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報仇唄!應白素……她算了,和丈夫感情並不好,那就是蔡氏?”申薑分析道,“沒錯,她很可疑,怎麽早不失憶,晚不失憶,偏偏應玉同死了,她失憶了?”
“不對,徐開有問題……”
“他可能出了事!”
葉白汀和仇疑青幾乎同時起身,跑到門口,玄光已經聽到主人口哨聲,跑了過來,仇疑青大手一攬葉白汀的腰,上馬同騎,趕向了應恭侯府!
申薑:……
這怎麽回事?為什麽徐開可能會出事,他怎麽又沒反應過來!
算了,不想了,跟上去就什麽都明白了!
可惜已經晚了,他們到侯府時,人已經死了。
“死,死了?老子又晚了一步?”申薑眉頭緊皺,氣的不行,“怎麽可能呢!”
屍體是泡在水塘裡的,侯府下人有固定的工作頻率,這個時間,正是整理各處水域的時候,下人拿著網準備撈樹葉和雜物,發現了徐開屍體,正好錦衣衛來了,就過來通報,說管家溺水而亡。
人怎麽死的,死了多長時間,仇疑青不可能輕信侯府下人言語,當即進行現場勘察,把屍體打撈上來,給葉白汀做第一次現場屍檢。
葉白汀早就帶好手套,準備就緒。
溺亡之人,短時間內大量溺液吸入體內,刺激氣管黏膜,促使其分泌粘液,綜合氣體,在呼吸作用的攪拌下,會形成大量的白色泡沫,屍體撈出後,這些泡沫會從口鼻溢出,堆積在口鼻周圍,稱為‘蕈狀泡沫’,為生前溺死的主要特點。
“死者‘蕈狀泡沫’特征明顯,屍斑顏色淺而淡,眼結膜充血,有散在出血點,皮膚蒼白,微皺,上臂外側,腹側有雞皮疙瘩……”
葉白汀結論給的很乾脆:“如無意外,人確系溺亡。”
“但是——”他微微皺著眉,看向申薑,“你說徐開跟你說了些四年前六年前的往事,是什麽時候的事?你今晨什麽時候見到的他?”
“沒見到啊,”申薑看著地上的屍體,皺眉道,“大家都很忙,想問個話都得對時間,昨天下午我找他時他就沒空,可能覺得不好意思,說今早會閑些,能不能今天再聊,我手上別的事也多,這個晚一點,別的可以早一點,也就沒介意,結果今天早上過來,他又忙的分不開身,叫個小廝帶了封信,好生道了歉,說實在沒空,但也知道我想問什麽,全都寫在了信裡……”
“所以你今天沒見到他。”
“沒有。”
“昨天呢,見到過?”
“是,我昨天找他是在未時末,見到的本人。”申薑知道少爺在說什麽了,“今天接到信,裡邊的東西有些驚人,我還找了他兩圈,想和他當面確認一下,可並沒有找到人,難道就是這段時間裡,他淹死了?”
葉白汀看著屍體,輕輕搖了搖頭:“可能在更早之前。”
這個遞信的行為,更像是對殺人時間的混淆。
“更早之前?那信是別人寫的?”申薑話沒說完,就搖了頭,“不,信就是徐開寫的,我認的他的字。”
仇疑青:“信呢?”
申薑將折好的信紙摸出來:“這裡。”
仇疑青打開,摸了摸信上墨跡:“你打開時就是這樣子?”
“是,我打開時就是折好了的,上面有部分洇濕模糊的墨跡,那個小廝說——”說話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這個小廝,申薑把人叫過來,“你過來,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小廝:“這……不關小人的事啊,小人只是帶個信而已!”
仇疑青:“信是從何處拿的?”
“徐管家房間。”
“你進去時可有看到他的人?”
“沒有。”
“那他是怎麽給你派的事?”
“就昨晚……”小廝臉皺成了苦瓜,“挺晚的,都快亥時了好像,徐管家叫小人過去,交待了這件事,說家裡發生命案,所有人都很忙,錦衣衛也不容易,叫大家都體諒著些,還說申百戶今晨會過來尋他,但他安排了別的事,沒時間會面,就寫了封信,放在桌子上,叫小人記住了,如果申百戶找他,就過來拿信,交給申百戶。”
“今日你直接進屋,拿的東西?”
“不,小人敲了門,聽到裡邊應聲,才進去的。”
“應聲?”仇疑青眼神微冽,“聽到了聲音,卻沒看到人?”
“可能他是在換衣服……小人看到屏風後有人影在動,打了聲招呼,說信拿走了,他還嗯了一聲……”小廝臉色發白,“誰知小人剛把這事辦好,他竟然自己想不開,投湖了呢!”
旁邊聚集的下人這時候也開口:“……小人好像聽到‘撲通’一聲,像是有人投湖的聲音,但距離稍有點遠,手上活又實在多,靜聽片刻又沒有了,這才沒關注,想來徐管家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投的湖?”
葉白汀站起來,摘掉手套:“我們的凶手這次很聰明啊,不但知道提前準備,還能在死亡時間上做手腳……雖然現在明顯已經不在了,指揮使,咱們還是去看一看?”
仇疑青:“嗯。”
申薑跟著在後頭控制控制秩序:“都安靜,呆在這裡別動,稍後配合錦衣衛問話!”
幾人很快到了徐開的房間。
房門虛掩著,推開,是一個小廳,有桌椅板凳,水盆幾櫃,往左邊是臥房,沒有門,以屏風相隔……房間的格局布置,一眼就能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