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宋倉揮了揮面前的灰,容柒站在後面,劉書撐著傘遮住了前面的灰塵免得落在容柒身上。
“回公子的話,這樣的比例不是火銃的比例。”宋倉恭敬道,他當時接過容柒身上的火銃,但是對於火藥的比例還不是很清楚,這些日子一直在山上實驗。
“你繼續,這樣東西再做些。”容柒自然知道火銃沒有這麽大的威力。
這座山已經被容柒賣了下來,底下的人也不會來跟安陽侯府作對。
自從秦子業離開後,容柒夜裡總是睡得不踏實,經常會做夢。
“公子,天晴了!”劉書撐著傘抬眼去看天空,烏雲退散,金色的光芒透過雲層落了下來。
秦子業的右手被包扎得嚴嚴實實的,他帶了一批會水性的人走到譚易所發現的湖泊。幾個士兵下水沒了蹤影。
望著湖面上點點雨滴,江生在旁邊給秦子業撐傘,湖面上的雨滴波瀾突然停了,秦子業抬眸看向天際。
雨停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過了半晌,湖面上冒著水泡泡,幾個士兵浮出水面,從裡面濕漉漉的爬了上來。
“世子爺,這裡可以通向雍州的河裡,不過需要水性好的人。”一個士兵拱手恭敬道。
秦子業挑眉蹲下來試了試水溫,不算很涼。
“辛苦了,現在先回營地。”秦子業眉眼放松,帶了絲笑意。
“譚先生,用蘆葦放在嘴裡往上面通氣,夜裡我們就可以進入雍州城內。”秦子業沉聲道。
“兵貴神速,只是現在金兵戒備一定很警惕,我們還需要觀察一天,今晚不如讓士兵看看他們巡邏兵交接時間在什麽位置,今晚正好也可以讓士兵們先休息一晚。”譚易想了想,覺得這樣的行為更為妥帖。
“那就依了譚先生的話。”秦子業對著譚易的話很讚同。
在雍州城內,幾個金兵捂著鼻子從貧民窟拖出幾個發臭的屍體。本來金兵也不想來的,只是這臭味飄得太遠了,熏死人了。
屍體淋了雨又點不燃。
“這扔哪裡?”其中一個金兵一副要吐了的表情,極為嫌惡。
“扔河裡吧。”另一個金兵回道,也是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
“不行,這水還要喝。”
“那就找個隱秘的地方扔了算了。”
金兵們點點頭,在腐爛的屍體上面覆蓋著白色的蟲子,蟲子緩緩爬過泛著紅疹的腐爛皮膚。
在京城內,容柒走在街道上,京城的治安加強,拒絕外面的災民再進入,嚴控災區。皇帝的身子越發不好,現在已經是秦子澤在監國,在眾人眼裡是繼承人的最佳人選。皇帝派到邊境的李將軍和越國士兵開始在邊境僵持。
白聲在后宮裡面的權力很大,白四也把他當作接班人在培養。皇帝的一手資料容柒可以從中得到。
秦子業留下的人業在各自的職位隱藏起來,只是作為在工部的蘇柏和戶部的唐朔還是比較顯眼,皇帝不知是虧心還是什麽的,把唐朔提升為戶部侍郎,秦子業團體當然是痛哭流涕地接受了,唐朔一個老實人在金鑾殿上當場就眼眶濕潤,搞得皇帝很不好意思。
“公子,近日在京城中咳嗽的人越來越多了,您要多注意身體。”劉書看見在他們前面咳得好像肺都要出來一樣的人,小心提醒道。
容柒的腳步一頓,眼眸幽深:“你等慧心醫館關門時,讓錢大夫來侯府裡找我。”
金銘坐在閣樓處,他近日把安插在慶國的官員見了一遍,現在就作為一個商人在跟著王疏接觸,王疏的確是一個不一樣的雙兒對於商人並沒有什麽常人的眼光,學識也很淵博,長相好看,但就是沒有讓金銘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國師說過在他遇見自己的鳳星時,他一見鍾情都不為過。
金銘對此抱有懷疑,他這樣一個人怎麽可能會一見鍾情,他在金國待得時間也夠久了,現在雨停了,他也該回國主持大局了。
至於王疏,先派人暗中保護,雖然沒有感覺,但他可是最像鳳星的人了。
相信他會給金國帶來好運的。
金銘抿了一口茶,神色溫和,穿著藍色的袍子,氣質溫文爾雅。他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眼眸閑適。
直到他看見了一個人,白色袍服,墨發隨著走動微微搖蕩,墨黑的眼眸帶著涼意,嘴角帶著微微的弧度,不知真假。膚色冷白,脖頸潔白,高挑秀雅,腰上的玉帶泛著光澤,腳步不緊不慢。
心臟跳了跳,金銘的眼眸竟然有點沉迷,他見過比底下這個人更美的,但是這樣恰到好處的長相和氣質他也不能抗拒。
容柒察覺到閣樓上的眼神,灼熱的,侵略性極強讓容柒很不舒服。他的眸色泛冷,抬眸看去,卻在窗戶旁邊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容柒心中嗤笑一聲,加快了腳步。
金銘業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躲。
“小二,那位公子是誰?”金銘給小二扔了一塊金元寶。
“那位呀,是安陽侯世子夫人,相國府上的嫡長子。聽說可受世子爺的寵愛了。”小二笑呵呵地說。
受寵?金銘神色若有所思,秦子業人都沒在還怎麽受寵,金銘心中默默一笑。
遠在雍州的世子爺還不知道自己的媳婦被人惦記上了,正在和譚易討論軍事。
“世子爺手腳不靈活,這次行動就交給江生吧。”譚易的語氣篤定。
“聽你的,你們進入的時候記得盡可能的不要喝河裡的水,組織好人後就直奔太守府。”秦子業的神色嚴肅,讓江生的心中警惕再升了一個度。
待江生走出帳篷後,譚易的目光落在秦子業身上:“世子爺,在擔心瘟疫嗎?”
洪災後可能會有瘟疫,但是秦子業這麽小心還是讓譚易有些驚訝。
“多做點準備總是好的,我就這點兵,我可舍不得他們。”秦子業打了個哈欠,眼眸懶散。
譚易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
“今日世子爺身上的金絲軟甲倒是一個好東西,怕是皇室也沒有幾份。”
“你還挺有眼光的。”秦子業懶懶的掀開眼皮,讚賞性地看了譚易一眼。
京城的夜裡,街道上的人還是很多,夜裡就是天上樓的時間。只是今夜天上樓的大門緊閉,樓裡的姑娘和雙兒坐在位置上,惴惴不安。
“這樣的症狀,持續多久了?”一個大夫用白布把眼睛下面的臉都包了起來。
“有五天了。”一個雙兒回道。
在這五天裡樓裡的人大部分都在咳嗽,臉上還起紅疹,嚇人得很。
特別是當藍羽才從外面買衣服進來的時候,他發現在天上樓裡都是咳嗽聲,帶著樓裡的姑娘和雙兒,還有奴仆和客人的咳嗽聲,藍羽在踏進天上樓的一瞬間突然心裡就很害怕。
“這怕是瘟疫的前兆。”大夫歎口氣道,這是江湖中還比較有名的大夫,因為樓裡的大夫只是開了幾幅藥,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至於天上樓樓主近日也沒有在天上樓,這讓天上樓的姑娘和雙兒們很慌張。
“怎麽辦?瘟疫治不好的!”
“只能等死!”
“這次的瘟疫來勢很凶猛,普通的大夫只會當做著涼了來對待,瘟疫的力度加強了。”大夫說完歎口氣。
他拿著筆隨意開了一些藥,拿著銀子就快速離開了。
“怎麽辦?我還不想死!”
“怎麽會這麽快!”
“爹爹,現在先把生病的兄弟姐妹先關在房裡吧。”藍羽說完這句話,他連忙腳步踉蹌回到自己的院子裡,手上捧著涼水澆在自己的臉上。
他想到前幾天還跟那些得病的人接觸過,他心裡泛著惡心。他使勁得去搓搓自己的手。
錢大夫夜裡才關了醫館隨便草草吃完晚飯就去了安陽侯府。
看見到處燃燒的艾草,錢大夫猜測這位世子夫人可能已經猜到了。
“草民參見世子夫人。”錢大夫恭敬道。
容柒放下秦子業的信,在燭火下柔軟的眼眸重新變得冷靜下來。
“錢大夫起來坐吧。”
“錢大夫,這次是不是瘟疫?”容柒開門見山。
“是,世子夫人。草民醫術不精,起初還以為是普通的著涼了,再看見有那麽多人的時候才發覺這是瘟疫的前兆。”錢大夫深吸一口氣,臉色有些自責:“這次的瘟疫傳播性很強,現在應該是發生了五天,在我的醫館裡有幾人身上起紅疹已經化膿,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這次的瘟疫而且還是全國范圍內的,在各州應該也有所發現才對,只不過可能交通不便,現在還沒有傳至京城。”
容柒雖然心中早有猜測,但是心中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錢大夫不說出瘟疫是怕引起百姓的恐慌嗎?”容柒平靜下來,冷靜道。
“現在滿長安街的百姓大部分都在咳嗽,而且還有那麽多的災民,而且草民還不確定這樣的診斷。”錢大夫苦笑:“我也怕這個結果。”
容柒點點頭,語氣放緩:“錢大夫的顧慮我知道,你放心,世子爺在臨走前就交代我了。”
錢大夫羞愧地拱拱手。
容柒讓人把錢大夫送走,他起身立馬去了裡間從枕頭裡面拿出秦子業的玉佩,他定定神,用繩子把玉佩串起來掛在脖子上。
秦子業躺在床上,仰頭望著帳篷頭頂。在森林深處幾個士兵跳進了湖泊。
雍州城內,一個金兵上吐下瀉被送進了醫療兵處,被診斷為著涼了。
在各州通向京城官道一個個背著八百裡加急的侍衛,馬蹄濺起地上的水花,一步不停。
“駕!駕!駕!”
“駕!駕!駕!”
日夜不停,夜以繼日。
“報!八百裡加急!”
禦書房的燈火一下子就亮了。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屬性】
秦子業(撓頭):霸道總裁(我)俏秘書(容柒)
容柒(沉思):社會精英(我)打工人(秦子業)感謝在2021-02-2317:47:36~2021-02-2516:10: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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