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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后難為 - 第60章字體大小: A+
     
    第60章

      “陽月陽日……陽時?”露生思索著什麼, 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是,我爺爺曾說過,他天生命硬, 小鬼兒閻王的輕易不收他。算命的也說他陽氣重,有大壽。若無變故, 可活過百歲。”

      一聽到陽月陽日陽時, 周雲見和武帝互看了一眼,都露出幾分擔憂。周雲見便是陽月陽日陽時所生,不僅如此, 他還是陽年所生。周雲見是純陽體, 所以端容太后才會選他做皇后, 以補齊武帝缺失掉的陽氣。舉全國之力選出來的純陽體,自然是最好的一個。

      周雲見瑟縮著說道:“皇上, 這麼說的話, 我是不是也有可能被燉成白雲人肉湯?”

      武帝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道:“安心,不會的, 有我在, 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自認為武藝超群的武帝,有自信心能護住他的皇后。

      周雲見卻若有所思,上前問書侍:“先生博學,能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嗎?”

      書侍拈著鬍子,開口說道:“我在一本書裡曾看到過, 有邪術之藥引,將陽月陽日陽時生辰的人以百種藥材,十餘種毒蟲,三種屍毒,佐之蠱蟲,烹煮成全陽羹。食其心頭肉,飲之生時心頭血。如果我沒看錯,那這個老人家的心頭肉應該已經被取走,在他死之前,應該也有人取了他的心頭血。”

      色侍上前去查看,回來後對周雲見點了點頭。

      書侍了然道:“果然如此,教……較之之前,北疆多出變故。我猜想,應該是同一批人所為。”

      武帝自然是知道北疆事故頻發的事,之前便多有奏報,說是天狼部落旁邊的邑人部落有小規模動亂。他派人多方查探,回報回來的結果都不過是幾波流民哄搶。但這件事如果只是幾波流民哄搶,不至於鬧得人心惶惶。於是他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影衛前去查探,這才發現幾個村子全變成了屍村的事實。

      這讓他想到了那年在念慈鎮所遇到的事,事出有異必有妖,可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當年的妖是來幫他的。否則,他很有可能已經死在了晏淮刀下。

      這次他親自過來,也是想驗證一下,那只妖究竟是不是存在。畢竟經歷過那些的人,只有他一個活了下來。

      周雲見問道:“先生有什麼想法?”

      書侍博覽群書,該懂的他幾乎都懂,就是一本走動的百科全書。他說道:“那本古藉是這樣介紹的。有古方雲,司祭邪神,以己身飼之。也就是說,要祭祀那名邪神,便要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可是能做到這些的,除非邑人部落頂級的大法師,是根本沒有人能做得到的。但據我所知,邑人部落的大法師,早就在十幾年前被驅逐並死在大漠裡了。”

      周雲見點了點頭,說道:“怎樣以自己的身體為媒介呢?”

      書侍答道:“把自己的身體變成活屍,引邪神附體。但若要保持本體意識,讓本體活著,就必須飲用全陽羹。”

      周雲見聽了這樣駭人聽聞的法術後周身一陣發冷,說道:“那……露生的爺爺,就是被熬成了全陽羹嗎?”

      書侍點頭道:“應該就是。”

      眾侍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因為只有江湖中人知道,用這樣的方法引來的邪神,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而且,除非是特別強大的邪神,否則怎麼可能用這麼慘無人道的法術?

      武帝的臉色也有些沉重,在他的地盤內出了這種事,他這個做皇帝的自然心憂。於是當下便下令:“封鎖現場,就地紮營。現在起,全面查清這起案子,務必把那個邪神揪出來。”

      眾人便把現場封鎖了,在前院紮下了營。色侍精通易容縮骨,自然對人體構造再清楚不過。她是個不是仵作的仵作,於是帶了幾個隨從,開始堪驗屍體。

      驗屍是為了證明書侍的猜測,她把從鍋裡取出來的藥材和湯樣做了簡單的確認,又交給了書侍。書侍也是醫術頂級的郎中,在天黑前,他終於將這上百種藥材,十餘種毒蟲,三種屍毒,以及附生在其鼻孔裡的蠱蟲全部一一羅列了出來。如他所料,這正是一鍋貨真價實的全陽羹。

      屍體驗完了,留著也就沒什麼用了。眾人給那老人買了一副上好的棺木,幫著露生把他安葬了。老人一生淒苦,好在臨了還有個孫子送終。

      晚上回到紮營的地方,周雲見一直若有所思。武帝看他心事重重,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擔心,朕不會讓人傷害你的。這周圍有幾十名影衛,圍得鐵桶一般。若是這樣都能讓人把朕的皇后擄走,那朕這個皇帝不當也罷。再說,朕被眾百姓謬稱一聲武皇帝,保護個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周雲見搖了搖頭,說道:“四郎別憂心,臣不是在想這個。臣是在想,這個邪神,飲用全陽羹,是為了維持生肌不死。可他一定不是第一次作案,肯定還有別的案件與之相同。他找陽月陽日陽時生辰的男子,肯定也需要一番時間。我剛剛找書先生問了問,他說陽年陽月陽日所生辰的男子,於他來說效果更甚。甚至,可以幾年只食一次。”

      聽到這裡,武帝立即明白周雲見要幹什麼了,他立即阻止道:“你不用說了,朕不許。”

      周雲見說道:“不是,皇上,你聽臣說。這樣一個人,留著肯定是禍患。如果不把他抓出來,整個北疆都不得安寧。北疆是國之北大門,若是北疆出事,我們好不容易和天狼部落所維持起來的友好往來不但付之一炬,還很有可能讓整個北方地區重新陷入動亂。這是您,也是我,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雖然這些事武帝都知道,但他是不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周雲見以身為餌,來吸引那個邪神上鉤的。

      周雲見摟住武帝的脖子,說道:“哎,皇上!你怎麼這麼糊塗?你剛剛不是也說了,您帶了幾十名頂級影衛,讓他們在我周身護著便是。再說,我帶的這一干民間義士,都是慕名前來投奔盛雲的。他們各懷奇技,也能幫上忙。紮瓊現在也為我所用,讓他男扮女裝,做我的貼身侍婢。皇上若是還不放心,便扮成……咳,嫖客,去我房間裡等著便是了。”

      武帝的唇角抽了抽,不知道皇后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些什麼,這是要他做什麼。他堂堂一國之君,竟讓他扮成……嫖客???

      憋笑憋得難受的周雲見看著武帝的表情,越發忍不住了。其實他剛剛和李蓮英神交了片刻,問了這件事的可操作性。李蓮英只向他保證了一件事,別的他不管,只負責宿主活著。也就是說,做這件事沒有任何生命危險。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怕的?就算受點傷,受點驚嚇。如果能抓住這個邪神,那也是快事一件。

      周雲見便在那裡和武帝叨叨自己的計畫:“我都打聽了,念慈鎮雖然只是一個小城,但它的娛樂業還是很發達的。有一家青樓三家戲院,青樓是規模最大的,而且還搞起了壟斷。我便假扮成那賣身葬父的異鄉小哥,讓酒先生扮演屍體。就憑我的顏值,當他們家的頭牌沒問題了吧?我再把生辰告訴那老鴇,再讓墨姑娘抓了老鴇,自己假扮成她。如果那邪神聽說有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的少年在青樓待價而怙,你說他會不會去?”

      聽完周雲見的計畫,武帝不得不佩服,他所籌畫的的確可行。但他還是不能說服自己,讓他置身於危險當中。

      周雲見又對他笑了笑,說道:“皇上……還沒進過青樓吧?不想進去看看?”

      武帝對他哼了一聲,說道:“青樓也好,戲院也罷,若是陪你去玩兒玩兒,朕怎樣都無所謂。但若是把你置身於危險當中,朕不允。”

      周雲見無奈道:“皇上,不僅僅是臣一個人,您也會同臣一起置身於危險當中。別忘了,後面的戲路自然是公開投標。青樓裡都有這樣一關,將花魁盛裝打扮,待價而怙。到時候會有一個竟標會,整個縣城裡所有的有錢人,愛好這一口兒的,都會前來竟標。皇上財大氣粗,還買不下臣的初夜嗎?這樣,不就可以和臣一起在房裡等那邪神了嗎?”

      武帝:……

      反正早就輸給他了,連初夜這種話他都能這樣大聲的喊出來。不過,這倒是讓他有些動搖了。正所謂,同生共死。他與皇后,不過是在太后的主持下,舉全國之力選出的一步棋。如今兩人各自生出了心思,自然想要更進一步。如何更進一步?同生共死,自然是最好的一個經歷。

      周雲見看到武帝動搖了,便又加了一把火,說道:“臣,雖為庶子。但何其幸運,因著生辰,做了皇上的正宮皇后。臣心中有數,太后和皇上選臣做這個皇后,自然是有原因的。但臣並不想由著這個因,吃這個並不美好的果。臣想和皇上同甘共苦,同生共死。您的江山,有我一半,您的生死,我也要共同參與。如今也只是一個小劫難,臣自可躲在皇上的背後,風吹不著,雨淋不著的過日子。但說句難聽的,天有了不測風雲,若國逢大難,臣也躲在您背後過日子嗎?怕是想躲,也躲不得了吧?還不如趁著國之安寧,讓臣與陛下,共同歷練歷練。臣不願做那朵只是皇上玩物的嬌花,臣要做,就做……您的食人花!”

      武帝:……這是什麼形容。

      半天後,武帝總算憋出一句:“朕從來沒把你當成玩物,皇后不要多想。”

      周雲見笑,說道:“臣自然是知道的,但臣……不能理所應當的一直活在陛下的照拂下。夫妻本是一體的,臣誓死與陛下同進退。”

      一句話說得武帝心馳神往,他怔了片刻,將周雲見摟進懷裡,低頭在他唇上輕輕一琢,說道:“朕便陪你演這場戲了!”

      周雲見心情大好,抱著被子滿心期待的進入了夢鄉。

      明天他將大展身手一番,這窮鄉僻壤的,能有像他這種顏值的小哥兒,自然是當成寶貝的。明天再撕一塊白白嫩嫩的小羊羔子皮往身上一披,自然能騙得青樓老鴇的信任。

      於是第二天一早,周雲見便找來了色侍,讓色侍給他和酒侍化妝。色侍首先把酒侍化妝成一具屍體,膚色蠟黃,頭髮枯敗。若不探鼻息,真真就是一具屍體。再加上酒侍的閉氣功法,騙過街上的那些人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苦寒之地,忽然來了一個漂亮的美少年賣身葬父,未免讓人懷疑。於是色侍在酒侍的臉上刺了流放的標記,周雲見的額角處也刺了一塊不甚明顯的刺青。但這塊刺青卻恰到好處的給他增添了幾分妖冶之色,即便穿著布衣,竟也讓人移不開眼睛。

      武帝就這麼看著他,忽然有點兒不想讓他去了。雖然這是在那隨侍的巧手變妝下才變得這樣惑人的,但也從側面說明了,見見的底子真好。

      周雲見起身對著鏡子照了半天,一邊臭美一邊給自己臉上抹了點灰,說道:“就咱這張臉,是不是默認花魁?分分鐘競價十萬兩銀子!是不是能創下北疆妓館戲院記錄了?”

      眾侍:……

      武帝:……

      隨行人員:……

      周雲見回過頭,見眾人正一臉複雜的看著他,便清了清嗓子,說道:“我就是開個玩笑,呆會兒你們幫我找個拖車,我得推著‘我爹’去賣身葬父。那個……四郎,你就扮成一個西域富商。富商有錢,財大氣粗,到時候別忘了把價格給我炒高一點。放心,這錢還能收回來的。”

      武帝:……

      他有點後悔,怎麼就被他三兩句話說服了呢?但事到如今,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便任由色侍給他上了妝,換上衣服從里間出來後,周雲見的眼睛都直了。一句話沒忍住便脫口而出:“哇!霸道總裁!”

      這身裝扮,這氣質,再配上這容貌,活脫脫一個古代版的霸道總裁!色侍在妝容的處理上很有技巧,讓人感覺這人一看就不好惹,雖是商人,卻是一身絕技的商人。或許黑白兩道通吃,讓人能不靠近就不靠近。這樣的人買下周雲見的初夜,應該不會被懷疑。

      眼看著日近正午,周雲見便不再耽誤,往自己頭頂上罩了個麻布罩帽,便拉著拖車去了位於秋江書院的鬧市區。他手裡拿了個草標,用破舊的木板寫下幾個大字:賣身葬父。

      在古代,百姓多數都是窮苦的。賣身葬父的有之,但男子賣身葬父的,那就不多見了。於是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便湧出一堆的人前來指指點點。

      “大男人賣身葬父,不論到哪裡做幾個月工就好了。”

      “這還是個孩子,還做不得工吧?”

      “看著至少十六七了吧?咋還做不得工了?”

      “也許是官宦人家的孩子,沒做過工吧?”

      ……

      周雲見摘了罩帽,露出額頭上的刺青,周圍又傳來一陣了然的抽氣聲。

      “難怪,原來是流放的犯人,看來確實是有難處了。”

      “這都是官家的孩子,流放後遇到這種事,確實不好辦。”

      “誰家需要雜役的?不如買了去吧?”

      “長成這樣,柔柔弱弱的,怎麼做活兒?”

      “別說,這伢子長得……比個丫頭還俊俏。”

      “喲,這可不好說了,好戶人家可不敢買。”

      “哎,快看,秋江書院的方媽媽來了!”

      “這要是入了秋江書院,還能有好兒啊?”

      “不入秋江書院你買啊!你家娘子不打死你!”

      周圍傳來一陣陣哄笑,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扭著豐碩的屁股走了過來。她手裡拿著把團扇,一臉急切的朝周雲見看了過去,嘴裡止不住的開始發出聲音:“哎喲喲喲喲嘖嘖嘖嘖,瞧瞧這鼻子這眼兒,這身段兒這模樣兒!哪兒來的哥兒啊?”

      周雲見眼圈兒微紅,帶著些許哭腔說道:“晏京東街,我爹曾在戶部任職,因犯了事被流放北疆。”

      果然如此,方媽媽又圍著周雲見轉了一圈兒,連聲感歎:“真不愧是京城來的,嘖嘖嘖,瞧這水米養人的喲!媽媽我聽說京裡下放了不少官員,前些日子也有不少被流放到北疆的,這還沒流放完呢?”

      方媽媽說的,應該是那段時間武帝推行新政。將那些行為不端的官員,革職的革職,查辦的查辦,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流放的地點無非南疆北疆,而北疆念慈鎮便是其中一個地點。

      周雲見答道:“父親有些案子尚未查明,便耽擱了些日子。雖罪有應得,但身為人子,縱不忍心他老人家暴屍荒野。望媽媽可憐可憐,灑掃跑堂,子蘭都能做得。哪怕是登臺唱戲,子蘭也不顧惜了。我是個粗糙的男子,吃些苦頭沒什麼,望成全子蘭這幾分孝心。”

      方媽媽眉開眼笑,越看越覺得滿意,立即道:“你跟著媽媽我走吧!保你好吃好穿好前程,給你爹買一副上好的棺木。你在這賣身契上簽字畫押,我立馬兒給你十兩銀子,讓你先把你爹安葬了。”

      周雲見一聽,立即一個頭磕了下去:“謝謝媽媽!子蘭有生之年,當牛做馬,報答您的恩情!”

      方媽媽朗聲笑了起來:“哎喲喲我的乖兒子,你快別這麼說。媽媽我當兒捨得讓你當牛做馬!有的是快活日子等著你呢,快些去把你爹安葬了吧!我這小廝,他會跟著你的。”

      做戲做全套,周雲見在那小廝的幫助下安葬了酒侍。這一點也是事先商量好的,酒侍的龜息功很厲害,哪怕埋個幾天也不成問題。周雲見離開後,自會有人把他挖出來。當然這就不歸他管了,接下來的事情,便是跟著那小廝進了秋江書院。

      一個青樓,叫這個名字,的確有幾分詩情畫意的意思。這家秋江書院,已經是念慈鎮這個小鎮子裡最大的青樓了,也是北疆最高級的會所。分棠園和菊園兩處,周雲見自然是要被分到菊園了。

      一進菊園,周雲見才算漲了見識。一個個各色受君在菊園中來來往往,吟詩捕蝶兒,談天說地,倒是也快活。間或有幾個面色不愉的,方媽媽便瞪著眼睛訓斥幾句:“既進了我這菊園兒,便給我扯起笑臉開門迎客。整天哭喪似的,嚇壞了客人,也嚇壞了新人!你們這幾個,打不得罵不得,也別給我尋死覓活。仔細我隨便給你們配個力巴,有你們好果子吃!”

      小郎君們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紛紛表示知錯了,一定好好接客。

      周雲見有些瑟縮的跟在方媽媽身後,低聲問道:“媽媽,我這是……要做什麼?”

      方媽媽一臉笑意的握住他的雙手,說道:“做什麼?還能是做什麼?我這裡可是青樓妓館!自然是開門迎客,給官老爺們找樂子啊!瞧你這姿色,定能在我這秋江書院裡做個頭牌。你安心,我這裡不逼迫他人賣身。做什麼,都要你一個心甘情願。不過,咱醜話也得說在前頭。凡是不能給媽媽我賺錢的,這日子可不好過。”

      周雲見嚇得後退幾步,臉上帶著慌張,說道:“這……這……男子……也能賣身接客的嗎?方媽媽您……您不是讓我來做小廝的嗎?”

      方媽媽笑著說道:“哎喲我的兒啊!你這模樣的做小廝真是太可惜了!再說,你家裡犯了事兒,這輩子還有退路嗎?倒不如在我這秋江書院裡,快快活活的,賺些養老錢。姑娘小倌兒,也就做這十幾二十年。輕鬆自在,來錢又快。置辦上田產屋舍,買幾個丫鬟小廝,輕輕鬆松的養老,不比整日裡在外頭流浪要好?”

      周雲見似是被說中了心事,他低頭思考著,半天後才說道:“子蘭……既賣給了媽媽,便全憑媽媽的安排。”

      方媽媽一聽,立即拍著周雲見的手背笑了起來,說道:“這敢情好,這敢情好!你這名兒也好聽,也不必改了。你既已進來,那自是要辦一場堂會的。爺們兒都喜歡新鮮貨,你這沒開苞兒的,更是讓爺們兒稀罕。頭一遭,必得多賣上些銀子。哥兒也不用怕,媽媽我有妙方,不疼的。賣得的銀錢,除去堂會支出,媽媽分你三成。我這秋江書院,向來公允。你瞧見樓下這些沒有?都是心甘情願賣進來的,誰不圖個好價錢?”

      周雲見青澀的點頭,說道:“都聽媽媽的。”

      方媽媽哎了一聲,笑著說道:“兒啊!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媽媽我,三日後開堂會!你這名兒,必須得在這一夜給媽媽我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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