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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途 - 第97章字體大小: A+
     
    第97章 寂靜教堂

     羅斯科城位於威拉德境內, 位置較為偏僻。加蘭和奧爾本以灰燼山脈為天然國界,而灰燼山脈向北延伸至威拉德,其末端不遠處便是羅斯科城。如果按照普通的行進方式, 這支隊伍估計要連走帶傳送磨蹭上半個月, 但有了固定的傳送坐標, 一切就簡單了很多——看得出弗吉爾花了心思,個人架設的傳送坐標脆弱又昂貴, 根本經不起幾次使用。他每個行為, 每句話語都浸足了對成功的渴望。

     不知道那個墓室裡有什麼能讓一個大活人如此在意, 尼莫咂著嘴巴裡的沙角梅乾, 沉默地想道。幸虧凱萊布附近區域位置曖昧,他們還沒來得及在奧爾本做入境登記。否則從私人的傳送坐標這麼一走,肯定會被威拉德判定為非法入侵。

     想歸想,尼莫還是不怎麼習慣地握著他的新法杖,中規中矩地隨隊伍踏入傳送陣。

     個人架設的傳送陣和公用的區別極大。這次不止是疑似暈傳送陣的奧利弗面無人色, 尼莫都差點把嘴裡的梅子乾噴出去。如果說公用的大型傳送陣給人的感覺像是木輪馬車在卵石河床上疾馳,個人傳送陣……

     尼莫只覺得自己被掛在了風車的葉片上,然後直面可以把家畜刮飛的颶風。

     弗吉爾似乎早就習慣了這樣的折騰,他面不改色地理了理身上零七碎八的小物件, 然後抱歉地衝他們笑笑。這次連富勒山羊都沒有站穩, 委屈巴巴地來了個前趴, 背上的包裹一股腦向前擁去, 差點被羊角戳穿。

     艾德裡安只是略微弓起腰, 降低了些重心, 他在著地的一瞬便穩穩站直。此刻他正皺起眉頭望著面前的景象。

     時間已經快到夜晚九點,天色早就黑了下來。這裡的濕氣比沙漠中重不少,天上的星辰被薄雲遮得有些模糊。而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樹林,或者說樹林的遺骸。

     他們所站的土地上樹木和灌木尚且鬱郁蔥蔥,不時有蟲鳴從落葉縫隙中傳出,而再前面便是一片死地——樹木的大體樣貌還在,只是枝幹全部是乾枯的焦黑色。土地雖然潮濕,也沒見有什麼植物長出來。別說普通動物,連惡魔和魔獸都少見。

     慘白稀薄的霧氣貼著地面緩緩流動,一片死寂。越過層層漆黑的枝杈,尼莫能看到遠處一座古怪建築的尖頂。

     “寂靜教堂。”艾德裡安沉聲說道,語氣中多了些肅殺。他終於露出了些審判騎士長的樣子,身周的殺氣和敵意瞬間高漲。

     “控制一下,克洛斯。”安的語調裡徹底沒有了玩笑的意思,“那暫且不是敵人。”

     艾德裡安調整了幾下呼吸,迅速壓下了殺意。“抱歉,各位。”他聲音平板地說道。

     “我能夠理解。”杜蘭·弗吉爾不怎麼自在地笑笑。“要商量就趁現在吧。如果不做好準備,各位再前進會挺麻煩。”

     “為什麼?”奧利弗微微皺起眉頭。

     弗吉爾不知道從背上哪個袋子裡掏出個啃了兩口的蘋果。他放低身子,將圓滾滾的水果向那片死地滾去——在越過那道刀切般明顯的邊界後,原本紅潤誘人的果實迅速朽爛,很快就只剩下一點點黑黃色的乾枯殘骸。

     “除非事先採取措施,一般的地表生物撐不住的。”弗吉爾擦擦手,“這還是他們最低級的屏障。”

     尼莫有點緊張地抓住掛在腰帶上的小皮袋——他不太確定沙角梅乾們是否能躲過這一劫,吃灰可不會有助於他繃住表情。

     “生命力越微弱越好保護。”弗吉爾似乎看穿了尼莫的想法。“只是食物的話,用一點深淵魔法護住就好。但如果要帶人進去,要麼用極強的地表魔法強行扛住,要麼就要保證穩定的深淵魔法輸出。相信我,後面還有別的屏障,深淵教會的人一般會用刻好護佑法陣的馬車運送……呃,其他生物。”

     “我們要怎麼保持聯繫?”奧利弗更關心另一件事,“我們得知道你們的情況,才能及時打掩護。”

     “通訊水晶不行。它的魔力太強,會被探知到。”弗吉爾摸摸下巴,“我推薦一次性通訊水晶片……我這裡的足夠了,可以分給萊特先生。”

     “一次只能說兩三句話的那種?”

     “是的,便宜好用。還不需要通訊水晶那麼長的發動時間。深淵教會向來不會把規矩限制得那麼死,我記得最多能帶三片吧。”

     尼莫從牙縫裡抽了口涼氣。在離開路標鎮後,他還沒有自己單獨行動過——沒想到第一次獨自行動的任務目標就這麼大,一瞬間連沙角梅都無法掩飾住他臉上的拘謹神色。

     “三天,一天通訊一次,餘下三枚進入墓室時備用。”奧利弗迅速提議道,“如果深淵教會的人習慣夜晚行動,那就在日出時報個平安。如果有險情發生,或者我們沒有及時收到消息——”

     “你們就在這邊製造出一些混亂,引開他們一部分注意力——”

     “不,我們會去接你們。”奧利弗一字一頓地說道。

     弗吉爾挑起眉毛:“您可能對深淵教會的警戒程度沒有什麼概念……”

     “我有。”艾德裡安低聲說,“拉蒙先生的提議沒問題。”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一起去的。”奧利弗吐了口氣,站到尼莫面前。“我們就在這裡等你,放寬心。”

     說罷他伸出雙臂,給了穿著灰黑法袍的尼莫一個非常用力的擁抱。尼莫能感覺到對方微涼的親吻落在眉間。“注意安全。”挪開嘴脣後,奧利弗的聲音沉穩而清晰。

     杜蘭·弗吉爾安靜地注視著他們。臉上沒有露出什麼吃驚的表情,反而透出一絲淡淡的悲傷。

     “天吶,‘注意安全’。”安的聲音終於快活了點兒,她瞥了眼弗吉爾,聲音壓得極低。“他那句話應該跟深淵教會說。”

     “您說得對極啦。”傑西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仿佛面前的陰森場面只是喜劇舞台的滑稽布景。“但我有預感——”

     “請您閉嘴。”艾德裡安果斷打斷了對方的發言,“任務中禁止預言。”

     傑西委屈地閉上嘴巴,整個人歪歪斜斜地倚上富勒山羊。

     “那麼我們先走一步。”弗吉爾望向遠處寂靜教堂的尖頂。“如果順利,兩天就足夠了——我們走吧,萊特先生。您準備好了嗎?”

     尼莫沉默地望向弗吉爾,瞳孔已經是非人十字形。而後者驟然後退一步,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他。

     “幻術。”尼莫乾巴巴地解釋道,給掛在腰上的沙角梅袋子上了三層黑影來防護。

     弗吉爾皺起眉,他沉思了片刻後,放棄似的搖了搖頭:“走吧。”

     尼莫用力地呼了口氣,踏進那片死地。果不其然,沒有任何異常狀況發生。他回過頭給隊友們比了個“還好”的手勢,法杖末端插入鬆軟的泥土。

     霧氣很快將他們隔開。

     “您好像一點都不緊張。”走出一段路之後,弗吉爾試探地開了口。

     並不,尼莫嚴肅地想。儘管臉上的表情毫無波動,他的腳底板可是緊張得直發麻。但那又有什麼用呢——這會兒他只能信任自己那個充滿問題的出身,以及被他踢回深淵的威瑟斯龐的戰鬥力。

     “還好。”他擠出一個相對合適的回答。

     “你都不好奇我的打算怎麼混進去。”弗吉爾露出一個苦笑,“或許傭兵公會對你們的評價有偏差——您似乎胸有成竹呢。”

     ……不,他只是忘記問了。尼莫的嘴角抽了抽——對方惡魔術士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完全沒有考慮過問弗吉爾具體打算怎樣混進去。

     “唔。”尼莫別過臉,含混不清地哼道,險些被沙角梅卡到嗓子。

     弗吉爾接下來的動作自己解答了這個問題。高大的男人活動了下肩膀,從脖頸間摸出一個造型奇異的金屬哨子,吹出尖銳的哨音。

     沒過一會兒,一隻鳥飛了下來,輕輕落上弗吉爾的肩膀。尼莫好奇地撐起兜帽邊沿,扭頭去看。

     然後他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那不是“鳥”,至少不是地表的鳥。它體型有點像烏鴉,只不過沒有羽毛,皮膚上長著黑色的長鱗。那東西的個頭比渡鴉還要大些,但只有一隻孤零零的腳爪。

     這些都還在他的接受範圍內,問題是它的頭顱——那東西的“鳥喙”比渡鴉大多了,如同整個頭顱向前突出,而後裂成兩半,只留後腦勺一點點皮膚還連著。它臉上還覆蓋著鱗片的地方沒有眼睛,三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左右對應地嵌在長長的鳥喙兩側,咕嚕咕嚕直轉。

     這會兒那些眼睛正盯著尼莫,尼莫只覺得自己頭髮根都要立起來。

     “棘屍鳥。”撓了撓那東西的下巴,弗吉爾小聲解釋道。“呃……您不用離得那麼遠,它們很溫順。”

     本來杜蘭·弗吉爾給人的感覺隨和而溫暖,但這麼個東西往他肩膀上一站,他整個人的氣質瞬間就歪了起來——此刻他看上去十分像個笑嘻嘻的連環殺人犯。

     棘屍鳥衝尼莫歪歪頭,尼莫徹底把那顆沙角梅咽下了喉嚨。他機械地別過頭去,又從布袋裡摸出了顆新的,盡量自然地拋進嘴裡。

     “那是什麼?”弗吉爾好奇地問道。

     “克萊巴托蠑螈的心臟。”尼莫乾巴巴地答道,“要來個嗎?”

     弗吉爾禮貌地搖搖頭。“接下來您得小心點……我們離寂靜教堂近了。附近的東西不會主動攻擊帶著惡魔氣息的生物,可它們還是會對‘挑釁’做出回應。”

     “比如?”新的沙角梅酸味濃郁,尼莫盡量把對話壓縮到最短,同時直直盯著對方的雙眼。克洛斯先生的建議很有用,這樣他還可以把注意力從那隻■人的棘屍鳥身上挪開。

     “比如……小心腳下,不要踩到它們。”

     尼莫腳步一僵,他還以為只是腳底的泥土變軟了許多。他盡量小心地抬起腳,和剛剛踩上的多目黏菌來了個親切對視——天色太暗,就算枯死的樹林沒有樹葉遮擋,他一時間也無法分清那些密集的反光是來自黏菌氣泡還是黏菌黑色的小眼睛。

     黏菌發出委屈的咕唧聲,並沒有攻擊。

     “看來這隻脾氣比較好。”弗吉爾誠懇地說道,眼睛直視前方。“不過小心為上。”

     他不太想和尼莫·萊特對視。

     弗吉爾確實沒有從對方身上感受到多麼強大的戰力,那應該只是個無害的惡魔信徒。可他就是無法坦然對上那雙眼睛——

     那不太像幻術,如果是,那麼效果也太過逼真。那雙銀灰色的眸子時不時被垂下的兜帽擋住一點,在昏暗的夜色中透著水銀似的微光。當十字形的瞳孔轉過來時,弗吉爾總覺得心臟上扎了根不會融化的冰錐。他無法準確地形容那種微妙的恐懼感。

     可能是幻術的附加效果,他只能這麼想——畢竟他和真正的上級惡魔對視過,那會兒他可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同一時間,枯死森林的邊緣。

     “我們也動身吧。”傑西懶洋洋地說道,“這個距離應該安全啦。”

     “通訊水晶沒問題。”艾德裡安再次檢查了一遍手上的東西,“隨時保持聯繫。”

     奧利弗點點頭,右手撫上安息之劍的劍柄。

     “隨時保持聯繫。”他們的團長聲音平穩,“我和安在這邊守著,你們兩個……不要勉強。”

     “噢,放心。”傑西衝留下的兩位隊友飛了個吻,“我相信我們親愛的騎士長先生,我會盡力支持他的——”

     “深淵教會絕對無法發現我們。”他甜蜜地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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