見你們的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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