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口應付了一下,立即掛了電話。
婁鬱來得很快,笑著和人們打聲招呼,在他們的目送裡上了雲躍峰。
紀瀾正和師父說著話,突然就見他的身體開始冒魔氣。
九霜真人頓時“嘖”了聲:“果然有感應。”
紀瀾了然:“你本體進小世界了?”
九霜真人“嗯”了聲,兩個人耐心等了一會兒,見婁鬱進來了。
紀瀾道:“不能壓?”
婁鬱摸摸下巴:“我試試。”
山腳下的人一直沒動地方。
他們等了半天都不見婁鬱下來,其中一位長老道:“不會弄了一個禁製,兩個人打起來了吧?”
廖掌門道:“不會,婁鬱敢和他動手,不想要瑞白了?”
長老道:“萬一是九霜讓打的呢?”
廖掌門略微一沉吟:“那依他們的性子應該不會在小世界裡打。”
這倒也是,在這裡動手有把秘境弄塌的風險,婁鬱和九霜都不是這麽不知輕重的人。
幾人便定了定心,繼續等著。
被惦記的人正在做各種實驗,半天才研究出一個法訣壓製魔氣,只是有時限,需要特別注意。
婁鬱見自家徒弟一直在瞅九霜真人,便收回分魂讓九霜真人重新變成空殼,捏著瑞白的下巴轉向了自己。
紀瀾無奈:“我就看看有沒有魔氣。”
婁鬱道:“看我,這麽久沒見,想我嗎?”
紀瀾提醒:“隻隔了兩天。”
婁鬱笑了一聲,松開手和他一起進了暗室。
這裡全是他們攢的寶貝,得趕在正道翻臉前弄走。
紀瀾看著他挑挑揀揀,知道他不會用太久九霜真人的身體。
他魔主的身份人盡皆知,人間如今盡在他的掌握裡,局勢也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九霜這個身份已經沒必要了。
他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攤牌?”
婁鬱笑道:“怎麽著也得以師父的身份看著你結婚啊,親自把你交到我自己的手裡,嗯?”
紀瀾道:“……”
要臉嗎?
早就不要臉的婁鬱挑完東西,覺得時間有點久了,便帶著半個雲躍峰的家當慢悠悠地下了山。
廖掌門一行人差點就想上去了,這時見他下來都松了口氣。
其中一位長老道:“他怎麽說的?”
婁鬱道:“說一切都聽瑞白的。”
廖掌門道:“真人醒了,瑞白的身體是不是該還回來了?”
婁鬱本能地想拒絕,但轉念想想這不符合九霜愛徒的人設,依九霜的性格,肯定也會找他要瑞白。何況他需要用這幾個月在雲躍峰上給那小崽子養靈,萬一進行得比較順利,瑞白剛好能回自己的身體裡。
不過九霜的身體終究是顆炸彈,要是在某天突然爆了,瑞白的身體留在這裡豈不是成人質了?
“真人也是這麽說的,”他快速計算完利弊,和氣地笑道,“我跟他說過兩天會再來看他,到時親自送瑞白回來。”
一場讓人心驚的會面落下帷幕。
同一時間,九霜真人蘇醒的消息迅速傳遍了玄陽宗和小世界。
紀瀾下山和簡樂彬道了別,便在山上泡了一天的靈泉池,傍晚才回學堂吃飯,這次受到了同窗的熱烈歡迎。
“九霜真人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是說他一向不喜人靠近嗎,你怎會待一天?”
“你這一天都幹了什麽?”
溫豐嵐笑著邁進飯堂,坐在了紀瀾的身邊。
各種問題戛然而止,學子們咽咽口水,維持著僵笑扭頭回去了。
溫豐嵐道:“還是你同學可愛,知道給我喂零食。”
紀瀾道:“因為你臉好看。”
溫豐嵐點頭:“確實。”
聽得一清二楚的學子們:“……”
為什麽溫豐嵐又來了,這兩個人到底什麽關系?
他娘的這可是無情道啊!
聶陶受完一天的罰此刻也在飯堂裡,見狀渾身一抖,生怕紀瀾找他算帳,趕緊溜了。
紀瀾沒有理會他,飯後帶著溫豐嵐回小院,大方地將自己的房間讓給對方,收拾東西便去找老師說明情況了。
幾位老師恍然覺得出現了幻聽:“……你說什麽?”
紀瀾道:“我說我要搬到雲躍峰上去住。”
幾位老師道:“真人知道嗎?”
紀瀾道:“那是他的地盤,他當然知道啊!”
幾位老師:“……”
這麽多年,雲躍峰除了真人外就隻住過一個紀瑞白,如今竟又要多一個了,難道就因為他也叫紀瀾嗎?
紀瀾乖巧道:“時候不早了,學生告退。”
幾位老師一把按住了他,滿腔八卦:“你等等,真人是怎麽對你說的?”
紀瀾道:“沒說什麽,是我老師今日來見他,說紀前輩在他那裡還沒醒,就先把我抵給真人,乾乾活解解悶什麽的。”
幾位老師嘴角抽搐,滿肚子槽不知怎麽吐,不可置信:“……然後真人就同意了?”
“原本是不同意的,”紀瀾道,“我老師跟他擺事實講道理,不知怎麽就把他勸動了,我被轟出去了,沒聽見他們說了什麽。”
幾位老師:“……”
關鍵時刻你怎能如此不頂事!
當年數不清的人拜上雲躍峰,用盡辦法和人脈卻連個外門弟子都沒撈著,他們實在很好奇到底什麽原因竟能讓九霜真人松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