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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途 - 第207章字體大小: A+
     
    第207章 復仇者

     轟隆一聲巨響。

     隨即是連綿不絕的刺耳噪音,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聲響, 一扇城門結結實實砸上地面。

     一切發生得過於突然, 城內的皇家軍隊甚至沒能反應過來。城墻上的偵察兵並沒有發現任何軍隊靠近的跡象,堅固的城門卻在瞬間被破壞掉了。

     弓箭手瞄準騰起的煙塵, 盾兵立起巨盾, 後排的法師們準備好投擲咒語。士兵們握緊手中的利劍。就等那莫名其妙的闖入者露出身形。

     可煙塵中先顯現出來的不是人影,而是一個巨大的徽記。士兵們對那個徽記無比熟悉——每次大型活動上, 皇帝都會用這個法術做開場。

     皇家敕令。

     奧爾本皇族的秘傳法術,主要用於對拉德教中下級神職人員的支配。和平時期,被授予一定權力的皇族也樂於用它昭示身份。目前放眼整個奧爾本, 尚有資質使用這個法術的人僅有兩位——除去因為未成年而沒有資格學習的黛麗婭公主,按理來說,只該有皇帝和親王才會使用這個法術。

     而它傳來的特殊威壓雖然和他們曾感受的不太一樣,整體的氣息卻不似作偽。

     這不可能。

     大多數人都能猜到上面那些大人物鬥爭的基本套路,除了少數不切實際的浪漫主義者, 任誰都知道加拉赫元帥那邊的公主不可能是真貨。安德莉婭·阿拉斯泰爾早就去世了,屍體封在棺中,正在皇陵的某個墓穴中腐爛。

     這個皇家敕令到底是哪裡來的?

     “我知道你們很困惑,我長話短說。”一個稍嫌沙啞的女聲響起。

     “我就是安德莉婭·阿拉斯泰爾,就這樣。”一個身材修長結實的女戰士握緊戰矛——趁煙塵四散,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了附近的房頂上。此刻她半蹲在傾斜的房頂邊沿,正衝他們燦爛地微笑, 戰矛上纏繞著雷光。

     短到嚇人的雜亂短發, 右眉處有一道長長的醜陋刀疤, 琥珀色的眸子閃著猛獸似的光彩。這女人怎麼看都是個常年在血腥中打滾的底層人士,英氣摻雜著匪氣,半點都沒有皇家血脈的“高貴優雅”。

     而她身後站著位鎧甲戰士。儘管他的臉被頭盔遮牢,看不到一點皮膚,可從那套高檔盔甲的精細程度來看,裡面的人物肯定也簡單不到哪裡去。

     “我不打算來個讓人悲傷的催淚演講。”戰士打扮的女人繼續道。“接下來我會衝進王宮,給你們看看我早就斷氣的大哥,順便揍一頓我那個沉迷演戲、同父同母的兄弟。”

     她站起身,將獵矛末端往地上一頓,白中帶紫的雷電舞動範圍更大了。

     “你們的王已經死了。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好好考慮下自己的家人,考慮下最近皇帝的反常,聰明地退開。反正我打出了公主的旗號,這樣也是情有可原,沒人能以軍令追究你們。”

     號稱公主的女人大聲喊道,聲音浸透了冷笑。

     “第二,如果個別朋友真的急於出人頭地,或者已經將我那不成器的親王哥哥當做真正的主人。那麼請吧,來殺我,我們賭上命,堂堂正正地戰鬥。”

     如果沒有皇家敕令,士兵們必然樂於衝上去碾死這個胡說八道的女人。可那巨大的白色徽記依舊停留在空氣中,威嚴的魔法波動源源不斷。士兵間出現了短暫的混亂,有的指揮還在謹慎地觀察那個魔法徽記,而也有部分衝動的——

     “都是謊言!”有一位指揮高叫道,“攻擊,出了事我擔著!”

     安咧嘴一笑,衝底下亂成一團的軍隊飛了個吻,跳到了臨近的房頂,向王城中心的王宮快速前進。

     法師的法術砸在她腳邊,被她靈巧地躲了過去。純粹躲避也就算了,奧爾本的公主大大咧咧露著左臂上的皇家徽記,順便不停地在城中扔皇家敕令法陣,不停製造著混亂。

     大概沒想到對方溜得這麼快,堅持守城的指揮們統統愣了十來秒才反應過來。

     “守住王宮!”他們的指令大多傳達出了這個意思。

     “他們準是刺客,我們得保衛陛下——!”

     雖然敵方陷入了混亂,女戰士這邊也不算太過順利。

     “這裡的皮革店呢?”安停在一個建築邊沿停住腳步,轉頭向身邊的加拉赫元帥。

     “我沒有在下城區買皮子的習慣,殿下。”加拉赫元帥咬牙切齒。

     “哦,那我換個問法。”安低下頭,衝房屋下方的追兵嘖了一聲。“最近的下水道入口,您知道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算隔著厚厚的鎧甲,安也一下子嗅到了對方驚恐的情緒。

     “當然不!”元帥少見地提高了聲音,語調變得有點尖。

     一個巨大的火球迎面襲來,下城區半塌不塌的廢屋徹底變為廢墟。安一個漂亮的落地,而後握緊手中的戰矛。

     “這可沒有活捉的意思。”她沉下聲音,“我最後確認一遍,你們應該知道我是誰了,不是嗎?”

     “阿拉斯泰爾家的榮光不容玷污,我永遠效忠於艾爾德裡克大人。”為首的士兵咆哮道。“就算你是真正的公主,也沒有資格碰觸王座——淪落到女人坐上王座,奧爾本就徹底完了!很抱歉,你必須死在這裡——”

     “很好,我看到你的覺悟了。”安說道。

     “後面有人包抄。”加拉赫元帥低聲說道,“雖然您的實力不錯,但是我還是建議您……”

     “囉嗦死啦。”安啐了一口,“幫我頂住後面的人,野狗先生。”

     “您——”

     加拉赫一句話還沒開個頭,女戰士就消失了。

     雷光大作,她幽靈似的閃現在剛剛發言的士兵的士兵邊。隨後一陣溫熱的血霧猛地泵進清晨的空氣。

     士兵的身體沉重地摔在血泊之中,而他的頭顱停留在安的手裡。

     “還有人嗎?”她將那還睜著眼的頭顱扔向面前的追兵小隊,聲音冰冷。

     “我說過,如果你們真的想殺我,那麼我們就賭上命,堂堂正正地戰鬥。當然,你們幾個一起上也行。”

     皇家敕令的白光再次亮起,它無法操控面前和拉德教無關的士兵們,但那壓迫感讓人呼吸困難——女戰士仿佛不知道什麼是疲憊。她的殺意混著悲痛,厚重而尖銳。

     奧爾本的公主一身普通皮甲,被敵人的血噴滿面龐。

     “來啊!”她咆哮道。奧爾本皇室的高級法術瞬間展開,手腕粗的雷光束多頭毒蛇似的在她身後蓄勢待發。“戰士對戰士,孬種們!”

     加拉赫用附有暈眩咒的劍舞解決了面前大部分軍人,在認出對手的標誌性戰鬥風格後,剩下的士兵們也沒了戰意,退離戰場——不知是去呼叫援兵,還是單純的逃跑。

     可惜要守著公主,加拉赫陰惻惻地看著那群逃兵的後背,磨了磨後槽牙。隨即他本能地回頭看向公主——就算久經戰場,在加拉赫元帥看清身後的場面時,他還是震了一下。

     安那邊的情況與他類似,戰鬥基本結束,只不過她沒有追逐逃兵的打算。女戰士身上還插著把斷劍,裸露的左臂上又添了幾道深深的刀傷。她一聲不吭,用獵矛撐地,皮甲上還掛著一截不知道是誰的腸子。

     “解決了。”她冰冷地說,“我認出這地方了,現在跟我來。”

     “您需要治療!”

     “小傷,死不了。”

     安乾脆利落地拔掉自己身上的斷劍,衝傷口來了個止血咒,活像感覺不到疼痛那樣。確定血不會繼續滴下,給敵人留下可追蹤的痕跡後。她一隻手揪住加拉赫的胳膊,把他向某個方向拖去:“快,跟我走。”

     半小時後,下水道。

     安疲憊地靠上墻壁,她從腰包中掏出個簡易治療紙卷,對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進行了進一步處理。然後拿出了塊澀口又油膩的乾糧,不顧臭氣熏天的下水道,硬是往胃裡塞了幾塊。

     加拉赫元帥則拘束地站著,顯然不想讓自己鞋底以外的部位碰到濕滑骯髒的下水道石壁。

     “抱歉。”安說,“皇宮那邊會有場硬仗,我們得盡量減少戰鬥次數。下水道一向是最好的選擇。”

     “我知道。”加拉赫悶悶地說道。

     兩人沉默了會兒。

     在安皺著眉將那截腸子丟到一邊時,加拉赫拿起了劍。元帥不知道從哪裡揪出塊布,細心地揩淨劍刃上的血跡。似乎是聞到了鮮肉的味道,一隻肥胖的老鼠快速溜過墻根,徑直向那截沾滿血的腸子衝去。

     它蹭過加拉赫的腳邊,後者很明顯地哆嗦了下。

     換個人可能察覺不到,可奧爾本這位異常到家的公主可不是一般人。盔甲發出輕響的瞬間,她幾乎立刻發現了元帥的不對勁——

     加拉赫嘆了口氣,閉眼等待這位野蠻公主即將丟來的嘲諷。

     “沒事啦。”安的語調平淡,“我把它弄死丟水裡啦。這東西牙齒帶毒,被咬一口可要命了。如果你不好動手,給我打個招呼就行。”

     聽起來完全是聊天的口氣。

     “您真是……”加拉赫不知道該說什麼。

     加拉赫·索爾特一直對奧爾本的貴族女性沒什麼好感,他的父親甚至一度以為他喜歡男人。到了三十七歲這個年紀,加拉赫並非沒有過情人,可都不夠長久,雙方也清楚那是各取所需。

     她們不愛他,他也不愛她們。非常簡單的關係。

     儘管很多人並不介意一段婚姻中會不會有愛意存在,加拉赫想他還是介意的。他不想要一個沒有任何共同話題的妻子,就這麼簡單。比起和柔弱無知的貴婦人來一場無用的感情,他更熱衷於在戰場馳騁。

     女人就那麼幾種。而無論哪種,都脫不開喜怒無常,多愁善感。她們是軟弱的,成不了什麼大事。

     他曾一直那麼相信。

     說實話,加拉赫·索爾特一點兒都不喜歡這位粗魯的公主。她存在於他的認知之外,這讓他感到發自心底的不適,以及惶恐。他忠於她,僅僅是因為她血管裡流著阿拉斯泰爾家的血,她能幫他實現皇帝的遺命。

     同樣也是非常簡單的關係。

     另一方面,加拉赫能感受到公主對自己的厭惡。各個方面來說,他們都算完全相反的兩類人。當下只是兩個成熟的人理智冷靜地合作,在這場戰爭中各取所需。

     他原本在冷靜地等待一個嘲諷。

     加拉赫十分不喜歡暴露自己恐懼老鼠這件事,連潔癖都很小心地控制了程度。他的部下雖然不會多說什麼,但貴族們愛極了嚼舌根,知情人總喜歡把這個摻上輕蔑作為談資。而稍微對他有些好感的,往往會安慰他——

     “這一點點軟弱不會影響您的功績。”他們說。

     沒人告訴過他這件事“無所謂”。

     可面前這個粗魯的女人非常無所謂地將這個話題一筆帶過。

     “我真是怎麼了?”安站起身,皮甲上還沾著血。“我說,你該不會在等我嘲笑你吧……看不出你還有這種興趣,元帥大人。”

     “……我只是覺得這個反應不像您。”加拉赫元帥和走在前面的女戰士保持著三步左右的距離。

     “恐懼沒什麼不好的。”安的語調十分認真,加快了步子,頭也不回。“再說了,誰會樂意沒事害怕一下——既然你自己沒法控制,我幹嘛要嘲笑你?我煩的是你那抬得太高的下巴。”

     “就這一點,我需要向您道歉。您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是我態度不妥。”

     這次輪到安沉默了很久。

     “所以我還是討厭你。聽著,每個人都不一樣。”

     隨後她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憤怒:“……只不過絕大部分人從未得到‘選擇’的機會。”

     威拉德邊境。

     傑西·狄倫一頭金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他委屈地哼唧著,在馬背上慢悠悠地嚼著混了茶葉碎的小蛋糕。艾德裡安則不聲不響地跟在他旁邊,望向不遠處的邊境線。

     “這是虐待。”傑西吃完了蛋糕,憤憤不平地說道。“王都多好啊,這地方連只肥點的兔子都逮不著。艾德,要吃蛋糕嗎?我特地給你留了最後一塊。”

     “不。”騎士長熟練地拒絕道。“而且這句話您說過三次了。我們顯然對什麼叫‘最後一塊’有著差距極大的定義。”

     “噢,別這樣。我怎麼會忍心騙你呢!”傑西撇了撇嘴,“是這樣的,每次我都掰掉剩下部分的一半——這樣永遠都會有一塊剩下,親愛的,不如你趕快答應我。”

     “我不喜歡吃蛋糕渣。”艾德裡安心平氣和。

     “我……哎喲,是那個小丫頭。”傑西衝黑色的通訊水晶揚起眉毛,“我們的副團長會玩的花樣越來越多啦,這東西還真的能用。”

     “傑西·狄倫?”黛麗婭的聲音從那邊響起。

     “是的,是的。小殿下。有何吩咐?”

     “威拉德會在今天對我們的防線進行衝擊,希望您能把這個情報傳給戍邊的將領。如果可能,希望您也一起幫忙擊潰威拉德軍。”

     “哦——”傑西拉長聲音,“如果我沒猜錯,加拉赫元帥已經打到王城了吧,您是不是該關心點別的?”

     “我正在關心我最該關心的事情。”透過貓鬍子的通訊有點模糊,可他們依舊能聽出小公主聲音裡的堅定。“克洛斯先生是加蘭人,但您的登記籍貫在奧爾本。我想我有權命令您,狄倫先生。”

     傑西爆發出一陣愉快的大笑。“當然,我的小殿下,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黑色的通訊水晶熄滅,艾德裡安的眉頭皺了起來。“敵襲?”

     “那個小丫頭有點本事,艾德。你猜怎麼著?”

     傑西抹抹嘴邊的蛋糕渣,聲音非常愉快。

     “作為‘占卜師’,我完全同意她的猜測。”

     黛麗婭不是很熟練地中斷聯絡,在前來打掃的女僕面前低下頭。她將貓鬍子藏在手心——儘管她怕極了蜘蛛,此刻某種瘋狂的感情卻壓下了恐懼。手心的瘙癢不會再讓她顫抖,反而讓她感到某種異樣的溫暖。

     她能感受到這隻小東西的情緒,天真懵懂,完全沒有惡意。她喜歡這種感覺,非常喜歡。

     怪不得母親要自己盡早親近親王,或許這就是艾爾德裡克親王留自己一命的理由。

     可惜……

     女僕離開後,黛麗婭站直身體。她從果籃中摸出了早就藏好的尖刀——它原本只是一把毫無危害的餐刀,她將它從晚餐桌上偷了出來,貓鬍子幫她做了點小小的調整。

     她撩起繁複的裙子,將刀固定在綁帶襪旁邊。為了這一天,她特地穿了件一側綴有巨大的蝴蝶結,可以在側邊開口穿脫的禮服。

     如果她推算的沒錯,是時候了。

     “再見,親愛的舅舅。”她輕聲說道,衝空氣露出一個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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